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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小青梅作且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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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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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过耳,荷叶与蒲草猎猎作响,目光落在小娘子皓白如雪的手腕上,再往上,看她耳边一缕细发被吹到飘飘扬扬。

    萧衍慵懒地半躺在小船里,头枕手臂,半眯着眼,好整以暇看着那双清潭似的眸子,水盈盈的,又倒映着湖水中的粼粼波光,在他一句话后惊到缓缓睁大。

    像萧世子这种历来要风得风的人,从来只有他说可否的时候,不曾被谁牵着鼻子走。

    这位小娘子无论出于什么缘由,既然主动招惹了他,猝不及防地在二人之间起了个头,惹他心中生乱,她要当成风过无痕,轻飘飘地喊结束,拍拍屁股走人,怕是不容易了。

    萧衍目光游刃有余地落在沈蓁蓁红晕渐起的脸上。

    再是民风开放,面对郎君大剌剌地将亲人的话直白道出口,沈蓁蓁这种在传统儒学熏陶下长大的小娘子,多少是觉得孟浪了些。

    可有时候不得不说,有些人跟她好似就天生相克。

    只听萧衍打蛇七寸般,言简意赅道:“你昨日被人害,我可以帮你查明真相并报仇。你总不想害你之人高枕无忧罢?”

    她当然没有那般大度!

    她不止差点失身于人,按她浑噩中听到的喧闹声来判断,对方当时可是带人前来围观,要闹得人尽皆知,以毁她的体面和未来的。

    可沈蓁蓁故意开口怀疑他的能力:“圣上都定了的案,你有何本事去翻?”

    萧衍提了下唇,“为何要翻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对上萧衍那似一眼看穿她的眼神,沈蓁蓁攥着荷叶杆,腾一下就红了脸。

    从正宫出来后,她就想过要暗探真相,后来遇到郑四郎,对方与她同是受害者,且昨日是她主动去扑他,他却对她表现得很是愧疚,愈加验证了她的猜测,那始作俑者与他有些关联——是郑婕妤的概率很大。

    从初次在西宫见到郑婕妤,敏感如她,当时就看出了郑婕妤眼中对她的抵触甚至厌恶。虽不知缘由,但郑婕妤对她动手,也不算多么意外,毕竟有些人就是狠绝得起来。

    其实真相水落石出并不是最难的,但如何能做到报仇,才是难点。正面来显然不大合适,她打算的是届时来阴的,对对方以牙还牙。

    也就是萧衍说的不用翻案的意思。

    沈蓁蓁当下确实因萧衍的提议有些动摇。

    在离宫她无人可用,行动不如在民间那么自由,就是有钱也派不上用场,不能教“鬼推磨”。

    她也想过找谢穆商谈,可她还是个极为在乎自身面子形象的人,怕自己阴暗那面暴露在品行高洁的谢穆跟前,引得好友反感。

    萧衍就不同了,可以说,她的各种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私事和性子,都“有幸”被他见到过,而她也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完美郎君。

    萧衍的身份在此,在离宫可谓出入自由,而且还与六皇子“暗中勾结”,要办事显然容易得多。

    他是有利用价值。

    萧衍还是那般躺着,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见小娘子分明对他的条件动心,还在因那点女子的害羞而犹豫,他语气缓缓,激将道:“你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此事并未败坏道德,也不损你什么。怎么,不敢么?昨日亲我的勇气去哪了?”

    沈蓁蓁:“……”

    她瞪他道:“昨日之事我是受害者,我哪里能控制自己做什么?”

