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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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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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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一族使用的武器是一种特殊的鞭子,与其他鞭子不同,它是以无数个小铁片组成的。凤未侧身,虽说躲过了一鞭,可衣服被鞭子挂了个大口子,她只是轻轻看了一眼,直径走了过去,似乎丝毫没有看见对面的凤羽。

    凤羽平日就见不惯她这幅样子,擦肩而过时,一把抓住她推了出去:“你瞎啦,没看见我怎么说,家宴想不来就不来,还不穿族里的衣服,你看看穿的是什么,不伦不类的,你有没有把朱雀一族放在眼里。”

    被凤羽这么一推,毫无防备的凤未包子甩到了地上,扑起了一层尘灰。

    一丝冷空气穿过她们,凤未面无表情的眼睛里充满了寒气看着她:“凤羽你不要太过分了。”语气丝毫听不出任何感情,她拾起地方的小笼包:“你不也从不把我当朱雀一族的人,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找我的麻烦。”

    “哼,既然你在这个家里一天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反正就是做什么都不对了。”说罢凤未直径穿过了凤羽向长廊走去,而凤羽则愣在了原地,这句话直击她的内心,让她无以反驳。

    不料,长廊尽头还有一个“魔头”,此人名为凤召,性格暴躁,蛮不讲理,自以为是,它自认为自己认为就是对的,别人怎么一点他就要大做文章从而获得优越感,然而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就不一样了,他永远是受害者了,还不许说,不然你可能遭到一顿毒打。

    凤未心里暗叫倒霉,虽说他应该不是故意来为难自己的,但是碰上了他不免话多,不回答不是,回答错了也不是,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刚想绕路,就被他叫住了:“凤未!”凤未只好转过头来,看着他抱着手大摇大摆的向自己走来,凤未不语,他先是打量了凤未一番,才道:“啧啧啧,你一天过的倒是潇洒。”语气中带有些许讽刺,凤未不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若是说错了引起他的不满就不好了。

    见凤未不应,他语重心长道:“婆婆是疼你,但是你也不能仗着婆婆宠爱就可以不把朱雀家的规矩放在眼里,今天那么多人等你,你良心过得去吗……”凤未实在听不下去了,立刻打断他:“说到婆婆啊,她还在等我,先走了。”

    没等他回复,凤未很快绕过他朝着凤倾的房间走去,心想这刚才好悬,她可不想引燃这个不定时炸弹,朱雀一族是女尊男卑,可他倒是让族里人都忌惮几分,都想着哪儿天让他赶快“嫁出去”。

    凤未叹了一口气,把那些气通通清干净,对自己好的人,自然要温柔以待,她可不想把这些坏情绪带给他们,想想见凤倾她就嘴上眉梢了,一蹦一跳的,和刚才判若两人。

    瞅着快到凤倾门口了,却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门口环绕四周,定睛一看,那不是婆婆吗,凤未赶忙藏到附近的树后面,婆婆瞅了没人,推门进去,门一关闭,凤未就凑上去,从未见过婆婆这样,好奇心促使她想看看婆婆要做什么,凤未的耳朵贴着门板,只听几句寒暄,婆婆语重心长的说道:“倾儿,对于你凤未妹妹你知道多少?”

    凤倾愣了一下:“婆婆何意?”

    “你不必紧张,我知道虽然你待她如亲生妹妹,但清楚她不是。”

    “这样不好吗,只要婆婆一如既往的宠她,她就是凤未妹妹,即使族里的一些闲言碎语也不成什么大器。”

    只听婆婆长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凤未这孩子我是真的喜欢,可是,我不能留她了。”

    听到这里,凤未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莫名开始不知所措,不能留,为什么不能留,难道是什么族里的规矩,还是婆婆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不能让孙女留在这里受些冷嘲热讽,不不不,凤倾说过他离开朱雀府的时候会带上她一起的,婆婆也是知道的。

    她告诉自己不要慌,沉下心来,继续听下去。

    “十五年前,那件事情以后,我再去过那里,看见了她,她看上去和我的末儿一样大,长得也很像,当时她一小只很弱小的在林子里坐着,我就把她带回来,宣称这是凤未,下一任族长的女儿,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三岁的小凤未,我的女儿,女婿,冷冰冰躺在棺材里送进了墓室,所有人都像哄我一样,以为我急出了病,也就没有拆穿这个谎言,我把她当时身上所有东西都收在一个木盒子里,这么多年来,从未打开过,前日我偶然看到,打开一看,才发现自己做了件极大的错事。”婆婆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凤未是个沉不住气的孩子,听到这里,破门而入:“婆婆!”

    屋内的两人见她突然冲进来有些震惊,凤倾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都听见了?”

    “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凤未,但你和婆婆待我如亲生的一般,我便把自己当做凤未了。婆婆,我不懂什么叫做错了事,什么叫不能留。”凤未一边说着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婆婆你不要我了吗?”

    这话直击三个人的心,不要看凤未平时一副外人勿近的样子,不过是她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伪装,她真的很怕很怕被抛弃,除了凤倾和婆婆,她什么都没有,族里没一个把她当自己人,内部活动从来没有叫她,记得有一次她看到所有小辈都往大堂去,便笑脸相迎前去询问,哪儿知得到一个白眼:“朱雀内部的事情,当然不会通知你。”这个其实她不是那么在意,她确实是不知哪儿来的野丫头,没有资格也认,可当她一次一次敞开心扉想融入他们,却总的不到同样的回答,渐渐的,她怕了,她再也不敢同她们说话,她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有多可笑,像一只想和人们一同走在大街上的老鼠一样,你并没有恶意,你也曾尝试与人成为朋友,可怪就怪在自己是老鼠,所有人都不喜欢吧,做太多也是徒劳,就把自己锁起来了,她把自己最真实最温柔的就给凤倾和婆婆,对其他人都觉得有隔阂,不敢敞开心扉,她内心有多脆弱,也只有他俩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的偏见,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即使婆婆在疼她。

    不要她了吗?多让人心疼的话,婆婆背过头去,不想让凤未看到她眼里的泪光:“一开始就不该带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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