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运化力无边,谁能一剑辟新天。
却说林平之运化神通,剑界一立,即于此处虚空相合,撬动天地虚空之力。罩住周身,已生颠倒乾坤之力。每出一剑,何如一界之力相助。
真真,能使须弥颠倒过,又将日月逆周旋。
砰!
砰!
接连运剑,将那当空一串珠儿斩了回去。
十二颗定海珠倒退而回,落至赵公明身旁,和那护身的十二颗汇合一处。
两位斗的兴起,一旁石矶看的心惊。
他俩抖擞精神,还待再战,却见远方一道云光纵来,未至此处,已在高声大喝:“何方神圣,与吾教为难?道兄勿忧,吾来也。”
听这声色,是一女道。
两者相视,不好再斗,只得各收神通。
少顷,一道姑脚踏风云而至,落入下方,显化了身形。
怎见得,有诗为证:髻挽青丝杀气浮,修真炼性隐山丘。
炉中玄妙超三界,掌上风雷震九州。
十里金城驱黑雾,三仙瑶岛运神飙。
若还触恼仙姑怒,翻倒乾坤不肯休。
曼妙仙姿,眉含杀气,却是一英气道姑,身在截教有声名,唤作——涵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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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问赵公明曰:“道兄因何斗法?又自罢斗?”
公明笑道:“道友不知,吾今方遇一高士,斗法演武,已作结交。”
说罢,又将前事相告。石矶也自围上前见了同门,谢过赶来相助恩义,一团和气。
眼见再战不成,林平之兴致缺缺,兀自抽身上来,与来者一番见礼,回归洞中饮宴。
四位各自落坐。
石矶娘娘对林平之笑道:“道友好大神通,武斗无双,杀伐无双,所辟新道真乃斗战神通也。”
林平之自谦略过不表。
赵公明却奇道:“敢问何为新道?”
又自一番分说,解了他们疑惑。说将下来,引起公明和涵芝仙又惊又奇,只呼佩服。
赵公明道:“道友当真惊才绝艳,此道若成,未曾没有一道压万道之威。前方还要谢过道友留情,未坏我肉身。吾自承前诺,愿与道友结为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林平之有意在他身上窥见化生不朽金性之法,加之赵公明也是义气之辈,自然不无同意。
他也不惧公明为大劫中人,旁人所畏之劫气,正让他甘之如饴。
两位当即捏土焚香上告天地,分了寿数,已定长幼秩序。当听林平之未满四百,直让三位惊呼他天资无双。
四位在洞中欢饮,谈论道法,说到金仙妙境时,石矶娘娘忽对赵公明笑道:“道兄也是大意,当时若现出三花,护持仙体,何至于教剑痴道友在你周身刺上千百剑。”
赵公明脸色微红,苦笑道:“我自负金仙功侯,未料到贤弟他有此极速,打的吾措手不及。不过贤弟若用出斩开我十二颗定海珠的法子,吾三花亦难护持仙体安稳。”
林平之听得心奇道:“三花还有护身之能么?”
赵公明道:“贤弟不修我辈之法,却是不知。我辈若现出顶上三花,可垂落护体仙光,以不朽金性之力护持肉身。”
原来如此。
这般说来,他被孝天犬咬伤脖颈,全因大意未显化顶上三花。
林平之暗暗思衬,又问:“敢问兄长,似你等既生不朽金性,何以不将不朽金性炼入身躯,炼就不坏之身?”
“哈哈。”
三道者闻声大笑,公明曰:“我等炼气士以“炁”为根,只求天道,自有法宝神通护持,不求肉身不坏。”
石矶道:“道友不知,似我等修行,如若化育元神,一身功行皆在元神之上,肉身只作承载。纵有损伤,转劫重生,得个寄托,顷刻功夫,神通依旧。”
原是如此。
林平之听得分明,心想难怪他们损了肉身,被封神榜纳去,成神之后,依旧有往日神通。
自己三元合一互化,以作道基具一切神力。如他等以精气之力化育元神,把元神作了根基。
“这番说来,所谓金仙,是把法力神通都炼在元神,不朽金性也生元神上?”
