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对陆大有点点头,转头看向场中。
秦暮楚这时已收剑,等候师父示下。
史登达站了出来,拱手道:“师弟,想必你也想试一下这剑法的威力如何吧,不才愿做陪试之人。”
众人都好奇,心道:“你有把握接下那一剑?”令狐冲和陆大有却心道:“无耻!”
秦暮楚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师兄!”
“挡!”
两人飞快的交了一剑,不分胜负!
众人都看得出,史登达比他师弟莫成武艺要高出一筹的,嵩山第三席与弟四席之间差距还真大。
史登达心中大惊:“这小子真的才十六岁么?怎么会有如此内力!”要知道,能发出这种程度的劲力的人,至少已有二十年内力才对。
秦暮楚却心道:“恩!不错!接下我七成力道了!”
两人又过了十招,还是不分胜负,也看不出高低。史登达渐渐不耐,他大喝一声,使出了杀着,嵩山剑法第三十六式:
“横冲直撞!”
大剑运起了狂风,势道惊人的压了过来。
“哈哈!等的就是你这一招!”秦暮楚心中暗呼,长剑递出,从诡异的角度贴着史登达的阔剑,擦起了火星,击向他的手腕。
“撒剑!”岳不群大喝一声,袖袍一挥,大力传来,两把剑被抛得远远地。
岳不群喝道:“楚儿,这是比剑。你怎可伤人。还不快向史师侄道歉。”
秦暮楚一脸无奈的样子,道:“哎哎!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史师兄,我以为你能轻易躲过呢,呵呵!”最后呵呵地笑了起来。
众人一阵白眼,心里都道:这家伙是故意的!
史登达见这对师徒在一唱一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才惊醒,这混球首先在得意剑法上卖了人破绽,让我以为他的实力远远不如我,赚我上钩,最后却用别的华山剑法将我打败,实在是卑鄙无耻!只是,只是,他实在是想不通,他最拿手那一招‘横冲直撞’,这招以势压人,破绽极少,是本派剑法中的大杀着,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破了?
其实,秦暮楚这一招已算不得华山剑法了,那是他从思过崖之上的内洞中学山壁上的图谱学来的招式,石壁上用的是长棍,而他换作长剑罢了,他想试验一下学来的招式如何而已。
说起来,秦暮楚和登达交手了十几招,待最精妙那招才赢他,因为那些招式破解的是五岳剑派中精妙剑法,如果是希松平常的剑法他还不一定破的了呢。
岳不群点点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道:“只怕后一辈中要以冲儿和楚儿两人为翘楚了。只是两人对于我华山还不够啊。”想到此处他又叹了口气。
他看了众弟子一眼,见众人脸上有得色,训道:“冲儿,楚儿,你两人的功夫在后一辈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在我眼中却只能算得上入门而已,倘若你两一遇上真正的高手,恐怕自保都不足。”
他只是教训一下手下弟子,勉得他们得意而忘形了。
众弟子给他这样一训,登时肃穆,再也不敢得意。
岳不群训徒弟,在众华山弟子听来没有什么,在史登达和莫成耳里,却成了讽刺他们,他们难色难看,心道:你说他俩刚入门,那么我们算什么?
史登达沉声道:“岳师伯,这次我们之所以上华山,是师父说长安近来有马贼出末,祸害百姓,恰恰师父老人家有急事不能亲去除贼,望贵派遣人前去。如此而已,我们告辞了!”
“不送!”岳不群挥挥手,对这两人没有半点好感。
人有时候越是退让,他就越是欺负你。他想不到,这两个二代弟今天欺负到他的头上了,于是才有今天给他们教训之事。
史登达去拾起自己的那把阔剑,与莫成出了山门。
他们两人并肩走在华山山道上,莫成向史登达道:“三师兄,你为什么不告诉岳不群,最好要他亲自去,你也知道这次的马贼可不是普通的马贼。”
史登达面罩寒霜,冷冷道:“师父是这样交代过的,不错。但我们可以复命说,我们是如此说了的,他也不知,是不是?最好就是岳不群亲自去,要不然华山派要去几条人命。哼,这样才能洗刷之日之耻!”
他阴恻恻地道:“最后秦暮楚这小子有去!哼!”