    萧衍似笑非笑地凝着她娇愠的眉眼,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饿狠了,徘徊在有一大块肉的陷阱旁的猎物。

    他心中征服之欲燃起,开始享受捉到她的过程。

    见过他舅舅后,小娘子就精神萎靡,蔫蔫巴巴的,眉心紧锁,她心头想着什么事,他不难猜出来。

    萧衍加大筹码,幽幽地道:“昨日你中的乃是‘惑心散’,在房里燃的,是‘欢情香’,都是西域来的药。我有法子知道,这两个药都有何人持有过。也有法子拿到一些。”

    萧衍话落,沈蓁蓁显而易见地神色松快了些,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他的人品她或许不苟同,但他的能力她还是认可的。

    沈蓁蓁一鼓作气地提条件:“那你能带我去见江南山人吗?”

    萧衍一顿,笑道:“你还没死心呢?”

    沈蓁蓁腹诽:我为何要死心?我还没发挥实力吸人眼球呢!面上一本正经道:“既然听闻有如此美妙的曲子,不将太后那时的辉煌复原,总觉得心有遗憾嘛。”

    萧衍眯了下眼,把握时机道:“要见他,还要人的曲子,我的条件可就不同了。”

    “什么条件?”沈蓁蓁问。

    萧衍朝她勾了下手指,“附耳过来。”

    沈蓁蓁:“此处又没有旁人,你大可大声说出来。”

    萧衍闭上眼,佯装起怒:“不听便作罢。”

    沈蓁蓁始终是对那《相和歌》念念不忘,尤其是萧衍评价她那舞丢人现眼后,更是坚定了她要找个好曲子,上演一场不流于俗的贺礼的决心。

    故而,萧衍的一招欲擒故纵到底起了效,沈蓁蓁犹豫片刻后,放下莲叶,扶着船沿起身,弯低腰行了两步,跪坐在了萧衍身旁。

    她道:“你说罢,什么条件。”

    萧衍仍旧闭着眼,却是抬起手,准确地握住了沈蓁蓁细长白净的后脖颈。

    轻轻摩挲两下后,他将小娘子的脖子往他脸上压,动作看起来缓慢至极,像是她身子只要一反抗拒绝,他就会停止一样。

    实际上,按萧衍嚣张的性子来说,但凡沈蓁蓁反抗,他就会更加用力,换上另一副对待人的样子来对她。

    沈蓁蓁被他摩挲得头皮有些发麻,脸越来越靠近他的脸,青天白日,灿烂阳光照耀下,要与郎君做这种孟浪的事,紧张的、禁忌的、刺激的情绪一并涌上心头,她的心跳就越来越快,连呼吸都有些急了起来。

    心怀目的的她,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终于,柔与柔相贴在一起,萧衍睁眼,看着咫尺之距的小娘子紧闭双眼,睫毛颤如蝶翼,模样乖巧又娇柔。

