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担心。
顾府顾焕的母亲的蔡氏也是忧心忡忡,晚饭也没有用多少,就令人撤了,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皱着眉头喝着茶,喝了两口就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茶递给了一旁的柳妈妈。
“夫人,九少爷打小就聪明伶俐,心思透亮,从小就不用夫人您操心,您啊,就是放一百个心吧。”柳妈妈在蔡氏身边多年了,自是能猜到主子这会是为何皱眉了,于是接了茶盅,笑着低声开解道。
“这孩子就是太过聪明,我反而才会更加担心,他从小就是顺顺当当的,又有皇后娘娘的宠爱,他就没受过挫折,所以,我啊,这心啊,反而愈发的不安。”蔡氏揉了揉额角,“他若是如他的几个哥哥那般,我倒也是放心,可他……。”
蔡氏又是叹了一声。
自己的儿子,她不清楚?
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眼,偏生,那日端午节自己儿子的目光,她看得心惊。
偏生怎么就是沈小姐落入了他眼里了。
这若是一般规规矩矩的小姐,她也高兴地聘回得了。
可那沈大小姐——
哎,终究是传闻太多,又是与沈家断了关系。
不论谁是谁非,这好好的小姐被赶出了家门,终究是不好的。
可是这个儿子,她也是管不住。
这儿子一回来,她就很不放心,顺着儿子的意思好说歹说,儿子才是神色松懈了些,打消了要进宫的想法。
不然,以他刚进门听得了赐婚的消息,那脸色,生生的是要立马进宫问个明白了才行。
她怎么能让儿子这般气冲冲地进宫呢?
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没得让儿子一闹,就能会闹个满城风雨。
“夫人您可能是多虑了,九少爷许是因为娘娘的关系,心里对沈小姐有几分同情罢了,毕竟这国公府门第与如今沈姑娘的身份来说,是云泥之别啊。”柳妈妈道。
“那丫头本就是已经有诸多的流言缠身了,我是不愿意小九才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孙氏看着是个和气的人,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的,可是谁知道呢?更何况,世子又不是她亲生的。”蔡氏面露同情。
到时候自己的儿子要受人议论,那沈小姐又得要遭人非议,虽是不喜她做自己的儿媳,可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闹出什么事情来让她再遭受到世人的非议。
所以,她就顺着儿子的心,说那亲事定是沈小姐应下的,毕竟是沈小姐手里是有圣旨的,皇上赐婚当日也是见过了沈小姐的,所以,皇上是循例问她的想法的。
又顺着儿子说,知道他是与沈小姐有些交情,关心是理所当然的之内的云云,这才把儿子的情绪给劝住了。
可是她心里终究是不放心,想了想,说道,“小九的亲事也该定了,明日递了牌子进宫。”
得与皇后娘娘好好商定商定。
“是,夫人。”刘妈妈点头。
蔡氏便是眯了眼睛,“等他的亲事定了,我也不用如此操心了……。”
小九那孩子性子跳脱,行事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凡事他都是照着自己的性子来,无奈他又是才华了得,能言善辩,就是个黑的,他也能说个理来,掰成个白的,只等他成了亲,那性子也能定些,如此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用如此担心了。
一夜悄然而过。
次日,清宁清宁带了玉簪,茶梅忍冬三人上了马车朝观月楼而去。
还没有到饭点的时候,观月楼一楼的大堂里也坐了稀疏的几个客人。
进了观月楼,谭掌柜就迎了清宁往三楼上走。
谭掌柜不做声,领了清宁直到了三楼一个临江的雅间,站在门口敲了敲,这才拉开了门,“小姐,请。”
“嗯,你们三在隔壁先自己点些吃的吧。”清宁轻应了一声,扭头看了玉簪三人一眼,吩咐了一声。
清宁吸了一口气,往里走去。
“三位姑娘请。”谭掌柜轻轻把门拉上了,然后才朝玉簪三人道。
忍冬看了眼那紧闭的门,垂下了眼眸与茶梅与玉簪一起跟了谭掌柜往隔壁的雅间走。
雅间是临江,外面有连着的独立的廊台,这会窗户与廊台的门都是大开着的,带了湿气的夏风徐徐吹了进来。
顾焕一袭湖蓝色的锦袍,正站在窗口往外看去。
颀长的身姿,透了些许的落寞。
听得了声响,顿了一会,顾焕才转过了身来,往桌边走,一边与清宁说道,“你来啦。”
