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安抚地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皇后仿佛有了主心骨。
丽妃娘娘一拍手,梅枝便押着春香上来了,春香哭得梨花带雨,为防她把嗓子喊哑,梅枝用手帕堵住了她的嘴,春香是被她和两个侍卫救下来的,当时,金玉带来的两个太监要将她投井。
春香一见这么多人,就知事情败露,不好收场了,她此时既后悔又害怕,还有愧疚和怨恨,为什么那么多晨曦宫的宫人,偏偏她命不好被选中了,她只是想保护弟弟又有什么错。
这些大人物交锋为何要扯上他们这些小喽啰,到头来受伤的只有他们。
“春香是臣妾小厨房里的宫女,跟在妾身身边有两年了,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家中有个弟弟,刚在梅枝的帮助下被调到宫里来,结果就被金玉拿捏住用来威胁了。”
丽妃是不喜欢牵连无辜人进来的,可总有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各种威逼利诱,人命在他们眼里如草芥般轻贱。
“春香,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你的弟弟,本宫已经救下了,他无碍。”
沈嘉虞看着春香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咽咽地哽咽着,说不上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她也许很难感同身受,她知道春香是被逼迫的,在皇权面前,春香武力更改自己的命运,也做不出反抗。
可她明明是有更好的选择的,在被逼迫的时候,选择向信得过的人,梅枝姑姑也好,丽妃娘娘也好,告知他们所发生的一切,那就能有更好的办法来应对一切。
所以她做不到同情春香,说到底春香还是选择了背主,她也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如果不是她想去做一碗长寿面,误打误撞发现了危险的话。
早在即将被灭口的时候,春香就幡然悔悟,这会儿当然是竭尽全力想要减轻自己的罪行,抽抽噎噎地说起昨日发生的事来,从她到内务府办事再到遇到金玉,金玉威胁她的话她一句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奴婢是被逼无奈,家中就这么一个弟弟,不能因为奴婢而断了根,一时鬼迷心窍,在夜里趁着没人悄悄将金玉姑姑给的药水洒进了要用的水里,那药水是淡粉色的,奴婢还担心放在里面会被人看出来,结果水的颜色没发生变化,奴婢才放下心来。”
春香现在想来,沈嘉虞忽然要她帮忙也很奇怪,原来是他们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可她也想不通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让沈嘉虞对她产生了怀疑。
沈嘉虞的眼神纯澈,看起来并不像火眼金睛的人。
太子道:“父皇,这春香是丽妃娘娘身边的人,谁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或许是早就编造好了一切,想要加害母后,如今金玉昏迷不醒,并无对质,仅凭她的片面之词,说明不了什么。”
春香是丽妃的人,自然排除不了受了丽妃指使的可能性。
“春香,你将药下在水里之后,药瓶呢?”
沈嘉虞问。
“奴婢怕被发现,偷偷溜回去的路上,便把瓶子摔碎了,碎片就埋在刚刚开垦出来的小花园里。”
丽妃娘娘刚会晨曦宫,想要栽种些花花草草,便让人挑了一块空地,松了松土,还没来得及种植。
“你还记得在哪儿吗?”
燕绥之问道。
“记得,记得,奴婢可以去找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一个瓶子有什么用,但是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找。
太子却拦住了:“慢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把她偷渡出去,再重新扯个谎呢,而且找到了瓶子又如何,谁能保证那瓶子不是你们提前准备好栽赃陷害的。”
燕绥之冷冷道:“那就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谁都别离开好了,不如等金玉醒来以后来个当堂对质。”
“但是,皇后娘娘亲自带过来的酒总是赖不掉了吧,不如,让张太医检测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