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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死前夫后我成了心软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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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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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周夫人气竭声嘶的哀求让刘县令动了恻隐之心,终于停下了自己前进的脚步,周夫人见势即刻起身,一把抢过刘县令手中的孩子就回了房间。

    一连一个月,周夫人都不曾出过房门,亦没有人再进过周夫人的房门。

    吃食一应由下人们放在门口,按时收取,就这样周夫人与儿子也算是生活的悠哉。

    事情就出在一个月后,平华镇发生了一件罕见的事情,许多人都接二连三的生了怪病。多发生在青年人身上,原本还健壮的青年人,莫名其妙就感染了恶疾。

    有午时还在地头上精神劳作的青年,到了傍晚就高烧不退呕吐不止,这种怪事平华镇的人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些人家为了给家中的壮丁治病,特意去金陵请了有名望的郎中来。

    平华镇来来回回进了多少郎中都无疾而终,所有人都说这是怪病无药可医,更有江湖术士说这镇上不干净,有邪祟,邪祟专挑精气旺的人下手。

    平华镇的人们多半以劳作、经商为主,家中的壮丁更是家中的主力,接二连三的怪病终于是引起了人们重视。

    终于大多番商定之后,人们一致认为,这种事情前所未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刘县令一家为官不仁,明明生出了怪物儿子却不处置,反而是留下来祸害人们。

    说法越穿越离谱,更有知情人透露那孩子一个月大,从来都没有哭过,总是咿咿呀呀的笑着,那样子恐怖极了,那就是鬼胎啊!

    人们将矛头一致指向了刘家,任由县令大人百般辩解,甚至立志去上京请厉害的郎中为镇上患病的人治病,医药费用全都由自己承担。

    这种说法终于还是打动了一部分人,想来刘大人在平华镇这些年,为官也算是亲厚,将这几个镇子治理的有模有样的,多少家庭都摆脱了贫困。于是便有人提议给刘县令一个机会,若是他真的请来了上京的郎中治好了病,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刘县令当即便派人去了上京,只是金陵距离上京路途遥远,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眼看着患病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也就越来越坐不住了。

    终究是有一天,平华镇的人们集体上了刘家的门,要求刘县令杀了自己的儿子。

    刘县令紧闭着大门,听着外面嘈杂的叫喊声,看着廊下抱着儿子的周夫人,终于是留下了眼泪。

    “夫人,我顶不住了,舆论像是洪水猛兽般,他们要将我吃了。”这次换刘县令跪在了周夫人的面前,苦苦哀求她。

    周夫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摇摇头:“他不是怪物,你知道的,他是被冤枉的”

    “可他哭过吗?”刘县令打断周夫人的话,声嘶力竭道:“他没有哭过,他有他有五只眼睛,哪个正常人是这样的!”

    刘县令擦擦眼泪站起身来,安抚周夫人:“夫人,孩子咱们还会有的。”

    周夫人摇摇头,不再听刘县令的话,连忙跑回了屋内紧闭着门。任由刘县令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质问上天自己到对是做错了什么!

    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平华镇的人们又来了,这次他们带着江湖道士,直接在刘家的院子外开始了做法。既然刘县令不能为了平华镇数以千计的百姓,大义灭亲亲手杀了她夫人生出来的那个怪物,那百姓们也只能自己动手了。

    起初刘县令也驱赶过,阻止过,甚至因为这件事自己已经被金陵的官员叫去了谈话,可以看着夫人躲在昏暗的房间中不出来,死命护着自己孩子的样子,他真的下不去手。

    周夫人抱着她的怪物孩子闭门不出的第三个月,百姓们上门不下十来次,不是做法就是摆阵,各种符咒贴满了刘家。多少次刘县令站在周夫人的房门前欲言又止,这些他都看在眼中。

    这日百姓们们离开之后,周夫人第一次出了房门,她抬头看着天,怔怔的对着这满院子的符咒发了一下午呆。

    周夫人没有注意到刘县令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或许是时候了。”

    “我不甘心。”周夫人怔怔说道,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泪流满面,平静的仿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他是我的儿子,他只是与寻常人不一样一些罢了,可世人容不下他。”

    刘县令坐到周夫人身侧,“他不哭不闹,还”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周夫人冷笑了两声,“大人,自从他生下来,你可曾看过他一眼吗?你可曾真的想过要留下他?事到如今,甚至连儿子的名字你都未曾想过。”

    刘县令有些气急:“他就是个怪物!他不是我们儿子!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醒悟!我如何为他取名字,你真的以为一个怪物也能入我刘家的门,冠我刘家的姓吗?”

    周夫人面若冰霜地抹了抹眼泪道:“不劳大人费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说罢周夫人便回了屋子,刘县令望着她的背影,他其实并不理解周夫人话中含义,更不知道周夫人会如何做。他知道那鬼胎早就该死了,万万不该留他性命至今,只是到现在为止,他尚且没有想清楚,自己真的能背上杀子的声名吗?

    当天夜里,周翠芝抱着他的孩子静坐了许久,房间里没有点亮一根烛火,亦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凉薄的月光无情的洒在他们身上,她在享受着他们母子间最后的温存。

    这三个月来周翠芝想明白了,这孩子或许真的不该活在世上。

    眼下尚有父母庇护,他便有如此遭遇,开蒙几年,长大几年,成人几年,这些时光他该如何度过,他是否能撑得住,是否会怨恨父母将自己生下来。

    想到长大的儿子要受到的冷嘲热讽,被人追着喊“怪物”,周夫人的心仿若刀割一般疼痛。

    与其日后过痛不欲生的生活,不如在他尚未开蒙,未见识到这个世间的时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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