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梦境中,竟然还能交到一个朋友——
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身翠蓝,不着尘埃,一支简单的翠玉簪子将三千青丝尽数挽于脑后,干净利落,腰间的佩剑坠着红缨,一步一摇,英姿飒爽。
看起来应是一个清冷至极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美人,没想到却恰恰与之相反——是个话痨。
“阿颜,你也是来参加十大宗门举办的妖兽捕捉大赛的吗?”
冰儿期待地问道。
“妖兽捕捉大赛?”
颜灵重复了一遍冰儿的话。
冰儿点头:“对啊。”
可是颜灵如果没记错的话,十大宗门举行的妖兽捕捉大赛,是在二十一年前!
当年排行前十的十大宗门,为了证明各自的实力,派出了各自的内门弟子,去到人间各个地方寻找妖兽进行捕获,三月为期,哪个宗门总计捕获的妖兽数目最多,哪个宗门就获胜。
还美其名曰是为了人间百姓消除妖秽,实际上是十大宗门之内的宗门想要得到那些顶阶妖兽而打的幌子罢了。
听闻当年人间的妖兽纷纷逃窜,及时是没做过坏事的也被捕获了去。而被捕获了的妖兽下场无非只有两个——一是心甘情愿地被修仙之人驱使,成为他们手下任他们驱使的灵宠;而另外一种不肯屈服的就会被丢进炼丹炉,炼制成灵药,修仙之人内服之,不仅可以灵力大增,更有甚者,甚至可以一口气突破三层,省去了几年的修行。
不过二十一年前发生的事,怎么会让颜灵给遇上了?难不成,这个梦境就是二十一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颜灵一下子就想到了两只小梦魇,梦境一定和它们两个有关!不过不是说梦魇只会将宿主带到与自己有关的梦境之中去吗?二十一年前的妖兽捕捉大赛,和她卿颜灵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通过这个冰儿,可以知道的更多一些。
为了取得冰儿的信任,颜灵不住地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来参加妖兽捕捉大赛的!”
“真的吗?太好啦!”
见颜灵与自己一样,冰儿显得异常欣喜,她更加期待地看向了颜灵,祈求般地问道:
“那阿颜,我们可以一起吗?”
颜灵自然是毫不犹如地点下了头。
见颜灵答应,冰儿更是开心地一跃而起,她笑靥如花,拥有了新伙伴,以往的心酸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
“这一路上,我一直都没找到一个伙伴,阿颜,你是第一个!”
见冰儿这么开心,颜灵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这一路上,你有什么收获吗?”
聊了很多之后,颜灵问冰儿。
冰儿摇了摇头:“没有,我一个妖兽也没捕获到。”
对于十大宗门中派出的每一个来参加这场妖兽捕捉大赛的弟子来说,他们都是宗门中实力顶尖的弟子,象征着宗门的实力,这番出行,捕获的妖兽的数量,更是他们实力的外显,倘若战绩不佳,回到宗门之中,恐怕是要受到冷眼的。
颜灵作为灵剑派实力佼佼的弟子,心中对这种冷言再熟悉不过了。
刚想要安慰一下冰儿,却没想到她自己立刻就又展开了笑颜,似乎对这件事很不在乎一样,解释道:
“妖兽虽为妖类,但是作恶的妖兽始终还是少数,那些从未作恶的妖兽倘若被捕捉了回去,岂不是冤枉?而且通过捕获妖兽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并不在数量多少,更要看对手妖兽的实力。阿颜,你听说过烛龙吗?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烛龙!”
颜灵一怔,对冰儿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烛龙乃顶阶妖兽,在修仙界中,相当于化神境,而冰儿虽有几分天赋,不过也才将将元婴初期,怎么能与烛龙相抗衡呢?
刚刚的那一剑,只不过是恰逢烛龙受伤的时机,不然冰儿才不会有这个机会。
冰儿看出了颜灵的顾忌,眼神中却充满了信心,道:
“我知道我现在与烛龙的差距还有些大,不过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就算是耗,我也得降服它!况且,我并不打算捕获烛龙,只是打败就可以,打败它就足以证明我的实力了!”
三个月的时间全都消磨在烛龙的身上,到最后了却还不将其收服……
颜灵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觉得她很是捉摸不透……
……
“灵儿!灵儿,为师终于找到你了!”
来到了断念崖下的玄机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颜灵,在确保颜灵还活着以后,只一瞬,他焦灼的目光就变得柔顺凄切起来。
玄机一直在不停地道歉:
“灵儿,都是师父不好,师父应该和你一起的,这样你就不会卷入时空乱流了……”
他双手将爱徒环抱而起,嘴里还在念叨着:
“灵儿,师父带你回家,这次以后,师父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师父的视线半步了!”
带着满心的愧疚,玄机抱着颜灵离开了禁地,往灵剑派走去。
绿宝见娘亲被带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猛烈地撞击朱仔,却始终没能把它叫醒。
“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快别睡了,娘亲好像被坏人带走了!)”
绿宝担心娘亲会遭遇危险,只好丢下朱仔继续呼呼大睡,自己一个人钻进了颜灵的储物戒,跟着玄机一块往灵剑派去了。
……
囚龙幽境外。
“呃!”
云弃天在尝试了几种蛮力破解幽境结界的方法都无果后,甚至还遭到了幽境的反噬,受了伤。
“没想到那几个糟老头子设的结界,竟然这么结实!”
这时,云弃天突然感受到了自己藏在颜灵身上的灵玉传来了感应——
“小炉鼎竟然被人带走了?”
回到了护灵大阵的结界处,云弃天只看到了颜灵留下的一口用来炖鱼汤的锅以及——一只呼呼大睡的梦魇幼崽。
他缓缓地将朱仔从地上提了起来,见它睡得香甜,伸出手指将它的脑袋从这个方向弹到了另一个方向。
朱仔吃痛,呜呜叫着醒了过来。
“你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