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父皇把此事交给了老三?”
太子的眼中射出一道精芒,倒是不怎么意外,早在父皇拒绝他的时候他就有所猜测,之前他曾询问过薛公公为何父皇没有对沈嘉虞定了燕绥之为女婿的事表态,薛公公竟然讳莫如深。
可见燕绥之在御书房觐见的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对父皇不利的或者有损颜面的,要不然不可能一点都不透露给他。
让太子心惊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除掉燕绥之的决心,刻不容缓。
“薛公公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
“总觉得父皇像是有什么弱点被燕绥之拿捏住了,要不然父皇为何会一再妥协,老四之前只是言语上不敬,而且是吃醉了酒说胡话都被父皇惩治警告了,对燕绥之会更加狠厉才是。”
太子了解皇上,他绝不是肯吃亏的主,身为九五之尊多年,最受不了的便是忤逆,亲生儿子亦是如此,燕绥之一再触逆鳞,到现在为止,不仅没有吃亏,反而高升了,处处都很不对劲。
“看燕绥之何时动身,你再叫两人尾随他而去,但是不要轻举妄动,等孤的命令,最迟两到五日,孤便会和你汇合。”
“您也去郴州吗?陛下怕是不会轻易让您出京,朝堂上也需要您。”
这时候太子的身份就变成了束缚,身处东宫,其实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监视之下,就算皇上宠爱他,也不会真的就放任他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且帮助皇帝批阅奏折就得日日到御书房。
他一离开,最先得到消息的便是皇上,行踪根本无法隐藏。
“孤会找个正当理由的,父皇不会过多为难孤,他也需要有个人去监视燕绥之。”
“那属下先行一步。”
燕绥之出宫以后,上马之前,便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黑影一惊,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行踪,在看到有个丽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小跑到他的马边说了两句话便知道自己多想了。
“主子,您何必趟这趟浑水呢,咱们在郴州有人,完全可以由他们出面,先摸清局势再说。”
谢岭收拾行李的时候还是没忍住。
“私盗矿产是大罪,不管沈兴军是不是主谋,他都逃不过被问责,看守不力,可大可小,罪责也可轻可重,嘉虞和她二叔一家关系很好,她不可能置之事外的。”
“我猜,她也会去郴州的,不亲自护着她,我不放心。”
就算今日他没有和沈嘉虞在一起,迟个两日才知道郴州的事,他也会主动请缨的,燕绥之早就把沈嘉虞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
“说到底,还是为了媳妇儿。”
谢岭还以为主子是想借助这件事从中获利又或者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有谋划呢。
“你再多话,就让谢林跟着我去。”
谢岭立马闭嘴。
要么说不愧是青梅竹马呢,燕绥之对沈嘉虞就是太了解了。
玖环神色匆匆,拿着一张字条着急忙慌地跑到了大堂找到沈兴朝和虞水瑶:“不好了,老爷,夫人,小姐离家出走了!只留下张这个。”
沈兴朝一把夺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爹娘,女儿已去往郴州,勿念勿寻。
“胡闹!陵风,你骑快马追赶,一定要把你妹妹追回来,路途遥远,还有出没的山匪水寇,她一个姑娘家尚且难自保。”
沈陵风也不淡定了,火急火燎往外走去,就要去马厩牵马。
沈老夫人拦住了他,看了眼玖环,玖环瑟缩了一下:“想来小鱼儿已经跑了好几个时辰了吧,你是她的贴身丫鬟,她要跑肯定瞒不过你,你是故意给她留足了时间才来禀报的。”
“小鱼儿是光明正大从府里走出去的,管家和门口的守卫只当她逛街去了,但她若要出门,必定会带行李,是你帮她的。”
玖环一下子跪了下来:“小姐跑了三个时辰了。”
“我现在就去,应该来得及。”
“别去了。”
沈老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