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剑客见俞云起重伤,又无法从其他任何方向找到破绽,活着的人便都撤到了一起去。
“慢慢往后撤……”林夕和其他人低声说道。
“想走?烧死他们!”俞云起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一发信号弹甩到空中便匆忙撤离。
“嘭”的一声爆炸声过后,山谷上再次出现了几十人,只见他们手一挥,什么东西就被扔了下来。
“林夕,你看天上!”众人看着极速坠落的不明物体,掉到地上摔个粉碎,竟然是瞬间剧烈燃烧的酒瓶子,这些酒瓶接触到地面直接点燃了地上的枯草,迅速引燃了满山谷的花。
“燃烧瓶!坏了,快走!”
众人此时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朝着谷口撤去。
“不能让他们继续扔了,白羽,我保护你,你把山谷上的人都打掉!”
周白羽立刻张弓搭箭,第一箭就把一个正准备往下扔燃烧瓶的人射死了,燃烧瓶落在地上,使得山谷上方也被迅速点燃。周白羽再次引弓搭起三支箭,一击射中山谷上三个并排站的人的膝盖,三人本就站在崖边,失去平衡直接掉下了山谷。
二人且战且退,让四周的花烧的慢了一些,总算是踩出了一条可以冲出去的路。
大家都受了些轻伤,好在都跑出来了。
“咳咳……咳咳……”
烟火冲天,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恶臭的味道。
“大家都还好吧,伤的重不重。咳咳咳……”林夕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咳嗽。
“大家都是小伤,你呢?”
“我没什么事……好在这些害人的东西是烧掉了,我们要赶紧离开了,天黑之前要到镇子上找客栈宿下,大家都有伤,如果再在野外过夜可能会更严重。”
众人乘着马车向西又走了十几里地,直到黄昏才在一处城镇停了下来。
“看起来是个大镇子,大家都注意点路两边,看看哪里有客栈。”
众人奔波一天,总算是找到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好了,大家休息吧,不过……睡觉的时候最好还是小心些,我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再找来。”
“嗯,我们会的。”
屋子里,四女忙着将两张大床拼到一起去,林夕正坐在桌边沉思。
延寿看到林夕的样子,示意她们小点声,自己悄悄坐到了他身边。
“林夕,你的表情很不好,是不是受伤了?”
“延寿,我没事……我只是,想到了那些中毒而死的平民百姓……数以千计的人命啊……我曾经以为,如此多的人命只会在战场之上出现,真的没有想到……我们只是呆了一段时间,就会有中毒的迹象,很难想象那些住在那里的百姓们,他们死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某些时候,听别人说再多,也不如自己亲身感受。林夕常听老师说起民生疾苦,可他几乎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林夕……你一定要振作,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事件的幕后黑手,杀死他,为这些无辜的人报仇!”
“嗯……我相信,这群人会为自己做下的一切付出代价!”
夜半时分,林夕敏锐的捕捉到房顶有人走过的声音,他不动声色的摇醒四女,同时示意她们悄声。
房顶不知何时已伏着三个人,三人在瓦片之上行走,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若不是林夕此时清醒,全神戒备,绝对听不到屋顶之人的踪迹。
“吱”的一声,木窗被打开了。一条黑影首先窜了进来,借着月光刺向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林夕。
“噌”的一下,只一瞬间,林夕就腾跃而起,亮出早已捏在手中的剑,反刺向那黑衣之人。
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刺个正着,却未刺中要害。
紧接着剩下两个人跳窗进来,一人握刀直劈林夕头顶,一人持剑直刺胸口。
林夕剑锋一转,一记上挑挑飞了那把刀,猛的下劈,将铁剑生生砍断。
为首者见刺杀已然失败,便趁着夜色拽起手下逃之夭夭。
此时四女都从床下钻了出来,原来刚刚林夕让她们都藏到了床下,众人向窗外看去,此时外面已重归寂静,像从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林夕,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能按原计划顺河南下了。观音,把大家都喊起来,白羽,地图拿出来。”
周白羽取出地图铺在桌子上,林夕顺着目前的位置,一直观察到蜀地。
大家此时也都被叫醒来到了屋子里。
唐遥问起林夕:“林夕,我们要连夜走么?”
“刚刚有人趁着夜色刺杀于我,这些人是不会让我们轻易到唐门的,因此我们必须绕道去唐门。”
“你说吧,我们都跟着你。”
“看,”林夕指向地图中他们所在的地方,划出一条路来,“我们要连夜启程,向西走,穿过黄河再南下川蜀。”
“可这样要渡过两遍黄河,会慢很多啊。”元夔看着地图说道。
“如果我们按原计划取最近的路去唐门,路上必然会遭到阻挠,在他们身上也要浪费时间,这样算来,渡河虽然要费很长时间,可遭遇的阻拦也会少很多,因为阻拦我们的人同样需要渡河,这样一来,算是变相给我们争取了时间。大家还是委屈点,马车上睡吧。”
不远处的屋顶上,刚刚刺杀失败的三个黑衣人正暗暗盯着远处向西离开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之前的俞云起。
“告诉沈先生,林夕已经改变计划,准备向西穿过黄河绕道唐门,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是。”
在中原文明的典籍里,黄河一直被称为“母亲河”,古中华文明最主要的发源地。勤劳勇敢的祖先就在这块广阔的土地上披荆斩棘,劳动生息,创造了灿烂夺目的古代文化。
每个河岸水流缓和之处都会有一个渡口,渡口里会有很多摆渡人可以带人横渡黄河,这些人水艺精熟,对黄河水流极为熟悉,能在波涛汹涌的黄河中安然行驶而不过多的受其影响,且能带人安全的渡过黄河。
“船公,我们一行想到黄河对岸去,能否使船?”清晨,林夕刚到黄河岸边,便拦下了一个刚刚上工的船夫。
“这么多人啊……一条船载不了,你们得坐两条船过去啊。”
“没关系,两条就两条,还请船公莫辞辛劳帮我们再找一位船公使船。”
不料开船的时候,船夫突然站在岸上对林夕说:“先付船费,纹银二两。”
“多少?”林夕直接听傻了,二两银子怕不是能给整条船都买下来了。
“客官听到了。”
延寿直接气的又从船上跳上了岸:“喂!你这不是抢钱么!两艘船摆渡就要二两银子?”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只要客官给了,我能保证众位安全过河,如果客官觉得贵,那也可以顺着黄河往上找找。”
“延寿,就这一次,咱们赶时间,二两就二两。”
“客官爽快人,上船吧!”
虽然处在水流缓和之处,但黄河的汹涌依然难以想象。不过,不得不说,这些常年在黄河上讨生活的人确实有着超乎常人的使船水平,两条小船在黄河之中上下起伏,虽然颠簸,却保持了很好的平衡。
“客官是要西行?”在船上,船夫和林夕聊了起来。
“正是,”
“往西走,可是还要渡过黄河?”
“没错,的确还要过黄河。”
“客官,莫怪老儿多话,近日黄河的水流比之过去更加汹涌异常,所以……客官最好慢些走。”
“船公,我以前不曾在黄河附近生活过,可否把话说得清楚些?”
“快到对岸了,有些话,下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