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弄下来的时候,它会不会爆炸?”
“那我就不知道了。”
“队长你走开,要死就让我一个人死好了。”
“那可不行,要一个人去冒险的话,我自己就可以。”
“队长也是够固执的呀!”
郝东小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触摸到固定在机件上的爆炸物,一狠心把它抓住拽了下来。这时,能听到的只有他们两人呼吸的声音。正如田春达想的那样,爆炸物是利用磁铁吸附在机件上的。小方形箱体脱落了,掉在了郝东手中。
“发现什么东西了吗?”安义说着,正想要走近田春达。
“退回去。”田春达大声喊了起来。
“我们快跑吧。”
“好!跑吧。”
两人钻出车厢底下立即向海岸跑去。他们跑下土堤,奔向公路,大海就在它的对面。他俩穿过公路,感到胸部非常难受。
在他们眼前是暗夜的海,海水漆黑漆黑地扩展到远方。
郝东站在崖上,果断地把这只沉重的盒子抛向大海。
在爆炸物出手的同时,一阵虚脱之感向他袭来,他瘫软地坐下不动了。田春达默默地扳着郝东肩膀,喘着粗气。奇怪,爆炸物没有爆炸。
“这可怪了。”
田春达说道:“它肯定是装有定时装置的。”
在他两人身后的公路上,一辆轿车停了下来。不了解情况的一对情侣满不在乎地向这里走近。男的悄悄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糊涂虫!赶快退回去。”
郝东大声喊着,可是他仍然走来。田春达立即把他扭倒在地。
“你要干什么?”
男人正在喊叫,这时爆炸物爆炸了。它是在崖下水中爆炸的,飞溅的水沫一直溅到田春达等人的身上。
那个男青年已被吓得直不起腰来,他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安义他们跑过来,“不要紧吧。”
“可以让乘客回2号车厢了。”田春达疲倦无力地说道。
列车再次启动了。
如果让爆炸物放在原处不动,一旦爆炸了,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呢。
如果爆炸,炸弹准会把地板炸出一个大洞,爆炸气浪也准会把郝东炸飞的。这样一来,不仅是郝东遇难,而且近处的田春达和其他乘客也一定会被炸死的。甚至会使车辆颠覆,造成一起大惨案。
“能干这种恶毒事情的一定是恶魔。”田春达对郝东说道。
“他们还会再次下手吗?”
“失败过一次的事情是不会重复再演的。他们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这样做。所以我认为,下一次策划者肯定会亲自出马来杀郝东的。”
“是搭乘本次列车来吗?”
“还不清楚。”
列车又前行了一段,这时,车内开始广播说:
“通知2号车厢的郝东刑警……”
郝东和田春达听到这句话时吃惊地对看了一眼。
广播里传出的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田春达觉得以前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一口音。好像是吕海,田春达和郝东曾经逮捕过他,他犯的是强奸罪。听说他半年前出狱了。
那个中年男子继续广播说:“我们已经占领了软席的车厢,乘客和乘务员都已成为人质。要想救他们的命,2号车厢的郝东刑警必须独自一人到软席车厢来。”
准备着恶魔他们到2号车厢来袭击郝东,然而没有料到他们占领了一个车厢,把车厢里的乘客当做人质,这一点是田春达他们始料不及的。
“我去看看吧。”郝东说道。
“不行!你去了会杀死你的。田春达坚决反对。
这可不是危言恫吓。罪犯们肯定是为了把郝东骗到车厢里杀害,才占领软席车厢的。
“但……也不能坐视不管呀。”
“到下站的大明车站停车的时候总会有办法的。不行就到省城站,请铁路警察协助,一举制服占领车厢的罪犯。”
“队长!要是那样干,乘客之中会有伤亡的。”
年轻的安义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在激烈地争论着。
“——郝东!你怎么啦?由于你们警方的过错,打算牺牲乘客吗?”车内的广播用讽刺口吻说着。很明显是在嘲笑刑警们。
“在抵达下一站以后,我们总会想出办法来的,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了。”田春达拼命阻拦着郝东。
到达大明站之后,列车要在那里停下,总会有办法的,可以指望铁路警察和地方警察的支援。列车停车之后,罪犯们是逃脱不了了。在那里也许就能设法讨价还价进行谈判。田春达期望着。
“安义,你去驾驶室,让他们在大明停车后不要再启动列车。”
“是。”
安义站起来,可是马上又摇了摇头说:“不行啊,列车中间的软席车厢被占领了,到不了最前面的机车呀。”
“对呀。”田春达咋舌地说道。
“唉呀!列车通过了大明车站,它没有停车呀!”安义看着窗外喊叫起来。
列车虽然减慢了速度,但还是在本应停车2分钟的大明车站通过了。
明亮的站台在眼皮底下一闪而过。
田春达说:“那帮家伙肯定威胁了司机。”
“我还是得去软席车厢和他们谈判。”郝东说。
“那不行,你不能独自一人去。”
“但是……”
“对了,我们去1号车厢的乘务员室看看,从那里和罪犯们进行联系。”
于是,田春达和郝东跑向车尾的1号车厢。田春达让他看了看警察证件,列车员把话筒放下,脸色苍白地说:“不得了啦,出事了!”
“是司机受到威胁了吗?”
“情况还不十分清楚。像是说如果在大明车站停车,他们就要把软席车厢的一名乘客杀掉。”
“不能用紧急刹车把车停下来吗?”
“那是不行的。要是紧急停车,他们仍然要杀死软席车厢的乘客。”
“那么就这样一站不停地直达省城了吗?”
“罪犯要列车直向前开,不准在中途停车。他们是些什么人呢?”
田春达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用这个电话可以和软席车厢联系吗?”
“电话可以打到乘务员室,列车长在那里。”
“软席车厢有多少乘客?”
“有28名。”
“有那么多呀!”田春达长叹了一声。
就是一名乘客成为人质也必须前去援救,这是作为警察的责任。田春达拿起无线电话。
“我是列车长池强。”对方极度紧张,说话声音都发抖了。
“我是警官田春达,我在2号车厢。”
“您是田春达先生……”
突然电话里的声音变了:“田春达,快让郝东过来!”
“你是吕海吧。”
“对,是我。”
“赶快住手,立即停止愚蠢行动,不准把无抵抗能力的乘客当做人质。你们有什么要求?”
“你该知道的,就是要郝东的命!”
“我们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
“那么软席车厢的28名乘客都得去死,知道吗?”
吕海用胁迫口吻问道。
“郝东单独一人到软席车厢去就行了吗?”
“对。”
“然后要怎样办?”
“怎样办?要让本次列车直到省城之前不准停车,在到达省城之前,你马上把郝东一人派到软席车厢里来。”
吕海仍以斥责口吻说。
就在这时,郝东从旁边抢过话筒说:“我就是你们要杀的郝东。如果我去了软席车厢,那28名乘客就可以得到释放吗?”
“那是当然。如果你有这样打算就马上到软席车厢来。”
“明白了。我向你提一个问题,仅仅是一个问题。”
“什么?”
“你要杀我的原因?我不明白为了杀我会出100万元,这是什么动机?为什么要想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