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为五代江宁(今南京)人,一作钟陵(今江西进贤)人,出身于江南名族。
生于唐僖宗光启年间,后在开宝末年(公元975)随李后主归宋,不久病故。
一生未官,郭若虚称他为“江南处士”;沈括说他是“江南布衣”。
其性情豪爽旷达,志节高迈,极善画花竹林木,蝉蝶草虫,其妙与自然无异。
他画花,落笔颇重,只略施丹粉,骨气过人,生意跃然纸上。时称“江南花鸟,始于徐家”,人谓“下笔成珍,挥毫可范”。
其作品,有“意出古人之外”而创立了“清新洒脱”的风格。可谓“骨气风神,为古今绝笔。”
这幅《雪塘野鹭图》,气势奇伟,笔力豪放,手法质朴而简练,创立了“水墨淡彩”之技。
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接下来的几天,范建新只要有空,就在裱褙这两幅《雪塘野鹭图》。
调浆、托底、修补、大托、加条、裱绫、上轴样样亲力亲为,第三次高考模考,他也敷衍了事。
画作装裱好后,母亲看过,不由得称赞自家的儿子:“新儿,没想到,你的装裱手艺竟是如此的精湛!”
“嘿嘿妈,还不是您传授的好。”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新儿,你的裱褙技艺可堪称精湛,妈真的很欣慰。”
裱褙作为中国传统行业,追溯历史,距今已有两千多年。
书画裱褙必不少两层,正面向外者,谓之裱;以无染素纸衬托其背者,称为褙。
基本步骤包括:托底、修补、大托、晾干。其中需经调浆、托背、上墙、加条、裱绫、上轴、加签等数十道工序。
装裱是一件非常精细的工作,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是由这个行业唯一性的特质,所决定的。
裱褙字画,常用纸,抑或用绢,丝织品做衬托,来装潢字画、书籍、手册等,遇到有损坏的字画,还要加以修补、掭笔,使之复原、美观,从而能耐久保存。
这就对装裱之人的绘画水平有一定的要求,有些装裱大师,本身就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绘画匠人。
有时为了修复一幅画作,需要花费数个星期的时间,甚至更长。对破损严重的画作,先要研究原画作作者的用笔习惯、风格然后,用笔墨补缺、修复损毁的画面。
这不啻是一种再创作。
范建新在前世穷困潦倒时,也曾靠临摹书画大师的作品,博取过生活资料。
不过,他效仿古人,将他的名号隐藏在画里。
去米国修复字画的那一年,他观赏和修复不少件华夏书画大师的真迹,这对他后来做书画鉴定师,有了极大的帮助。
对一个书画鉴定师来说,观赏真迹是非常重要的。
有这么一个故事:
国学大师王国惟,曾担任紫禁城南书房行走一职,与末代皇帝溥仪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王国惟除了在酷爱钻研学术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各类古玩、文物。
有一次,王国惟花大价钱,偶得明末清初著名画家石涛(名,朱若极)的一幅画,欣喜之意按捺不住,便邀请溥仪来家中共赏。
当画轴展开,不超三秒,溥仪就一口咬定为赝品。
王国惟本想让溥仪开开眼,听听溥仪的赞美之声的。谁曾想,溥仪一逮眼就说是仿品,王国惟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不好不好了。
他与溥仪有过君臣之义,不好发作,只是在心里埋怨溥仪太过敷衍了。书画鉴别,犹如中医诊病,望、闻、问、切一样不能少,就这么随便一看,怎么就能断定真假呢?
王国惟岂能甘心?!
询问溥仪这幅画假在哪里,而溥仪仅仅说了一句很平淡的话,“这幅画和我以前在宫里看到的朱若极的画,不一样!”
这个回答,怎能让王国惟信服?!
