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你今年也七十多岁了吧。”
车内一阵沉默后,李茂阳对梁东山老头道。
“盼我老头子早死?”
梁东山揶揄李茂阳道。
“知识和技能这些东西不同于一个什么物品,说你给了别人,你自个儿就没有了。”
李茂阳没理睬梁老头的话,继续接着自己前边的话道。
他这么说是在做最后的努力了,如果这老头还不答应,那他也就真没办法了,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和这老头磨洋工。
“而且,你也就金串这么一个徒弟,你给他传授的可能大都是玄学方面的东西吧,这些东西我不学,我只学对医术有帮助的。所以,我不会和你徒弟抢饭碗的。”
“道不轻传。”
“如果你真的倾囊相传,我可以把外面那辆车送给你。”
“那倒用不着,我也给你传授不了多少东西,但你必须首先得拜师。”
李茂阳看了一眼梁老头,随即摇摇头:“这不行,我已经有师父了,虽然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但我永远只有他这么一个师父。
不过我可以尊你为师叔。”
“你师父是谁?”
梁东山看着李茂阳问道。
“河套麦香镇郑大可郑老爷子。”
“哦,好像听说过。不过他带不出你这种徒弟来吧?”
“我师父很厉害的,而且,徒弟可以青出于蓝胜于蓝,但必须永记师恩。”
李茂阳一脸正色道。
梁东山转头看看他,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中医学到深处,其实一半是科学,一半是玄学。”
过了一会儿,梁东山道。
“不知道,我现在只懂一点儿科学的这一部分。”李茂阳摇摇头道。
“那你恐怕很难学到我的多少东西。”梁东山也摇头道,“比如吧,一个人肝木有病,那他多半会死在金时,因为金克木,你懂这些吗?”
李茂阳摇头老实道:“不懂。我目前只想按着有逻辑线路的东西来学习。以后如果真遇到比较玄学的东西,再思考是怎么回事吧。”
梁东山笑道:“那小李你将来这中医的成就恐怕会很一般啊。”
好啰嗦的老头!
李茂阳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不是害怕别人的记忆会把他的性格变成四不像,他真想再挖一回这梁老头的记忆了!
可是他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多冒险的。
李宏柏的记忆对他的性格影响就不小,再插入这么一个半中医半神汉的梁东山的记忆,那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个啥玩意儿了……
即便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地消化和抛弃下来,他也必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梁东山见李茂阳不搭理他这句话,又想了想道:“好吧,师叔就师叔,但师叔就和师父差一层意思了,那咱们就得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了。
我可以给你传授一点儿东西,至于能学进多少那就看你的悟性了。
不过我的收费是五万,你自个儿掂量着看。”
师叔都是排辈份排来的,哪有拜人师叔的。
不过梁东山和李茂阳都是能灵活运用华夏礼仪文化的人才,所以竟然就一个荒唐提出,一个荒唐地认了。
“行,那就谢谢师叔了!”
李茂阳顿时大喜,赶紧对梁老头一抱拳道,并且立即就改变了对梁东山的称呼!
“那这学费我现在就给师叔你打进账吧,师叔你报一下你的账户!”
梁东山也不客气,当场给李茂阳报了账户,李茂阳立即当面操作,把五万打进了梁老头的账户里。
然后李茂阳重新把梁老头请回饭店,大家又坐下来继续喝酒吃饭。
这次喝酒吃饭,饭局中也没谈望诊方面的东西,因为李茂阳已经和梁老头说好第二天跟着他全天候学习了。
晚上回到酒店。
“你和梁老爷子说好了?他肯教你了?”
乔春旺问李茂阳。
“说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全天跟着他学习。”
“花了不少吧?”
“也没多少。”
“这样吧,茂阳,你这次来也花了不少,我把前面欠你的给你结了吧。”
“啊?叔,你没欠我什么吧。”
“就是你两次在我那儿接诊病人的钱。我给你打过去。”
“叔,这个不用吧,我还经常跟你请教问题的,这要算起来都没法儿算了。”
李茂阳愣了愣,小心地观察了一下乔春旺的脸色道。
他感觉自从梁老头说了他桃花运什么的,乔春旺对他的态度就有些转变了。
现在又要给他结算他在他家诊所两次接诊病人的钱,虽然钱的头绪实在不大,但这里面包含的内涵可不小!
这是要划清一下界线的态度啊。
tnnd,这梁老头今晚真多事儿!
“一码归一码,请教问题还能算数吗?平时谁不请教谁问题。”
乔春旺这么说着,就给李茂阳的账户里打进了两千。
李茂阳见乔春旺态度坚决,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收了就收了吧。
如果真因为今晚梁老头对他说的什么狗屁桃花运的话,这乔春旺就因而对他产生了戒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以后再找机会解释吧。
实在解释不通,那有些情感有些事,也不是能求来的。
他现在急于要完成系统给他定下的魔咒,真没时间多考虑别的。
再说他和乔果果现在都还小,感情的事多拖一拖也没关系的。
李茂阳如此想盘一下,心里也就坦然。
这什么事也不能一下子就纠结在心上,一旦纠结成一团乱麻,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大男人处世,必须坦坦荡荡的,不能像个小人一样常心有戚戚的。
那就坐立不安,莫衷一是,什么事也干不成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李茂阳给董向华打个电话,托他跟负责培训他们的几个老师打声招呼,然后开车直奔梁老头那儿。
梁老头的住处在县城顶西梢,和城西郊外山梁上的墓园不远了。
所以梁老头的房子虽然建得也算阔气,但并不值多少钱。
这段地皮钱和城中心就差了很远。
李茂阳开车到来后,见梁老头的徒弟金串正在院子外还比较宽敞的巷道中洗着车。
见了他,也不言语。
李茂阳从车里拿出一条华子递给金串:“金哥多关照,我也就在这儿学七八天。只学跟医学有关的,不学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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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得好,要打深山虎,先安四邻土,他要跟着梁老头学点儿东西,先得跟这金串处好关系,最起码不能让这金串给他使坏。
何况这金串也跟着梁老头学了两三年了,应该也会不少东西的,说不定也能点拨他一点儿东西。
金串推辞了一下也就把烟接过去了。
然后李茂阳又给他点上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我跟河套那边的一个亲戚打听过你,你在那边名声还挺大啊。”
金串叼着烟一边洗车道。
“也没多大,混口饭吃。”李茂阳摆摆手道。
他也不知道这金串说的是他哪方面名声大,打架的名声还是医术的名声,所以只能含湖答道。
“谦虚了。”金串停下洗车直起腰来看着李茂阳,“我这人就是话少,也不是对人有意见才不说话,你不要误会。”
“没事儿,各人有各人的性格。”李茂阳笑道,“金哥你这也快能出师了吧?”
“远着呢。”金串又继续洗车,“这行门道也多,学出来也不容易,就说那埋人,弄不好把自个儿都得埋进去。”
“啊?你们还管埋人啊?”李茂阳顿时惊讶道。
埋人不是平事的事吗?怎么梁老头还管这个啊?
“活儿少的时候也做过。”金串含湖道,“不过是早些年做得多,现在我师父也不做这个了,不过我以后刚出道的话,活儿少,保不准什么也得做做。”
……
李茂阳就这样和金串拉呱了起来,也不忙着进去见梁老头,先跟这金串套点话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