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叔叔最好了。”
……
宋越的路走的并不顺利,不但不顺利,还碰了一鼻子灰,郑秋直接让他找陆之渊,如果宋越敢威胁她,她就以小徒弟的名义让陆之渊威胁宋越。
宋越忍了又忍,为了侄女还是连夜去找陆之渊,可门都没有进去。
宋越险些气笑了,陆家这个少爷真以为他能顺利继承陆、封两家的产业!
宋越心里再不痛快,第二天还要出席郑秋最后一场收徒宴,同在一个圈子,面子还是要给。
这场收徒宴异常隆重,除了各大艺术圈重量级人物的相聚,也有商业圈的来捧场,每一个拎出来都在专业领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觥筹交错、畅叙幽情。
古辞辞一身蓝色裹肩小礼服,脖子上一套水蓝色玻璃种配饰,美丽、灵动,袅袅婷婷的从楼梯上下来。
宋越愣了一瞬,隐约觉得熟悉……
可又很快消失,找不到哪里熟悉。
郑秋热情地拉过小徒弟,她年近七十,已有十三位亲传的徒弟,古辞辞,是第十四位。郑秋是真的高兴,她没想到新收的小徒弟真的按她的时间表过来练基本功。
她的基本功虽然松散,但小姑娘根骨好又勤奋,一举一动都非常漂亮,她年纪大了,不那么一板一眼的要求动作,看着漂亮就舒心,虽然艺术不局限于漂亮与否,但有什么关系,看着抽条软嫩的小姑娘跳得那么赏心悦目,她怎么看怎么喜欢:“来,见见你的叔叔阿姨们。”因为辈分抬高,一些德高望重的爷爷辈老艺术家,如今都成了叔叔辈。
“郑老师什么意思,看起来很上心?”竟还亲自带着小徒弟寒暄。
“听说她是……哎,不提了,根本不会跳舞,郑老师也是倒霉。”
“现在的孩子们功利心太重,什么师父都敢拜,也不想想,万一以后没了陆家撑腰,还不像笑话一样。”
一些德高望重的老泰斗,心中喜忧参半,资本介入,他们有时候也没有办法,只是看老郑今天的架势,一时间不知道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徒弟,还是因为屈服于对方背后的人?
杨教授端着酒杯冒出来:“怎么?说谁坏话呢?”
“谁也没有。”他们几个老家伙不至于像年轻人一样碎嘴。
“有,你们刚才看老郑的眼神很复杂,是不是觉得老郑收错了徒弟?她这个徒弟来路不正。”
明摆着的事:“你去一边说去,我们讨论书画。”
“我更要在了,就那个小姑娘,叫古辞辞,不止长的好看,聪明又机灵,学东西很有灵性,老姐姐可捡到宝了。”
几个人顿时看向他,说什么胡话。
“不相信?先申明,她现在是我学生,谁跟我抢我可不干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
“看在谁的面子上收的,以为这里的人不知道吗。”而且明面上的女朋友而已,能不能长久还两说。
杨教授不干了:“你这么说话我可不高兴了!”
谁管你高不高兴。
“你们可以诟病她男朋友浮夸,非给她弄个跳舞的师父,不务正业,但绝对不能说我徒弟配不上老郑姐,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画了没有,那个小姑娘画的,你们就说那幅风雨欲来的水墨画画的怎么样?”
“门口的画是她画的?”一直没开口宋墨山开口了。
杨教授就知道他懂,立即靠过去:“那笔触、那境界、那浑然天成的鬼斧神工,那种压抑的天穹将裂开的爆发力,是不是压抑又震撼,别看这小姑娘文文弱弱的,但画的东西特别有力量,郑秋那娘们儿收了她,是她沾光,看她这态度,是知道自己挖到宝了,放我身上,我倒贴,诶,你们不要跟我抢,我们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但我是他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懂吗。”
“门口的画是她独立完成的?没有你的指导在里面。”
“我指导个屁,我就那点水墨画功底,早埋了,是不是也觉得很有天赋。”杨教授与有荣焉。
宋墨山轻描淡写:“尚有几分火候。”
“你就是嘴硬,在帝工大美术系,谁不想跟我抢,我挤走了多少对手,才成了这届新生的任课老师,再加上我天天锲而不舍的自荐,她早晚是我徒弟。”
宋墨山没说话。
“不相信是不是?就门口那副山水画,是她从开学才接触的,她最厉害的是静物写实,我给你看看她的作业。”
“三个月?”
杨教授拿出手机:“看,静物水平跟别人莫名不一样,看这幅、这幅!你们都过来!”
宋墨山居高临下的看他一眼,没办法,姓杨的低:“她还没答应。”
答应什么:“无话可说了。”
是还可以:“绘画和跳舞是两回事。”
“你怎么知道人家小姑娘做不好,没听过一句话,艺术是相通的,再说,你除了绘画还兼顾书法,我还有个钓鱼的副业,辞辞怎么就不能跳舞了,我就等着看我的小徒弟,十年二十年后,在艺术界融会贯通的那一天。
几人被他说的顿时没了心气:“门口那幅画真是那小姑娘画的?”
“有意思吗,问几遍了?”他们当然不喜欢资本参杂进来的是非,可若说对有天分的晚辈,也足够宽容。
“还有那个陆之渊,人家富二代怎么了,至于让你们说话阴阳怪气的,你白手打拼就能看不起人家生来就有啊。就那小子,为了追我的徒弟,观看了我所有的作品,还在我的课上临摹出来,这就是为了小姑娘的心意,心意懂吗?”
“……”
“年少轻狂的感情最真挚,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关系,你们这些老家伙不懂,就不要想那么肮脏。”
“我们说什么了,一直是你再说。”
“行了,老杨头喝酒喝酒。”
“我不喝,老宋,你水墨厉害,你告诉他们,我徒弟画的怎么样。”
宋墨山跟郑秋还窝着火,但也不得不说:“意境已显。”水墨讲意不讲形,能诠释到这种地步的不多。
宋越见父亲在这里,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