三道者含笑道:“确也,神通法力尽归元神。”
林平之还作不解,问:“既生不朽元神,何以还需肉身寄托?”
赵公明开言释意:“不朽元神亦非不灭,如受罡风雷火,仍有损伤风险,有肉身仙体护持方可无碍。”
“即是这般,何以不将肉身之质也炼入元神,也好过受肉身拖累?”
公明笑道:“我等修行中没这炼法。不过,吾听闻阐教中有一门“八九玄功”到诸如此法,功成九转,以元神炼了肉身,元神不灭则肉身不死,元神遁走可保无虞,肉身便可无限重生。善能迎风变化,妙用无穷。”
“真真怪哉。”林平之叹道。
既有八九玄功,何以不将各中玄妙,融入修行体系?
林平之心想:“此方世界的杨戬非如“西游记”一般出身乃人神之子。他能练成,想必也没个体质强横方才能练之说,没道理,其他高明之辈练不成?”
“况八九玄功即是元神之法,也非以身为凭,炼得身形万劫不磨。这方世界修行元神,各中高士应当很容易炼就才对。”
林平之思衬半晌,属实想不通。
这厢忽听赵公明笑道:“贤弟切莫出神,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等有三花护持,亦有神通法宝,也不输那法门。况我等修行还有后法,而那八九玄功,修成之后,至多化生不朽金性,却不能斩三尸吞六气,后续还无法门呢。”
林平之道:“怎这般说法?”
赵公明道:“盖因我辈修行以元神为凭,每一步却不少肉身,损了肉身,修行难以为继。贤弟想必也读道书,当知斩三尸吞六气,全是元神在肉身上用功夫。”
林平之点头,三尸各有其名为“踞”“踬”“跻”,六气也各有本根,为眼耳鼻舌身意。
他不知此界炼法,三尸六气之名,却也了解。
公明道:“他那法门乃教外别传,称作护法神通。炼了肉身后,有见神妙,却伤本根,斩不得三尸,吞不了六气。除如贤弟一般自辟道路,终生亦不得寸进,困死于金仙妙境矣。”
原来如此,岂非一饮一啄天注定,有得必有失。
“却不知斩了三尸,吞了六气,有何神妙?”他又问道。
赵公明道:“斩尽三尸,元神清明,不为外物所扰,动察更深天机。吞了六气,身具广大神通,眼观三界内外,耳听九州八极……身如玄铜,刀伤不破……如是这般妙不可言。”
林平之听完,暗道:“难怪能屈指成算,诵名有感,法眼无边,竟因如此。若炼到这等境地,的确不需那八九玄功。”
“此界法门泰半如此,其上想必是他们不可触及之境,却是无需再问。”
当下收了念头,再作饮宴。论些儿道,谈些儿法,好不痛快。
恍恍忽忽兴致已高。
那石矶娘娘豪爽,仙果佳酿供应不缺,涵芝仙善炼炉中之物,取些儿丹丸化入仙酿,添些儿道性。赵公明也谙此道,也有玄丹奉上。
反教林平之一阵郝然,苦笑道:“羞煞,吾身无长物,一穷二白,也不会摆弄这些玩意儿。只擅打打杀杀,没珍品敬奉诸位。”
石矶闻言失笑道:“这有甚干系?道友不修我辈之法,自有其能,也无需和我等一般。”
涵芝仙豪气道:“我等意气相投,谁平白看重这些玩意儿。况你年纪,想必也没积攒下甚家业。等闲得空,吾炼些丹丸,送你充个门面。”
林平之苦笑谢过。
这厢赵公明道:“吾辈寿数绵长,除修道炼法,也得学些门道傍身。吾观贤弟法门甚妙,演变无穷,不妨也学些炼治丸丹之道,寻常也当个消遣。”
“兄长说的是。”
却见赵公明爽朗一笑,兀自打开豹皮囊,取一玉板,凝神摩弄半晌,已是授了法门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