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牙尖嘴利,但是你们不赔我的老母鸡,谁也别想走!”刘伯深大呵一声,伸手去抓婆婆的另一只胳膊。
婆婆年事已高,手脚自然较常人要缓上不少,被刘伯深抓痛了胳膊,只轻拧下眉头,也没作声。
倒是秦苏苏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反手想要拍开刘伯深的手,却被正合了刘伯深的意思,被刘伯深当即拽住了如玉藕般的胳膊。
秦苏苏一双好看的远山黛眉立即凝在一起,心里很是膈应。
刘伯深无赖的一笑:“谁知道你在外面怎么鬼混的,回来就在这跟我没大没小,论村里的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呢!”
“辈分?也没见你对婆婆客气。”
一道冷清的男声,携着三分寒意,七分清冷之意在旁边响起。
刘伯深只在村里老人打打混,还未见识过大人物。
闻声望去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双黑眸里敛着猎猎寒光,可脸上神色依旧淡然出世,仿佛刚那句话不是出自他口。
秦苏苏本想回骂刘伯深痞子无赖几句,见有人帮自己出头,浑圆的杏眸中竟露出一丝兴味,扶着婆婆到一边坐下。
刘伯深对上那双锐利的黑眸,不由自主的被他气势给震慑住。
他说话声音低了些:“你……你又是什么人?这事与你何干?”
霍庭风眸光凌厉的剜了他一眼,才淡然开口道:“我本在这院子里晒太阳休息,被无礼之人扰了兴致,你说说看,与我有何干?”
刘伯深喉咙滚动着,也不敢再对上霍庭风的眼睛。
原本以为是秦苏苏带了朋友回来,想趁机让她难堪。
随便打发自己点钱就离开,可现在看来秦苏苏的朋友不像是能捏的软柿子。
江澈也站到霍庭风的身后,平日温润的他也寒着脸盯着刘伯深。
随后,轻声询问着霍庭风:“要我把这东西赶走吗?”
“不行!”秦苏苏立即出声制止。
随后见她朝着刘伯深肆意的笑了起来,眼底染着如同地狱恶魔的玩虐之意。
挑眉:“即然你说我婆婆偷了你的鸡,那就是说明你家鸡的确是没了,不如让我帮你找找。”
说到这,秦苏苏的眼里光芒猛得一绽。就像电压骤然升高时,灯泡即将烧毁的那瞬的炽亮。
“若我找到鸡不是我婆婆偷的,你可别怪我问你要精神损失费!”
三人几乎脸上都是寻常神色,可眼底的寒光几乎要把刘伯深凌迟至死。
婆婆走过来轻轻拉住秦苏苏,知道她是为了帮自己出气,但是她心地柔软不想再为难他人。
一再出声劝阻:“算了,都是街坊邻居。”
“婆婆,没事的,虽然有人喜欢地处拉屎没有素质,可我们也不能让他来污染我们院子。”
秦苏苏看去婆婆时,眸光温柔,声音柔软:“你先跟我说一下,我们今天吃的鸡是哪里来的?”
见此状,婆婆为难的犹豫着,在秦苏苏一再的肯定目光之下,才开了口:“鸡是我养的……”
“老东西你胡说!你怎么可能还养了鸡,这几年就没看到你吃过鸡肉!”刘伯深口不择言的朝着婆婆大叫着。
坐在轮椅上的霍庭风手指轻敲下,发出轻轻的一下碰撞声。
身后的江澈会意走上前,对对面的盯着刘伯深。
他高出刘伯深一大截,站过去就给他形成巨大的压迫感。
如此,刘伯深才慌忙噤声,再不敢出声。
“婆婆你接着说。”
婆婆担忧的看了一眼刘伯深,又接着开口:“不过这鸡我养了好几年,一直没有吃。也是因为这只老肉鸡能下蛋,我就是靠着它下的蛋拿去卖了,才能维持生活。”
也就是因为秦苏苏可能回来,婆婆才把维持生活的老母鸡杀掉。
就婆婆这种老好人,刘伯深这种无赖也能下手欺负?
秦苏苏眼眸半垂,眸光闪动着几分愧疚几分自责,猛得回头看去被江澈挡住的刘伯深。
“我知道了。”秦苏苏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兀自走到江澈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澈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澄澈怡然,低头笑了笑就侧开身子。
只见秦苏苏后背挺直,一双琥珀般的猫眸紧紧眯了眯:“你是说你家的老母鸡,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有的,对吧?”
原来刘伯深是惧怕秦苏苏的,可现在见着她眼底流转着的精光,不由心虚的点了点头。
“是啊!那阿婆还能明目张胆的偷鸡不成?”
“好!”秦苏苏嘻嘻一笑,眸中噙着冷意:“那你倒是说说,你这袖口中的鸡毛是哪里沾上的?”
“鸡毛?”
刘伯深低头一看,发现袖口边上果然沾了一小片羽毛,脸上立显慌乱之色,急忙抓着袖口往里面卷。
秦苏苏小手一伸,紧紧扼住他的手臂:“现在才注意这些太晚了!”
坐在一边看戏的霍庭风,肆意悠然的眸光,随着她的动作看去她的手,双眸平添几分冷寂。转动轮椅,独自一人离场。
“鸡毛都能沾到你的袖口里面,你不如说说你把老母鸡藏到哪里了。”秦苏苏半挑着眉头,看着刘伯深的脸上一瞬间闪过复杂的表情。
驽驽唇笑得明媚:“我知道你肯定要说,就算沾有鸡毛,不能证明你藏了老母鸡,所以不如让我们去你家院子帮你找找,到时候就一清二楚。”
“不……不用!”刘伯深用力抽回胳膊,别过身子去低声道:“老母鸡我没藏起来!”
“嗯,我们去找找就行,找不到另说。”
秦苏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像是一只要去偷小鱼干的馋猫,兴致勃勃。
说完就不由分说的往刘伯深的家里走,南南跟孙书桥默契的走到她的左右两侧,像是左右护法般给秦苏苏打气。
“我们陪你一起去。”
江澈低低的笑了笑,见秦苏苏那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左右还两个护法,跟大魔王似的。
正想回头看一眼霍庭风的反应,却见他早就回了房间。
江澈脸上的笑容敛了去,转身回到家里找霍庭风,只见他独自一人坐着。
“不去看看秦小姐吗?”
霍庭风声音清淡如风,眸中毫无波澜:“怕她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