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盛君临出现在病房门口。这会值班护士都在,病房里,佣人也时时刻刻的轮班守着。
见他来,护士和佣人先是惊讶,然后是礼貌的打招呼。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里守着。”盛君临把佣人退下去。
门被关上,空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安静又冷清。
他站在离病床有一定距离的位置,远远地望着床上的女人。她侧身蜷缩在床上,双手压在脸下,浅浅的呼吸,睡相很乖巧。
眼底印着重重的眼圈,小脸苍白憔悴,纤瘦的身躯躺在病床上,宛若海洋里不堪一击的一片轻舟,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胸口,揪紧。
“爸爸……妈妈……”
看着她发白的唇瓣动了动,嘴里好像呢喃着什么。盛君临走过去,来到床边,倾身去听她说什么。
“说什么?”怕吵醒她,他问的声音比较轻,耳朵侧过去,想听得清楚一些。
“爸爸……妈妈……锦儿想你们……”轻轻的喟叹一声,“锦儿,好痛……”
她似是说梦话一样,又或许是一天没进食,身体虚弱,声音轻盈破碎,一吹即散。眼角印着湿润,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落在的枕边。
盛君临只觉得胸口那颗心拧的更紧了,透着闷沉的疼。可以想象,他们的家庭一定很温馨,很幸福。
手伸过去,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熟睡的女孩眉头蹙了蹙,似是被打扰了,不开心。
又从嘴里叹出一声:“痛……”
“哪里痛?”盛君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眸色深重。是不是选择放弃孩子,她其实心里也很痛苦,也很……不舍?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可以给他一点信任。
为她擦泪的手,忽然被她抓住,放在她的胸口,用力的压着。
“这里痛?”
“嗯……”她声音缥缈,几乎就要听不见了。
盛君临叹了一声,胸口闷得厉害,沉吟了一瞬,掀开被子,侧身在她身边躺下,长臂将她揽进怀里,在她发顶吻了吻。
“宝宝……宝宝……”
她浑浑噩噩的把他抱紧,带着无助和不舍,嘴里喃喃着:“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盛君临身形一僵,胸口的疼痛像个漩涡,越漩越大,越漩越深,垂首看着怀里柔弱的女孩,疼惜涌动在眼底,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下一瞬,冰凉的液体落在他颈窝,一滴一滴。
他闭上眼,长指轻轻捏着她柔软的耳垂,轻轻柔柔捏在手里。寂寥的夜,将悲痛彰显的那么清晰,深刻。
一夜,安然。
翌日,白锦儿醒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这一夜竟然没有做噩梦,相反,还睡得相当踏实。
睡梦中,她梦见了自己的宝宝,是个可爱的男宝宝,长的很健壮。宝宝冲她笑,咿呀咿呀的喊她‘妈妈’。
唇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而且,还梦见有人抱着自己,抱得很紧,好像……还吻了自己。
果然是梦,那么不真实。
嘴角那抹笑痕,渐渐变得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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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电脑还没修好,今天借人家电脑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