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战火点燃一触即发之时,一人突然闯了进来。
“住手!”
林夕又如一颗流星一般砸了下来,将所有人都震退了出去。
“唔……谁啊!”紧接着就是一阵责问声。
待所有人睁开眼,一个持剑青年已站在所有人的眼前。
“你是什么人?”为首青年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你们离开。”
青年不禁笑了出来:“哈哈……小子!你特么疯了吧!我们十几个人,还会怕你们两个?”
“有一点说的不对。”
“什么?”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是吗?那其他人在哪里呀?”
青年还在哂笑,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所有人全部提着剑赶来,虽然人数差不多,但是足够将十几个人给完全压制住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你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知道,现在赶紧走,还能留条命在,否则,你们可就走不了了!”
“等着吧,咱们的事还没完呢!”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青年便带着所有人如阵风一般掠走了。
“多谢兄台解围。”男子倒头便拜。
“不必多礼,快起来。”林夕将男子扶了起来,问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于你?”
待男子抬起头来,唐韵直接惊呼道:“唐偃!”
唐偃一愣,转头看向唐韵,猛然间明白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登时与林夕四目相对。
林夕一惊,双手直接扣住唐偃的双腕,唐偃双腕折舞,瞬间脱出,亦如风一般消失在街市尽头。
寇准道:“他是什么人?”
“唐偃是唐门的一堂主,唐云重伤逃走,他也失踪了。”
“原来是这样,那此人也算是个重要人物了?”
“应该是的,寇相,劳烦您撒出府衙人手,全城搜查这些人的下落!”
“放心吧,不过……小林,你说他们会不会出城,离开江陵?”
“现在一切还很难说。这样吧,我们一行人分驻江陵四门,一旦发现唐偃和那些武林人士,立刻传信,即行扣押!”
“好,我立刻遣人通知四门,让他们协助你们,盘查过往人员。”
“多谢寇相!”
“莫要多谢啦,快去吧。”
目送寇准远去,林夕笑道:“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有时候把脚步放慢点,不是什么坏事吧。”
“好啦,别捧自己啦。”唐遥打断道:“我们该去哪儿?都等着你发话呢。”
“唐潇唐遥姐妹去西门;唐韵唐允恂前辈去北门;红雨红昭姐弟去南门,有什么情况即刻遣人去东门找我。”
“明白!”
“姑娘们,跟我去东门。”
城东的一条小巷子里,几个青年男女刚在林夕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地撞了回来。
“手下都安顿好了?”
“放心吧,都在隔壁了。”
为首的男子越想越气,狠狠地砸了一下木桌,“气死我了,差一点就要把那孩子抢到手了,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
“行啦,别骂街了。”身旁女子拿过水壶倒了一碗水,道:“那孩子丢了就再找呗,骂人还能给孩子骂出来不成?”
男子接过水碗,“我是在想那些个管闲事的人,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尤其是那个领头的,看他的武功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到江陵来?”
女子撇了撇嘴:“这话让你说的,怎么着,人家武功高强还不许人家来江陵了?”
男子长叹一口气:“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他要真是个管闲事的倒还好说,怕只怕…他也是为了那个孩子来的!”
女子给每个人前的碗都倒上了水,说道:“不会吧,他们要那孩子做什么?”
“不是最好啊……蝮云青,你现在立刻出门,在刚刚那附近打听打听,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来江陵又是做什么的,快去!”
桌尾的落拓汉子将水一饮而尽,“遵命,大哥!”
“枭宁,你立刻写一封信,飞鸽传书送回家中,询问一下,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女子放下水壶:“好,我现在就去。”
“蟒文休,你现在即刻去府衙,请余大人也帮个忙,查查这个林夕到底是什么来历。”
身旁一个看着比三人都年轻的男子拱拱手道:“遵命。”
为首的男子长叹一口气,望着天外雨僝云僽,心中更是一片愁云惨雾。
“但愿,一切得偿所愿……”
此时的江陵四门,出城的行人稀稀落落,卫兵已得知州府令,配合林夕一道严查过往行人。
观音站于林夕身旁道:“这段时间进进出出的行旅也有近百人了,完全没有武林人士的踪迹,更别说抱着孩子的唐偃了。”
林夕点点头,“依我看来,那十几号武林人士很大可能匿于城中,唐偃更不会在这风口浪尖选择出城。”
延寿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有些疑惑:“那我们还在这里查什么?”
