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行吗?我要控告你侵犯人权。”
“你去控告一下试试吧。”
田春达回敬了一句,腾厚不做声了。
“为了杀害郝东刑警,约定出100万元赏金的是谁?”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你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知道你是为什么来乘车的。”
“那么逮捕我不就行了吗?”
“100万元赏金的出资人是谁?”
“我可不知道那种事情。”
“是吗?你要是不知道那也没有办法。你在几号车厢?”
“我非要告诉你不可吗?”
“那好嘛!我先和你说清楚,在这车厢中如果发生异常的行动,那我可是饶不了你的。”
田春达站了起来,他把桌上的矿泉水带走。
他穿过餐车,一直走到车尾的12号车厢,但没有看到袁胜。
他那张有特征的面孔,还有他的身姿是不应当会看漏的。在返回3号车厢时,再次地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田春达不由得心紧了。
为了慎重,他把观察扩展至另一端的1号车厢,结果也是没有目标。
田春达返回自己座席,对安义说:“腾厚在餐车里。”
“是袭击女服务员的那个家伙吧?”安义问。
“对,我总觉得这小子不像是100万元的悬赏人。”
“那他是预谋在列车上袭击郝东的杀手吗?”
“可能是出于这种企图而来的。可是,靠推测是不能逮捕他的。我对他提出了警告,他是否听得进就不清楚了。”
“另外一个姓袁的上车来了吗?”
“我对他十分担心,所以搜索了一下,可是找遍了车厢也没有见到人。按理说他不会不乘车的。”
“听说他是个身材短小的人?”
“乍一看像是个弱不禁风的人,然而头脑聪明,并且在性格上有一种失意的没落感。他连杀人也是无动于衷的,这样的人最可怕。”
“不久就到福太车站了。”
“从福太到下几站停车较多,所以要特别警惕。”
尽管在这些车站停车时间分别是半分、1分钟,可是对犯人在作案之后的逃跑是非常合适。因为当犯人飞身跳到站台的时候,列车就关门就开动了。
田春达朝2号车厢里看了一眼,此时的郝东正在吃着车内出售的旅行盒饭,他好像吃得香甜,不时地还和邻座的乘客笑嘻嘻地聊天。
田春达松了一口气,那颗悬起来的心也随之放下了一半。
在这种状态下即使受到袭击也总会设法对付的。田春达这样想着。
列车驶入福太车站。田春达和安义站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注视着2号车厢。
列车在300米长的站台旁边停住了。
没有发现想靠近郝东的乘客。
停车1分钟,列车再次向北开去。
安义脸上流露出放下心来的神情,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呀。”
“这才是刚刚开始,到省城还远着呢。企图狙击的那些家伙是知道郝东要去省城的,也许正在冷静地伺机动手呢。”
“袁胜大概会那样干的,当郝东在省城快到时才动手行凶。”
田春达神情严峻地说。
往后还有10来个小时,与犯人较量自控力的时刻即将到来。
对手总是会来找茬挑畔的,如果刑警们一有疏忽,对手就会乘机行凶。
车内广播响了,通知说:
郝东先生,因有急事请到6号车厢的乘务员室来。
田春达和安义听到这个通知,不由得面面相觑。
车内广播把同一内容的通知又重复两遍。
“要干什么?”
安义向田春达问道。他大惑不解。
“不知道哇!”
田春达说着的时候,车厢的车门突然开了,没料到郝东走了进来。
他径直地在通道上走着,向6号车厢的方向走去。
田春达条件反射般地从座席上站起来,他跟在郝东的后面向前走去。
“有危险!”
田春达对着郝东后背小声说道。
“我知道。如果我们不行动,那该怎么办呢?”
“这样说虽然也对,可是……”
“不要紧的,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郝东离开3号车厢,向4号车厢走去。
在4号车厢车门的踏板处,从后面跟上来的安义拉住了郝东,小声说:
“我在前面走。”
“那样做不是过于森严了啊,好容易才露头的犯人又要逃避了。”
郝东倒是轻松。
“但是……”
“不管怎样,请你们稍微离我远一点,不要紧的。”
“明白了。”
田春达制止住了安义。
郝东来到5号车厢,一切正常。
郝东来到5号车厢和6号车厢联结处的时候,有一人站在车门旁边,那人正眺望着窗外风光,突然,那个人向后转过头来。
啊!是腾厚,郝东正在这样想的瞬间,眼看着对手蜷曲着身体飞快地冲了过来。他的右手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东西。
郝东急速闪开身子,当躲开这最初一击的时候,田春达和安义已经来到了门旁踏板处。
“腾厚!住手。”
田春达怒气冲冲地高声喊着向他扑了过去。田春达被腾厚狠狠地用力甩在一边。
安义接着也向腾厚飞扑过去。这一迅猛动作,把刚巧路过这里的女乘务员吓得大叫起来。
田春达取出手铐,像戴手套那样把它套在右手上,然后用它向腾厚面颊打去。
“咔嚓”一声钝击声后,腾厚的身体猛然跌倒在踏板上,他哼哼地叫了起来,那把匕首掉在了一旁。
“你们两人马上到乘务员室去,别妨碍列车员正常工作。”
田春达对郝东、安义说完,弯下腰给蹲在地板上的腾厚带上了手铐。
腾厚脸上的血还在流,田春达取出手帕给他擦拭着。
腾厚一边呻吟着,一边不停地叫骂:“你这个畜生!”
这时郝东和安义从6号车厢乘务员室返了回来。
“怎么了?”
郝东说:“据列车长说,就是这个歹徒冷不防跳进乘务员室,用刀威胁列车长广播了刚才的通知。”
“仅仅是被威胁吗?”
“列车长说在他广播之后,被打得短时间昏厥了过去。现在苏醒过来了。只是话筒电线被挑断,因此不能再进行车内广播了。”
“原来是这样。”
田春达听完两人汇报后,把脸转向仍蹲在地板上的腾厚。
“悬赏人是谁?”
“你说什么?”
“谁说的杀掉郝东刑警就给100万元,那个人姓名,你说出来。”
“那些人的事我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只恨郝东,所以一心想杀死他。”
“要是这样,你一出狱就会去杀他,何必等到现在。”
“我不知道。”
“你这小子。”
安义说着就想抬脚踢腾厚,却被田春达制止了。
“检查一下他随身携带的东西。没得到什么保证,这个人是不会袭击郝东的。即使要袭击也会釆取更为卑怯方法看看他是不是已拿到了预付款,或是得到了其它保证。”
“我可是老老实实的。”
安义刚要检查腾厚的衣袋,被反铐手腕的腾厚怕得喊叫起来:
“给我住手!”
安义没有理睬他,他毫不迟疑地把手伸向了腾厚的衣服衣袋。
衣袋里有:钥匙挂图、香烟和打火机之类的东西。里面衣袋里装着钱包。
“这小子是个小偷吧。”
尽管腾厚大声咒骂,田春达仍不理睬,继续检查起钱包里的东西。
是5百80元纸币,此外还找到一张对折起的支票。
“噢!是10万元的保付支票。”
田春达朝腾厚扫了一眼。腾厚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狼狈的神情。
“那是在商业交易中代为保管的。”
“做买卖?做什么买卖?”
“我在南山经营一家倶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