众人直接踏上开京城最为繁华的天水街,街道上人潮涌动,偶尔可以看到巡街的官差,但却没有刚刚宵禁时的肃杀。
年轻公子深吸一口气,朝四周望去,欣赏着自己来繁华城市的热闹,人来人往,街肆两边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茶馆中隐约还传来说书先生的故事,酒肆中则是大汉叫骂和推杯换盏的声响。
满是新奇,年轻公子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这就是他向往的简单生活。“活下去,简单一点。”
走着街上的赵令白看到街边一个糖人摊子,他带着身旁的妙龄女子来到摊位前,问道,“一个糖人多少钱?”
捏糖人的老汉,见是一位贵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满脸堆笑道,“十文钱一个,敢问贵人要几个?”
“这么便宜呀,给我来两个。”赵令白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和身旁的少女,十分开心。
没曾想到开京城的物价如此便宜,虽然是以为皇亲贵胄,但赵令白也经常微服混迹在开京城中的街肆茶坊间,正是所谓的体察民情。
今天上午,北府秘密召回的三名一品强者悄然抵达,已经潜入开京城。
本以为拿地脉龙气作为诱饵,各大门派会拼力协助自己,可以围剿七杀门。
可以没曾想,七杀门不止简简单单是一个前朝余孽的巢穴。居然在这个时候,乾国发动全面的对燕战争。
他们也拿出了同等份量的地脉龙气,看来当年攻伐各大郡国,那些逃走的遗老遗少们还藏了不少好东西。
赵令白心中暗自发笑,心中想道,“这一次得到父皇的首肯,又有北府倾力相助,七杀门积攒下来的这些龙气都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捏糖人老汉将两个惟妙惟肖的糖人递到赵令白面前。赵令白接过糖人,将两个都送给了一旁的红衣少女。
少女一双澄澈的眸子露出一抹娇羞,玫瑰色的唇瓣悄悄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欣然接下那两个糖人,一个代表她,一个代表赵令白。
一旁的飞鹰卫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轻轻放到摊位上,那老汉一脸慌张拿起碎银,正欲翻找自己的钱匣子。街上传来赵令白那爽朗的笑声,“不用找了,今日着实开心。”
众人在大街的人潮中十分醒目,有青皮流氓本想上前碰瓷,但都被隐藏在人群中的飞鹰卫直接反手锁住身躯,直接带到偏僻街巷。
走过长长的天水街,是开京城最繁华的街肆。
年轻公子一直跟着赵令白身后转过一处牌坊朝北面的宁和街而去。
宁和街北段住的都是开京城中的达官显贵,还有开京附近一些屈指可数的富户。
都指挥使司在开京城的衙门就在北段尽头,隔着朱雀街、神武街和开京城府衙遥遥相对。
在街道拐角处,赵令白选了一家酒楼,杏白居。
酒楼高五层,是这一片最高的建筑。繁华街肆中,又是紧挨着城中达官显贵的府邸,杏白居自是人满为患。
小二迎上众人,看到人群中打扮十分华贵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的解释道,“诸位贵人实在抱歉,我们杏白居已经客满,不知贵人们是否可以稍等片刻。”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一名身穿普通儒衫的精壮男子直接将店小二拦住外面。
走在最前面的精壮魁梧男子直接走进杏白居正堂,人群中的赵令白等一行人并未在正堂停留,直接顺着楼梯朝最高处走去。
几名守卫在一楼大堂的护卫本想上前制止这些敢到杏白居捣乱的人,但见对方人多势众,各个都是精壮魁梧,定是武者。
而大堂中正在饮酒高谈阔论的酒客们纷纷回头,希冀可以看到千载难逢的好戏,究竟是谁敢踩开京城的地头蛇。
“兄台,看好你呀。这杏白居的楼可不好踩。”
“对对对。哥们带这么多人,莫非是来砸场子的不成?”
“别光只欺负店小二,这杏白居后台可硬着呢。我劝兄台还是赶紧离开,你们这二十几个人真不够看的。”
站在最外围的一名飞鹰卫提了提腰间的刀柄,一道寒光刺得大堂众多酒客身体发麻,心中打鼓。
就在这时,已经走上二楼的回廊的年轻公子看到了姗姗来迟的杏白居掌柜,身形宽厚,穿着绯色长衫,极为富态,步伐晃悠悠朝众人走来。
“你们...”还未指出来的手指,硬生生被最前面的飞鹰卫握在手中。
那名飞鹰卫低声命令道,“将顶楼的所有雅阁全部清空,命人打扫干净,我们家主子要去杏白居顶楼。”
杏白居掌柜本想呼喊酒楼打手,带见对方亮出飞鹰卫腰牌,霎时间额头冷汗直冒,直接朝身后的侍从喊道,“快去,快去!”
“去干什么?”那名侍从不知所措的追问道。
“将顶楼所有雅阁都清出来,有贵人要用。”
杏白居掌柜狠狠瞪了一眼那么侍从,咬牙切齿的冷哼道,“再不去,老子活剥了你的皮。”
吓得那名侍从跌倒在地,还是一旁的飞鹰卫上前扶起了对方。
那名侍从地上爬起身后,连忙躬身感谢,朝掌柜的看了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径直朝楼上狂奔而去。
片刻之后,楼顶传来怒骂打闹的声音,其中还有摔杯子砸门的响动。
但不一会就安静下来。
一众客人直接被安排到四楼的雅阁,因为有飞鹰卫的腰牌压场,即使那些有官场背景的酒客此时也不敢放肆,开京城中坐镇着一位谁都招惹不起的人物,北府阎王。
待赵令白一行人来到顶楼时,一层楼七个雅阁都焕然一新,掌柜的命人重新上了一份佳肴美酒,随行的飞鹰卫守卫在回廊中,不许任何人靠近五楼。
面朝西北方向的雅阁内,赵令白站在窗边,望着城中一处府邸,心中十分怅然。
一名飞鹰卫搬来一把圈椅放在一旁,然后恭敬的退出雅阁。
此时的雅阁中,除了赵令白之外,还有两名男子站在窗口,衣袍中的手指依旧捏着繁复的手印,从出了落云坊以后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