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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陈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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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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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人,奴家知错了。”

    陈墨送走王婆子刚回到屋里,秦香莲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

    钱没借到不说,还得赔偿对方五两银子的车马费,并且要在县考之前凑齐,否则就只能拿宅子去抵。

    五两银子,几乎是普通人家半年的花费。

    秦香莲无比的自责,一念之差,这个家就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

    可她又实在想不出,如果不去卖身借贷,还有什么办法能解赶考的燃眉之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陈墨上前搀扶,见秦香莲哭的梨花带雨,只好耐着性子劝解。

    “我生气的不是你借钱,而是高利贷和卖身契,那种东西怎么能随便签呢,你难道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吗?”

    “奴家,奴家只是想帮官人分忧。”

    秦香莲抬头,眼睛里闪着泪光。

    “官人过了县试,就会前往州府书院继续准备州试,之后还有省试和殿试,全部考下来要三年时间。”

    “左右都是要分开许久,所以奴家就私下找了王婆,打算借出银两后卖身劳作偿还,三年期满再与官人相聚。”

    糊涂!

    陈墨心里破口大骂,该死的陈世美,到底给秦香莲灌了多少迷魂汤?

    “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也没用,能不能先起来说话?”

    “官人,都是奴家没用,你有什么火气,就全撒出来吧。”

    陈墨越是用力搀扶,秦香莲就越是使劲往下坠,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如果你还不起来,为夫以后就再也不读书了。”

    无计可施,陈墨只能把杀手锏祭出来。

    不得不说,这招确实有效。

    秦香莲擦掉眼泪,匆忙站了起来。

    “官人,奴家以后事事都听你的,再不敢有任何的荒唐之举,只求官人千万不要再说放弃读书的话。”

    “什么都听?”

    陈墨心里一软,责怪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要是官人说的,奴家都听。”秦香莲急忙点头做出保证。

    “行,那就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陈墨本想借机摊牌,彻底断了考取功名这条路,可看到秦香莲对此事的执念和付出,又担心她承受不住。

    所以只能暂时压倒心里,以后再找机会说明。

    “官人不与奴家一起吗?”

    秦香莲脱口而出,少许回神,俏脸通红。

    此时的她,泪痕未干,羞意浓浓。

    仿佛一朵雨后等待绽放的花苞,看的陈墨挪不开眼睛。

    内心天人交战片刻,陈墨才转身朝着书案走去。

    “你先睡吧,我有几个问题,要好好思索一下。”

    “那奴家先就寝,帮官人暖好被褥。”

    秦香莲说完,挑开门帘进了里屋,少许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在铺床解衣。

    作孽啊……

    陈墨听的眼皮直跳,很想不管不顾的冲进里屋,对着秦香莲恣意攫取一番,直接破了她的完璧身。

    转念想到眼前的处境,只能强压邪火坐到书案前,梳理起繁杂混乱的思绪。

    这里不是宋代,而是历史上从未出现的大楚王朝。

    但不管是疆域版图,还是各种制度,都与北宋极为的相似。

    就连当今圣上,也与宋仁宗一样,以仁爱两字大治天下,颇受百姓的景仰和爱戴。

    今朝不是富宋,前朝自然也无盛唐。

    这对于陈墨来说本是件好事,既然历史轨迹不同,也就不用再担心赶考的问题。

    但好巧不巧的是,本朝副相偏偏又名叫包拯,而且也是龙图阁直学士。

    因其铁面无私,敢于替百姓公申不平,故而被民间尊称为包青天。

    “老天爷,你是非要玩儿死我才甘心吗?”

    陈墨叫苦的同时,也愈发坚定了不去赶考的决心。

    至于怎么安抚秦香莲,他也大致想好了。

    如今浮票已毁,八成是无法参加县试的。

    退一步讲,就算有镇三老和书院教谕求情,县府那边能通融一二,陈墨也可以在考试过程中做些手脚。

    一句话,考了,但是没考上!

    到时既能从容抽身,秦香莲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且赶考是五天后,可以暂时先放一放,反倒是答应赔付的五两银子车马费,必须得尽快凑齐。

    王婆子那种狗皮膏药,绝对不能黏到身上。

    陈墨大致估算了下,当今一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于前世的一千块钱。

    五千块钱数额不大,问题是时间有限,在不干违法勾当的情况下,五天之内还真不容易解决。

    思来想去,陈墨总算琢磨出了一个法子。

    伐木,烧炭!

    一来,深秋过半,立冬在即,正是卖炭的好时节。

    二来以现在家里的情况,唯一能迅速变现的,也就只有后山那三亩桃园了。

    最关键的是,桃园属于私产,完全可以自主支配。

    说起这个,还得感谢陈世美的祖父。

    当年他受灾逃难至此,响应官家号召,勤勤恳恳的开荒屯田,才能在编户齐民的政策下入了良籍。

    至于奴籍和贱籍,别说拥有私产,人身自由都是奢望。

    陈墨是个行动派,加上又怕进屋后把持不住,索性说干就干,拿起工具和油灯去地里伐木挖窑。

    按照他的本意,是采用现代干馏技术烧炭,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不说,烧出来的木炭品质也属上乘。

    奈何家里太穷,根本没有那么大的铁器做炉,所以只能采取土窑法,最快也得三天后才能拉去贩卖。

    慢是慢了点,总归是条路子。

    就这样等到雄鸡报晓时,陈墨不仅挖好了土窑,还砍倒了大半的桃树。

    整个人累的半死,泥土杂物混着汗水布满了全身,再看不出半点读书人的斯文。

    但他的脸上,却挂着解脱而满足的笑容。

    这般日子,好像也不是太糟糕。

    困顿疲乏,陈墨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沉重的眼皮合上前,依稀看到秦香莲正急匆匆的奔来。

    细细的腰肢扭动,双峰呼之欲出,犹如神女乘风入梦。

    就是呼喊出的话,让陈墨哭笑不得。

    “官人,你为何要自掘坟墓,轻生于世呢?”

    “以后,奴家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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