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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子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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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妖精与书生(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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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垂笼,星子高悬,院子里安静极了。

    院中的秋千在风中悠悠地晃,时欢眯着眼盖着书,看起来悠闲又惬意。

    片羽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推着秋千,主子就喜欢这种想起来推一推的频率,这些日子下来片羽已经将时欢的喜好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顾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小丫头脸色盖着书,缩在毛毯里,小小的一团,几乎看不到身形,一只手吊在毯子外面,月色下是惊人的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看得到青色的脉络,以至于看着有些孱弱。

    顾辞脚步并未刻意放轻,片羽低声提醒,“主子,顾公子来了。”

    说完,轻声退下了。

    脸上的书倏忽间掉落,时欢瞬间起身,直直看向门的方向,目光所及处,那人一身黑衣,身形一如既往地清瘦,披着月色站在触手可及的距离里,月光洒在那人脸上,温和如水。

    他站在哪里,笑容如蒙了一层银白月色,声音是上古名琴的奏乐,“欢欢。”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令自己如此牵肠挂肚过。她没有上前,就站在秋千边上,脚下是方才掉落的书本,一本画本子,讲述着撩人月色下妖精和书生之间暧昧渐生的故事。

    彼时便在想,妖精应该是什么模样的,也许媚极,也许艳极,那模样定是人间少有,连月色都被熏染地撩人的魅惑。

    眼波流转间,足矣勾魂夺魄。

    可看到顾辞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对“妖精”有了更明晰的定义。

    哦,原来……妖精是这样的。

    他并不需要魅,也不需要艳,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并无任何配饰,一袭简简单单的玄色长袍,一个轻轻落在脸上的眼神,就足矣让人……瞬间丢盔弃甲。

    哦,妖精。

    垂在身侧的手捻了捻裙子,她强自镇定,神色如常,敛着的眉眼遮住了眼底的惊艳,“师兄应该好生修养才是。深夜过来……是所为何事?”

    心脏跳地很快,胸膛都似乎被震痛,宛若最隐秘的心疾复发,她揪着身侧的裙子,头一回如此紧张的不敢去看顾辞,害怕眼底泄露自己此刻的心思。

    顾辞……真是个妖精。

    相比之下,自己便是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对着眼睛丢了魂的书生……

    那些曾经设想的、娇媚的、妖艳的,何曾及其万分之一……她咬着嘴唇,有些懊恼于自己今日怎地偏偏看了这样的画本子……

    顾辞哪里知道时欢此刻的纠结,上前两步,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本,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书上的尘土,随手搁在了一旁,自己靠近时欢坐了,“听闻今日去春宴上了,可还好玩儿?”轻声慢语,像是哄一个孩子。

    那孩子低着头,裙摆底下探出半截绣花鞋面,像是姑娘家小心翼翼探出半张脸,表情娇羞又醉人。

    像最陈的酒,醉人,自醉。

    “还成。”时欢点头,想起王家姑娘,又觉得这个“还成”也或许太刻意低调了些,于是又点了点头,比之前第一次更用力,“挺好玩的。”

    这样的评价对时大小姐来说,已经挺高了。看来她的确玩地挺开心,顾辞随手抓了那画本子就着石灯笼里的光翻了翻,问,“下场去玩蹴鞠了?”

    夹在书页间的指尖,形状姣好,纤细修长,很是好看。时欢盯着那双手失了神,半晌才摇头,“没有。我哪有这样的体能,莫不是上场半盏茶就倒下了。”

    时欢笑,笑容里带着明显的羡慕,和苦涩,“只是发现一个有趣的姑娘……像个小太阳。和师兄但是很搭。”明艳,热烈,风风火火的样子。

    令人……羡慕。

    可自己却不一样……莫说什么玩蹴鞠了,她连骑马都不会。就是多一些的路程,她都要走着喘上几口气歇一会才是……

    平日里并不会看出和让人的不同,可胸膛里的那颗心脏,总像是随时会被引爆的火雷。她神情落寞。

    “能让欢欢喜欢的姑娘,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姑娘。”顾辞笑着将她也拉到身边坐下,并不再问人姑娘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单刀直入,“皇后为顾言卿选妃,关于人选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并不是疑问,近乎于斩钉截铁。

    皇后虽聪明,但到底性格慈和,又深受彼时太傅关于“三从四德、大家闺秀”的条条框框耳濡目染的熏陶,皇后其实是一个格外无争的性子。

    很少会采用这样冷厉决绝的办法。

    那便只有时欢了,这个看起来温和实际上比谁都坚持的姑娘,她有她的底线,和许多人不同,她的底线是自己身边的人。

    顾言卿,缕缕犯错。

    时欢也没有否认,点头,应是,“黑市交易所背后的人不是傅卓君,但也说明了一点,傅卓君已经站在了郡王府,师兄准备如何?”

    顾辞叹气,摸摸时欢的头,“丫头,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不管是傅卓君还是顾言卿,都有我在。这些事情有些危险,毕竟狗急了还能跳墙呢,你……你不要参与了。”

    原便是劝这丫头收手来的。

    今日顾辞怎么想都觉得黑市交易群的棋局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打破,他自己心里都没底,更加不可能放时欢进去了。

    时欢哪里肯,“师兄?不行!”

    顾辞早就料到时欢一定不愿意,正准备连哄带劝的时候,林渊已经匆匆进来,连行礼粉条没顾得上,递给顾辞一张纸,“公子,有人在今日的春宴上,看到了这个人。”

    提到春宴,时欢难免就有几分好奇,下意识看去,漫不经心的,还带着几分八卦的。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张,边缘都起了毛,看起来很多些年代感,画中一人,眉清目秀,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还很年轻。

    唯独那双眼睛……亮地,似曾相识。

    在俩人惊讶的眼神里,时欢伸手,遮住了对方的下半张脸,半晌,轻声低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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