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陈无矩的旁边传来一个鸡贼的声音。黑夜中的陈无矩左瞄右看,终于望见趴于树上的白晓生,见到他,便没好气的道:“好你个白秃子,给个空红包糊弄小爷。”
白晓生一脸无辜的说道:“不是您说的,小事化了的嘛?”此时的陈无矩更想他为自己解惑,也不想多说:“好,反正我也不吃亏。”白晓生见他不再追究,忙挥手示意:“跟我来吧。”
于是乎,二人便来到了太平山顶。穿过陈无矩那不大的家院,立时便见隔壁是四间庄严大殿。陈无矩心中诧异,惊呼道:“这不是隔壁天问爷爷的书阁吗?可它以前不是这样的才是啊?”白晓生却不以为然,回道:“不怪你不知,以前刻意隐藏,现今天地大变,也就没了藏的必要了。”
四周没有护廊,于是二人偷偷地走向了正北的一座大殿。一路无阻,白晓生庆幸道:“幸好你是住在山顶,不然常人可到不了这。放心吧!后生。这里的书对山顶的人都是开放的。”
于是俩人更加放心大胆的在一楼搜索了起来。一连摸了老半天。二人不时摸出许多修炼功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搬到空旷处,想着等会儿学习。可是,所寻书籍久久无果,陈无矩心中捺不住,有些不悦,怒道:“你不会是在耍我吧?要不上楼看看?”
白晓生不解的挠了挠头,疑惑道:“可我记得那只是记录史实的书,不是什么珍贵的书籍啊?还是在一楼再找找吧。”
俩人不仅找书,还贪心功法。拿的多了,不免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左摇右晃。一阵捯弄之下,一楼的几个书柜不堪重负,终被撞倒,俩人躲闪不及,被重重的埋在了书山之下。
陈无矩坚难的扒开书山,爬起,一本满是灰尘的小黄书无意间掉落在他的身旁。白晓生见此,激动道:“对对,就是这一本,大荒经。”
陈无惧满脸疑,抓起一旁的经书指着他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要带我到这里来?”白晓生回道:“知道一点,那还是听山上的慧空有一次跟我提起过,说这大荒经上面有记载。”听此一言,陈无矩便将经书随手翻开,可上面的文字却是看不懂,笑骂道:“都是古文,这叫我怎么看啊?”
“你这厮急个什?难道忘了我老本行了?待会就让我带领你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白晓生不屑的说着,便一把夺过“小黄书”。
书上记曰:“晷景之系,初聚众星,居中一星,及赤轮,恒长存唉。其晨之辉为众星引之,善众以灵。其玄兔、地煞、天王界、玄輝为极,众生引灵于身,遂可行种种玄奇之事。然此有始极终,每元一周始。诸欲永享天福,尽其法而不得…”
陈无矩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修行之道古来恒有之。哎,你怎么还往下翻?这不都明白。”白晓生立马举起经书到少年跟前。“小子你看这最后一页写的。”书记曰:“枯榕之秋众贤登天路,于天外天得道”。正当二人还在自顾自的聊着时,却不知,此时行径,已被一老者尽收眼底。
“是什么意思啊?难道灵气枯竭之时,还有人可以修炼?”陈无矩心中不解。白晓生笑道:“那是当然,你都不知道我们太平山藏了多少高手?如果照书上这样说的话,应该是可以到天外天修行了。”
正当此时,一位道骨仙风,和蔼可亲的仙圣不知何时立于门外,静静地看着俩人。陈无矩见到来人心中一惊,忙拉住白晓生笑道:“我就是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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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过来学习一下知识,必定不会打扰到天问爷爷您的。”
白晓生吓得一哆嗦,赔笑道:“祖师在上,还请您多担待,这一楼,我马上收拾。”
整个太平山周围虽然都知道老人和蔼可亲,可当下白晓生自觉理亏,不知如何是好。他可是很清楚这位老者的厉害。可老者反而不怪,笑道:“无妨,这些不是什么秘密,白后生,你的路有的走了,应该高兴才是。无矩,你先随我来吧。”
陈无矩应了一声,跟上。二人穿过屋外石桥,来到峰顶道台。随即,老者不言不语,轻挥手中拂尘,只见天上云气被其牵引,形成阵阵云海兽山。陈无矩见此惊奇不已,于是不忍地开口问道:“天问爷爷,这修行者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老者笑道:“就境界而论。可分三楼九境。这下三境分别是:真元、斩我、归一。修至大成可临空虚渡,与天地同力,斩去凡胎,元神出窍,身如金刚法力通玄,延寿数千个甲子:这上三楼分别是:道元玄辉、注世道祇、长生上仙。其中以长生境最难修成。修成任意一境即可挪取一界之力,元神不朽寿与天齐,搬弄星辰轻而易举。这顶上三楼更加玄妙了,已是远超仙神。”
陈无矩眼里似乎有着无限的遐想,望向遥远的星空,这似乎也预示了他的人生要踏上这样遥远的路。
陈无矩对于修行的境界很是好奇,于是问道:“上三楼的已经算不得人了吧。这要是出现在人世,岂不是无人可制衡?”老者闻言,笑道:“顶上三境已是传说。这上三楼也是凤毛麟角,他们多伏于灵川大山之中,要么早已飞升到天荒去了。下三境已是人道之极了!”
