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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枪剑戟,血染沙场。
战争既已发生,那就只有打赢它方可止息战争。
“迅速修补营墙破坏处,将伤兵带下去进行疗伤!”
众将走在营墙走道之上,此战伤亡不多,但也能从中看出张郃誓要夺下街亭的决心。
有些伤兵被刀剑砍断了臂膀或者手掌,他们躺在地上散出一片哀嚎,这在将领们眼里来看,这并不丢人,相反这应该是他们为国捐躯的荣耀。
待停留在一个长相极其青涩的伤兵旁,李休看着他双手紧紧攥拳的模样感到怜惜,于是便从腰带夹层内侧抽出一方手帕。
这是他的娘亲在李休离开成都前交给他的。
只见他蹲在受伤的年轻军卒旁边,右手拿着的手帕上前缓缓递送,那紧握剑柄的左手这时也来到他的左肩头上拍了两拍。
“攥着它,伤就不疼了……”
虽然这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但是在这些年轻军卒眼里却是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呼呼——
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众人不觉脸上一片灼烧,仿佛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在他们身体中肆意横行。
年轻军卒承受着双眼被敌兵重创的剧痛,他怀揣着感激与激动接下了将军手中的那方手帕。
那是他活下来的希望。
“小人,谢将军!虽未能得见将军尊容,但却受将军恩厚,小人无以为报,愿以死报之!”
“伤愈再报……伤愈再报。”李休看着他面容感激不尽的样子,那些网络键盘侠们应该看一看,这才是华夏千百年来的底蕴,汉家礼仪远不止如此。
站在他身后的王平也不免被这一幕所动容,此战既已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再退缩的理由。
蹲在那里的李休这时也站起身来,他望向周遭“挂了彩”的大汉军卒们慷慨激昂奋声地鼓励道:
“魏军,不过纸糊之虎耳!诸君半天奋战,然却伤亡稀少,而敌则死之千百。我等奉丞相之命死守此地,所为乃何?仅一耳!追随先帝遗志,克复中原,重振汉家山河乎!”
“善,善!李将军所言极是!”王平也被李休那慷慨陈词的模样带动得激动无比,“诸君,尔等所为有二:其一为家,其二为国。家国天下也!高帝于此兴兵,而先帝则以此承续汉家威名,若想吃饱穿暖,唯有励精图治、国强民富方可横扫天下!”
众所周知王平是个粗人,可真要是说个一二道理,亦不输给他人。
回头看着帮衬自己恢复大军士气的王平,李休那双眼中忽然流露出感动的目光。
这场仗,不是他一人的血战。
红日渐落,黄昏余晖。
他们从晨曦起身望向东方艳阳,又站在这里回望西方落日,心中万千感慨,明眼人看得出来,夜战即将来临。
而当诸葛亮的帅旗在战营中升起的那一刻,魏骑探马被对方的举动惊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说诸葛亮在略阳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我等使命不过探查蜀贼军情耳,如今使命达到,速速回营禀报将军为上。”
………
此时,魏军中军帐内,诸多将领这时忽然被今天上午这一场血战炸开了锅。
“何平如此尽心尽力,尔等身为上司难道不应思考一二?”
“惜哉,惜哉!”
“汝等这群害群之马,别惹得我等一身油!”
而这些声音,恰好都被帐外的张郃所听到。
踏踏踏——
由于正值盛夏,军帐大帘全部上卷,让热风吹进潮湿阴冷的帐篷内进行中和。
所以,有眼尖的将军瞥到张郃就在帐外便瞬间闭嘴,只留那些吵得凶的将领继续大声小叫。
走进如同战场的营帐,这群几乎动了拳头的将领们被张郃的无声到来着实吓了一跳。
“打呀,老夫看着尔等拳脚相向,不拦着尔等。”张郃穿梭在两侧剑拔弩张的队列之中,他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嘈杂喧哗的环境,“怎么?大魏之将,莫不皆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乎?”
左右将领谁都不敢抬头,张郃那不怒自威的模样,顿时让这座大帐变得肃杀异常。
方才张郃可以很真切地听到,何平本应该在两年前就该在校尉这个位置上,可能还会更高,就因为他的上司邓贤瞒功不报,才致使这样一位悍将抱着遗憾血染沙场。
而此邓贤非彼邓贤,眼前魏将中间的这个邓贤是叛魏将领孟达的外甥,当年司马懿千里走上庸擒获孟达,其中最关键的环节就是他一手操作的。
“邓贤……既然众将都在训斥汝,那么老夫便要问上一问,为何瞒功不报?莫不是那何平自愿乎?身为战将,老夫不相信他不想立功受爵。”
被张郃冷声询问,邓贤身体间顿时战战栗栗,他面露谄媚之色却又不知如何去向他解释。
见他支支吾吾好长时间,众将有些不耐烦,甚至想请张郃依据军法,让邓贤一命抵一命,不能让何平白白丧命。
“对!我等请愿,望将军还何平公道!”
这下邓贤彻底慌了。
“将军,老将军!饶命啊,末将…末将知错,知错矣!!!”
“汝错乎?哼,自汝至老夫军营以来,作威作福,仗着夏侯将军(夏侯尚)横行霸道!老夫,要将这十年之罪合一,汝死个八百遍都不够!”张郃此刻面红耳赤拍案而起怒指邓贤高声吼道。
邓贤双腿瘫软,一个没注意居然跪在了地上,而他的脑袋则是埋在地上无力抬起。
没有人帮他,他的死期即将来临了。
却见将令掷出,帐外刀斧手迈着大步冲进营帐,将那无耻小人拖了出去。
“错…错乎!将军,末将知错矣!!!不,老子为魏国如此卖命,到头来却是如此下场,早知如此,老子何必出卖舅父!不公,不公乎!!!………”
而这时,辕门三骑策马奔驰,见邓贤人头落地,他们居然啐了一口唾沫。
可想而知。
希律律——
嗒嗒嗒——
三名骑卒翻身下马,他们大步流星一路狂奔踏进中军帐,看着周遭大快人心的模样,这定然是刚刚邓贤之死。
不过现在并非说笑之时,为首的骑卒带着身后二人走上前来挺直腰板重重抱拳弯腰拜道:
“禀将军,蜀贼营寨主将并非马谡,乃诸葛亮也。”
“什么?!不是马谡?汝等所言,可是真乎?”张郃也难以置信,情报传闻诸葛亮远在百里之外的略阳,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见三人回答真切,张郃仍然半信半疑,但就如此严谨阵势,除了诸葛亮貌似也没有谁会摆出来。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传老夫军令,深夜子时夜袭敌营,老夫倒要看看个究竟!这诸葛老贼莫不是插了翅膀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