说着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清宁往里走了几步,走到桌子旁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含笑看向他,“九公子相邀,我怎么会不来,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顾焕却是没有接话,只是眼睛深邃地看着几步之遥的清宁。
淡紫色锦缎对襟上衣,下着同色的月华裙,衣襟和裙摆用银线和绣线绣成的枝叶,腰系月牙白的丝绦,头上只戴了两朵淡蓝色的宫花,堆雪一般的皓腕上带一对绿莹莹的镯子,唯耳朵上缀了一对米粒大小红宝石耳坠子,红色的宝石鲜艳欲滴,衬得她更加的肌肤胜雪。
淡雅而精致。
顾焕不说话,清宁也没有出声,只是盈盈地笑着看着他。
“你骗我!”半响,顾焕突然就吐了这么三个字出来。
“啊。”清宁怔愣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何时自己骗过他了。
“我不过是离京出门走了一趟,这才不到一个月,怎么昨天一回来,就听得皇上给你与苏斐赐了婚?”顾焕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了几分晦涩,脸上也带了几许难过。
他不就是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吗?怎么一回来他们两个就被赐了婚?昨日一回京,刚进家门就听得这个消息,顾焕只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被豁了一个洞,有一种看不见道不明的难过从里面流淌而出。
当即,他就直接进宫与姑母问个明白。
那天,他给她说得那般明白了,怎么她还会与苏斐搅到了一起呢?她手里有圣旨,所以,这件事,她难道是被逼的?纵她手里有圣旨,但是那还不是皇上的一句话?
可母亲的话让他按下了这个想法,许然自己进宫这么一闹,可能到时候她受到伤害。
一晚上他都是觉得心情烦躁。
清宁这才看到顾焕白皙的脸庞上被晒黑了些,于是笑着说道,“原来是你出远门了啊?去了哪?好不好玩?”
清宁没有随着他的话说,而是笑着问他出门的事。
说着清宁就坐在了椅子上,拿了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了他一杯一边说道,“昨天才回来,怎么不在家里歇着。”
清宁避而不谈赐婚的事,让顾焕更加相信她是被逼的,接了茶放在了桌上,然后双手撑在了桌子上,脸色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被逼的?如果是的话,我这就进宫求皇后姑母帮你解决了这赐婚,反正以前姑母给你与宋子逸赐婚也解除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多一次也没有什么关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是你下半辈子的幸福,你可不能就如此妥协了。”
一回生二回熟?清宁啼笑皆非,心里又很是感动,顾焕是真的担心她。
顾焕看她不出声,又道,“我也不是因为上次与你说的那些话才这么跟你说的,只要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被逼的?你自己愿意,我就帮你解决了这亲事,你也放心,我也不会因此而要求你答应嫁给我的。”
“我知道。”清宁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低头喝了一口茶,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吗?”
“嗯,我就是找了问个明白,我已经跟你分析得明白了的,你心里应该也是很清楚的,所以——”顾焕顿了顿,双目睁大了,看着清宁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你自己点了头?你答应了,要嫁给苏斐?”
一脸的错愕。
清宁笑着点了点头,回道,“嗯,这件事没有人逼迫我,是我自己同意的。”
稍微顿了顿,目光清澈地看向顾焕说道,“九公子,谢谢你,谢谢你如此关心我。”
“是你自己的答应了的啊?”顾焕喃喃地说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看向清宁,难过缓缓在他的眉目之间慢慢地流淌。
自己跟她说得那样明白了,她竟然还是义无反顾地应下了这门亲事,所以,她是心仪苏斐的!
