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继续查牢房,走着走着来到地字号房。
身边一个狱卒也没有。
不是他不带,是咸阳狱有明文规定,狱卒不得进入女监,以免发生欺辱女犯人的事。
就算是秦吏,也必须是公认品德好的,而且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
走着走着,来到黄姬所在的地字一号牢房外。
打开牢房的门,检查了一番。
发现了一些,药材,药丸。
秦源没有收。
黄姬是交了钱的。
即将离开的时候,秦源低声说了句:“黄升死了”
黄姬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紧接着,黄姬道:“能给我弄一些书嘛?”
“可以”
对土豪客户,咸阳狱一向是服务周到。
没多久,秦源把黄姬需要的书籍送来了。
正要离开,黄姬略微有些低的声音响起:“这句话是何意?”
秦源没有意外。
这年代的女人普遍文化程度不太高,哪怕是贵族。
这一讲就是快半个时辰。
秦源口渴,就拿起旁边的一个瓶子,直接喝了下去。
牢房里怎么会有牛奈?
秦源心中一震,看向对面的黄姬。
后者正半张着发干的小嘴呆呆的看着他。
迎上秦源的眼神,黄姬脸上出现两片血一样的潮红,随即狠狠瞪了秦源一眼。
这种时候,傻子会道歉,正常人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又讲了一阵,秦源突然意识到停留的时间过长,告辞离开。
黄姬盯着空空如也的瓶子发呆,直到儿子子婴的哭声响起。
黄姬下意识拿起瓶子,随即想起儿子的口粮都落到秦源肚子里了。
夜晚。
由于有月光,牢房里一片朦胧。
黄姬盘膝而坐。
本就浑圆修长的双腿,愈发明显。
往上是弧度美妙的髋部,从后面看可以看到满月般的形状,继续往上骤然收紧,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却没有一点不自然的感觉。
随着她的呼吸,胸襟微微起伏。
一缕缕热气从她头顶冒出。
黄姬正在练功。
身为大贵族,她自然不缺少武功秘籍、名师指点。
只是她以前不太上心。
现在落到这步田地,不上心不行了。
修炼到了半夜,黄姬不得不停下休息。
没有药材的辅助,光靠自己修炼,肯定差上不少。
黄姬打了个哈欠,挨着粉雕玉琢的小子婴躺了下去。
胸襟两处一下子平摊开来。
黄姬睡着没多久。
秦源用湿绢布捂着鼻子进来了。
他刚才点燃了他刚刚研发出来的蒙汗药三代——固态蒙汗药。
他这么做不是做什么下作的事,而是看上了黄姬的资质。
来到黄姬面前,秦源气运丹田,将刚刚结出的新道种,射入黄姬的丹田之中。
“嗯”
黄姬发出一声很轻的声音。
落在秦源耳朵里却如同雷击。
是蒙汗药失灵了?还是自己的姿势不对?
等了一阵,没发现黄姬醒来。
秦源松了一口气。
查看确定道种已经融入黄姬的真气,秦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
秦王政九年,十月十六。
章台宫之中。
嬴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是非常不悦。
去年,母后提出重用嫪毐,他为了对抗大权独揽的吕不韦,顺水推舟,封嫪毐为长信侯,以整个太原郡为封国。
嫪毐却不知死活,行事猖狂,甚至插手宿卫。
看了一下天色,嬴政起身,前往后宫。
他没让人通报,就闯进了母亲太后的寝宫。
赵姬虽然已经三十八岁了,依旧美艳动人,皮肤白的发光,一双桃花眼更是勾魂摄魄。
儿子的突然到来,让她有点慌乱。
站在一旁的嫪毐,连忙匍匐在地:“拜见大王”
这是奴婢的礼节。
表面功夫,嫪毐一向做得很好。
嬴政凝视嫪毐一阵,什么都没说,直接坐下。
“政儿有事嘛?”
已经恢复平静的赵姬,笑着问道。
嬴政只说自己饿了。
赵姬吩咐宫人准备饭食。
就在这时,两个小孩子跑了出来,还一口一个‘阿父’。
傻子都知道孩子是嫪毐和赵姬生的。
赵姬美艳脸蛋上的笑容凝固住,如同一座雕塑一样。
这事在宫廷里不是秘密,可弄到明面上,就是两回事了。
嬴政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连嬴政自己都有点意外。
嬴政越是这样,赵姬越是忐忑。
求助的目光投向哈巴狗一样趴在一旁的嫪毐。
“大王,这是小臣的两个侄儿,因为太后喜欢,留在了宫中。”
嫪毐的解释嫪毐自己都觉得牵强。
嬴政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原来是长信侯的侄儿”
一方面,这里是太后宫,禁卫都是嫪毐的人,要是嫪毐困兽一搏,他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另一方面,他还不想和母亲撕破脸。
晚上。
长信侯府中。
丝竹管弦之声之中,一个个衣不蔽体的舞女翩翩起舞。
长期练习跳舞,让她们的身段一个赛一个好。扭动间千种风华,万种风情。
这些女子都是嫪毐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
脸蛋都是一流,放到青楼之中,都是头牌的存在。
为此,他做了不少违背秦法的事。
不过只要秦王不管,就没人管得了他。
嫪毐坐在最上面,他俊秀的脸红红的,显然喝了很多酒。
下面他的宾客,一个劲的拍嫪毐的马屁。
嫪毐心中很得意,以前的他一个卑贱穷困的人,只能勾搭勾搭乡里的妇人,玩玩女闾里相貌平庸、身材乏善可陈的妓女。现在,尽情舒适的享受秦国的宫殿、房屋、车、俊马、华服、名苑、囿猎,还拥有太原郡作为封地,最最重要的是,睡了秦国最高贵最美艳的女人,还让对方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
想到今日嬴政‘忍气吞声’样子,心中更是得意。
“君侯”
一个模样、身段都是一流的少女,奉上了一杯美酒。
两个一模一样、穿着暴露的双胞胎,走过来坐下,轻轻捶打着嫪毐的腿。
嫪毐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枯燥且无聊。
下方一个受邀来的客人,是秦国王室的一员,因为商鞅之法,地位远不如从前,在嫪毐这样的新贵面前,更是低到了尘土里,加上喝多了,忍不住讽刺了几句。
嫪毐大怒,冲出去,一边打客人一边骂道:“我是秦王的假父,你这种卑贱之人竟敢和我对抗!”
当晚,客人就向嬴政禀报了这件事,嬴政大怒。
嫪毐得知后,非常后悔,非常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