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听得连连跺脚,“她等我干什么?自己弄出来的蹩脚把戏,难道要我去给她收场?这不是丢我的人吗?”
“少爷,我昨天就告诉你,这个事不能拖,你偏不管,现在可好云公子都知道了”严星说着,从怀里掏出大胡子,拉着严浩进了一条小巷。
方芸在地上哭喊了一会儿,附近药铺里的大夫就被喊来了。
望闻问切都做完了,老大夫皱眉捋胡子,盯着方芸道:“您这脉象,还有这症状,实在不像中毒啊现在可还腹痛?”
“痛痛痛,自然痛!”方芸说着,暗地里扯了扯老大夫的袖子,给他塞了一个荷包。
没想到这老大夫不吃这一套,猛地起身甩出了荷包,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老板娘,敢问刚才她吃下的豆腐花何在?老夫来验验。”老大夫走到严菱歌身前道。
“就在那里,请大夫这边来。”严菱歌笑着将大夫带到了厨房,然后将方芸用过的碗勺拿来。
老大夫取出了银针探了探,又挑着眉毛出来,对着方芸道:“碗里残余的豆腐花并没有毒。你再想想,今天早上起来,有没有吃过别的东西?”
方芸想不到这老家伙也这么死心眼,大家一起在这芝麻街待了好几年了,今天你帮了我,明天难道我还亏待了你?!
她摇摇头,“不曾吃过别的。”
“哦,老夫医术不精,还是先给你开一副催吐的方子吧”
就在老大夫琢磨着方子的时候,严浩板着脸进了鑫鑫。
方芸一见他来,直接蹦起来抓住了他的袖子:“大当家,您可来了!”
“放开!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严浩往旁边错开一步,竟自走到了严菱歌的面前,“我听说你这里出了事,过来看一看。”
严菱歌嗤笑一声:“大当家的是来干什么的?来看热闹还是让她给我鑫鑫道歉的?”
“这个我已经吩咐严星了,谁知道方芸她”严浩支吾着,很是不好意思。
严菱歌却看也不看他,竟自走到门外打量:“张妈怎么还不来?”
方芸一直在盯着严浩的一举一动,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十分讨厌的样子,这心里就是重重一沉。
不行!
她再一次靠近严浩,大着胆子将他拽到了一边,“大当家,严星去我铺子里训话,还说要罚没我一百两银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严浩诧异的看她一眼,“怎么?你以为是假的?”
“不是假的吗?你我二人如此好的交情,您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小事为难我呢?当初您可还为了我打过恶霸,斗过流氓呢肯定是严星看上了这里的丫头,假传了您的指令对不对?”
“方芸,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大着胆子到这里来闹事?!”
“我哪有闹事啊明明就是我看好的宅子被这丫头抢了去,我心里还苦呢我不过是想着让您发个话,将她们给吓走了谁知道严星会来这一套呢”
严浩听了她这话,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大吼道:“不要说严星!是我来的这一套!方芸,你扪心自问,你自己现在做的事,和当初的恶霸流氓有什么区别?那个恶霸想要抢占你的烤鸭店时我能帮你,但是,如今你想要抢占人家的宅子,为此诬陷人家时,你还想着让我帮你?!”
“你摸摸自己的胸口,看看良心何在?!”
“我?!”方芸顿时哑口无言。
曾经的她不过是一个门前是非多的小寡妇,盘下这店面也是为的糊口养家,当初很多人见她势弱,一个个的欺负她,实在被逼得狠了,她也渐渐学会了强势起来!
后来她发现,人越是强硬厉害,别人就越不敢欺负你!由此她逐渐养成了泼辣跋扈的性子!
混了这么些年,如今的芝麻街上,谁人不知她芸娘的泼辣名号!
街上的人再也不敢拿白眼对她,她越发昏了头,赶走了好几个外来的卖烤鸭的同行,甚至肆无忌惮地欺负对面开食肆的那个岭南佬!
谁知那岭南佬也是个骨头硬的,临走时气恨无比,放话将宅子白送也不会卖给她方芸!
这口气实在是如骨在喉,不出不行!
因此她才百般想法子,非要将严菱歌逼走不可!
至于这事是不是做对了,自己讲没讲良心,她连想都没有想过:我给别人讲良心,谁人给我讲良心?!
这世道,还不是谁强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