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奥地利与环球集团的关系竟然会在结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么大的波折,有很多人立刻就将视线投向了普鲁士和奥地利的边境线上,因为那里的环球集团军队还和奥地利人掺杂在一起,如果双方爆发军事冲突的话,奥地利人只要背后偷袭一下,那么海宁的军队恐怕就只能倒戈向普鲁士一方了。
这将让战争变得多么复杂,是个人都能够清晰的意识到。别看奥地利似乎还有法国和俄国这两个盟友足以牵制环球集团在同一战壕当中的动作,但是,如果环球集团执意退出战争,并且以不再与普鲁士作战为交换条件的话,腓特烈大帝一定会愿意让他们穿过己方房区的。
就算他们不可能与普鲁士人达成这样夸张的协定,他们也可以跑到俄国人那边去,毕竟这支军队原本就是许诺给伊丽莎白女沙皇的。而女杀皇此时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直接通过视频电话联系到了玛利亚-特雷莎,并要求奥地利方面务必在战线上保持特质,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军事动作。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不能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而对环球集团的军队发起突袭。
听到这样的要求,奥地利宫廷当场就傻眼了,他们原本就没准备在这方面采取任何多余的行动。海宁虽然表态相当激烈,但他的表态所针对的不过是考尼茨侯爵曾经的一个方案而已,那个方案并没有被正式提出,只是不知道海宁是如何得知的罢了。
如果说奥地利方面非得有什么不满的话,那肯定是他们意识到自己内部被海宁安插了足够数量和质量的间谍。其他的他们甚至连句抱怨也不会多有。
而考尼茨侯爵,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是公爵了,最终向海宁提出的交涉版本,是在保证南尼德兰5座城市不发生主权变更的情况之下,邀请他在奥地利南部的海岸线附近组织渔业产业的改良升级。
这不是什么优惠的条款,但对于一条捕风捉影的协定来说,其定位应该是他的合适的。但即便是这样,肯定仍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的意思,他仿佛还在观望,以至于奥地利方面不得不拿出更大的筹码来。现在哈布斯堡王室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的盟友并不是他们牵制环球集团的手段。因为他们的没有,不希望,因为奥地利的选择而影响环球集团之间的关系,显然,在这种三角联系当中,他们是最为被动的那一方。
不得已之下,女王陛下只好说中自己的闺女克里斯蒂娜公主前去探访海宁。恰巧的是海军赛结束了与瑞典和丹麦国王的谈判之后,和他们一起回到了欧洲,并在南泥湾这块自己的封地成功登陆。不过他并不会在那里停留太久,而是会沿着洛林和阿尔萨斯方向向瑞士进发。
在瑞士欧罗巴联盟的筹备会议仍然在进行当中,在过去的那几年里,这个筹备会已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常务执行委员会,所以贵族和各路副商品并不需要经常呆在瑞士,只需要将日常的事务委托给他们就可以了。如果他们想要履行一下监督的权利,或者带着其他朋友前来参加这个联盟那么,他们只要偶尔来一下瑞士,在旅游的同时就可以完成这方面的想法。
筹备会的执行委员会基本上都是由海宁的机器仆人来充当的,少数都是欧洲最为顶尖儿的学者和艺术家。这群人常年游走在达官显贵和富豪中间,对于人头还是比较熟悉的。由于在这个同盟成立的过程当中,海宁和奥地利的关系正在急剧升温,所以这个同盟的执行委员会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些奥地利色彩。不过,这个色彩其实谈不上浓厚。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位曾经在维也纳的宫廷音乐团队当中担任过重要角色的重要人物。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格鲁克,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是一位希望能够对歌剧进行改革和创新的艺术家。他的事业起步于意大利地区的相关艺术舞台,后来来到奥地利并最终走向了当时艺术的殿堂法国。不过现在他不得不在海宁和瑞士进行停留了。
海宁在来到瑞士之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与格鲁克进行会面。这显然和之前对待奥地利众人的态度与众不同,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欧罗巴同盟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夹在其中的格鲁克又有影响很多人的机会。所以海宁早就将他内定为与奥地利人通气的重要途径,这样也好,顺带稳住他的情绪,使他不要产生背叛联盟的想法。
