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上光飞速略过道紫色的光,“嗯?”童书眯起眼,光消失的极快,石头又再度恢复青黑暗淡的模样,“是错觉?”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没时间多想,又是“轰”的一声,显然,山洞外的爆炸还在继续。
“霍!叙利亚战场!”童书循着声音找到源头,入目就是一个黑色的大坑。坑洞大约有五米深,周围满是被溅射出的新鲜泥土。“救,救命”隐隐约约的,洞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好家伙,这是什么东西?”童书眉心一跳,她低着头,费了好半天才勉强认出趴在洞底的黑色不明生物竟是个人。“都烤糊了还能说话,这是超人吧”她四处看了看,从一旁的树上拽过根细长的藤蔓,“你还有力气抓住它吗?”
“我,我试试。”洞底的人探出一只黑色的手,颤颤巍巍地握住了藤蔓底端。“抓牢些。”童书伸出手,轻轻松松地将被炸糊的人拎了出来。
“多谢小师妹,想不到,咳咳咳!你的力气竟然这般大了。”散发着糊香气息的人翻了个面,露出张还算白净的脸,“真不错,届时参加捉妖大赛的时候,咱门派又能多一点胜算。”
“比起这个大师姐,你衣服糊了。”甚至不需要分辨,地上的人自带离谱的气质,瞬间让童书联想到某个擅长救治牲口的大师姐。
“靠!”大师姐后知后觉,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本就岌岌可危的外袍雪上加霜,顷刻间碎成一地渣渣。“又得下山打工赚钱了。”贫穷战胜了她,大师姐自暴自弃,在地上挺尸。
“大师姐,你刚刚在做什么啊”童书看着地上几米深的大坑,还是觉得玄幻。
“炼丹”地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开口道,“看来,这次是失败了。”
“所以,”童书探头,朝黑黝黝的洞口望去,“大师姐,你丹炉呢?”
“”应该不是错觉,地上人发出声沉痛的悲鸣。“师姐?”
“呜呜呜,我没哭。”地上的人仰面躺在地上,眼角的泪痕在沾了黑灰的脸上分外清晰,“我最后一个丹炉啊,一两银子啊啊啊。”
好惨童书张张嘴,却不知怎么安慰。两个捉襟见肘的人相顾无言。其实,换个角度想,大师姐一定是个成功的爆破大师。她叹了口气,任由思绪发散。
“咕”肚子蓦地发出饥饿的悲鸣,在安静的山中显得格外突兀,“抱歉,一整天没吃饭,有点饿。”童书面无表情地扎紧外袍上的腰带,朝地上的大师姐做了个“请”的手势,“您继续,不用在意我。”
也不知这话有什么魔力,方才还一副“这世间没什么可牵挂”的人猛地从地上弹起,蹭满黑灰的手一把按在童书的肩膀上,“不吃东西怎么行?我前两天救的那只小狗崽就是因为抢不到母乳,险些饿死。”她忧心忡忡地打量着身材瘦长的童书,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小狗崽。
大师姐一扫方才的颓废,只留下句“你等着”,就几步消失在了树林里。
其实一天不吃饭倒也不会饿死,但是大师姐你的衣服真的不透风吗?荣获“快饿死的小狗崽”称呼的童书人麻了。
没一会儿,大师姐就扛着一个硕大的麻布袋子走了回来。她解开袋子上的麻绳,里面滚出十几颗圆溜溜的果子。
“刚从树上摘得,很新鲜。”大师姐几下剥开果皮,将乳白色的果肉递到童书面前。她身后接过,果子发出清甜的气味,接连吃了一星期野菜的童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多谢大师姐。”她也没有扭捏,几口就将手中不知名水果吃了个干净。
“嗯,真乖。”大师姐眼里满是慈爱,“小师妹最近长进了不少,从前还嫌弃门派顿顿吃醒神果,现在竟吃的这么香。”她又剥好了几个果子递了过去,“来,再多吃几个,瞧你瘦的。”
“顿顿吃醒神果?”童书精准捕捉了话里的关键词,吃果子的动作一顿,声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大师姐,我们门派不会在花果山上吧?”
“哎呦,小师妹都饿傻了。”大师姐的眼神越发温柔,“连我们灵山派在那座山都不知道了,来,再多吃点。”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平生第一次,童书对金钱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渴望。
灵山上最多的便是大大小小的山洞,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山洞周围的植物都是不同科属的。天色渐暗,童书四处看了看,抬脚就直奔让她感觉最舒服的洞口。
“造孽啊,这么大个门派甚至没有一盏灯。”太阳西沉,洞内的光线越发昏暗。她摸出塔罗牌,借着天边最后一抹光亮起卦。
做生意这件事,童书可谓是一窍不通。遇事不决,就用玄学。她依次翻开手中的牌,盯着塔罗牌上的图案发呆。
“节制正位,星币二,星币八?”她低下头,眉头微微锁紧,“利用自己的能力吗?”牌意还算直白,但童书却有些茫然,“难不成去当个算命先生?咦,倒也不是不行。”
门派里的师兄师姐个个不走寻常路,有当兽医的,还有日常兼职的打工仔。这么看,当一个算命先生倒也不显得离谱。
“决定了,明天算命摊子就正式开张!”天已经黑透了,童书无奈的收起牌,脱贫第一步,先给门派买几盏照明的灯。
“涂墨师伯,有劳您了。”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对着一袭黑衣的男人行了个拱手礼,风吹起他的外杉,几缕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黑衣男人站在原地并未有其它动作,他俯视着身前的人,精巧的侧脸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收回视线。“无妨。”清冷的嗓音像是山涧的泉水。他从衣袖里摸出个玉如意递了过去,“掌门若是有事的话,可以来灵山派寻我。”说罢,也不再多留,转身就要离开。
“嗯?”男人的脚步忽然一顿,他抬眼,墨玉似的眼睛忽然直直看向空中。
“!”童书猛地睁眼,心脏在胸口狂跳。她颤抖着坐起身,但方才梦中男人释放的威压还是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方才那是,梦?”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洞口外夜色深沉,想来只过去了几个时辰。“不对,那感觉明明像是记忆残影。”童书按着眉心,从前在实验室的时候她也曾看到过研究员的记忆残影,但从没有过这种窒息般的体验。
“灵山派?方才那人也是我们门派的?”这世间没有巧合,所有莫名出现的事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童书她闭上眼,强行回忆方才梦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