这样的事实,让苏斐心里发涩涩的,半响才问道,“清宁,你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清宁缓缓点了点头,“嗯。”
她的心动了,所以她随了自己的心走。
顾焕闻言,低头啜了一口茶,想了半响,突然抬头看向清宁道,“是不是苏斐那小子说了什么花言巧语的话,骗了你?让你一时迷惑了?”
说着,顿时目光的神采又是飞扬了起来,“定是这样了,那小子从来都是拽得跟什么似的,他肯定没有按什么好心,他是要骗你,这亲事,我看还是我去求姑母帮你解决了吧。”
“你若是觉得不好,那就离了京城去玩个一年半载,等风声没了再回来就是了。”顾焕越说就越加的兴奋,“嗯,就去江南好了,那里风光好,民风也好,你若是怕寂寞,我也去游学一段时间,陪着你就是了,那边也没有人认识你,到时候,你女扮男装,许然你还可以去那边有名的白痕书院去求学……。”
“九公子这是在拾掇着我的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然后离家出走吗?”
外面苏斐轻缓的声音,一贯好听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冷冽。
顾焕遽然顿住了话,与清宁扭头朝门看了过去。
一袭月牙白锦袍的苏斐优雅地走了进来。
门口站着一脸歉疚与不安的谭掌柜。
清宁叹了一声,朝谭掌柜点了点头,谭掌柜就低头把门拉上关好了。
这……这被抓了个正着,不管是如何,他确实是在拾掇人家未婚妻解除婚约,顾焕俊毓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上朝吗?”
“有人要怂恿我未婚妻解除婚约,当然是未婚妻重要。”苏斐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清宁身边的椅子上,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
顾焕挑了下眉头,随即脸色恢复了平静,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斐道,“我就是担心清宁被你迷惑了,我是担心他,为她着想,是要看清楚了,认真考虑了才好,这要是错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当然是现在改了这错。”
一脸的坦荡,语气更是辣气壮。
他顾焕是什么样的人,敢做当然就敢当,他就是来劝清宁解除婚约的。
清宁神色平静地伸手给苏斐倒了一杯茶。
苏斐接茶,看向顾焕问道,“九公子觉得是我骗了清宁吗?”
“不是吗?你苏斐不过就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出身高贵罢了,而清宁如今却是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都没了,她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你?这门亲事没有猫腻吗?”顾焕问道。
“嗯。”苏斐一副赞同地点了点头,反问了一句,“配不上我,难道与你就能相配了吗?”
顾焕一愣,随即认真地说道,“自然我说能配得上就能配得上,我的妻子关别人什么事?……”
说着断然是收住了嘴里的话,看向苏斐说道,“苏斐,你不要断章取义,我是真心担心她。”
“是吗?”苏斐扬眉看了顾焕两眼,显然的不相信。
顾焕挑眉对上了他的眼睛。
“谢谢九公子的担心,既世子也来了,难得遇上,不如我做东,让人上了好酒好菜来。”清宁怕两人会打起来,于是笑着说道。
苏斐扭头看了眼清宁,目光一柔,缓缓地笑了起来,把顾焕的话搬了过来,与顾焕说道,“九公子既是如此说,那我苏斐的妻子自然也是我苏斐说了算。”
他苏斐的妻子,只要他苏斐说配就配,与其他的人无关!
顾焕看了眼苏斐,见得他脸上的柔情,道,“难道你不知道她进了国公府,会遇到困难的事情吗?”
“我自会护着她。”苏斐脸色认真地说道。
苏斐是皇上宠爱的人,他是皇后宠爱的人,所以他与苏斐虽不是至交好友,可苏斐其人的本事,他是清楚的,顾焕沉吟了一会,看向清宁说道,
“清宁,你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我定会帮你解决了。”
说完又是警告性地看向苏斐,“你可是不要欺她是没有依仗,我顾焕就做她的靠山,做她的依仗,你若是敢让她受一点委屈,我顾焕定会把她带走。”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苏斐眼眸清冷如月,斩钉截铁地说道。
顾焕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朝清宁轻声道,“我走了。”
说完也不等清宁回答,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雅间。
出了观月楼,顾焕才发现自己今日来的劝说要清宁解除婚约的目的没有达到。
可是想一想,刚才苏斐目光里的柔情,还有他说话时候的认真的神情,顾焕觉得自昨天回来就提着的一颗心似放了回去。
抬头望了一眼观月楼,顾焕上了马车离开。
楼上雅间的清宁却是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自己单独出来与顾焕见面,被他抓了个正着,他会不会生气呢?