不过在那之前,海宁需要首先会见一个自己的忠实追随者。这是一位从苏格兰专程赶过来的小迷弟,由于亚当-斯密和大卫-休谟的推荐,海宁也不好把它像是海鲜一样晾晒在沙滩下。所以在来到瑞士之后,他找到了此人,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最近的一些重要会议需要一名优秀的书记员,我知道你可能还不会太适应,不过,有见于我以后的会议只会需要更加优秀的书记员,所以你可以得到这个成长的机会,如果你愿意的话。”
鲍斯威尔对这样的要求毫无抵抗能力。他本人也非常想知道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消息,是否会真正的影响环球集团与奥地利方面的合作。因此他答应了海宁的要求,并和他一起前去会见那位叫做格鲁克的艺术家。
作为一位游走于上流社会的艺术家,格鲁克的说话风格,原本应该是含蓄而又委婉的双方的会面,即便是建立在紧张局势的基础之上,他的开场白也该充满委婉和礼貌的气息才对,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待他见到海宁的那一刻,他就像海宁一样开门见山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人们想要知道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你会不会像对待英国人那样对待普鲁士人,我是说您和俄国曾经签署过一项与英国人的协定,根据坊间的传闻,那其中最为核心的内容应该是,承诺不在海上与英国人发生战争,这样他们就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法国人了。如果您和俄国在与普鲁士签订这样的协定的话,那么您能够公开对付的好像只剩下您最亲近的盟友之一,葡萄牙人了。”
海宁当然不可能和葡萄牙人开战,虽然双方的合作金额远远比不上与俄国和法国所开展的,及合作领域的丰富程度和意义的广泛程度,也都无法与这两个国家相提并论。但海宁早期的铁矿石几乎都是来自于巴西的,而巴西也是目前海宁在南美洲最为紧要的根据地之一。华盛顿和克莱武曾经服役过的莫桑比克,其实也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对方没有建议海宁在那里搞出一套事实的独立体系,就已经是非常有合作成立的态度了,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去选择背叛葡萄牙?
更何况,格鲁克的这番话里本身就充斥着浓郁的玩笑含义。显然即便是奥地利方面也很清楚,葡萄牙对于环球集团来说,虽然不一定拥有着至关重要的利益,但至少拥有着非凡的纪念意义,那毕竟是他们在欧洲的第一个合作伙伴。甚至即便到了现在这个伙伴虽然显得越发不重要,但相对于奥地利来说,论起重要的程度恐怕还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要知道,奥地利曾经的假想敌是曾经同属于哈布斯堡王朝的西班牙。而葡萄牙在西班牙面前,无论是体量还是实力都有些不够看,但现在,它已经能够和哈布斯堡王朝的奥地利相提并论了。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海宁。海宁居然可以将葡萄牙捧到现在的位置上,自然也可以将奥地利送入地狱。在这方面即便俄国是奥地利的传统盟友,但如果在拿下德意志之前,就可以将帝国在东南欧尤其是巴尔干半岛上的威胁消灭干净,那想必伊丽莎白女上皇是很愿意去做的。
奥地利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外交革命,虽然他们显然的聪明点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但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他们只看到了朋友的问题没看到利益其实是有着深远历史积累的,所以某些利益,对于某些国家来说,即便没有明确的意识到,也在潜移默化当中成为了不可撼动的。所以他们的这番外交革命虽然彻底的孤立了普鲁士,而且让各国都看到了,从普鲁士那里拿到好处的希望,但实际上,他们就冲到同盟,其实是无比脆弱的。
在原本的历史上,可能直到战争结束之后,他们也没能完全的意识到这一点,但现在因为海宁的出现,他们已经看到了这方面的脆弱性。诚如海宁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即便是一个环球集团这样的经济组织,俄国和法国也不愿意为了奥地利的利益去出卖,可见奥地利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朋友。俄国和法国对于奥地利的重要性和忠诚,甚至有可能无法与英国对普鲁士那样的援助相提并论。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格鲁克这位艺术家可能并不具备这样的政治眼光,因此无法体会这种粉丝当中蕴含着的快乐,但多年游走于贵族们当中的经验,让他知道如果谁掌握着强大的权力,谁就可以更大概率的获得快乐,尤其是从那些弱小的家伙身上,如今环球集团的海宁就可以轻松的做到这一点,虽然海宁的说法远,不像他想象当中的那样机械和暴力,但环球集团确实拥有着无可辩驳的实力去兑换更多的快乐,而且也确实是从那些弱者身上得到的,比如说奥地利。
在罗布西茨会战当中,奥地利人仿佛没有失败,但还明确一眼看穿了他们的软肋所在。遭遇突袭的普鲁士军队,反而还在反击当中拿下了奥地利人的阵地,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有人非要说奥迪的人取得了胜利,那么恐怕会有无数人站出来笑话他。
