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会所此刻被黑暗笼罩着,大门紧闭。
傅泽勋到的时候,陆楚楚正在门口拼命叫门。
“我老婆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傅泽勋阴沉着脸。
“你丫有病吧!少在这假慈悲!”陆楚楚毫不示弱。
“她好好的找你做什么?”
“好好的?你也好意思舔着脸说?”昔日如妹妹般的陆楚楚,此刻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姓傅的留。
就在这时,傅泽勋的手机响了,是一条自动发送的紧急求助信息,“我遇到紧急状况,请尽快帮助我,后面跟着位置信息。”
姚泽勋点开链接一看,距离183米,顾不得和陆楚楚拌嘴,命令道“把门弄开。”
傅泽勋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下沉,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的胸口好似被一块巨石压着,胸腔却好像有座积攒了百年未爆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似乎一触即发。
是谁把方伊伊绑到这里呢?
又是谁对她的行踪这么了解呢?
绑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
傅泽勋十分不解,她一个家庭主妇,没钱,无利可图,劫色?
想到这里,傅泽勋冷冷扫了一眼正在开门的保镖,“快点!”
这边十几个有雇佣兵经历的保镖三下五除二就破开了大门。
傅泽勋带人冲进去的瞬间,看到有个黑影往走廊尽头跑去。
不必过问太多,一众人顺着人影的方向追过去。
在庭院的最深处,他们站在了一间关着门的房门外。
再拿出手机,距离47米。
保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迅速摆好了队形,不用五秒,便破门而入。
傅泽勋迫不及待地迈入房间。
紧随其后的陆楚楚在进门的瞬间,似乎看到过道上有人影闪过。
于是她悄悄对自己的保镖吩咐了几句。
保镖带了两个人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陆楚楚一进门,看到一幅触目惊心的景象。
房间早已空无一人。
房间的中央,方伊伊被绑在太师椅上,还穿着下午见她时的白裙子,面前一盏超亮的灯照着她的脸。
可是这脸,还是那张俊俏灵动的脸吗?
她似乎是晕过去了,脑袋耷拉着,白皙的脸上层叠着红红的指印,不知道她挨了多少巴掌。
嘴角好像也磕破了,血顺着嘴角留下来。
那白裙子上,斑驳的黄色印记,难道是……
傅泽勋一直在解方伊伊身上的绳子,他的手看起来好像不听使唤,怎么也无法解开那绳扣。
保镖赶紧过来,用刀划了几下。
随着绳子的松开,方伊伊软绵绵的倒在傅泽勋身上。
头发上、裙子上的污秽蹭了他一身。
他似乎忘了自己的洁癖,一把打横抱起方伊伊,直冲向门口。
众人齐刷刷的跟上。
陆楚楚这才缓过神,冲自己的保镖大喊,“把这里看好,不准任何人进出。”随后也冲了出去。
……
傅家医院的顶层vip病房弥漫着洋甘菊的香气。
床上躺着的方伊伊已经被洗了澡,换上了病号服。
此刻她还是昏睡着,原本白皙清透的脸蛋儿上,透出的不再是发蓝的毛细血管,而是发紫的掌印。
睡梦中,她还抿着嘴,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啜泣。
傅泽勋则还是穿着那套味道“独特”的西装,衬衫的前几颗扣子敞开着,直挺挺的坐在病床边。
下巴上的青胡茬冒出来了,原本深邃的眼眸变成了挂在脸上的眼袋,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明明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可床上的人就是还没有醒来。
他的手攥成一个拳头,骨节处泛着白,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厉。
此刻,他完全忘了要和方伊伊离婚的事。
他愤,我傅家的人还有人敢动!
他恨,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委屈!
他要弄清楚,是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老婆,他一定千百倍奉还。
傅妈气喘吁吁地进门,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看见床上躺着的儿媳妇,马上就红了眼圈,她颤抖着指着傅泽勋,“看你干的好事!”
傅泽勋只觉得委屈,人还是他救回来的呢!
他其实也不委屈,如果不是他提出离婚,方伊伊怎么会一个人出门。
“医生怎么说?伤到哪里了?”
“说是没什么大碍。”傅泽勋的声音小的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你管这叫没什么大碍?这得多绝望梦里都在哭?”傅妈尽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高。
方伊伊原本只有巴掌大的脸,现在肿了一圈,那些青紫不知道是挨了多少个耳光。
再看傅泽勋身上的污渍,以及与这间病房极不相称的刺鼻的味道,她的宝贝伊伊不光挨打,还被狠狠地羞辱了。
这不光是在羞辱方伊伊,更是在羞辱整个傅家。
“伤害伊伊的人抓到了吗?”声音仿佛是从傅妈的牙根传出来的。
“没,找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傅泽勋低下了头,他好自责。
他想:如果再快一点的话,或者没跟陆楚楚吵嘴的话,是不是就能抓到坏人了。
他的手攥了拳头又松开,两只手来回搓着,无处安放。
“没用!你就想着那个绿茶和野种吧!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还怎么立足!”傅妈恨得牙根痒痒,那个绿茶女竟然还敢回来,当时还是太手软了。
“可是……”傅泽勋想说孩子的事。
“没有什么可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她不可能进傅家的门。”只有傅泽勋不知道当时杨柳是怎么对他的,傅家全家早已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了。
“回去换件衣服吧,这里我守着。”傅妈逐客。
“伊伊还没醒……”
“滚去做该做的事。”
“那……她醒了您给我打电话。”
“快走吧,别在这墨迹了。”傅妈看着他只觉得心烦,这个罪魁祸首!
傅泽勋只得打起精神,他确实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再看了一眼伊伊,他臊眉耷眼地走出了病房,脚步说不出的沉重。
电梯到了,他恍惚着往里走,迎面就撞上了急匆匆地陆楚楚。
“找死啊!”两人竟默契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显然,两个人的怒气值都爆表了,互相看对方的眼神好像要杀了对方一样。
“你跟我来。”
又是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