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镇制镇,针锋相对。
这是外公自行摸索出来的一种破镇手段,可用于生死关头,放手一搏。
不过这个方法还只停留在理论阶段,外公还没来得及去实践就离开了人世,是否可行也不得而知。
眼下,就让我来证道吧!
我脱下外套搭在玉姐身上,然后去房间取了一套“十二吞鬼兽”作为镇物,在别墅里布下了“化阴局”。
十二吞鬼兽与吞口一样,也是来源于傩祭之术。做成镇物的十二吞鬼兽不仅可以吞鬼,也可以化解阴气。
用“化阴局”来牵制“噬阳局”,气场会快速恢复到阴阳有序的状态,我就能用三鱼共首符牌或者破镇五字诀找到镇眼了。
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玉姐又出事了。
我将最后一尊镇物放到镇眼中,焚了一道镇符,正准备开镇的时候,玉姐突然发疯似的朝我冲过来。
来不及开镇,玉姐已经到了跟前,手里举着水果刀,狠狠的刺向我。
目光呆滞,眼瞳翻白,嘴角流青涎,这是阴魂上身的症状。
我侧身避开水果刀,一个驴打滚,抓住到了沙发上的衣服。
玉姐沉沉低吼,以常人不可能的速度飞身掠动,手起刀落,几乎是挨着我头皮扎在了沙发靠背上。
太特么险了,这一刀要是被扎中,必死无疑。
我还没缓过神儿,玉姐抬手又是一刀,将我胸前的衣服给划破了,身上也开了道长长的口子。
幸亏我反应快,及时往后退了一步,只伤及表皮,否则也完犊子了。
接连两次差点死在玉姐的刀下,我也恼怒了,飞身一脚踢掉了她手中的刀。
不料她快速抬手抓住了我脚裸,朝前猛的一拉扯,然后横切一掌击中了我腰间。
被阴魂冲体后的玉姐,不仅速度快于常人,而且力气也极大,打得我顿时一阵窒息。
还好当时我本能的往一侧缩了缩,要是硬生生的挨这一下,估计肾都要废。
我默默的把孟志平的先人问候了一遍,特么哪有这样斗镇的,这分明是在搏命。
玉姐一击不中,当即大吼两声,狂躁的托起沙发朝我砸来。
“噬阳局”里的这个阴魂实在太暴力了,估计活着的时候脾气就不好,死后也不消停。
孟志平那老小子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也是有备而来。如果今天杨座山对孟志平兄弟几个动了手,估计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没命的往楼梯上跑,沙发在背后掠起阵阵风声。
“轰隆!”
木屑横飞,扶手被沙发砸断了一截,离我不到十分公,吓得我心脏差点骤停。
“好不好玩,刺不刺激?”玉姐的嘴里发出一个深沉的男人声音,“这娘们的肉身不错,老子太特么喜欢了。”
喜欢你大爷。
我继续爬楼梯,尽量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别走呀,继续陪老子玩呗,老子好久没这样爽快过了。”玉姐嘴角一扬,身体快如闪电般的掠了过来,重重撞在我身上。
我脑袋“嗡”的一声,被撞个了七荤八素,口鼻都在流血,从楼梯滚落下来。
滚到地面时,我偷偷顺了一截木条攥在手里。
玉姐也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一头裁到了地上。
我准备拿木条直接抡过去的,转念一想,这样伤害的只是玉姐的肉身,对于阴魂毫无作用,便作罢了。
被阴魂附身的玉姐无所顾忌,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像顽猴一般,上窜下跳。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不能尽快摆拖玉姐的纠缠,哪怕我后面找出“噬阳局”的镇眼,也来不及破镇。
而且很奇怪的是,我和玉姐在别墅里的一举一动,孟志平似乎都清清楚楚。
不对,这里除了“七绝镇”和“噬阳局”,肯定还有其他的镇物存在。
孟志平必掌握别墅里面的情况,才能及时应对,继续下一步的动作。但是现在别墅里只有我和玉姐,孟志平想要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只能通过镇物。
“七绝镇”已破,“噬阳局”以改变气场为主,不具体这种条件。
想到这,我心顿时有了计较,知道该怎么破局了。
玉姐在阴魂的操控下,还在对我穷追不舍。我俩像猫抓老鼠一般,在别墅里转圈。
孟志平的目的很简单,能弄死我最好,弄不死拖住也行。
我猛的停下来,转身直视玉姐。
玉姐追得急,刹不住,迎面撞了过来。
“玉姐,对不住了,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的。”我张开双臂,一把抱住玉姐,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玉姐的身体此时是阴魂在操控,劲大无比,抬腿往上用力一顶。
男人才能体会到的巨痛从双腿间传来,胳膊不自觉就松开了。
玉姐从我怀里挣脱,嘿嘿笑道:“感觉咋样,是不是很酸爽?”
我躬着身,捂住受伤的地方,一个劲的吸气。
玉姐一阵哈哈大笑,走到我跟前,想要薅我头发,却不知为啥突然顿了一下。
我瞅着机会,侧身抓住她胳膊,顺势将手里的三鱼共首符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阵白烟从玉姐的额头腾起,符牌变得滚烫,隐隐有红色的光晕闪烁。
外公曾说过,这枚三鱼共首符牌的材料是千年雷击枣木。
雷击枣木由天地阴阳之炁交泰而生的精华,是五雷之中的天雷所击发而成,被称为制作法器第一圣木,也叫神木。
雷击枣木做成三鱼共首符牌后,又在首观中受了数十年的香火供奉,沾染了浓厚的道家罡气。
符牌正反两面还有得道高真亲自雕刻的符纹,开光之后极具神威,搞定区区一个阴魂,自然是不在话下。
刚才满脑子里都是找镇眼,把这一茬给忽略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狼狈。
玉姐发疯似的咆哮,浑身颤抖不止,嘴里不停的往外吐泡沫,就跟羊角疯发作了似的。
我担心这样会伤到玉姐的肉身,只得将三鱼共首符牌移开,但是双手还是死死的按住玉姐。
玉姐慢慢缓了过来,边喘气边道:“小兄弟……不,大师,请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吧。”
“刚刚不是让我陪你玩么?这还没玩过瘾呢!”我拿符牌靠近玉姐,作势就要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