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
叶幽云带着一队人马,停在江府大门口。
他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不苟言笑的俊脸,目光如炬,且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一身玄色常服,衬得他越发的丰神俊朗。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肖亦宁,叶幽云的内心既激动又纠结。他打从心底的希望那个人就是肖亦宁,但又害怕不是她。
从巨云城到江陵的一路上,叶幽云都在患得患失中度过。
此时,叶幽云的双脚刚刚落地,江远丰就带着几名仆从迎了上来。
江远丰白胖的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语气却是热情得不得了,“不知叶将军大驾光临,请问有何贵干啊”
叶幽云来江陵所为何事要说他也是对江家有所企图
可按照叶幽云以往的为人风评
江远丰笃定,叶幽云不是那种人。
任由他抓破脑袋,也猜不到叶幽云此次前来的目的。
“江家主,我来是想找一个人。”叶幽云冲江远丰笑了笑,抱拳道。
“找人”
江远丰调门升得老高。
他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开,露出一副十分讶异的表情。
只是找人?
他们江家有人与叶幽云有故
叶幽云找那故人又是为何是单纯的叙旧还是
不过,看叶幽云的样子,倒不像是来寻仇。
短短的时间内,江远丰脑海中浮想联翩,惹得心中惴惴,忙问道:“请问,是”
“江家主,请问府上可有名唤肖亦宁之人”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在意他怎么想,叶幽云自顾道。
江远丰紧拧着眉头,抿着嘴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犹豫地说道:“是有一人名肖亦宁,只是不知此人是不是叶将军所要找的人。”
肖亦宁?
这不就是他既将要过门的儿媳妇么。
她与叶幽云是什么关系
江远丰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但也不好直接跟叶幽云问个明白。
那一晚,江家死了很多人,甚至连何然也死了。
自那之后,江家上下笼罩在一片悲戚之中。为了冲淡这份悲戚,重新振作起来
江远丰想着,办一场喜事是最好不过。
由此,他随了江修。
更主要的是,江修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他的决定,江远丰不会干涉也干涉不了。
“真有?”叶幽云眼神亮了起来,面上一喜,道:“那就劳烦江家主了。”
“嗯,叶将军请随我来。”
江远丰走在前头领着叶幽云等人进了江府。
一行人走到此前肖亦宁一直居住的那院子中,刚好碰见一小丫鬟拿着一堆东西,从房间里面出了来。
她一见江远丰,忙不迭地行礼,唤道:“老爷。”
“嗯。”江远丰点点头,问,“肖姑娘在吗?”
小丫鬟腾出一只手,指着开着门的那间屋子,“她在里面呢。”
江远丰与叶幽云一前一后的走进屋里,其余之人则自觉的守在屋外。
一入了屋,叶幽云的心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
是她!
她面对着门口坐着,上身靠在桌上,低着头专心地摆弄着手里面不知名的物件。
望着自己日夜所思的人儿,叶幽云喊出声,“肖亦宁。”
这声音是
肖亦宁抬起头。
一瞬间,她双眼瞪得溜圆。
刚才,那唤她的人竟是叶幽云!
立即放下手中物件站起来,肖亦宁是又惊又喜,“叶将军”
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欢喜。
这故人相见的场面,江远丰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留下来,当“电灯泡”总归是不好,便说道:“叶将军,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告辞。”
“多谢江家主。”叶幽云道。
江远丰转过身正欲走。这时,叶幽云却在背后突然叫住了他,“江家主留步,听我一言。”
江远丰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又转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静静地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有预警的,叶幽云丢出一个重磅消息,“暗影阁突袭江家,背后的主谋就是王悲同。”
夜魅死了,暗影阁也消亡了。
欠下江家累累血债的人,就只剩罪魁祸首王悲同。他,可以说是叶幽云等人和江家共同的敌人。
叶幽云把这个消息告诉江远丰,无非是在向江家释放自己的善意。来之前曾与司空礼文商定,如果能拉拢江家自是最好,拉不来他二人也不强求。
毕竟,找人是主要,拉拢只是顺带。
“相国王悲同”江远丰盯着叶幽云的双眼,轻声问道。
“是。”
叶幽云斩钉截铁。
这个答案似乎早在江远丰的意料之中,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多谢叶将军相告。”
“不用客气。”
见他并没有合作的心思,叶幽云朝他拱了拱手,不再多言。
江远丰拱手作了一揖,随后离去。
叶幽云的意思他明白,只是
大启相国,怎斗得过
其实,那对江家下黑手的背后之人是王悲同,江远丰一早就猜到了。
只不过,这让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而今从叶幽云的口中说出来,这个猜想就得到了证实。
莫不是,想要明哲保身也有错
江远丰无奈叹息!
满心的欢喜呼之欲出,肖亦宁仰起脸,笑靥如花的问道:“叶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你在这,我便来了。”叶幽云望着她的脸,腹中虽有千言万语,到最后却只化为一句,“好久不见。”
沉默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气氛有些许的尴尬。
叶幽云淡淡一笑,“你先说。”
“叶将军,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叶幽云来找自己,肖亦宁在开心之余却充满了疑惑。猛然的,她脸色乍一变,心想:“难道说是因为那个均瑶郡主”
她的身子不可控制的筛起糠来,声音也在发着抖,“叶叶将军,你是来抓我的吗?”
肖亦宁颇为古怪的反应令叶幽云有些摸不着头脑,怔了一怔,随后道:“我为何要抓你?”
“因为我打了均瑶郡主叶将军,念在相识一场,你可不可以把我放了,我还不想死。”肖亦宁觍着脸,又讨好地笑了笑,“就当没见过我,可可以吗”
说罢,她低下头,两手攥得紧紧的,认命般地站在叶幽云面前,等候他的发落。
此刻,肖亦宁感觉自己的呼吸似要停止,心脏也几乎跳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