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连忙来给晏清把脉,诧异道:“他浑身真气逆流,血脉激涌,怕是身有旧伤,又像是急促运功追赶,那暗器有毒,萱罗你……”
没等大师姐说完,萱罗就把人打横抱起,直朝二楼客房。
砰地一声,萱罗就关了门。
忍冬摸了摸鼻子,点了下头,走出两步后,又急了起来。
“萱罗,你……我要不去找个男大夫?”
正忙着解晏清上衣的萱罗闻言愣了下,这找男大夫还有她什么事?
“不用了大师姐,我能治。”
忍冬急的上火,师父曾说过,小师妹年纪小,又从没有下过山,容易被骗,尤其是男女之间一定要注意分寸,那晏清上仙又是那般模样。
屋内萱罗这刚拆了晏清的腰带,几乎同时,他胸口的衣襟也跟着散开,萱罗像是被施法定住了一般,原来男子是这样的吗?
师父从不让她和师兄们接近,说男子如泥丸,没什么好看的。
可眼前这人,似乎比女子还要好看……
她摇了摇头,把从昆仑带出来的凝血膏涂抹在他胸口。
不过是瞬间,就了无痕迹。
怎么凝血效果这般快?
昆仑山的凝血膏药效不错,可从未这般迅速出效果。
难道是这仙主有什么特殊体质?
萱罗倾身向前,鼻尖距离那伤口不过毫厘。
“你要做什么?”
那警告的声音传来,手心的凉意也让她顿住。
她虽失望失去了一次偷仙骨的机会,但好歹救命恩无恙,就笑道:“你醒了?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晏清坐了起来,看了眼自己胸口的伤,就拢紧衣服,瞥见腰带在萱罗手里,他道:“拿来。”
拿什么?
发现人家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萱罗讪笑了声,把腰带递了过去。
穿好衣服的晏清抬腿就要离开,萱罗见状着急跟了上去,他的伤还没好呢。
“晏清,你能不能带上我?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为报……”
晏清忽然回头,唇角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所以,唯有以身相许?”
那……倒还不至于。
萱罗眨巴了下眼睛,“我会炼器,还会符咒。”
晏清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还是要走,萱罗立刻道:“我还会洗衣服做饭,我做饭可好吃了,我很会照顾人……”
“那走吧。”
什么?
萱罗没想到,这人竟然缺人伺候?
门开了,忍冬一看这二人衣衫整齐,顿时舒了一口气。
萱罗朝忍冬摆了个胜利的手势,就和忍冬道:“大师姐,有劳你送九尾狐回魔幻森林,我直接和仙主直接去麒麟仙都,就不劳烦你送了。”
忍冬愕然地看着萱罗和晏清消失在面前,无奈地笑了起来。
倒是忘了小师妹不懂男女之事,据说晏清上仙也不近女色,师父只说了把萱罗送到麒麟仙都便可,那她也就不跟着了。
萱罗搭着晏清的飞羽剑而飞,心里想着要偷东西自然距离越近越好。
“仙主大人,你方才身受重伤还出手相救,为了你早日康复,我需要贴身照顾你。今晚起我跟你睡一起……”
剑身猛然一晃,萱罗险些掉下去,猛然抱住晏清的腰,一头扎入他的后背。
初开情种的晏清浑身一僵,嘴里生生挤出两个字,“站好。”
萱罗惜命,自然不敢放。
料想这麒麟仙主是不是身体不适才御剑不稳,她连忙用手按住晏清的胸口,运功输送了一些微乎其微的灵力。
这说是在疗伤,却弄的晏清脸色涨红。
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矜持,乱摸个什么劲。
仙府门前,四大长老和左护法白花花站成一排,皆是目露冷峻地望向天空。
“大长老,您说这一次仙主就能碰上情劫?”白花花问道。
“的确如此。千年前,仙主因为机缘巧合被人种下情种。当初族长说,这情种生剥会影响仙主的机缘。咱们修仙机缘何等重要,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历劫,破了这情劫才好。”
白花花撇了撇嘴,以仙主那冷心冷肺的模样,能对谁动情?
