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年纪小了一些,白灵语虽也因修炼,如今外貌看起来如似十五六岁的少女,亭亭玉立,如花似月,气质更是迷人。
某些资本,却还是比不讲武德的钟姑娘略逊了一筹。
因事先打过招呼,白家早已备好了精美的宴席,安排好座位后,热情款待,除了沈浪,可说宾主尽欢。
白灵语席间便坐在沈浪右侧,一双美目自是常带羞怯,于未来夫君身上频频流转,看得沈浪是坐立难安。
毕竟这种情况下,他总不能开口就来一句。
不好意思啊,媳妇,我外头又找了一个,不如先就这事唠唠嗑?
要真干了,别说其他人,沈浪都想把自个给削一顿。
幸好,未来岳祖父白振宇,岳父母白擎山和李欣悦,也都是明眼人,看得出这未来小婿不但有心事,且还和白灵语有关,宴席过后,便请其师到别厅续聊,将这尚且懵懂的小两口,给安排到另一别厅独处去了。
当然,门口还是安排了人守着的。
并非怕沈浪乱来,而是不愿传出闲话。
毕竟,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单独相处,可以。
交流感情嘛,大大方方的就是了,遮遮掩掩,显然没必要。
当然,问题也来了。
白灵语的羞涩流露于表,沈浪的愧疚暗藏心底。
可是谁也不愿让场面安静下来。
相互间的称呼还十分生疏。
一个沈家哥哥,一个白家妹子。
结果可想而知。
就,真·尬聊!
看得其师也跟着不免尴尬,反倒在他之前,就这么与白振宇三人说了个清楚。
听得白振宇三人都不免苦了脸。
白擎山与李欣悦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感情深厚,白擎山虽自愿未娶侧室,但在这大夏王朝,别说三妻四妾的男人,便连四夫三侍的女子,他们也没少见。
且二人并非只有白灵语这么一个子嗣,也清楚白灵语注定踏上修道路,今后成就更将令人仰望,这种事,他们今后怕是想管都管不到。
再加上,前段时间有人想要强行带走白灵语时,也是沈浪这位神秘的师尊出手,才阻了下来。
虽不知到底是谁,竟请动了一品临仙境,但若非沈浪师尊,白灵语不但要被带走,整个白家都还得遭殃。
单这一点,就是整个白家的恩人,只要自家女儿没有意见,二人自然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
更何况,沈浪师尊本可以不用放下身段,却不但说得客气,还略带惭愧,二人更是想开口都反觉惭愧了。
毕竟是自家女儿,要说心底没点意见和想法,当然也不可能。
“哈哈,前辈说笑了,小辈的事情,自是让他们自行处理便好。”
白振宇当然看得开。
若非祖辈三妻四妾,他也三妻四妾,又哪来偌大的白家?
为此他都没少念叨过白擎山。
要不是两口子夜间作战能力强劲,枪法还很准,白灵语乃是家中四公主,去年还添了个老五,兴许现在都还逃不掉。
老爷子这么一开口,白擎山与李欣悦自然更是只能闭嘴了。
就是这一家子的辈分,如今可真够乱的。
而沈浪这头,也已和白灵语坦白了。
怎么说呢。
看到白灵语递给自己,和四年前相比,完全不像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的香囊后,沈浪心底的愧疚当即就给按到了地上。
出乎沈浪意外的是,本以为白灵语会悲伤落泪,甚至直接跑出去向家人哭诉的场面,非但没有出现。
白灵语还反倒坐得离他更近了一些,略显迟疑后,开口道:“夫…夫君,若是可以,能否…和语儿,再好好说说关于这位钟姐姐的事呢?”
完了,突然改口,这声软软糯糯的夫君一下来,沈浪就已经是彻底沦陷。
按理来说,两人虽定了亲,然婚事未办,相互间改换亲昵些的称呼,倒也无碍。
总比沈家哥白家妹好得多。
然这一声夫君下来,却意味着白灵语已经全然接受,非沈浪不嫁了。
沈浪当下自然是既感动又愧疚,支支吾吾地将与钟雪岚的事情讲了个清楚。
白灵语听过,却当即显出几分薄怒,怨责起来。
“夫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钟姐姐本大家闺秀,因故已是独自飘零,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又与你不但有了肌肤之亲,甚至…甚至还…还如似行了夫妻之礼!……
如此状况之下,你可倒好,事前犹豫未决,事后却在语儿毫不知情下,以顾虑语儿的态度,令其黯然神伤,如此不告而别,可谓让语儿与钟姐姐皆陷入两难之地,倒且罢了。
这般世道,钟姐姐于外孤身行走,便是有些本事傍身,人心险恶,你又怎敢放心得下的!
不行!夫君,语儿得去恳请你师尊,快些将钟姐姐寻回来!”
一番话说完,面色焦急地站起了身来,提起裙锯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啊?……
沈浪听得发愣,到得反应过来,白灵语都已走出了门去。
当下只好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会变成如此发展,倒还真出乎了他的预料。
然刚追到门外,就见白灵语向不知何时过来的自家师傅欠身行礼。
“灵语见过前辈,且容灵语冒昧,尚有一事恳请前辈相帮,还望不吝一听。”
眼见白灵语言行有礼,落落大方,其师甚是满意地轻轻点头,明面上说道:“无须多礼,也不用这般拘谨,与沈浪一般称呼亦可,这般蕙质兰心,若非妳我并无师徒缘分,我这小徒,还得沾妳的光,才能唤我一声师傅呢。”
暗地里却是传音道:“但既与我这不成器的小徒定了姻缘,便也算我半个弟子,因而所盼之事,回到住处,亦自有分晓,但,且先与沈浪道个别吧,今日一离,妳等再会之期,需相距颇远了。”
白灵语不知详情,只知沈浪师尊并未开口说出后面的话,然这番话却在脑中响起,显是不愿让沈浪听去,当下微笑答道:“既如此,灵语却之不恭,也本不敢当得师尊如此夸奖,但既是长辈所言,便也厚颜相承,却不知师尊可能应允灵语所期之事?”
果真聪慧。
其师心下赞了一声,随后面色略显为难,更有些责怪地望向了沈浪:“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便暂且不提了。”
白灵语立时做出一副失望的模样来:“可是,师尊……”
其师直接打断道:“好了,白家丫头,莫再多言,今日之事也已了,我需带沈浪回去了,你二人道个别吧。”
白灵语这才如似神色为难的妥协下来,低声应了一句:“师尊有命,灵语焉敢不从。”
随后却是真心满怀不舍地望向沈浪,目光似水般柔声道:“夫君,如此,便暂且别过,语儿……等你。”
“喔……”
沈浪愣愣地回了一声,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白灵语已有些匆忙地和自家师傅又道:“师尊,灵语本该相送于您,却忽然想到,尚有些琐事要办,自知不妥,却需先行告辞,失礼之处,还望师尊海涵。”
“太过客气了,去吧。”
“多谢师尊。”
“唉?灵、灵语!”
“你想干嘛?”
其师拎住了想要追去的沈浪。
“总有一天要睡一个被窝里,猴急什么?”
沈浪听得满脑门的黑线:“师傅,您老要是能多正经一点,徒儿现在也不用心里吊着十七八个桶,撞得嘭嗙作响,令人情绪烦躁了。”
“形容得不错,也至少不是和尚撞钟就行。”
“…至少,徒儿收了礼物,理应和灵语道个谢吧?……”
沈浪说得可怜,其师却也不管,拎着他就走,且道:“下次吧。”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