莫成的背脊升起了一股寒意。
华山练武堂中,岳不群遣散了诸弟子,只留下秦暮楚和令狐冲两人。
岳不群道:“好了。你们也知道马贼肆虐,诸杀马贼这种事你们也去过几次了,这次你们两人前去吧,为师就不去。”
“是,师父。”两人躬身应道。
岳不群正色道:“马贼你们已杀过不少,普通马贼决非你两人的对手。为师刚才先那莫成欲言又至,只怕那史登达言语不详,虽然这种事可能性很小,但你等切记遇事三思而行,不然恐有性命之敷。好了,现在你俩就下山吧,切记不可堕了我华山派的威名。”
“是。”
两人应了声,走出了‘练武厅’,各自回去收拾了衣物,一起下了山。
华山巍峨挺拔,在山中牵马是难以行走,是以门派中一直无马匹,如果派中要出门远山,只能到附近买一匹,回来时再卖掉罢了。秦暮楚两人一下山,便找了处小镇,到镇里市集上买了两匹好马。
长安离华山甚近,大约不到一个时辰的马程便到了。
两人进入城门,按鞍下马,进入城中,城门守卫处见不到士兵,整个长安城中行人比以前少了,大部分人都是来往匆匆,神色甚是惊恐、焦虑。
秦暮楚两人见如此情形,猜想十有八九是马贼之故。
他们没想到马贼肆虐,竟危害到整座城池,难道没有官兵在管吗?
两人心中带着疑惑,牵马来到一客栈前面,叫来小二将马牵往马厩后,走进了客栈内。
此时,客栈内非常少人,只有那么两三桌,秦暮楚目光落在了一桌人身上,猛地身子一震,那位背负焦尾琴的老人,脸显红光,眸子精华内敛。
主要这那种气势!
一流高手!
这种眼神他只有师父岳不群和衡山刘正风身上见过。
他敢肯定,这位老者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这人是哪门哪派的高人,为何到这里?”秦暮楚满心疑惑。
令狐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弟你怎么了?”
秦暮楚笑了笑,道:“没什么?”
此时那老者抬起了头看了看秦暮楚,又复低了头,似在思索着什么?
秦暮楚的目光顺着那老人,落在了背对他们的小姑娘身上,那小姑娘身着浅绿色衣裳,约莫十一二岁。
那小姑娘似觉得背后有人在看她,她也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之人。
好漂亮的小姑娘!
脸蛋尖尖,肌肤雪白,清丽娇美,那乌云般的秀发披在肩上,最动人是那双眼睛,像是迷人的黑玉,又仿佛会说话,让人一看之下,不禁吸引了过去。
秦暮楚呆了呆,不过,那双眼睛下一刻却生出了煞气。
“嗖!”
一根筷子极速地射向了他,秦暮楚心中一凛,伸出两根手指夹住,筷子在他胸前三尺处停了下来。
“小丫头,你干嘛!”秦暮楚大怒,要不是警惕性高,他早就被打中了。
那小女孩哼了声,道:“登徒子!”
“什么!你——”秦暮楚刚想说话,就被一旁的令狐冲拉住,他挣扎了一下,忽然那老者以复抬起了头,眼射寒光,他心中一惊,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店小二小跑过来,堆笑道:“哟,二位小哥,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令狐冲见小二来打圆场,他也轻车熟路,笑道:“先替我俩来一斤牛肉、两壶好酒、几样小菜,再开两间上等房。”
小二答应一声,去准备了。
两人见此时店内客人甚少,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令狐冲低笑道:“哈哈,你怎么如此无礼,盯着人家小姑娘看,难怪人家会生气。这下吃亏了吧?”
秦暮楚脸上一红,有些尴尬,他转开话题,道:“那小丫头可不是普通的货色,就她射出的筷子,虽然内劲算三流,但那种手法连我也比不上,还有你知道那老人怎么厉害吗?一流高手!”
令狐冲瞪大眼,似有些不信。
良久,他才道:“幸亏他刚才没找你算账。”
秦暮楚哼了声,道:“说起来盯着人看的,我可是跟你学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事总爱盯着我们的小师妹看!”
令狐冲连连低笑,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