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派,长老阁。
“什么?玄机他又去了禁地?!”
在魏瑾的口中得知玄机有一次去了断念崖下,稚清长老双目圆瞪,气得连脸上的两撇白胡子都在打颤。
接着广元长老跟着搭话:
“玄机最近是要做啥子啊!先是修习秘术,本就坏了派里的规矩,现在又几次三番地进入禁地,简直不把咱们灵剑派的规矩放在眼里!”
“哼!”
玄诚长老将手中的权杖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板着脸道:
“依我看,他就是对他的那个徒弟卿颜灵过于溺爱,此番又是修习秘术又是去断念崖下的,还不都是为了那个卿颜灵!”
玄机屡次三番无视灵剑派的规矩,就是为了卿颜灵,长老们心里都清楚。
只不过,师徒之间的感情向来是各大宗门约定俗成的禁忌,玄机又是他们灵剑派百年来才出现的一个奇才,倘若他与女徒弟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何止是败坏了他自己的名声?就连灵剑派都得跟着受牵连,到时候,会在各大宗门面前抬不起脸的!
眼下向来直言直语的玄诚长老毫不忌讳地将这件事挑破,各位长老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脸上纷纷展露出赞成的神色。
魏瑾察言观色,见各位长老对玄机上人的成见早已经成型,就连对卿颜灵都颇有成见,正中他下怀,想要再添几句话挑拨一下:
“各位长老,莫要心急。玄机上人乃是我等灵剑派弟子们心中的表率,但是人孰能无过,就算玄机上人这几日确实做了些错事,不过这些丝毫不影响他在我们心中的地位,但是就怕这件事情传露出去,影响上人的名声。”
玄诚长老眼色不善地扫视了一眼魏瑾,见他并不是玄机门下的徒弟,冷笑一声,语气极冲道:
“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并非玄机座下门徒,何必淌这浑水!”
这老东西,还真是不好糊弄!
但纵使心中再怎么不满,魏瑾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连连摆手,一副无辜的模样:
“玄诚长老误会弟子了啊!弟子也是为了玄机上人和灵剑派的名声着想!眼下因为魔道乱世之事,各大宗门都死死盯着灵剑派的一举一动,倘若玄机上人这时候出了岔子,岂不是坐实了我们灵剑派私通魔秽一事?”
见魏瑾口无遮拦,各大长老的眼中皆闪过寒芒,却只有广元长老劝告道:
“魏瑾小子,休得胡言!”
想起一个时辰前自己与卿乐雅商讨的对策,魏瑾朝着各大长老鞠了一躬,就算冒着被罚的风险,他也要把话说完:
“弟子知各位长老谨慎,虽然卿乐雅私通魔道一事并为得到证实,不过确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的清白,魔道持续害世,此事倘若不从根源解决的话,各大宗门是万万不会放过我们灵剑派的!”
听了魏瑾这话,各位长老才看出来,这小子似乎还真的有点子,便让魏瑾速速说来。
“此番玄机上人前往禁地,就是去寻找卿颜灵的,如果带回来的是卿颜灵的尸体,也算是给各大宗门一个交代了。”
“那要是玄机把那丫头救治好了该如何?”
稚清长老提出疑问,他灵剑派好歹是名门正派,总不能真的把自家弟子交出去任凭其他宗门处置吧?这么做,恐怕也太不义了些!
救活了怎么办?卿乐雅和魏瑾怎么可能会让颜灵就这么活着回来?
心中早就有了对策的魏瑾勾唇一笑,重复着一个时辰前卿乐雅对他说过的话:
“时空乱流中的惊险状况世人皆不清楚,就算是千年前出现过的那一次,也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卿颜灵怎么可能那么幸运?因此沾染上魔气,走火入魔也未可知,与其放任她危害人世间,倒不如我们灵剑派大义灭亲!”
说着,魏瑾伸出手掌放于脖前,做了一个抹刀的姿势。
除之而后快!
虽然是借魏瑾之口,不过却也正是各位长老那些伪君子心中所想,如今既然魏瑾“抛砖引玉”,就不能怪他们作为长老的心狠手辣了。
这个卿颜灵确实留不得!
……
玄机洞府。
翻遍了整个灵剑派都没有涨到师尊的踪迹的风韶清在玄机洞府的门口急得团团转:
“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师尊就不见了,他如今受了伤,也不知道去哪了!”
从小就在灵剑派长大,风韶清已经把玄机当做了自己的长辈,把大师兄三师弟和小师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兄弟姐妹,如今大师兄和小师妹凶多吉少,师尊又屡次犯错,他的心中也犹如万蚁噬心,焦急万分。
相比风韶清,郑琛鹤就显得冷静稳重许多,眼前的二师兄转得他头晕,索性闭上眼睛歇了歇神,叹气道:
“二师兄,你着急也没用,师尊一定是去找大师兄和卿颜灵了。”
郑琛鹤虽然这么说,但他打心底里不愿意让师尊找到卿颜灵。
风韶清却更加着急了,“可是……”
一句可是还没有说完,玄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玄机怀里抱着昏睡中的卿乐雅,使用移形术从断念崖下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师尊!”
风韶清和郑琛鹤异口同声地喊道。
风韶清一眼就看到了玄机怀中的颜灵,又惊又喜:“师尊,你竟然真的找到师妹了!”
而后在玄机的身侧又看了几眼,却没发现大师兄谢天的身影,想到他是和师妹卿颜灵一块丢失在时空乱流中的,不由问道:“师尊,大师兄呢?”
玄机却像没看到这两个徒弟一般,怀里抱着颜灵就径直往房间走去。
一边走,一边口中还在喃喃道:
“灵儿,你坚持一下,师尊这就给你渡气!”
两个徒弟跟在玄机的身后,隐隐约约听到了师尊的自言自语,慌忙阻拦:
“渡气?万万不可啊师尊!您的内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是不能给小师妹渡气的啊!”
玄机闻言不顾,将颜灵妥当地放置在了自己的床上,将她扶坐起来,就开始给她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