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夫人脸色难看,大门倒塌这种事什么时候发生不好,偏偏要在她的七十大寿,真就宋时宜说的一样,纪家的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个没教养的人,竟然在我七十大寿这么好的日子诅咒我,还不赶紧把人给赶出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纪老夫人总觉得把宋时宜留在这里,说不定会给自己招来很多祸事,为了纪芩,为了纪家,还是尽快将宋时宜送走为好,至于是怎么离开的,那就和她没有多少关系了。
只要是离开了就好。
“纪老夫人现在是要赶人走吗?”
宋时宜低头笑了笑,并不惊讶纪家人会赶她走,不管她刚刚说的那番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纪家既然和邪祟做交易,就肯定是相信这些东西的,只要是遇到一点问题都会避开。
“若是小姐不想丢脸,就自己离开,若是你执意不肯,那我们纪家也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小姐在临江所有豪门面前丢了面子,和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
说着,已经有两个佣人上来,目光落在宋时宜身上,只要纪老夫人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把宋时宜直接扔出去。
“时宜,要不我和你一起离开吧,我想开了。”
宋时宜是自己带过来的,李雅婷也不愿意看到宋时宜受委屈。
纪家的态度她已经看到了,既然纪家不愿意接纳她,那就算了,这么多年的执念已经没了,她以后也不会再惦记纪家。
“你不能走。”
李雅婷站起来,要和宋时宜一起离开,纪芩却突然走了上来,下意识抓住李雅婷的手,要是李雅婷离开了,那她该怎么办?
他们放低姿态,邀请李雅婷过来,就是要李雅婷给她当替死鬼的,要是李雅婷走了,就是她死了!
纪芩递给纪老夫人一个眼神,纪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是啊雅婷,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我们还想着留着你多住几天,也好培养一下感情。”
说着,纪老夫人开始给李雅婷介绍纪芩,“这位是你纪芩表姐,在临江也算是小有名气,认识不少朋友,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候也好让你表姐带着你多认识一些朋友,别总是和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否则被带坏都不知道。”
说这话时,纪老夫人看了一眼宋时宜,语气带着几分嫌弃。
她心中也看不起李雅婷,可现在还有能用上李雅婷的地方,她不能将人给气走了。
“她是我的朋友,时宜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清楚,既然不愿意待见时宜,想将时宜赶出去,我和时宜一起离开就好,绝对不会让纪家蒙羞。”
李雅婷顿了顿,将自己的手从纪芩手中抽出,走到宋时宜面前。
之前是宋时宜护着她,现在也到了她护着宋时宜的时候了。
“反正纪家和李家之前也都没有来往,虽然不知这次邀请我是出于什么心态,可纪家只愿意邀请我一个,却忽略了父亲,我就应该看到纪家的态度,无非是想羞辱我们李家而已。”
明明是正常邀请过来的,却只让自己从后门进,连带着时宜一起受委屈。
想起时宜说自己还有一劫在纪家,李雅婷对纪家最后一点好感也都消失。
“你!”
果然是从小门小户走出来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上不了台面,纪老夫人摸着自己的心口,像是稍不顺心,就会一口气背过去。
“奶奶,雅婷肯定不是故意的,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长大,肯定有些东西没有好好学,以后我肯定会好好教雅婷的,你别生气了,别吓着雅婷。”
纪芩扶着老夫人,给老夫人顺气。
“今天可是纪老夫人七十大寿,即使雅婷想走,也要等宴会结束再走吧,纪家都已经出这么多事了,又何必纠结赶我走?”
宋时宜挑眉,走是不可能走的。
昨天她坐在车里看纪芩,就觉得纪芩身上的死气极其明显,如今纪芩面对面站在她的身边,她只觉得纪芩身上的死气越发明显。
掐指一算,纪芩的命数就在今明两天。
纪芩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就是不知道纪家会如何解决,突然叫李雅婷过来,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就是啊奶奶,今天是你的寿辰,这位小姐既然是雅婷带过来的,肯定就是雅婷的朋友,我们还是多尊重一些雅婷的朋友,反正多一个人不多,不是吗?”
纪芩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可宋时宜和李雅婷却觉得纪芩话里有话。
“的确是多一个人不多,既然小姐不愿意离开,就好好在待着吧,还希望我们纪家的招待不会让小姐失望。”
像是想到了什么,纪老夫人脸上难得扬起一个微笑,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宋时宜和李雅婷。
李雅婷总觉得这眼神有些恐怖,下意识抓住了宋时宜的手,感觉到宋时宜抓了抓她的手,李雅婷这才放心下来。
“既然决定了,就先下去吧,说不定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了,我也要帮着父亲招待一二。”
宋时宜点了点头,拉着李雅婷率先走了下去。
老夫人和纪芩却没有那么着急,依旧是待在二楼,纪芩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拨开上面的茶叶,一股血腥味从下面散发开来,她却好像是一点都没注意到一般,直接喝了下去,转过头看着纪老夫人,脸上笑意浮现,“你说我们一次性献给神仙两个少女,神仙肯定会很开心吧?”
纪老夫人脸上有些凝重,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这才凑到纪芩身边坐下,“我的小祖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还不知道吗?”
“要是这些话被别的人听去了,我们纪家的富贵就到头了,还有李雅婷身边跟着的那个女的,我总觉得有些怪异,你也要小心一些,如果可以还是送走比较好。”
纪芩点了点头,望着桌子上的茶盏,迟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