于是,他就带着画,找了几位书画鉴定专家鉴定,经过一番考究,画的确是赝品。
事后,王国惟不禁感叹:
溥仪自幼生活在皇宫中,见过数不清的古董、字画,对古玩的认知,早已在潜移默化中铭刻于骨子里。这种仅凭感觉,就可以瞬间鉴定文物真假的能力,绝非一般“专家”能够达到的。
可见,大量的观赏真品、真迹,对一个鉴定师是多么的重要。
作为一个平民书画鉴定师,范建新有幸去米国几家博物馆,修复字画,却意外的学到了真章。
……
第三次模考成绩下来,范建新的成绩和试卷又引起争议。
他考了年级第10名,班级第3名。若不是政治科考砸了,他的总分也许能接近甚至超过年级第一名的叶贞。
政治,他仅考了61分,勉强及格。
其中,有一道材料论说大题,满分20分,他得了零分!
并不是他得了零分此事就了,而是为这事,不仅政治老师、班主任找过他,连校长室也惊动了。
负责政工的副校长,把他找去,对他拍桌子打板凳,狠狠的批评了他一顿。
说他思想有严重的问题!
就差点没说他思想反动了!
这道题是一道时政论说题,所给的材料是说某地发生的一次洪涝灾害救援工作。
范建新也许是近几日的心思都在那些画上,他没有按这个时代的条条框框答题,而是从生命高于一切论题的。
在灾害面前,生命比财产更重要,无论这个财产是集体所有还是个人所有。
这种隔世的降维认知,等于捅了尚没肃清前些年余毒之人的马蜂窝!
政治老师和班主任只是从答题思路、观点不正确的角度出发,进行批评教育的。
而校长室负责政工的副校长,却是上纲上线对他进行了批判!
这位副校长,文化不高,思想极左,属于工农干部,在学校搞政工,虽然不会上课,但说起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范建新的面容是小鲜肉,人生阅历可以说历经沧桑,心态更是一个油腻大叔,对前事后往都清楚的很,也懒得跟这位副校长计较。
校长又在旁边打圆场,事情才没有进一步的扩大。
说起这位政工副校长,工作上倒是勤勤恳恳,有时左的愚昧的“可爱”。
每天早晨,他总是站在学校大门口,检查学生的衣着仪表。
凡是穿着新潮、样式别致衣服的,他都归结为奇装异服。必须回家换衣服,否则是不准许进校门的。
对女生的要求尤其苛刻!
烫发、化妆、穿高跟鞋的女生,他认为有失文明、败坏风尚,更是不允许入校。
范建新从复学后,一直穿着随便、低调,倒没跟他发生过矛盾。但二黑子却见到他就烦,那次不是范建新阻拦,他就揍他了。
二黑子自从有钱后,对穿着就讲究起来。
有一天,二黑子穿了一件从沪市买的两侧开叉的毛料西服,很是挺括、显眼,就被这位副校长堵住,不让他进校门。
说他穿的是奇装异服!
“你要么找裁缝将两侧的叉口绞上,要么换其他衣服,否则就别来上学”
二黑子耍起了横,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撸袖子握拳头,要揍那位副校长,被范建新制止了。
这以后,二黑子就更不想上学了,但被范建新逼得无奈,不想上也得上。
再后来,二黑子来学校上学时,就在衣服外面特意蒙一件跃进面粉厂的工作服,一进了校门就脱掉。
那位副校长,见此明目张胆的糊弄人,想发作又忍住了。他真怕二黑子耍横,打他一顿,他是既憋屈又很无奈。
范建新也感觉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很憋屈!
很多事,明明他说的做的都是正确的、客观的,符合社会的发展,符合国家的政策,符合华夏的国情,却常遭受别人的白眼、奚落和反对、阻挠。
比如,这次高三模考,政治试卷也是这样。
不过,让他安慰的是,政治老师在评讲试卷并公开批评他的思想观念有问题时,班上的同学都用惊悚的目光看待他时,叶贞却小声的跟他说:
“这道题,你答得比我好,虽然你得了零分。可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我也觉得生命高于一切?”
听了叶贞的话,范建新的眼里露出了惊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