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妖怪盯上。”
莫北冥突然又沉沉的补上了一句。
阮轻歌心说：什么妖怪盯上你？明明是你路过狐族看到我，对我起了歹心好不好！
嘴上却说：“像六爷这么英俊的人，被盯上不稀奇吧。”
“是不稀奇。”莫北冥这才放下了钢笔，抬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阮轻歌本来是趴在书桌上的，被他这么一碰，立马就想要起身。
然而刚一动，男人的另一只手就覆盖下来，将她摁住。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
深邃的目光，就这样落到了她的脸上。
三年前的那一夜，他被药效操控，几乎没有一点印象。
唯一记得的，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一直都没有把阮轻歌和当年那个女人联系到一起，即便她们身上有着相同的栀子花香味。
到了现在，他才觉得好笑。
原来自己一直苦心寻找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心中思绪万千，大手的力道便不由自主地加重了。
“嘶，疼。”
阮轻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捏变形了。
“忍着。”
男人霸道依旧，可声音却明明带着柔情。
粗粝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滑过她的脸颊，细细描摹。
仿佛把她的脸当成了珍贵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对待。
“六爷想不想看个东西。”
阮轻歌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太深情了，她怕自己沦陷，所以转移了话题。
莫北冥闻声，手上动作不停，却还是问：“看什么？”
阮轻歌说：“子苏身上有的东西，你说我的身上有没有？”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她脸上游走的大手也停顿了。
“你是说，那个图案？”
他最开始拿到的线索，就是那个图案。
阮轻歌点头，这才抬手拉开他顿在自己脸上的手，然后重新坐起来。
随后，她脱掉了鞋子踩上书桌面。
在莫北冥的注视下，缓缓撩起裤腿。
只见她的脚踝处，一块盾牌印记触目惊心。
“我总穿长衣长裤，一方面是因为我喜欢，一方面是为了遮掩这个图案。”
“六爷还记得我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吧，那时，我偷看了孙倩之给你的那份线索，看到了有关子苏的资料。”
“我看到她身上有个跟我一样的图案，以为是巧合，但也留了个心眼，所以一直都没有露出过自己身上的印记。”
莫北冥安静的听她说完，淡声问了一句：“所以其实你一直都知道，而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不让我找到你。”
“不。”阮轻歌笑说：“我丢了点记忆，刚找回来。在这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你有过这么不堪的一段过去。”
“不堪？”抓住她话中的重点，男人的眸色沉了几分，“我们的过去，是不堪的？”
他连问两句，泄露出了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阮轻歌解释：“我的行为不堪，我所做之事不堪，不是你不堪。”
莫北冥目光深深的凝着她，沉默了许久，才掀开薄唇：“可我享受这段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