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楼梯间,“你先说!”,这不合时宜的默契。
“我老婆找你干嘛?”傅泽勋一刻也等不得了。
陆楚楚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你老婆?你不是要离婚吗?”,真是不知道害臊,陆楚楚理了理贴身的裙子,好身材被完美的勾勒出来。
说着,她将一个文件袋甩到傅泽勋怀里,踩着高跟鞋登登登地走进病房。
“看看吧,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
傅泽勋本就一夜没睡,有些神思恍惚,连吵架都跟不上节奏。
冷不丁被陆楚楚甩了个文件夹在怀里的傅泽勋甚至都没来得及骂上一句。
“靠。”他用手砸了一下墙。
打开文件袋,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给方伊伊带路的照片,看样子像是监控探头拍下的影像。
再看场景,可不就是阳光会所,这不就是通向那个房间的长廊。
这男人身上服装明显的不合适。
显然,他不是普通的服务生。
宽厚的肩膀看起来像是个练家子,即便穿着衣服也能隐约感受到他粗壮的胳膊线条。
后面跟着的方伊伊神色看起来有一丝的紧张,手在包里掏着什么!
就是他抓了方伊伊吗?
“查。”一分钟后付闲手机上收到一张图和这一个字。
……
傅泽勋的办公室。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低着头站着,他双手交叠在有些发福的肚腩前,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打湿了他本就不多的头发,软软的贴在脑门上,办公室很大,可他看起来却十分局促。
“为什么别人可以复制我的手机号码?”坐着的男人冷冷地问。
站着的男人是本地通讯营运商的一把手,傅家是运营商的主要投资人,要是得罪了傅家,今年的业绩可就完犊子了。
可是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有人会弄出一个和傅泽勋一样的手机号码。
这明明是黑客的事情嘛,难为我一个营运商干嘛,胖子又紧张又生气。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可能是……有人……我是说黑客之类的……复制了您的卡……”
坐着的人只投来一股凛冽的目光。
“这……确实是……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摘清啊,胖男人心里在大喊,可他一动也不敢动。
“那么,我们的投资是不是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这几年运营商就不好做,竞争对手不断压价,搞得他们十分被动,原来老牌霸主的地位岌岌可危。
傅泽勋坐在巨大的班台后面,手上夹着一支烟,随着烟灰的弹落,他将自己深埋进椅子中。
是谁,知道他的号码,还敢复制他的卡。
“傅总……这确实不是我们的业务范围啊……”男人上前一步,汗已经开始从鼻尖往外渗了,其实他的衬衫早已经被汗浸湿了,丢了这个投资人,他的一把手大抵也是做不下去了。
“和我的卡能够同时在线,也不是你们的业务范围吗?”傅泽勋只吊了下眼睛,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吐出的烟圈似乎伴着对男人的灵魂发问。
男人想跺脚,想甩手,甚至想躺下来打滚,只要能撇清责任,让他跪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嗡……
傅泽勋的手机解救了男人。
“怎么了?”他的口气竟然有些……温柔?男人仿佛在看川剧变脸。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嘈杂,偶尔还能听到一声尖叫,对面叽叽喳喳好像说了一大堆。
“我马上到。”我的妈呀,他终于要走了,我要解放了,男人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傅泽勋站起来,将手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那个仿制号码的一切信息都放在这里。”傅泽勋用手敲了敲桌面。
“是……”男人点头哈腰,心里如释重负,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吁了一口气。
才刚离开傅家医院没一个小时,傅泽勋再次回到这里。
不过这次,不是看望方伊伊,而是杨柳。
推开病房门。
杨柳一头扎进傅泽勋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傅泽勋的腰,从啜泣变为嚎啕,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傅泽勋却不着痕迹地将杨柳稍稍往后推了一点点。
他的手好似耐心地拍着她的背,轻言安慰着。
待杨柳渐渐止住了哭声,他才发现,她的脸上也有两个巴掌印。
只不过,这两个巴掌印比起方伊伊脸上层层叠叠的那些,轻了许多。
“泽勋哥哥,我好害怕,竟然在别墅区对我下手,呜……呜……这不是打我的脸,是打傅家的脸呀!呜……”杨柳念着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声泪俱下。
“知道是谁吗?”傅泽勋双手抓住杨柳的胳膊,看起来是写满了关心的脸,其实是防止她再扑过来。
“没看清楚,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还带了鸭舌帽。呜……”
黑卫衣?鸭舌帽?太巧了吧!傅泽勋心里闪过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这个人,到底是想打方伊伊还是想打杨柳?
或者……
“傅泽勋,我女儿跟你受了这么多苦,你看到了吗!”还是上次的大妈,杨妈。
杨妈心想,这次的受伤,怎么着也能得个几十上百万的赔偿吧,不然这两个耳光算是白挨了。
所以杨妈出言逼傅泽勋表态。
杨妈不说话还好,说完傅泽勋心里的疑虑更深了。为了我?受苦?那么她们想要什么呢?他心里闪过一票疑问。
“妈……别说了,为了泽勋哥哥,我吃多少苦都不怕的,呜……”杨柳想要的,是傅太太的身份。
傅太太可不是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妈妈的眼皮子也太浅了,杨柳心里暗骂。
她趁着傅泽勋愣神的功夫,再次钻进他的怀里,还故意把口红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这一刻,傅泽勋想到了楼上的方伊伊:这几天受了这么多苦,但她从来都是一副倔强的小脸,从不服输,甚至从来都没有像杨柳这样哭得梨花带雨。
傅泽勋还是听懂了杨妈的话,“等下我叫人送张卡来,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在这好好养病,乖。”
还是自己的女儿演技好,听到傅泽勋说了要送卡过来,杨妈脸上的心疼与愁容一下子不见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傅泽勋摸了摸杨柳的头,又忍着内心的抗拒给了她一个拥抱,随后踏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