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嘴唇蠕动着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房门被推开了。
是徐渭洋。
徐渭洋看着醒来的安寻,欣慰的笑了笑:“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可不想看到咱们家的人都躺在病床上。”
“让你们担心了,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安寻问。
“不着急,医生说还要再观察几天。”
“也好,我正好可以陪着妈妈!”
“叶小姐,能否让我们单独说一会话。”徐渭洋对叶枫说。
叶枫识相的离开了。
之后她依旧经常来医院看他,安寻也很欢迎她,听她讲这些年她的经历。
叶枫略去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将自己开心的事情讲给他听,她想让他知道她真的有听他的话在好好的生活。
“我们小风真是不错呢,成为了姑姑的师侄,周大师眼光可是很挑剔的。”
在得知她考入美术学院,成为周之山的关门弟子的时候,他也不由得赞叹。
“没有,是师父不嫌弃我罢了。”叶枫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现在是从事国画相关的职业吗?”安寻问。
“不是。”叶枫说:“我现在在画漫画。”
“倒是和我母亲一样。”安寻说。
“木子老师算是我的引路人,她一直都是我的榜样。”
提到木子老师安寻的脸上有了一丝惆怅,叶枫安慰他:“你放心,木子老师她肯定能够醒过来的。”
安寻扯出来一抹微笑:“我也这么觉得,她肯定能够醒过来的。”
笃定,温柔,让人安心的声音,一如她记忆中的声响。
“那个,你这些年在做什么呢?其实我一直都渴望能再次见到你!”叶枫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看着她清澈明亮凝视着自己的眼睛,他别开了眼,看向窗外的远方:“不过是被家里人送到国外读了几年书而已。其实我也不想去国外,太远了,又见不到亲人,可是没办法,我改变不了。”
安寻的神情有些落幕也有些无能为力。
“你去国外不单单为了读书吧!”叶枫说。
“嗯?”安寻看向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是不是还为了治病?”叶枫问出了自己的担忧。
安寻有些惊讶。
“那时候我听见魏爷爷说的话了。”叶枫认真的看着他:“我听到他让你去德国治疗,可是你总是推脱。即使生病了在我面前也强忍着。”
“你都知道?”安寻没想到她当时竟然察觉到了。
“嗯,那时候我虽然眼睛瞎了,耳朵却灵敏,我听到你很多次压抑咳嗽的声音。”
那时候他爱逞强,不愿意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她不揭穿他,可是心里确是盼着他去治疗。她被现在的父母收养之后,除了思念他,也会担心他,不知道他是否听魏爷爷的话去治病了。
安寻不在意的笑了笑:“真没想到你会注意到,我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呢。小时候一直很排斥医院,不愿意住院也不愿意让别人担心。后来实在架不住被父母强压着住了院,那些小病早就好了。”
那就好,叶枫心想着。
“这次回来见到你是个额外惊喜,看到你如今活的很好,我也真的很开心。”
几天后安寻出院了,他出院那天叶枫正好有事没有去医院看他,第二天,等到了医院,她才知道他已经出院了。
没人告诉她,当她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安寻的联系方式。
这些天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的脑子都有些迟钝,把这件事情都给忘了,真是个猪脑子,她自己都忍不住嫌弃自己。
不过幸好还有其他的办法。
安寻出院的时候徐渭洋来接他,把他送回了家中。
父亲去世,母亲住院,雇佣的人也被遣散了,如今家里一点人气都没有,十分的冷清。
“如果你嫌冷清的话,可以给你安排一些人。”徐渭洋说。
“不用。”安寻拒绝道:“我也不喜欢那么多人。”
当初遣散雇佣的人也是他要求的。
“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我去请了,他脾气很古怪,还要再等几天。”
“他就是那个怪脾气,我等他。”安寻说。
“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徐渭洋走后,他在空无一人的家里转了转,这个家还是和他走时一样。
柜子上摆放着的照片,是他儿时一家四口的合影。他轻轻抚摸上面的父母,脸上露出一丝懊恼和不甘,又来晚了呢,为什么每次他都来晚一步!
但这次他不会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