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还没有正式营业,楼面和包厢的服务员都在打扫卫生。
后厨的小杨正在培训新的厨师和帮厨,厨房里都是锅碗瓢盆,菜刀碰菜墩的声音。
小杨见陈建军进来,恭恭敬敬的。
“陈老板,我正教他们配菜呢。”小杨说:“您来正好,您能给他们讲几句?”
“你们忙你们的。”陈建军说:“我做个菜。”
“陈老板,您亲自做菜?”小杨欣喜的说:“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您要是不介意,就让我们在旁边看着学习?”
“成!”陈建军并不介意。
做什么事情都跟做菜一样,得有天赋,脑子和手能恰到好处的配合,他也正想看看,这里边是不是有值得培养的厨师苗子。
厨房的配套非常齐全,有烤炉区,冷菜区,热菜区。
陈建军拿着羊肉去了烧炉区。
其他人都围了过去,小杨示意大家不要喧哗。
整个厨房都很安静,毫不夸张的说,连到切割羊肉的声音都能听到。
切块,串肉,上烤炉,听到滋滋冒油的声音,闻到一阵阵香味…
羊肉从烤炉里取出来,其他人都吞咽着口水。
“那你们把剩下的二十斤羊肉都烤了…”陈建军说:“你们十个人每人烤两斤,烤完叫上楼面的同事,大家一起吃。”
大家一听,高兴的不行。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基本都没有吃过羊肉,而且一次性做二十斤,在这个缺粮的时代,他们就算是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陈建军端着铁盘里的羊肉,又嘱咐道:“你们用心点做,别浪费食材。”
“浪费不了,不就是切了,烤了…”
胆子大的直接说。
陈建军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端着盘子里的羊肉上了楼。
雅间里有一个小书架,陈雪茹从书架上取了一本《红楼梦》,看了一会,见到陈建军进来,合上了书。
“好香啊…”陈雪茹闻着香味一下提起了神,说道:“要不是你来了,我看书都得看睡着了。”
陈雪茹平日里也不爱看书,更不会看这种沉闷的书,这会也就是打发时间。
陈建军也看出来了,她确实不怎么想继续看下去,并顺手把书拿着放回了书架,并递了一串养肉过去。
“尝尝怎么样!”
陈雪茹闻了闻欣喜的说道:“真的太香了,肯定好吃。”
陈雪茹说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很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一串都快吃完了,看到陈建军盯着自己,这才有些不好意思。
她从铁盘子里拿了一串递了过去。
“军哥,你也吃。”
陈建军摇摇头,坏笑着说道:“我要吃你拿只手上的。”
陈雪茹吃过的那一串,只剩下一块羊肉了,她犹豫了下,略带羞涩的把手上剩下的那一块羊肉递了过去,喂进了陈建军嘴里。
“更加好吃了!”陈建军去接陈雪茹手上刚拿的一串,说:“我也喂你…”
“不…”陈雪茹拿起羊肉串咬了一口,说道:“你喂太慢了,这么好吃的羊肉,我要大口吃。”
陈雪茹本来就是大女人,她这会更没有小女人的姿态细嚼慢咽,吃的嘴角都是油渍。
陈建军拿起桌子上的方纸巾,伸手过去,给她擦了嘴角的油汁。
“你等会!”
陈建军说着出了雅间,并从走廊的格子柜里取了一瓶茅台,拿了两只白酒杯,又嘱咐三楼的服务员,再炒几个下酒菜来。
“军哥,这么好的酒?”陈雪茹看着陈建军拿进来的酒,说:“那我还真得和你喝一杯。”
陈建军已经满了两杯酒,递了一杯到陈雪茹手上。
“你要醉了,我送你回去。”
陈雪茹很不服气陈建军的话。
“谁说我会醉了?”陈雪茹说:“我以前没告诉你吧,我打小就爱偷喝家里的酒,我就喜欢闻这酒香味。”
陈雪茹说着端起酒杯,让酒香在鼻尖走了一道。
“本来我还想说你随意,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陈建军拿着自己的酒杯跟陈雪茹的酒杯碰了下,说道:“那可都得喝了。”
“喝!”
陈雪茹一仰脖子喝了一杯的三分之一。
“雪茹,你慢点…”陈建军又担心的接过他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说道:“我刚才跟你说着玩呢,你还当真了,这么个喝法,一瓶酒也经不住一会喝。”
“军哥,你是不是怕了?”陈雪茹抿嘴一笑说:“你要是怕了,那咱们就不喝了。”
陈雪茹虽然打小偷喝家里的酒,但是,也就一两的量,不过,在酒馆上班之后,她时不时的回敬下老顾客,这酒量也练了上来。
“得,我喝!”陈建军拿起酒杯也喝了起来。
“军哥,你怎么那么厉害!”陈雪茹托着下巴,含情脉脉的看着陈建军说:“军哥,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陈建军凑近一些,看着陈雪茹的眼睛说:“只要你让我做的,我都会。”
刚才一杯酒,陈雪茹都没有红脸,可这会,看着陈建军倒脸红了。
他们也不是第一靠这么近,然而,她的心还是怦怦的跟要跳出来一样。
“军哥…我…我还是不喝酒了。”陈雪茹说:“一会还要去酒馆。”
“今天给你放一天假!”陈建军说。
“没事,我可以去上班。”陈雪茹说:“一杯酒,路上风一吹就酒醒了!”
“不行,听我的。”陈建军霸气的说道:“你最近绸缎庄和酒楼两边跑,也不愿意休息,今天不许去。”
“那好吧!”陈雪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一会我先送你回去,你今晚好好休息。”陈建军边说边默默地把陈雪茹的酒杯收了起来。
陈雪茹怨道:“军哥,让喝酒的是你,不让喝酒的也是你。”
“反正就得听我的。”
陈建军正说着,服务员端了一条红烧鱼上来。
“吃菜,酒不许喝。”陈建军明令禁止。
陈雪茹撇撇嘴,拿起筷子去夹鱼吃,不过心里却非常的温暖。
她是个知好歹的人,知道不让她多喝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