所以奥地利人在环球集团面前的态度,是海宁早就已经预料到的,对于格鲁克所带来的问题,也并没有超出他的想象范围,所以他甚至没有多做思考,就给予了对方以应有的回复。
“葡萄牙人是我们的盟友,奥地利人也是,我们不会因为实力的差距而比试任何一方。但我们的利益并不希望被出卖,无论它是以任何形式任何名义送到我们手中的,我们都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利益被送过来的时候,并不是毫无缘故的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即便有些人很有可能会那样描述,以降低他们真实利益诉求的可耻程度,但事实上,真正的可耻不会因为别人看不见而不复存在。所以我必须提醒美泉宫方面,我们与奥地利的合作是曾经开创了欧洲先河的,如果奥地利人有意阻止这条河里继续躺下去的话,那么我必须提醒他们一下的是,那将会是一件非常考验他们工程技术的项目,就像有人想要在多瑙河上修建桥梁和堤坝一样,亲爱的母亲河或许会让他们顺心如意,但也有可能会大发脾气,冲毁他们的所有工程设施。在这种情况之下,所有人的行为都必须科学谨慎的进行,这在我们的工程学原理当中并不是秘密,而如今他也应该已经为许多奥地利人所熟知。”
但您的这番话,其实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奥地利人从环球集团这里得到的远远不仅仅是知识那么简单。如果想要收回当年为了与环球集团合作而交给海宁的利益,那么,原有的合作恐怕将无法进行。而且,奥地利国内是颇有一些人愿意与环球集团进行合作的,这种民意就像是多瑙河的河水一样,完全可以给那些不开心的工程施工者以致命的打击。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而是曾经发生在法国境内的事情,当年的骚乱仍然惊心动魄,如今的奥地利,如果想要重演一幕的话,环球集团恐怕是根本不会在乎的,他们只会保护好那些支持他们的人,这也是曾经在法国发生过的,而且同样也是奥地利同行们的胆气和底线所在。
格鲁克知道海宁并没有撒谎,他也没有必要撒谎,格鲁克更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实事求是,当然这样的实事求是更是一种威胁,但海宁反正已经不在乎了,这只会将恐惧单独留给奥地利方面。
不过海宁的表态其实已经有所缓和,比起之前明明白白画出底线来,显然已经有了核减的趋势,可见海宁一开始的时候就没准备和奥地利人闹翻,他只是强调了自己的利益,然后再来寻求一种折中的方案,像这样简洁明快的套路,对于一名拥有着强大权力的人来说,完全是有资格做出来的,也完全是有概率做出来的,至少从格鲁克过去的观察当中,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些人即便不花脑子在这方面进行分析,他们内在的心态也会推动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也就意味着海宁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动脑子,他要只是下意识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罢了。
不过,不管海宁是怎么想的,既然这种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那么事情就变得好办起来。格鲁克虽然不是哈布斯堡王朝的专职谈判代表,但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他在维也纳拿一份俸禄,那么自然要为维也纳捍卫一些利益,即便没有得到哈布斯堡王室的授权,他也坚决的在海宁面前表达了哈布斯堡王朝的立场。
“诚如你所说的那样。多瑙河确实是维也纳乃至整个奥地利的母亲河。如今环球集团和奥地利进行的合作,也确实让普罗大众们得益匪浅,在这种情况之下。奥地利人们也有道理,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而终止双方的合作,甚至我可以负责任的代表奥地利王室告诉您,谁要是胆敢威胁这方面的合作,谁就是奥地利的敌人。美泉宫方面绝对不会轻易做出任何威胁到这条河流正常河床的错误举动,这一点您是大可以放心的。”
海宁不是不知道这位艺术家其实并没有得到任何形式的授权。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所以他高兴地肯定了对方的合法身份,并且兴高采烈的说道:“我很庆幸哈普斯堡王室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奥地利与环球集团的利益,将向多瑙河水一样汹涌澎湃的冲向普鲁士,至于某位狂妄自大的家伙,能否从这场洪水当中侥幸的存活下来,那就要看他的命运了。”
格鲁克立刻表达了对海宁这番见解的支持和同意,倒是一旁的鲍斯威尔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海宁。他纳闷的不是海宁的态度为什么转变的如此之快,而是他达成这样的转变,怎么可以只用这区区的几句话就完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