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哈哈一笑,小小出来了口恶气,从进来到现在,走几步就有人口出恶言,不像话!“等着,再给你们看一个奇迹。”
杨教授走到大厅中央,拍拍手:“所有人!看过来!对,这里!大家是不是对我们舞蹈界新星辞辞同学很好奇!”
周围议论声四起,本来小声嘀咕的人换成了大声询问。
陆之渊站在楼上空旷的房间里,看向大厅中间的杨教授。
郑秋优雅的老脸险些绷不住,这个疯老头敢在她收徒宴上闹。
古辞辞眨眨眼,挽着师父的手臂,看着杨教授。
“今天,我给大家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你们是不是都很好奇郑秋女士为什么独独收了古辞辞同学为徒弟,却没有收你们推荐的自以为很厉害的晚辈!”
郑秋脸色难看的叫来大徒弟:“把他轰下去。”
“那是因为你们的晚辈太菜!辞辞过来!”
郑秋按住小徒弟的胳膊:“别跟他发疯,我给你收拾他。”
古辞辞温和的反握住老师的手:“没事,杨教授很有分寸的,我过去看看教授要做什么,大师兄,我去吧。”
杨教授看着未来的爱徒毫不惧场的向自己走来,背脊更挺直了三分。
宋越在这位小姑娘身上看到的熟悉感又浓了几分,到底哪里熟悉了?
“拿纸笔,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奇才。”
“老师……”
“放心,你行的,上来两个舞蹈模特,给我们同学一点灵感。”
宋墨山、宋越,还有今天所有参加宴席的人都聚了过来,看他要做什么。
古辞辞一身粉色小洋装,拿着画笔和速写版,无奈的看着杨教授,反而给人一种她宠着杨教授的错觉。
郑秋看眼大徒弟,免得有人故意为难辞辞。
大徒弟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的舞伴上前:“我来吧。”两人摆出来曾经获奖的经典舞蹈姿势,唯恐小师妹看不清,手脚幅度特别大。
杨教授兴奋的敲杯子:“来!来!见证奇迹的时刻!画皮、画骨、画形、画意,看看我们辞辞同学、秋女士的小徒弟怎么理解这组舞蹈动作的,我们请她画出来,鼓掌,掌声越大辞辞同学也越有动力。”
掌声稀稀拉拉响起。
宋墨山没配合,胡闹。
宋越配合,这么小的孩子,在场的都是大家,姓杨大哪那么大自信,不怕翻车?
陆之渊视线温柔的落在中间的辞辞身上。
古辞辞目光大师兄身上停了片刻,随后动手。
作画的她很安静,像一棵小松柏,长在那里,顷刻间摒弃了周围的喧哗,瞬间空灵,超然。
古辞辞手里的笔是心境、是爱好、是梦想,是她从前生活中璀璨的光。
她手里的笔,捡起的小树枝,一根粉笔、一块石头,都是她的梦想。
古辞辞很快画完了写),撕下来,很快画第二幅,她突然对大师兄这套动作有了再创作的冲动。
虽然想法可能还不成熟、可能有些偏颇,但,手随心动,压不住的冲动。
宋越第一个拿过了杨老头手里的画,即便用他挑剔的眼光看,也找不到这个小姑娘哪里的错处。
宋越不太满意的交给父亲,父亲眼睛更毒。
宋墨山一眼看出画画的人没有系统的接触过美术,或者说她接触了,却没有遵守规矩、
她用线很奇特,自我又乱七八糟,但她又很快把这些天马行空般出现的线条融合了起来,这些看似不对的线条,奇迹似的让一幅画完,整的有骨有样。
这是一篇优秀的,可以当做教材使用的速写。
宋墨山传了下去。
看画稿的都是绘画这一行的老人。
杨教授一点不紧张,他们家小徒弟厉害就厉害在推陈出新、肆意大胆,明明该是猥琐的性子,画稿上偏偏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一样的胡来,还胡来的刚刚好。
古辞辞第二幅也画好了,是她眼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是大师兄和他的舞伴跳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没有蝴蝶,没有破茧,是激昂赴死的绝美和期许,是缠绕的蒲公英,是自由、是解脱。
如果第一张画是表象艺术,那么第二幅画便是赏析艺术,是不管懂不懂美术的人,都能看到的愉悦放松,开阔、明亮,画的人画中人的心境。
“这个好。”
“怎么会不一样?”
“刚才魏师哥是这样的姿态吗?”
古辞辞像抽离了神之手的娃娃,没了笔,便又乖巧羞涩的回到师父身边,还是个小姑娘。
这次的画稿传到更多人手中,传到了舞蹈艺术家手里,她们看到的更多,更明了,在梁祝上进入瓶颈的大师兄顿时有了新的感悟,激动的就要拉着师父琢磨新的灵感。
郑秋嫌他烦:“你小师妹还在,这么多人还在!”
“对,对,今天是师妹的拜师宴,小师妹来,师兄带你去见见其它师兄师姐。”热情又欣喜:“你怎么画出来的,我竟然不知道我想表达的那么矛盾,小师妹,也给你二师姐画一副,她——”
“你往哪带人呢!”
魏大师兄赶紧把小师妹带回来,偷溜失败:“小师妹,你喜欢看什么剧。”
宴席上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像被人捂死了一样,再没人承认自己说过。
“郑老师新收的徒弟悟性灵的哦。”
“难怪郑女士收徒了,换我我也收,杨老头你加油,我看你未必能成,老宋头不错,给老宋头吧,小姑娘行意上后者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