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打开!”
守卫看见了严律后面的女皇,两只手配合着钥匙娴熟地打开了旁人看都看不懂的牢门。
“大胆反贼,见女皇还不下跪!”
宇文楼傲娇地站在囚牢,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严律对着囚犯火冒三丈,仿佛他的行为深深侮辱了自己的祖宗。
宇文曼让严律停止了责骂,然后也站在囚牢中就那么看着眼前的囚犯。
“哪有皇帝跪皇帝的?况且普天之下岂有叔伯跪侄女的道理?!”
宇文楼依旧傲娇的站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伯自然不必拘束于礼节,只是”
宇文曼说了半句后就停顿了。
她并非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故作停留,让宇文楼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皇帝。
宇文楼感觉到了这种压力,他显得不再高傲,缓慢地坐在了地上的杂草堆上。
他当然更愿意坐在椅子或者床上。
可惜这间囚房除了不透光的墙和不透光的铁门,唯一能用的就是地上散乱的杂草。
火把与火焰带来的光芒,也是因为女皇的到来才成为额外的赏赐。
“只是大军倾巢而出的时候,可想过你是朕的大伯?!”
宇文曼觉得停顿差不多了,于是说出了后半句。
宇文楼继续保持着沉默。
“天下狼烟四起,百姓哀嚎遍野!国家险些因为小人而毁灭,可是大伯心里只想着如何做皇帝!”宇文曼的眼光咄咄逼人“您可记得有个女儿叫宇文素?”
宇文楼故作镇定地说道“好像有。”
“好像?!”
宇文曼鼻腔里喷出冷笑。
“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宇文曼笑过以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牢里待了这么久,还没有反思自己的罪行吗?”
“什么时候要我这颗脑袋就痛快点,别把人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
宇文楼依旧不服软。
“朕并不会杀你!”
宇文楼盯着宇文曼,眼睛装满了不可思议。
“这一切都得感谢你那个好像是的女儿!”宇文曼生硬的说道“她主动向朕请求做和亲的公主,换取全家和——你的性命!!!”
宇文楼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锤了一下。
宇文曼准备离开了,这里的空气让她很不舒服。
“给他换一间普通的牢房,让他看起来有个人的模样!”低声女皇吩咐着“再给他一些必备的东西,如果他需要的话。”
见女皇已经离去,一行人便带着宇文楼离开了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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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宇文曼眉头紧锁,紧跟身后的严律关切地上前问道“女皇今日闷闷不乐,可是为新法焦虑?”
说到新法,宇文曼自然相当生气!
那些大臣生怕变法损害自己利益,能编出一千个理由来阻止新法的实施。
“女皇”见宇文曼不说话,严律壮着胆子说道“那帮迂腐老臣,一直把女皇的仁慈当做可欺。”
“女皇应该选出几个大臣杀鸡儆猴,以此建立威望!”
一说起那些大臣,严律气的牙咬切齿,感觉他才是被大臣们欺负的对象。
宇文曼摇摇头她可不是暴君,所有人都直抒己见是自己的要求,怎么能因为一些争论就胡乱杀人。以后她还怎么听得见想要的东西!
“太监不得论政”吐出几个字后,宇文曼想了想又说道“今日特许你说说。”
她知道严律胆子比一般的男人还大得多。
自己离宫的日子,这个太监居然请来宇文素冒充她,并且还真把霍继给骗了过去。
假冒皇帝可不只是杀头那么简单的事情!
“奴才该死!”严律跪在地上,说了一句自己根本不会去实行的话后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延缓新法推行的速度,给大臣们一点接受的时间。”
宇文曼有些惋惜——太监的见识,即使读过书,也长不了多少!
大臣们的心态,用得寸进尺再贴切不过了,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折中一说。
况且,那几个大臣还不值得她如此忧虑。
严律很快在宇文曼脸上读到了失望,知道自己猜错了心思。
“不过比起推进新法,大夏的内忧外患才是当务之急!”
这下总算给严律猜中了。
霍继和他的那些功勋将领们早已变得无法无天。
阿伏欹乾也是悬在自己头上,随时可能落下的尖刀。
更别说这个破碎的山河,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重新统一。
“继续说!”
严律看了看四周的宫人欲言欲止,于是女皇示意让这些宫人都退走了。
虽然王璟也被当做普通太监给赶走了,可是他一点不满也没有。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宫中早已岌岌可危,能保住脑袋就是最好的结果。
“女皇何不给功臣们万户千户食邑,然后让他们交出兵权。”
严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这个严律啊!宇文曼心中念叨。
先不说天下一贫如洗的百姓哪里养得起这些功臣名将,况且还有大半的江山等着霍继这种人去战斗。
但凡这个国家有那么一丁点儿资本,她也绝不会将阿泰妥协给那个草原公主。
严律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正要改口,却被宇文曼叫停了。
“行了!”宇文曼说道“去把宇文素给朕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