林夕点了点延寿的脑壳:“你道人家是瞎的,若是我们不守着,他们看到城门无人防备,不就真的跑出城去了?”
“对啊!”延寿尴尬地呲笑一下,“我好笨哎。”
“你不笨。”林夕宠溺地摸摸头,“你有时候可聪明得很呢,只是你还没有往这方面想罢了。”
延寿笑了,咧嘴露出两颗小尖牙。
“林公子。”一人骑马从远处来,似是府衙中人。
“你是?”
“在下寇知州手下,江陵文案主簿余世平。”
“主簿大人,可是寇大人传消息来了?”
“正是正是,知州大人命下官率人查找唐门人唐偃的踪迹,就在刚刚属下来报,城北百草堂药铺的掌柜曾接待过一位白衣紫袍的青年男子。在下奉命引林公子前往。”
“辛苦了。”林夕转向四个姑娘:“姑娘们,我……”
观音笑道:“你去吧,我们替你看着,有事我们会去找你。”
“谢谢——”林夕点点头,转身向余世平拱手道:“有劳主簿大人引路,请吧。”
在一排密密麻麻的方格前,一位身着葛布长衫的老掌柜正重复着抓药的动作。
大雨连下了十几天,许多人都因此害了风寒。
“林公子,这里便是百草堂。”
两人走了进来。
掌柜也早已得到了消息,将手中活计交给小僮,特意迎了上来。
“草民见过主簿大人。”
“免礼,我们有几句话问你,你只需如实回答便可。”
“遵命。”
余世平退后一步,“林公子,请问吧。”
“多谢主簿大人。”
林夕旋即转向老掌柜:“敢问掌柜,您是何时接待过那位白衣紫袍的客人?”
老掌柜思索道:“呃…是两日前的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
“他来的时候可带着孩子?”
“嗯…没有。”
“您能肯定?”
“绝对肯定。”
“他来药铺,都要了些什么?”
“金银花三钱、连翘三钱、薄荷、荆芥、桔梗、甘草各一钱。”
“您记得如此清楚?”
“哦,是这样,他要的虽然只是治疗风寒常用药物,可他所要的剂量却比常人少了一半,我还曾问过他,他说是给自家孩子用的。”
“原来如此,他还说了其他的么?”
掌柜摇了摇头:“没有了,我就只提醒,风寒之症要在三天之后再抓一副药服下才能彻底治愈。”
“也就是明天?”
“呃……是的!”
“多谢掌柜,您去忙吧。”
走出药铺,林夕向余世平嘱咐道:“看起来,唐偃在城内也有住的地方,今日定然是被那群人发现了位置,才逃到了街上。
主簿大人,您率手下搜查之时,尤其要询问商旅百姓,有谁见过白衣紫袍的男人。
若是发现了唐偃的住处,莫要轻举妄动,先遣人告知我,同时派人监视就可以了。”
“下官明白了。”
“主簿大人,那林夕便回东门了。”
“哎,林公子等一等!”
余世平突然叫住了即将离去的林夕。
“主簿大人,还有什么事么?”
“呃…倒只是一点私事。在下虽是小官,却也对寇大人的生平素有所知,可今日看寇大人对林公子的态度,您二位似乎是…早就认识?”
林夕淡然一笑:“确实是早就认识。”
“哦?”余世平有些吃惊:“倒是小人有些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敢当不敢当!寇相于我有大恩,我可不敢与寇相乱攀亲戚。”
“那…林兄弟又为何来到江陵呢?”
“我要到山东去,途径江陵休息半天。”
“原来是这样?那上午林兄弟在曲江楼替人解围,只是适逢其会?”
林夕突然瞄了一眼余世平,“你当时也在曲江楼?”
余世平一愣,旋即笑道:“啊,是寇大人与我们讲起的。”
“哦……”林夕似信非信地点点头,说道:“我看那些人在围攻一个背孩子的人,便出手救下了他,可没想到我救下的竟然是我的‘老熟人’唐偃。”
“哦?您和那个唐偃也认识?”
“是敌人。”
“哦哦哦……”
“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有了没有了,多谢林公子!在下告辞了。”
林夕目送远去的余世平,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