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之下,是当事人的云淡风轻。
皇室自然是不可能由着这样发展下去,最后查到了那帮老臣子的头上,碍于先帝的面子上也不好处死,只是象征性罚了俸,降了官。
“侮辱皇家,最后还罚的这样不痛不痒。”镇远将军为她鸣不平,传的那么恶毒,最后却还能逃过这一劫。
慕千姮依旧是一副淡定,这样的结局是她意料之中,还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死盯着她,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她拉下来。可是却没想到过这一切也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若是她有嫡亲的兄弟,这个位置也犯不着她顶上。
“无妨的,将军。”慕千姮轻描淡写的说着,“本宫还是相信因果报应的。”
报应?这些年来,仗着先帝生前指定辅政的身份,不知道做了多少孽,连那个无辜的孝宁皇后也折在了他们手里。
“殿下心善不愿追究,可也不能一味地纵容下去。”
“本宫也有心提拔一些真正忠心之辈替代了他们,但——也是有心无力。”能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真的少之又少。
随后,慕千姮又补充道,“不过这样的人总是有的,只要是有利于江山社稷,本宫稍微提拔,让他们去发挥自己的才华也是可以的。”盘算着也趁着机会,拉拢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能帮着自己的。
……
在慕千姮大婚之前,亦是有人作妖,试图搅黄了她的婚事。而这一次皇帝并未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再次宽容,直接流放极寒之地,不再顾及任何人求情,这一切也都是在把小七丢出锦城的时间里做的。
无人求情。
只是因为求情之人不在锦城。
没人觉得那几个人人很无辜,很早就有一些臣子看不惯了。
“诸位若是还想求情,那就同罪吧。”慕奕华面上只剩下了冷若冰霜,并不理会反对任何求情。
“她若是真的这般,怎么没有克死那几个人?”慕奕华第一次在大殿之上说出这样的话语,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只能是低着头,说着“臣不敢”之类的话。
兴许是因为流言之事,皇帝的脾气越发不稳定,又或者可以说是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十五年——孝宁皇后死后就是如此了。
这日裴忠难得进宫了一次,身居高位却几乎没人请得动这位国公爷,朝会也几乎看不见人影子。
“其实,你从来没有放下过去的事情,一直记恨却又奈何不得,怨恨先帝也只能把气撒在当年的顾命大臣身上——”
慕奕华继位之时已经二十四,不算是年幼,根本不需要安排这些人。那“四贤”从前在民间也是颇有威望,只不过自从孝宁皇后去世了就下滑,再加上无事生非,几乎要成了过街老鼠。
百姓普遍是接受了未来会出现一位女皇帝的事实,百姓眼中谁做皇帝都不要紧,只要他们有好日子过,不愁吃穿,国家富足安康就是好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忍了十几年了,早就该处死这四个令人作呕又自以为是的人。
慕奕华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另外一个话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七心软兴许会放过,可是我不是小七,小七也不在锦城。”
“可她是你的女儿,她有朝一日甚至能比你更狠。”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女,即便乐阳此刻是有心软,但不会一直这样,因为乐阳不是一个公主那么简单的,是要做帝王,加之是由奕华养大,保不齐乐阳就会是第二个奕华,甚至可以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吗?可她那样的心软始终让他这个父亲不放心,几度想要更换继承者,但还是觉得最合适的是小七。
“将来小七——罢了,你替我劝劝她,不要走我的老路。”
会吗?乐阳的姻缘美满,想来是不会走老路,但不好说,如果有那时候的话,再去劝一劝就好了。
“嗯——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可好?”
一醉方休。
也罢,今日就姑且陪着奕华一醉方休。
曾经随着奕华亲征,加之酒量本来就好,喝上个几坛子也是不至于醉到人事不省。
承明殿的下人也不敢多说,魏贤也不敢阻拦,只是吩咐下去提前准备好醒酒汤。原本想去东宫传个信,但是深知皇帝脾性,殿下未必能劝阻,也就只能作罢了。这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吧……想到这,魏贤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陛下怎么可能真的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