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任衿衿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她不是在去伏魔山的路上吗?如今怎么在这里,还有,她怎么还穿着喜服??
她揉了揉头,只觉得脑子疼的厉害。
“呃”
脖颈被人掐住,她被迫仰起头,只能垂眼看向那只我掐住她脖子的手。
“你为何穿着喜服?”
谢轻舟冷淡地声音响起,任衿衿握住他的手腕艰难出声:“我,我们不是要诱敌吗?”
她自己还解释不清楚呢,但是他问,她又只能胡编乱造一个理由,两人手上的合缘珠发出滚烫的警示,他手一松放开了任衿衿。
谢轻舟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很多记忆不连贯,可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是被人抹去了记忆一样,可是转念一想,还无人能伤他,又怎么会抹去他的记忆。
重获呼吸的任衿衿一只手撑着地,急促的呼吸着。
“不对,我们不是在前往伏魔山的路上吗?”
听到他的话,任衿衿也捂住了头,许多画面从她脑中飞驰而过,直到最后停留在他们被人围剿追杀,而她出手带着谢轻舟逃跑的那一幕。
两人视线相对,谢轻舟嗤笑了一声:“我还没有弱到需要你保护。”
他站起身来,低头皱眉看向自己身上的喜服,任衿衿也站起身来,要不是为了他的魔骨,她才不会忍受他。
可是,为什么,一提起魔骨,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心悸这病可真是折磨人。
两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换了常服,谢轻舟出来时,脸色更黑,莫名其妙的乾渊竟然也回到了他的手上,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古怪,总感觉中间像是缺失了什么记忆。
“你去哪儿?”
看到就要御剑飞走的谢轻舟,任衿衿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谢轻舟甩开了她:“本尊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汇报?”
“我是说,你的伤,还没有养好。”
任衿衿的记忆中,他受了摇光一击,是很严重的伤,虽然如今看着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有些担忧谢轻舟的伤会不会影响到魔骨。
“任衿衿,演戏演到你这个份儿上,你也是敬业。”
他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任衿衿捂住心脏,听到他的话,她的心好痛,像是碎了一般。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要去找帝辛,也得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突然他靠近了任衿衿,有些诧异的说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很浓重。”
这话一出,给任衿衿闹了个大红脸,她往后退了两步:“干嘛做这么登徒浪子的举动?”
脑中似乎有个人在一遍一遍的喊着他阿舟,他从乾渊剑上下来,步步逼近她:“我昏迷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任衿衿被他逼得只能后退,最终跌坐在地上:“我,什么也没做,你昏迷的时候,我也昏迷了。”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的目的,告诉我,任衿衿,不要企图说谎,你知道代价的。”
谢轻舟的手指很用力,掐的她下巴发疼,她被迫张嘴:“报,报恩。”
她硬着头皮说着这句话,谢轻舟低头轻笑道:“我说过,说谎的人,是没有资格活的。”
“救你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是苑烜了吗?”
他的话似是魔鬼的轻语,哄骗你甘心死在他的刀刃之下,任衿衿的手握紧:“不,我是因为喜欢你!”
“阿舟,我爱你。”
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和她这句话重合在一起,只是那道声音带着哭腔,听着真是令人心碎啊。
“你的嘴里,果然没有一句实话。”
他收回手站了起来,手摩挲着合缘珠,此时的合缘珠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两人皆是一愣,任衿衿看着地上那合缘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可是谢轻舟却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一样,他弯腰捡起来合缘珠,脑中闪现过的却是有一人细心的为他将合缘珠编好,给他戴上的样子。
“阿舟。”
“糖葫芦也是谢轻舟的特权。”
“阿舟,你亲亲我好不好?”
“阿舟。”
“阿舟!”
他猛地转过身指向任衿衿:“闭嘴!”
为何他的脑子中全是任衿衿的声音,这些话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他眸光幽暗的看了一眼任衿衿快速走回了房间里,只剩下原地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任衿衿,他这是怎么了?
半晌,担忧谢轻舟的任衿衿拿着药走了进去,小榻上的谢轻舟半仰着脖子,闭着眼睛,听到声音,他悠悠说道:“再靠近一步,你就会没命。”
任衿衿只好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你的伤,需要上药。”
“滚。”
他扭过头睁开那双眼睛,红眸灼灼,启唇吐出一个字。
任衿衿有些气他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怕魔骨出了事,她都懒得关心他。
“滚就滚!”
她生气的将药摔到桌子上,愤愤走了出去,看着她生气的背影,谢轻舟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他想跟燕姬联络问下碎空山的情况,可是不知为何,燕姬却没有回应他。
回到房中的任衿衿用灵力在丹田处游走了一圈,有一颗小巧的金丹浮于她的丹田之上:“金丹回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欣喜,只待法阵开启了,到那时她就能获得一具健康的身体,从此和谢轻舟说再见了。
“这心悸,怎么一次比一次,厉害了。”
正这么想着,心脏处的疼痛就厉害了起来,她吐出一大团血迹,神色还有些愣,为何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好像曾经的她经历过一样,她站起身,用袖子抿了抿嘴角的血迹,缓缓走向放在床上的喜服。
她伸出手摸上了喜服,触感是丝滑的轻纱,满眼的红,比他的眸子还要红艳,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有些不知所措:“我怎么,哭了?”
泪珠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了手,就在某些记忆即将冲破桎梏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强势的插了进来。
“任衿衿,你的这具身体只能撑三日了,拿到魔骨才能活,明白吗?”
她的目光再次变得麻木,愣愣回道:“我知道了。”
“禁术法阵的口诀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道声音染上了愉快的笑意说道:“去吧,等你拿到魔骨,我定会为你重塑一具健康的身体。”
摇光看着镜湖中的一片空白,冷冷笑道:然后送你去死,能活下来的,只有他的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