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粗哑的声音像是野兽一般的低吼,他嘴里重复着罗盖的名字,但表情上却没有一丝敌意。
“看样子是记得!”鬣歌看到了天弘脸上的变化,“那他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臭小子你可别敌我不分啊!”
“你真够闲的,现在还有时间担心别人的死活!”国图调侃道。
“三千斤!”
“嘭”!
穷怕可能觉得面前的鬣歌实在是太过清闲,在秤杆顶住钉耙的同时,瞅准时机在上面摸了一把。
也就是这么轻轻一下,九齿钉耙仿佛真就变得有三千多斤重,突然从鬣歌控制中脱手,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鬣歌!”国图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啊,没事。”鬣歌躲过直插他心脏的秤杆,大声回道,“这老小子毕竟不是练家子出身,揍它很轻松!”
穷怕听闻此话,立在当场开怀大笑,就像鬣歌刚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鬣歌手握九齿钉耙,腰部绷直发力,大喊了一声“起”!钉耙真就在穷怕的震惊中被鬣歌抬了起来。
左右晃了一下,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明显能看出鬣歌的速度比以前慢了很多,但他却咧嘴笑了起来。
“趁手!趁手啊!这才是真正的九齿钉耙!”
怎料穷怕微微一笑,直接瞬闪抓住了钉耙的一个角。
它说到:“猪八戒的上宝沁金耙可重约一藏之数,你一个冒牌货装什么装?五千零四十八斤!”
“嘭”!
九齿钉耙再次落地,鬣歌瞪着穷怕,恨不得手撕了这个贱人。虽然过去的称,一斤是十六两,但放在钉耙上面,也得现在的三千多斤。
一吨半还多,这哪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别看鬣歌肥头大耳的,要是没有法力加持,都不一定能比国图有劲。
鬣歌是个轴货,再次试图拿起自己的九齿钉耙,并冲着闪回远处的穷怕大喊:“老猪要是没有猪八戒的能耐,还怎么保我家小子大闹天宫!”
“啊!”大猪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脑门上开始渗出汗水。他仰天长啸,像是给自己加油鼓气一样,跟三千多斤的钉耙较上了劲。
钉耙的前端不停有银光闪动,原来他之前就是利用枪元帮他抬起的武器。但现在的重量实在是鬣歌难以承受的,身上的灵炁以肉眼可见的波动,快速汇集于他的双臂之上。
弯曲的膝盖和绷直的腰板都在不住地颤抖,这或许就是他的体力极限,但鬣歌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王八蛋,起来!”鬣歌的大猪脑袋都在跟着使劲,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脖子顶上的晃动,反正所有的力量都要去跟穷怕较这个真。
随着鬣歌的一声呐喊,九齿钉耙还真的开始离地。他现在的姿势就跟一个钓到百十斤大鱼的钓鱼佬,整个身体向后弯得厉害。
“一万斤!”穷怕又闪现过来摸了一把钉耙。
“啊!”
“嘭”!钉耙在坠地之前,直接用重量压碎了鬣歌的膝盖,他小腿上的胫骨和腓骨顶开皮肉,直接穿了出来。
鬣歌一声哀嚎直接后仰到底,几乎瞬间窜出双腿骨基本看不到血色,只是白花花地立在空气之中。
“猪头!”国图拍了一下天弘的肩膀,急速冲向在一旁看戏的穷怕。
一直保持这单一进攻姿势的天弘,也从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原本只是狂砸焚玉头顶的动作立马加快了速度。
焚玉之前就快招架不住,对面的每一次怒砸,它都得重新唤来一把武器用来格挡。这半天不到,场上几乎没有完整的兵器了。
天弘加快加重了攻击的力度,焚玉无奈抽身后撤,跟对面拉开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可把穷怕卖在了前面,天弘在追击的同时,趁乱给了这个五两称一柱子,正正好好地砸到了穷怕的腰间。
只听“咔嚓”一声,穷怕立马像变形的钢筋一样飞了出去。
焚玉倒吸一口凉气,得亏这战场上的武器多,要不给自己头上来了这么一下,估计它早就可以出殡了。
穷怕从眼前飞过,国图也没追打,叮嘱一声自家少爷要小心焚玉的暗箭伤人,赶紧把鬣歌往后方拖去。
可这时,众人都没发现,角锥早已隐匿了身形,不见于战场之上。
鬣歌的哀嚎分走了场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只听“嘭”的一声,还在空中“滑翔”的穷怕突然被土里钻出来的东西抱在了怀里。
众人再仔细一瞅,立马纷纷惊呼起来,是龙怒大城角锥!
国图皱了下眉毛,立马用胳膊夹住受伤的鬣歌,催动全身法术利用瞬闪往回撤离。
行至一半的时候,他跟冲上前的罗盖正好擦肩而过。
再看场中的角锥,这哪是一条驴脑袋的鳗鱼?明明是顶着一个龙脑袋的矮胖子。
之前太远看不清,现在却让不停后望的国图看了个满眼。瞅着奋力冲上前的罗盖,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少爷,小心身后!”
也不知道天弘能不能听见,他只得赶紧把鬣歌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才能全神贯注地再次加入战斗。
天弘在每次变身的时候,速度和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脑子好像有点死脑筋,就一心想用最直接、最容易发泄的方法弄死对方。
现在在他眼里,最重要的敌人就是真怨神焚玉,至于穷怕,那就是搂草打兔子而已,毕竟那家伙把他特喜欢的鬣歌给弄残废了。
他不停地追砸着往后退的焚玉,而且只用一招,就是大力往它的脑袋上挥舞白玉柱。
罗盖上阵之后,直接冲到了角锥和穷怕面前,离天弘远远的。也不知道是害怕天弘不认识他,还是想刻意拉开一点距离,生怕国图他们担心。
“臭小子,就这么轻易的叛变了?”角锥冷哼了一声,“不知道弃我而去的下场么?”
罗盖仰着头:“知道!但那边好像更识人才。”
“你就不怕死?忘了我对叛徒的手段么?”角锥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朝闻道,夕死可矣!”
“好,那本团长就亲自送你上路!”角锥突然将穷怕背在了后背上,活像一只带崽子的负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