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自是点头说“好”。
她又特意强调道,“须卜皇子以后就是你们月祥布庄最重要的贵客了,要好生接待。”
伙计们纷纷点头道“是”。
送走了须卜皇子,沈簇也重重的舒了口气儿。
这须卜皇子卖的可不是她沈簇的面子,而是那位玉王爷的脸面。
不过不管他卖的谁的面子,只要他买了就行。
伙计们将须卜皇子买下的布匹料子装了几马车,送去了他指定的地方。
沈簇又换回了月祥布庄伙计的衣裳,他们都去送货了,布庄里只剩下了她和绮俏。
绮俏问,“小姐,那人不是那日戏楼非礼祝英台的黑胡子男子吗?”
沈簇正将翻乱的布匹料子重新摆放整齐。
她回绮俏道,“没错,就是他。”
“可小姐不是扎了他的脚…”后面的话绮俏没敢说出来,怕叫人听了去。
“他又不知道那日是我扎了他的脚。”沈簇不在意的道。
沈簇今日比起前些日子要早些回了府,拍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来开,只得绕小门而入。
“这看门的小厮定是又去偷懒了。”绮俏说道。
沈簇并不在意小厮是否偷懒,“无碍,”她道,“这小门不是一样能进去。”
看门的小厮确实不在,不过倒不是偷懒,而是看热闹去了。
这侍郎府的丫鬟小厮们这些日子可不无聊,热闹一茬接着一茬。
戚侍郎今日称病没去上朝,而去了王柳盈那儿还叫秦玉蓉知道了,这不,秦玉蓉带着婵娟直接闹去了王柳盈的屋子里。
王柳盈那日生产伤了元气,大夫说要好生休养,听不得吵,也听不得闹。
可秦玉蓉还未踏进王柳盈的屋子便开始破口大骂。
说她是狐媚子,是贱妾,别以为生下了一儿半女就想野鸡变凤凰。
这话,王柳盈早已听烂了,可今日不同,戚侍郎也听着的,她自然要配合她着给点回应,不能叫她白骂了。
绮俏拉住一个恰好从她们身边跑过去的小厮。
沈簇问他,“发生何事了?”
“回五小姐,是大夫人,她又去找王姨娘闹了。”
绮俏刚松开手小厮便跑了,看方向,是往王柳盈住的院子去了。
绮俏皱着眉,“小姐,这大夫人怎的又找王姨娘的麻烦了。”
沈簇望着小厮跑远的背影,说道,“我们也去瞧瞧。”
话落,两人便朝小厮离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沈簇赶到的时候,秦玉蓉正在破口大骂。
小厮丫鬟们都挤在一起,既不敢上前却又怕错过这场正妻与妾室的对决。
秦玉蓉已失了理智,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左一句贱妾,右一句贱妾,即使戚侍郎还在这儿坐着的。
婵娟已拉不住秦玉蓉,她没法子,只能赶紧去找穗云来。
可刚跑出去,才想起穗云已与大夫人告了假,回家中看望生病的母亲了,从戚府到穗云家,要一个时辰,这哪里来得及。
“大人是不是也在里面?”一个小丫鬟突然开口。
另一旁的小厮立即点头,“大人今日没去上朝,就来看王姨娘,让大夫人知道了,这才来找王姨娘的。”
丫鬟小厮的对话沈簇自是也听见了,心想难怪,她一早出门就撞见了她这位侍郎爹。
小丫鬟又道,“这大夫人定是见王姨娘给大人生了一儿一女,这大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王姨娘身上,不高兴了。”
另一个小丫鬟问,“大夫人不也怀了吗?”
“可我瞧大人并不大高兴的模样。”又一个小丫鬟说道。
……
丫鬟小厮们并没有发现沈簇,说的正欢。
沈簇回忆今儿一早她看见戚侍郎的时候,确实是阴沉着脸。
屋里忽然传来一声脆响,像是茶碗狠狠砸在地上的声音,随后便传来戚侍郎的吼声。
“你闹够了没有?”戚侍郎已是忍无可忍,他拿起手边的茶盏便向地上砸去。
随着茶盏落在地上碎开,秦玉蓉终于住了嘴,她惊愕的看向戚侍郎。
戚侍郎压着怒火,朝秦玉蓉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王柳盈还在擦着泪,秦玉蓉的那些话足以让她泣如雨下。
秦玉蓉似是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朝戚侍郎大喊,“我肚里还怀着你戚家的孩儿。”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这事儿,戚侍郎便怒不可遏。
他朝秦玉蓉吼道,“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儿你自己清楚。”
戚侍郎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秦玉蓉难以置信她听到的话,她质问戚侍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戚侍郎偏过脸,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秦玉蓉跌跌撞撞的出了王柳盈的屋子,来时有多气傲,离开时就有多狼狈。
看热闹的丫鬟小厮们早已四下散开,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沈簇也在婵娟发现她们前拉着绮俏躲在了一边。
绮俏屏着呼吸,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秦玉蓉这一闹,府里上下都知道她肚里的孩儿不是戚侍郎的。
也因为这事儿,沈簇去见萧时廉也就晚了些。
“阿曳,我以为你今日不来见我了。”萧时廉一见着沈簇,就将她拥入怀中。
“家中有些事,误了时辰。”沈簇解释。
“与阿曳有关吗?”
沈簇摇头。
“既然与阿曳无关,那我便不多问。”
沈簇心想就算问了,这事儿也不能说出来,这事儿要是叫外面的人知道了,戚侍郎的头怕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萧时廉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明日我不用去书院,阿曳想去哪里?”
“为何不用去书院?”沈簇却问他,“不是就快要春试了吗?”
“夫子明日告假了。”
“又告假?夫子可真会偷懒。”
萧时廉笑,“那哪日阿曳见到夫子,就问他,为何老是告假。”
“那是你的夫子,我可不敢。”
萧时廉发出愉悦的笑声,“还有阿曳不敢的事吗?”
“当然。”
“是什么?”
“不告诉你。”
萧时廉的笑声更加愉悦了。
他在而耳边呼出热气儿,“阿曳,明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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