自己可是与别的男子约见。
不管是谁,都会吃味的。
若是这样,那苏斐会不会后悔了与自己的定亲了?
若是他不计较,那是不是在他的心里,自己没有那么重要呢?清宁随即把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他要是不在意,他就不会来了!所以他是在意的,在乎自己的。
可是,他会不会后悔呢?
一时间,清宁有些心烦意乱了起来。
“好了,头都要垂到地上了。”苏斐看着低头的清宁,轻声说道。
“你不生气吗?”清宁倏地抬头,目光里有一丝来不及敛去的失望。
“不生气,可是我怕,怕你会被他蛊惑。”苏斐摇了摇头,随即目光灼灼地盯着清宁说道,“不过,你若是真是受了顾焕的蛊惑要解除婚约,那我可要生气了,不仅会生气,还会把你禁锢起来,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让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不会动摇的。”苏斐轻轻地笑,眼眸里盛满了温柔。
清宁脸色一红,如傍晚天边的晚霞,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在这里见顾焕?是忍冬跟你通风报信的吗?”
顾焕给自己的帖子,忍冬不知道啊?
“不是忍冬,顾九他对你的在意,我能看出来,他昨日回京,一回来没多久就派了人过来急哄哄地在观月楼定了位置,我想,大体,是与你有关的。”苏斐说着,又嘱咐了一句,“我知道,因为皇后娘娘的关系,你与顾焕是有些交情的,不过顾焕行事从来不顾及旁人的目光,以后,若是他再是这般单独找你,你就叫我一起来吧。”
清宁有些内疚地垂下了头。
苏斐看着身边的清宁,低垂的眉眼,露出一截白皙优美莹莹如玉一般的脖颈,乌黑的发丝如堆云一般,上面的珠花点缀得极好,耳边的红宝石,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雅致与动人,苏斐伸出手,一下把清宁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呀。”清宁遂不及防,吓得惊叫了一声,伸手紧紧地抓住了苏斐胸前的衣襟,忙又是压低了声音,“你干什么,这是在外面呢。”
“那就是在家就可以了吗?宁儿是与我一般心里是恨不得立马成亲吗?”苏斐轻笑一声。
声音清越如泉水。
“我哪是那个意思。”清宁忙道。
“哈哈,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意思。”苏斐哈哈大笑了起来,双眸柔情似水,如是落了满天的星星,流光溢彩。
这是那个清冷的苏斐说出来的话吗?
“你这个登徒子。”清宁羞红了脸嗔骂了一声,伸手朝他胸前捶去。
却不想落入苏斐的手心里。
干燥而炙热,缓缓地从他的手心传来。
正值夏日,两人都穿的很薄。
隔着薄薄的衣服,两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空气中都带了几分甜蜜的旖旎与缠绵之色。
鼻息之间都是他的气息,清宁只觉得全身都滚烫了起来,微微垂眸就要抽出被苏斐握住的手,一边道,“我去叫人上吃的。”
“不急。”苏斐声音有些沙哑,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伸手扣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拉近了些。
清宁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炙热了起来。
苏斐眸光渐渐地加深了起来,温柔地捧住了清宁的脸,低头吻住了清宁如花一般娇艳的唇瓣。
柔软,清新,清甜,甜蜜一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温柔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又带了一分小心翼翼如矜贵的珍宝一般。
清宁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有瞬间的空白,过了片刻才唔了一声,却刚是唔了一声,却是让苏斐如是发现了瑰宝一般,舌头灵活地探了进去。
清宁揪住了苏斐的胸前的衣襟,下意识地回应着他。
……
等清宁隔着衣服感受到那炙热而坚硬的昂扬,清宁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忙用抵在他胸前软软的手推他,唤了一声,“苏斐。”
苏斐唇念念不舍地放开了清宁,手却是紧紧地抱住了她,头伏在清宁的肩窝之处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沙哑着声音低声说道,“宁儿,别动,让我抱你一会。”
清宁放柔了身体任凭他抱着,一动都不敢动。
好一会,苏斐才抬头,伸手抚了抚清宁的发丝,眼眸里依然是流淌着浓浓的情欲,温柔说道,“还要等到明年才能大婚啊!”
