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晚昏睡了一日,饿的前胸贴后背。
就想用些美味佳肴,怎知府医说是久饿之人,不宜贪食,恐伤了脾胃。
她便不敢当着君鸿季的面叫嚣吵闹。
闷闷的拉了被子装睡。
君鸿季唇角弯弯,就知道她心思活络,朝着顺德使了个眼色。
顺德会意,往香炉里加了些宁神静气的香料。
她便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半日。
这期间,秦府的人倒是反应的快。
风风火火的跑去了皇宫……
君鸿季接到暗卫的禀报之后,清冷俊逸的脸上浮起一抹轻蔑不屑的笑。
“秦氏不过就是后照皇帝棋盘上的无名小卒,不足为惧。”
随后挥了挥手,示意暗卫离去。
跪伏在地的黑影见此,听话的消失在了原地。
来去无踪,找不出一点痕迹。
君青晚手里捏着一枝将开未开的桃花,欢快的跑进了他的书房。
“阿兄,晚晚有些事情要与阿兄商量。”
那人举步轻摇、明艳不可物,美撼凡尘,怒笑具美,风流有佳,与他长的一样好看。
君鸿季内心软柔一片,抬眸看她。
“伤才好些,怎的又出来瞎跑?
你若是有什么想要与我说,大可差遣下人报我一声。
待我前去见你就好。”
贴心的话语谁不爱听呢?
更何况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君青晚兀自将他另一头书案上的旧花取出,放入自己新摘的。
说道:
“约莫两三日后宫里该举办皇后的生辰庆典。
届时,想问阿兄借个人用一用。”
君鸿季看着娇俏狡黠的少女,示意她到自己身旁落座。
饶有兴趣的开口询问:
“晚晚可是有什么计划?”
君青晚原本也就没打算瞒着他,于是顺从的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
“晚晚不喜欢秦府,更不喜欢二公主。
他们自觉是高台之上的尊贵体面之人,将晚晚当做市井贱籍之妇。
他们必须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
她的语气平淡舒缓,不显一丝怒气。
可言语之间的笃定算计却真真切切的彰显着独属于皇室公主的高贵!
他的晚晚就像是盛开在枝头最高处的那一朵灼灼桃花,美艳之至,不可亵玩。
“好,阿兄手上的人你都知道。
想做什么就吩咐他们去做吧。
就算出了事,也有阿兄替你摆平。
你是阿兄捧在手心的姑娘,不需要忍气吞声!”
对她无底线的呵护、纵容,是君鸿季待她的方式,是常态。
君青晚历经上一世的千般酸楚,又见他眉眼如初,不禁垂泪。
“阿兄可派遣几人去查一查大启的端阳侯胡灿。
以及后照的布防图。”
君鸿季略显诧异无措,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垂泪哭泣。
慌乱又心疼的为她擦拭着掉落下来的泪滴,将人搂入怀中安慰。
同时,也好奇起君青晚口中的那个端阳侯胡灿……
三日之后,后照皇后的生辰庆典如期举行。
操办此次盛典的依旧还是皇后的嫡出公主——商云菲。
后照皇后出身武将世家,多年来与商可明夫妻情深。
是以这位长公主一出生就有了宁定公主的封号。
比二公主商惠娇尊贵了不止一倍!
皇后的生辰庆典本应是有礼部的官员操办,如今却换成了公主。
可见是想在一众王孙公子、文武百官面前博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寻一门好的婚事。
君青晚规规矩矩的坐在女眷席上,因为伤势才好,还带着几分憔悴。
配上喜庆的红裙,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别有一番风流。
“低回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便是如此。
上席端坐的皇后头戴金钗,一袭金凤长跑,威严端丽。
似是无意间瞧见了君青晚,关怀道:
“予听闻青晚前些日子因为二公主受了伤,如今瞧着尚且憔悴。
待此次宴席结束之后,予便吩咐宫人们将陛下前些时日给的山参、鹿茸等物送去安候府内。
望青晚能够早日调养好自己的身体。”
惠妃听到皇后的这番话语面色铁青。
原本君青晚受伤的事情就闹的沸沸扬扬,娇儿的名声也在世家大族之中毁去三成。
背地里还有人议论秦府小门小户出身,子女全无教养。
如今皇后又提上一回,岂不是在打她的脸面,叫在场之人全看了她的笑话?
况且,秦府派去的人才被安候赶出不久,皇后就上赶着给君青晚送药。
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她在宫内有多受皇上宠爱,什么好东西都被皇上送去她那儿了么?
她倒是会抓住机会来给自己立好形象!
“此事的确是娇儿与青晚贪玩失策所至,青晚的补药还是由妾差遣人送去便好,不敢劳烦皇后娘娘。”
惠妃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强行挤出一个慈爱的笑脸。
众人的视线,在皇后和她以及君青晚之间来回扫视,一语不发。
皇家的事情,尤其是牵扯到君青晚的事情,大家都特别的默契!
慧妃娘娘的言外之意,就是君青晚受伤也不全是商惠娇的过错。
这糊弄人的嘴皮子倒是挺溜!
难怪能在皇后跟前蹦跶了这么些年。
侍候在君青晚身侧的池跃上前恭敬行礼谢恩。
“奴才代我家公主谢过皇后娘娘,谢过惠妃娘娘。
我家公主向来是柔弱不能自理。
这次受伤之后确是需要这些大补之药。
还是皇后娘娘和惠妃娘娘细心,记挂着我们家公主。”
池跃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却叫惠妃握紧了手里的帕子,强忍着派人冲下去撕烂他的嘴的冲动。
什么叫做君青晚柔弱不能自理?
明晃晃的拆台而已!
一个皇后就够烦的了,他一个卑贱的死太监有什么资格来质疑她的话?
偏生君青晚身份特殊,她不好当众发难。
商云菲端坐在皇后下首,看着商惠娇憋红的小脸得意至极,心情颇好!
“青晚妹妹是娇弱了些,不比二妹妹身强体健。”
轻飘飘一句话,倒是叫商惠娇气竭。
贵女们心照不宣,暗自用香扇遮了面庞偷笑。
二公主素日里嚣张跋扈惯了,难得见她吃瘪。
她们瞧着新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