等他白花花熬成胡子白花花都不可能吧,他摸了把自己那英俊潇洒的面容,摇了摇头。
“仙主回来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众人抬头看去,便见空中飞剑穿云而纵,剑光之上两人俯冲下来。
白花花瞪大了双眼,盯着晏清身后那跳下来的人,确切地说是女人。
萱罗不明白,自己难道是什么稀世珍宝?为何众人都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瞧?
她理会不了,也不去理会。
她原以为麒麟仙府和昆仑没什么差别时,却被那粉面情花惊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满池塘千朵情花迎风招展,一缕缕花仙在见到她的时候兴奋地乱颤,花雾浓郁,花香芬芳,她受宠若惊连连退到拱门后,再偷偷探头去看,发现那已经安静下来的情花再次花枝乱颤起来。
白花花见她难受花恩,就笑着解释了起来。
这是千年情花,是仙主用自身鲜血浇灌生长,只有仙主的有缘人出现才会开花甚至寻她而去。若非这情花,仙主也找不到她的踪影,更晃说要带她回来了。
哦,有缘人啊,大家都是有缘人,这没啥稀奇的。
若白花花知道她这么想,必然要气地捶墙,他不敢说地露骨,便用有缘人代替了意中人三个字,没想到被扭曲至此。
她只觉得原来这麒麟仙主是花痴啊,用血浇灌情花,得多花痴才能忍这疼啊。
于是,花痴·麒麟仙主·晏清的形象已深入她心。
白花花安排在了主屋的耳房,还没等茶喝完,白花花就查问起她的来历。
“原来是来自昆仑,你好好的昆仑不呆,来这儿做什么?”
萱罗想着素白师叔在下山前给她特训了,应对白花花她觉得绰绰有余。
“昆仑山规矩不穷,终日无聊,我就趁着大师姐下山历练一起来了,这不是被仙主所救,特地来报答这救命之恩。”
白花花狐疑地看向她,果然是来以身相许的。
在白花花这个刚成年不久的阳刚少年看来,情劫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血气方刚难以纾解,只要仙主破了童子身,便也能看开了。
“仙主伤势未愈,你既是仙主带回来的,自然是要贴身照顾。”
萱罗不住点头,这正合我意。
怕是不要两天,她就能把仙骨带回去了。
然而,事情偏偏与设定的南辕北辙。
白花花摇着头离开了优学堂,大步流星地去往千云阁,一见到正和大长老品茗的仙主,就更是着急上火。
“仙主,那叫萱罗的丫头可是你的情劫,你不留着贴身伺候,让她去优学堂学术法,她仙根未开,五行之术颠三倒四,让她施个水诀,就冒出个火星子差点把窗帘子给烧了,真是惨不忍睹。”
白花花也没想明白,老天爷开的什么玩笑,他还以为仙主的情劫好歹是个修为精厚的,没想到来了个没眼看的。
晏清闻若未闻,兀自泡着飘开花叶的茶,递上一杯给叔父长老,闻着那沁人心脾的味道。
若不是昆仑的教养一日不如一日,那小丫头才见面就说要和他睡一起,他也不会把她送去优学堂回炉重塑。
这两日他也躲着那丫头,情种却一点不给他安生,令他夜夜发梦!
他强忍着烦躁喝了一杯茶,外人看来他一切如常。
叔父长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来,“倒不是他的错,因为情种的原因,他救了那丫头,也带了她回来。说不定这会儿心里正恼。”
白花花这才反应过来,仙主在受伤的情况下还奔赴到这人面前,然后义无反顾地救她。
而缘由却是受情种指使,未免过于可笑。
仙主自是不愿意沦为情劫的奴隶。
“所以把那丫头丢优学堂?她好像挺想就近照顾你的。”白花花嗫嚅道。
晏清抬眸,冷冷地看了过去,白花花便没了声。
叔父长老摇头轻笑。
“我们几个老家伙相信你能过得了这情劫,只是你白云师叔怕是等不及了。”
白花花忽然猛拍了一声,大叫不好。
“仙主,刚刚白云师叔大骂萱罗朽木难雕,您又不是不知道,师叔他不信什么情劫,只怕想着没了那祸害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