清宁是依然能清楚地感觉他坚硬的欲望没有消退下去,轻轻笑了下,道,“你先放我下来吧。”
“嗯。”苏斐应了一声,却没有把她放下去,而是又吻了吻她的嘴角,这才放开了她。
清宁呼了一口气,拿茶杯喝了几口,等脸上的热度退了些,这才唤人进来,又是让伙计把玉簪三人都叫了进来。
一顿饭吃得温馨。
两人在窗口坐了一会,苏斐才起身送清宁回去。
清宁临上马车的时候,余光瞥得往街对面茶楼里走的人,目光便是有有些发冷。
“怎么了?”苏斐疑惑地侧首,随了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清宁笑着摇头,“没事,走吧。”
这董启俊居然是不逛青楼,来上茶楼了?
真真是稀奇了!
其余三人都死了,清宁自是知道是苏斐下的手,不过听说这董启俊是吓得在家躲了一段时间,董家也是做法场,求平安符,都做足了。
如今,才是停歇了几天,他就出来了。
不过……清宁看了眼茶楼旁停那华丽马车,那马车,若她没有认错的话,是宜安郡主的吧。
是来找宜安郡主的啊。
希望不要辜负苏斐留了他一条命!
清宁勾了勾唇角,上了马车。
**
如是清宁所料,董启俊就是来见宜安郡主的。
宜安郡主是坐在二楼的雅间,透过窗口见得苏斐与清宁的柔情蜜意,心里如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脸上更是布满了怒气。
“郡主。”董启俊吊儿郎当地进了雅间,双手抱拳朝宜安郡主抱了抱拳行礼。
“嗯。”宜安郡主收敛了神色,目光看向董启俊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了。”董启俊嬉笑着坐到了宜安郡主的对面,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宜安郡主身后的丹心与丹真说道,“有几句话与郡主单独说。”
说着,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一番丹心与丹真。
“她们是我的人,不用避着他们。”宜安郡主轻轻蹙了蹙眉头。
“郡主确认吗?”董启俊目光在宜安郡主的胸前顿了顿,脸色带了几分严肃,“事关重大,郡主你若不介意,我也是不介意的,不过要是事情传了出去,那可不是我的责任,我的人可是一个都没有带进来。”
说完,脸上的严肃荡然不见,往后一靠在了椅子上,一副任凭宜安郡主做主的模样。
宜安郡主想了想,扭头吩咐,“你们出去吧。”
纵然董启俊是色中饿鬼,可自己确实郡主,他敢乱来吗?
“说罢,什么事?”等人出去了,宜安郡主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不急。”董启俊摸着下巴站了起来,走到了宜安郡主的身手,俯身在宜安郡主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急什么,这大好的时光……。”
“你干什么?”宜安郡主僵直了身体,腾地站了起来,怒气腾腾地道。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让郡主高兴的事。”董启俊目光直直地看向宜安郡主高耸的胸部。
“你敢,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你敢碰我一根汗毛看看,我砍了你。”宜安郡主伸手指着董启俊骂道。
“呵,发什么大的气做什么?”董启俊伸手握住了宜安郡主的手。
“你,放手。”宜安郡主气得满脸通红,“我叫人了啊。”
“你叫啊,把大家都叫来……。”董启俊一用劲,把宜安郡主拉入了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翘起来的臀,附耳阴森森地说道,“你叫啊,大声地叫,我很想知道,若是宋子逸与建安侯府的人,知道了一品酥是因为你才拉入了那案子之中,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我很期待呢!”
