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四月,嬴政将在雍县举行‘加冠礼’。
由于赵姬之前怀孕期间,住在雍县,雍县成了嫪毐的老巢,得知消息的嫪毐大喜过望,准备放手一搏。干掉嬴政,让自己的儿子当秦王。
他认为自己的胜算不小,这些年,他花了大价钱,物色了不少后天巅峰高手和先天高手。
没过两天。
一个消息,让嫪毐觉得胜算没有悬念。
被关在咸阳狱里的朱三通逃走了。
嬴政大怒,派出剑圣盖聂捉拿朱三通。
有人亲眼看到,盖聂出现在距离咸阳三百里的地方。
这几天病情不断加重的秦源,准备下值后,在家里躲几天。
黑夫急匆匆的走进来,递上了一份手书。
秦源接过一看,脸黑了下来。
是丞相府的命令。
要他和一些咸阳狱的官吏跟着嬴政一起去雍县。
他妈的,躲不过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源下了值去照顾未亡人绣姑,即将结束的时候,满脸潮红的绣姑倾诉爱意,似有再嫁的打算。
秦源大吃一惊,果断抽身离开。
秦源并没有觉得可惜,睡了大半年,姿势该解锁的都解锁了。
夜晚,黑夜深沉。
操劳了半日的秦源睡的正香,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秦源立刻睁开眼睛。
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石灰粉和匕首。
同一时间,一个身影撬开窗户,轻轻跳了进来。
然后,就听一声噗通。
一声惨叫。
秦源冲上前,石灰粉一洒,
随即抓起放在一边的一块大石头丢了进去。
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没动静了。
等了好一阵之后,秦源找来火,照亮陷阱。
里面躺着一个被插成了箭猪,身上压着一块石头的蒙面人。
秦源懒得查对方是谁派来的。
无外乎咸阳狱里的刑徒、秦吏,咸阳城的盗贼。
他平日里又不乱得罪人。
总不能至于是嫪毐的门客物色他当内应吧?
至于尸体怎么处置。
在自家挖个坑埋了肯定不行。
家就这大一点,能埋几个。
有了。
秦源将尸体弄到后院的一口枯井里。
人往里面一扔。
第二天,拉来一车煤往里面一倒,火把一扔。
弄个厚实的大铁盖子一盖。
秦家烧烤开张。
秦源家和东市就隔一道墙,经常有可烤肉的香气飘过来。
正好掩盖了秦家烧烤的味道。
几天之后打开,里面只剩下一堆夹杂着骨头渣子的灰,狄仁杰和元芳来了都无法确定里面是人的还是畜生的。
转眼到了出发的日子。
天气很阴沉,像极了此刻秦源的心情。
绝对不能去雍县。
灵机一动,秦源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客人,您的饭食!”
摊主用木盆送来了一大堆让饸和粥。
让饸的做法很简单,将冷馍揉碎,将肉切成肉末,然后拌合在一起蒸熟。
“今日东市的烤肉特别香”
瘦巴巴的摊主抽了抽酒糟鼻子,一脸贪婪的说道。
秦源心虚的目光下垂。
秦家烤肉的味道。
摊主以后有得闻了。
另一边,咸阳狱,一脸福相的司马典狱挺着孕妇一样的大肚子,胖乎乎的手中拿着调令。
抑扬顿挫的一个个念名字。
当念到秦源在这个世界的名字的时候,下方没有回应。
司马典狱的胖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秦懿为何没来?”
就在这时,黑夫急匆匆的跑过进来。
不小心撞倒了东西。
遭到了几名秦吏呵斥。
“不碍事,发生了何事?”
司马典狱神情温和。
如同春风拂面一样。
秦吏们注意到黑夫脸上闪过感动。
心中无语。
司马典狱在狱卒面前,表现的要多平易近人有多平易近人。
在秦吏们面前又是一副嘴脸,各种指派。
导致不少傻狱卒,认为司马典狱是好典狱,秦吏们没几个好东西。
黑夫毕恭毕敬的说:“秦狱掾刚才来的路上被歹人袭击,折了腿。”
在场众人连哗然一下都没有。
咸阳狱里面的人,常年不干人事,被人袭击太正常了。
司马典狱眉头轻皱了一下,道:“我最近恰好结识一位善于正骨的医者”
司马典狱其实有点怀疑秦源。
什么时候不出事,要出发了出事。
另一边。
秦源正在地下室里练功。
他从来不在屋子里练功。
要知道练功的时候,防备是最松懈的时候。
一旦被人偷袭,扑街的可能性很高。
咣当咣当……
一阵很响的敲门声顺着没有彻底封住的地下室入口,进入了秦源的耳朵。
秦源睁开眼睛,左手石灰粉,右手匕首,一脸警惕的回到地面。
黑夫的声音响起:“狱掾,典狱带医者来看你了”
秦源脸色一变。
心里狂骂不已。
死胖子不好好纳福,跑来看我,真是吃饱撑的。
不好,黑夫有我的钥匙。
为了做戏做足,秦源将钥匙给了黑夫,方便黑夫来照顾自己。
大门外。
黑夫拿着秦源给的钥匙,开了门。
领着司马典狱,医者,进了院子。
几人没有停留,直接来到了秦源的门外。
“狱掾?”
黑夫的声音再次响起。
“进来”
秦源的声音似乎在强忍着疼痛。
黑夫推开门,退到一边。
司马典狱当先走进去,见秦源挣扎着要起身,连忙走过去按住秦源一脸关切的说:“受伤了就不要乱动了”
接着,他朝跟进来的医者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走过来,撩起秦源的被子,衣服的下摆。
一片红色映入眼帘。
秦源受伤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没有变成乌青,很正常。
医者伸手一摸,秦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过了一阵,医者扭头看向司马典狱点点头。
司马典狱脸上的关切更浓了:“既然折了腿,这次就不用去了”
“我是看重你才让你去,错过了这次升迁的机会,下次再难了”
秦源心里大骂老王八蛋不地道。
明知道有危险还让老子去。
司马家富贵了快一千年。
各种联姻,势力盘根错节。
秦源不信对方一点察觉不到雍县将会发生一场规模空前的火并。
等医者用木板给秦源固定了小腿,司马典狱告辞离开。
走的时候,嘱咐黑夫好好照顾秦源。
打发黑夫去厨房做饭后。
秦源从被窝里拿出了一根棍子,随手扔到一边。
“如果司马懿装腿折了,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腿上来一棍子。”
秦源心道。
三天后。
雍县,蕲年宫。
今日一点也不风和日丽。
天阴沉沉的,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台阶上,头戴冕旒的嬴政,神情严肃威严。
此刻,嬴政的内心是波澜不惊的。
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就凭嫪毐手下那点人,根本不可能赢他。
不久,嬴政来到竖立着玄鸟旗帜的高台上。
看了一眼玄鸟旗帜。
当年周人打着夏朝的旗号,灭了商。
自己作为商人的后裔,将天下再夺回来,可谓是天道循环。
“上祝词”
宦官的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
先是宗室代替嬴政宣读了称赞祖先的祝词。
后是献上祭品。
然后,开始了迟了好几年的加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