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岭和谢淼将移开的地砖放至一边,露出个木板来,木板上还有个把手。
“谢岭,打开。”
谢岭提着那个把手用力,竟然拉不动木板,但他感觉好像是能转动的,握着圆环向右扭动了一圈,“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断开了,他轻轻一拽,木板便打开来。
“主子,有楼梯。”
“董知州,石军师,你们都是见过装矿石的箱子的,敢问这个洞口的大小能通过一只箱子吗?”
董仲远和石珀围了上来,沈嘉虞给他们让出了位置。
两人比划了一阵儿,一致认定:“能,运送矿石的箱子是越大越好的,但是装入府库的时候,箱子的大小是契合铁架的宽度的,会比运送的时候小一些,这洞口都能两至三人并肩通过了,箱子也是没问题的。”
“姑娘是怀疑有人通过这个洞口把矿石转移走了?”
沈嘉虞耸了耸肩:“知州刚刚说,最先修建府库的时候并没有这个通道,那如今有了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她就是很好奇,挖地道又不是一日之功,就算是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持续的时间也定然不短,知府上下竟没有一人发现不对,就算是看守的人全都被收买了,她二叔呢。
除非挖地道的人全部都是夜里进行的,她二叔的府邸是在外面的,和府衙隔了一条街的距离,挖到府衙的库房之前,二叔也是感觉不到的。
“何人竟敢如此胆大,下官认为是府衙里的人才对,要不然怎么会精准掌握府衙里每一个官员的动向,这么大的一项工程必定是有大人物在包庇才能顺利进行。”
董仲远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暗指的是沈兴军,沈兴军是府衙里的顶头上司,清点的事也全权由他负责,从不假手于人,他要是暗中命令衙役们无论府库里有何动静都不要管,衙役自然也不敢违抗。
就算有胆大的阳奉阴违,又或者特别的正直,尽心守护矿产,沈兴军也可以威逼利诱,来府衙当差的大多也都是本地人,父母世代生活在郴州,而且衙役们的俸禄也并不高,勉强养家糊口,如果能得到一点儿矿石再卖出去,挣得远比当差多。
沈嘉虞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对着燕绥之,一脸的天真相:“殿下,董知州说得好有道理哦,郴州的大人物,我想想哦,最大的肯定是知州,一州的父母官,管辖着下属和百姓,每个人的政策都要经过知州的审批和允许。”
“然后是州府里的三司,下面还有司丞,紧接着就是知府和府衙里的各位官员,我们应该从最大的查起呢。”
【小样儿,还敢内涵我二叔,看我怼不怼你就完事儿了。】
【别想给我二叔扣屎盆子,不接,哼。】
燕绥之暗笑,面上却很是赞同,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你和董知州都说得有道理,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我们就从知州查起吧,还请董知州以身作则,配合我们。”
董仲远:这咋还引火烧身了呢?
他顿时如鹌鹑一般缩了起来不说话了,眉头也紧紧地皱着,看燕绥之的眼神充满了不赞同,活像燕绥之是被妲己魅惑的商纣王。
很快,他就顶不住燕绥之的压迫,笑得比哭还难看:“下官早就说过会无条件地配合王爷,只是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下去查探啊?”
能躲一时是一时,他保证之后绝不再插嘴了,再多话他就打烂自己的嘴。
石珀也附和道:“说不定王爷的猜测是真的,我们顺着通道能找到丢失的矿产呢,那就可以向陛下交差了呀。”
燕绥之用眼神询问沈嘉虞的意思。
[这不会就是布好陷阱的那个地方吧,人一下去,啪,盖子一盖,岂不是就上不来了。]
[应该会有别的出口吧,要不然他们怎么矿产运出去呢。]
[我感觉里面很危险。]
[同感觉危险1]
[小鱼儿他们不会真的要下去吧,不要啊,很容易布置机关的,电视机里都这么演。]
电视机,又是什么新奇的东东?
沈嘉虞的思绪不可抑制地走偏了,然后果断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