一品酥?宜安郡主咬住了唇,那是宋家的祖产,自转手卖了出去手,她虽是因为小产休养,可是也是听说宋书成与张氏很是愤怒,也很伤心。
毕竟多年的祖产就这么断送了。
“你别碰我。”宜安郡主扭头恶狠狠地盯着董启俊,“你若是敢碰我,我杀了你。”
“你都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装什么贞洁烈妇?”董启俊手掌袭向宜安郡主的酥胸。
“放肆。”宜安郡主伸手一把打开了他手。
“果然是尤物。”董启俊把手闻了闻,脸色一变,目光阴狠地看向宜安郡主说道,“你就乖乖地从了我,不然我就端午节的事情捅出去,我是奉了你宜安郡主的命去报复沈清宁的。”
“你……。”宜安郡主脸色煞白。
自己已经不能生孩子了,这事情若是再是捅出去了,先不论其他的,单论宋家,宋家的人就会恨上自己。
是自己害得他们失了祖产。
这银钱,产业自己可以补上,可是,这是宋家的祖产意义非凡,不是银子就能补偿上的!
董启俊咽了咽口水,伸手就拉了宜安郡主入怀。
宜安郡主绷直了身子挣扎。
“别动,乖乖地,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自然是不会透露一丝的口风的。”董启俊低头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宜安郡主握紧了手。
董启俊淫笑着,上下其手,把她的衣服剥开了,急不可耐地直接把她压在了地上,把宜安郡主身下的衣服也给剥了,然后伸手解了腰带,就冲了进去。
宜安郡主痛得咬紧了牙关,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在我的脖颈上留痕迹。”
丹心与丹真听得里面的响动,两人对视了一眼,垂下了头,郡主没有叫,她们是不敢进去的。
都是这个贱人,害得自己坐牢,在那顺天府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受了那么多罪,还让人扎手指。
虽然陈四他们三个丢命都看着是意外,可是他就是隐隐是觉得与端午节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都是这个贱人。
都是她!
董启俊想着,看着身下面露痛苦之色的宜安郡主,动作就愈发凶猛了起来。
“呵呵,平时你也是这般在别人的身下的吗?”董启俊捏了一把她的胸,道。
宜安郡主咬唇,不答,眼角的泪水如雨一般地流,让她更加羞愧的是,她的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有了反应!
宜安郡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郡主啊?他玩过丫头,玩过青楼女子,也玩过良家妇人,可是郡主这样高贵的,还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已经成了亲,是宋子逸的妻子,这样刺激让董启俊动作更加的猛烈。
良久,董启俊释放了自己。
刚歇了会,董启俊又翻身覆了上来,一连又是折腾了两次,方才彻底满足了,起身,捡了自己的衣服穿。
宜安郡主眼睛哭得通红,浑身一点力都没有。
董启俊穿戴了好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宜安郡主,弯身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嗯,下次就要如此乖乖地伺候我,你也不要想要除了我,我已经是把这件事都写好了,盖上了我印鉴,交给了妥当的人收了起来,我只要出了什么意外,他就会送去顺天府。”
说着重重地一捏她的高耸,起身,笑着很是满意地走了出去。
“郡主。”丹心与丹真含着泪水走了进来。
房间里弥漫着鱼水之欢的味道,丹心与丹真看着玉体横陈,发丝鬓乱,满身都是痕迹的宜安郡主,两人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忙是捡了散落的衣服,伺候宜安郡主穿戴。
“郡主,他,他居然敢如此轻贱郡主。”丹真性子急,道,“郡主,派人把他给处理吧。”
宜安郡主轻轻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董启俊抓住自己要害,真要是散播了出去,那宋家会如何待自己?
休她?
有公主府撑腰,休她目前是不会。
但是她在宋家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然后,时间久了呢?