陈无矩难忍心中好奇,不由问道:“天问爷爷,我听白晓生说我们太平山藏了许多高手,他们都是什么境界啊?”祖师随即笑道:“哈哈,我们太平山是整个苍梧隐修最多的地方,他们大多都是归一境。四喜应该就属于这个境界。”
陈无距闻言,惊掉了下巴。平日里只会打麻将的爷爷,竟是归一境强者。这比他中彩票刺激多了。少年想了想,谈到此时,陈无矩自觉今日问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再问下去,怕祖师生烦。
于是打趣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家老爷子要是有这招,他打牌岂不是天天赢钱?”祖师没有再做回答,只是笑了笑,便把大荒经交给了他,说道:“你把下卷也拿去看吧。”陈无矩接过经书,道谢一声后,转身往住处走去。这时,一人从旁边走了出来。正是那一晚在面馆大吃大喝的邋遢老人。
邋遢老人笑道:“先生好雅兴,竟与一少年讲这些琐事,您平日可不多言啊。”祖师道:“盖后生,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
老人叹息道:“他是个好孩子。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着他长大,你忍心?别忘了四喜一家子是怎么死的,他可不希望孙子踏上那一条路。”祖师只是轻声回应道:“他真的是四喜的孙子?你别忘了他是什么?但我也不会强加于他,且看他自己的选择。”
陈无矩也不管那白晓生了,自顾自地回到家中。陈无矩便在床上翻看着大荒经上的内容,一时热血沸腾。于是不由得透过窗户望向隔壁床上躺着的老头。只见一老头儿以那极其怪异的姿势躺在床上,将嘴巴张得老大,又不停躺着口水。少年心中不解:“这是人道之极的高手?”还有便是这大荒经上记载怎么没有顶上三境?
陈无矩强忍心头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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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直到天亮。正好今天众弟子下山采购,祖师又不讲课。于是少年一早便在祖师的殿前等候。
随着初晨洒落,那祖师的道门自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迈步走出。陈无矩见来人很是激动,急忙跑到其身前道:“天问爷爷,我想修行,可是又无人教导,就想拜在爷爷你的门下。可好?”
祖师听到他这样说,不由笑道:“山上这么多隐修,还有你不找四喜教你,为何反来找我呀?”
陈无矩笑道:“我总觉得我家爷爷似乎并不想教我修行,他要是想教我,他早就教了不是?再有,天问爷爷昨天也说了,上三境的强者大多隐居于灵川山脉,您不正好是这样一位老神仙吗?我想,高人就在眼前,又何须再去寻。”
祖师心中暗喜。这厮不愧是个天生地养的,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陈无矩又道:“天问爷爷这么多徒弟,多我一个也不多,不如就收下我吧。”
祖师道:“好吧。那你想学些什么道术?”陈无惧很是惊奇,自己可是连聚灵都没有做到,怎么能学道术呢?“师傅,弟子还没有聚灵。按大荒经上说,还无法修行。”
祖师笑道:“你昨晚和白晓生被那上百斤的书柜压下,他是真元境的还好说,可你一点事都没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早在那个雪夜已聚灵了,痴儿”。
陈无矩心中不解:“弟子不解,为何那晚我被雪击中没事,而那只猫却死了。”祖师轻扶长须,耐心笑道:“那雪蕴含浓厚灵力,普通动物不通九窍,自然无法全面承受。”
陈无矩心中的疑虑顿时解开,心想,真是可惜了那只猫,好端端的一只金被银床啊。祖师见他出神,有些不耐烦。于是浮尘轻推,陈无矩便觉是有一阵狂风似要将其推倒。
回过神来,急忙赔笑,道:“就请老师传我神通吧。”祖师得意笑道:“我山上弟子,每人所习道法皆有不同。道法种类繁杂,共计108种你想学哪一种啊?”
陈无矩闻言欣喜,说道:“师傅如此神人,所传神通定然非同凡响。全凭师傅做主。”祖师笑道:“嗯!教你排兵布阵,取天地之能,攻敌克城之法。可好啊?”陈无矩有些疑虑,从没听说过阵法师有多强啊。又道:“师傅再换一种,可好?。”
“好吧,那我传你。炼丹冶炼之术如何呀?”少年又问道:“此这般,可通至强之境否?”祖师道:“不能。”
祖师不悦问道:“你为何追求至强之道?”陈无矩似有动摇,但还是振声道:“变得更强,需要理由吗?”
祖师平静轻声道:“一个人追求强大恰恰体现了其内心的脆弱。须知,最上乘的功法要最高深的佛法来加持,最精湛的医术也要最高尚的医德去照拂。如果没有坚定的心境做支撑,那么对敌时,敌人一句话,便可令你道崩。”
少年痴痴得道:“等我得了长生,定然有很长的岁月来研究这个问题。”
祖师道:“长生长生,只是长久,并非永恒啊!痴儿。”
显然他需要一个说服祖师的理由。陈无矩一时竟无法回答。自打离开太平山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少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追求着什么。在这灵气复苏的时代,我只想顺应天意先变强。“
祖师不予理会,整个人化为光点消散,留下少年立于原地。“等你想到后再回答我吧。”庄严的声音回荡在陈无矩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