    令人心中腾升起想肆意欺负她的邪恶之意。

    萧衍搂住那一捻纤细,张了薄唇,放出其中精兵,侵略他想要征服的疆域。

    士兵进入城池后,扫了一圈,引得四壁失守,而后才在城中央的脆弱地点进攻。

    两方实力悬殊过大,一方对另一方是绝对碾压,然那优势在手的一方,欲擒故纵般,对对方穷追不舍许久,直将敌人追到山穷水尽,不再有退路。

    沈蓁蓁不可自控地呜了声,搭在郎君肩膀上的手指骤然紧缩,捏紧了他的皮。

    这一声,无异于火上浇油。

    将动情的郎君本也不多的理智烧至浑噩。

    萧衍将人抱紧,忽地旋转半周,与沈蓁蓁的位置调了个头。

    天旋地转,沈蓁蓁背部贴上船板,昏沉的头脑枕上了萧衍的手掌心。

    他根本没给她歇息的时间,甫一对调过来,就是大军压境,不容人放松。

    郎君闭着目,眼睫纤长被湖水反出的光印的愈发浓密,高挺的鼻梁在亲吻时近时远地碰上小娘子的鼻尖,鼻尖有细汗,额间亦有。

    不知因炙阳灼烤而来的热,还是因别的。

    一滴滚烫汗滴滴到小娘子眼皮上,沈蓁蓁颤了下睫毛,然也没有多余动作。

    她自下而上皆泛起了一股酥麻,背脊渗汗,心脏砰砰,她的小手狠狠地攥紧了对方的肩膀处。他太过强势,虽是有些力不从心,疲于应对,但沈蓁蓁也是觉出了此事的美妙滋味来的。

    沈蓁蓁此刻觉得,她整个人的神识连带着身体都在飘,整个人浮在半空中,不知飘到了何处去了。

    飘了好半晌后,好似终于落到了实处。

    沈蓁蓁睁眼,眸中水润,见几乎要吃掉她人的郎君从她面上抬起头,眼尾一抹异样的红,一双起了波澜的眸子幽黑至极,像蕴着一砚化不开的墨,深邃到要将人吸附进去似的。

    他声色暗哑道:“蓁蓁,给我看看。”

    看什么?

    沈蓁蓁尚且有些懵,还没等她问话出口,就察觉到了某处有一掌覆来,手指灼热,轻压慢拢而来的动静。似怕她没明白,须臾后,萧衍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心间泛起来一股她从未体会过的感受,沈蓁蓁浑身僵硬。

    夏风夹燥,莲叶翻飞,风声过耳,只听一声响亮之音惊得鱼儿四散奔逃——

    “啪!”

    **

    一深一浅两身身影踏上小船,船行渐远,浮云飘渺,夏日的山风裹挟着凉意吹来,并未吹散人心里的丝毫愁绪。

    默默看着沈蓁蓁与萧衍消失在视线里后,郑朗去了郑婕妤处。

    紫檀香炉中点着西域来的珍贵熏香,香烟缭绕,郑婕妤慵懒地靠坐在坐榻上,坐榻中间的小几上摆着冰镇荔枝,身旁一左一右两个宫女,一人正在给她护理指甲,一人正在为她剥荔枝肉。

    画面是一派闲适与岁月静好。

    就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郑朗矗立在屋中央半晌,行礼后并未坐下,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郑婕妤。

    郑婕妤吃了好几粒荔枝肉,低头看了下小宫女涂上指甲盖上的新花色,待五指全数被涂完,才轻抬手臂,挥退众人,朝郑朗开口道:“哼,你这个脸色,是要摆给谁看呐?”

    郑朗开门见山道:“陈嬷嬷方才过世了。”

    郑婕妤一顿,面色变了下,讥诮道:“她要收受旁人的贿赂,与人合谋害你,怪谁。”

    郑朗站姿不变,看着郑婕妤,语气压着情绪道:“她是阿姐你的奶娘。”

    郑婕妤正眼看他,收了脸上的漫不经心,道:“她如果做事得力,何至于丢了性命?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错漏百出,不止没成事,还惹得那萧家世子亲自来威胁我,成事不足,死有余辜!”

    郑朗静默未语。

    越看他的长姐,他越觉陌生,实在不像往前那位与他亲密无间的阿姐了。

    四目相对,郑婕妤从郑朗浓墨似的眸子中看出一分失望,她刷地站起身,质问道:“怎么,你来问罪我?我不是为你好?那沈家女你肖想了多少年,若非一剂猛药,她会对你投怀送抱?”

    郑朗面无神色道:“我自会争取。”

    郑婕妤盯了他数刻,突兀一笑道:“你打算怎么争取?”

    郑朗不言此事言其他:“阿姐莫再因一己之私步步错下去。”

    郑婕妤长袖一扫,“啪”地将小几上的果盘扫至地上,冷笑道:“一个二个都长本事了,全来指摘我,郑家往前是什么落魄样?若非我进宫伺候那老东西,你们会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阿姐慎言!”郑朗高声打断她的话。

    察觉失言,郑婕妤这才闭嘴,重新坐回去,缓了缓情绪。

    半晌后,她些许低落道:“四郎,你可知,有些事,既然已迈出步子,就再难回头了。”

    她深深望郑朗一眼,劝道:“此次既然没成,你不如就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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