她此生都不能再孕育孩子了。
前面那孩子是自己折腾没的。
这个时候,她不想再出别的纰漏。
这个时候,她赌不起。
横竖自己是不能有孩子的,就当被狗咬一口吧。
宜安郡主冰冷的眼眸透着狠意。
董启俊——这无耻之徒,这王八蛋,自己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他。
宜安郡主不说话,丹心忙给了丹真一个眼色,丹真就没有再说下去,两人伺候着宜安郡主穿戴好了衣服,又给她梳好了头。
然后丹心找了伙计要了清水,给宜安郡主擦了擦脸,这才离开。
**
见了清宁之后,顾焕表情恢复了以前的那般生机勃勃,蔡氏见得他脸色恢复了,也松了一口气。
皇后那也很快回了话,召她进宫觐见。
到了进宫觐见这日,蔡氏打扮妥当就进宫去觐见顾皇后。
见了蔡氏,顾皇后问了顾家的近况。
蔡氏一一回答了,然后才提了顾焕的亲事来,“娘娘,小九那孩子是您宠着长大的,如今这年纪也早就到了,这亲事——。”
说着收住了话。
“嫂子不用如此小心,你是小九的亲生母亲,担心他的亲事是理所当然的。”顾皇后笑着说道,“嫂子你放心,本宫也是在注意着呢。你若是有属意的,也可以跟本宫说一说,往日里嫂子与各世家人情来往的,这世家千金,你到底比本宫要多了解些。”
“娘娘言重了,臣妇了解的哪是比娘娘您多的。”蔡氏忙道。
“你我姑嫂一场,不用如此客气,如今又是为了小九的亲事,你就更加不用如此客气了。”顾皇后摆手,“你若是有中意的,就与本宫说就是了。”
“臣妇遵旨。”蔡氏笑着起身屈了屈膝,说着就细细与顾皇后提了自己有些属意的几家小姐来。
“嗯,听着一个个倒是都是不错的。”顾皇后连连点头,很是满意,然后又是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不知道小九他……。”
“娘娘,您发了话,小九还能不听不成?”蔡氏呵呵地笑着说道,“这孩子从小就跟您亲,您看中的姑娘,您赐婚,小九还能不点头。”
“赐婚?”顾皇后还没有回话呢,顾焕笑着走了进来,“姑母,您看中了哪家女子,给我赐婚呢?”
“你这孩子,在家里不懂规矩就算了,在娘娘这里也是这般横冲直撞的,你平日里学的礼数都去哪了?”蔡氏指着顾焕就数落说道。
“算了,这孩子定然是知道你在,故意没有让宫女通传。”顾皇后慈爱地看着顾焕笑与蔡氏说道。
“我若是不进来,还不知道母亲您与姑母在说我的亲事呢。”顾焕撇嘴。
“你这孩子,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娘娘这是为了你好。”蔡氏虎着脸说道。
“好,让我成亲也可以。”顾焕道,“只要母亲与姑母您们看中的女子的文采能过得了我的眼。”
顾皇后笑着伸手拍打了下他的背。
过得了他的眼?这莫说是京城,就是整个大兴,有哪个女子的文采能与他相比?能入得了他的眼?
蔡氏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俊朗毓秀,身姿斐然的儿子,一脸的愕然。
“你这个混账。”蔡氏半响才回过神来,不由得骂了一句,“你这不是为难我与娘娘吗?”
“哼,过不了我的眼,那我就绝不成亲。”顾焕脸上透着坚决。
蔡氏气结,“不成亲?你这个混账,说的什么话呢?”
“慢慢看,不急,这孩子许哪日就改变了心意呢?”顾皇后瞪了眼顾焕。
顾焕缓缓地笑。
有皇后这么宠着,蔡氏只能叹气。
顾焕的亲事如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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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皇上病了一场,缠绵了一个多月,到了七月才好了些,加上西北的萧大将军打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胜仗,皇上龙心大悦,下了旨意让萧大将军回京领赏,并是特意命他在中秋节前班师回朝。
皇上龙体好了,大将军又打了胜仗,京城一片欢腾,人人都对今年的中秋节充满了期盼。
在大家的殷殷期盼之中,中秋节缓缓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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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歉,说好了八点前更的,你们揉捏小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