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时宴醒得比阮夏早。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上厕所,但向来戒备心很高的阮夏还是被他细微的动静给吵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顾时宴人已经起来了,下意识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你干什么?医生说你要躺着,你要什么我帮你。”
顾时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去上厕所,你帮我吗?”
阮夏的手倏地缩了回去,丢开他就跑:“我去楼下买早餐。”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顾时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加深。
阮夏打算买点清淡的馄饨回去,想到刚才在病房里尴尬的一幕,她决定在外面吃完了再回去。
磨磨蹭蹭的吃完了早餐,她才不紧不慢的回到了病房。
“喏,给你买了馄饨。”
顾时宴看了一眼后,扶了扶额头,“我头疼,先放着吧。”
“再放就沱了。”
顾时宴装模作样的皱了皱眉,“沱了就不吃了。”
阮夏深呼吸了一口气,思量再三,考虑到他是病患,还是主动打开了打包盒,“我喂你吧。”
顾时宴计谋得逞,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echo医生,昨晚我救了你,作为报答,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
“你说。”
“我们认识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之前因为一些事情你对我有些许意见,从今天起,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过,我希望你不止是我儿子的主治医生,更是一个朋友。”
阮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跟前夫做朋友?
谁要跟你做朋友?
阮夏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吵架,于是乖顺的点了点头,“好。”
顾时宴松了一口气,顿时有一种这一棍子挨得挺直的感觉。
阮夏从来没有喂过别人吃饭,简单的馄饨喂起来也笨手笨脚的,总是不能准确的喂到他嘴里。
顾时宴侧着身子坐着,由于一只眼睛遮着,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也老是看不到她递过来的勺子。
两人看起来极为蹩脚。
阮夏渐渐的都快失去耐心了。
就在这时,一股柔软的触感突然袭上了她的拇指,是顾时宴的嘴唇。
她条件反射般站起了身,冷声问,“你干什么?”
顾时宴并不是故意碰到她的手的,着急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
阮夏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顾先生还是打电话叫您的助理来喂吧,我去看看舒鸢。”
说完,她把碗一放,就转身离开了。
走出病房,她低头看了一眼刚才被顾时宴的嘴唇碰过的地方,仿佛有一股火苗,不断的发烫。
……
舒鸢的病房里有佣人在照顾,她刚吃过早餐,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舒小姐,你怎么样了?”
舒鸢看到阮夏,急忙伸手示意她过来,眼里露出了无助的神色,“echo医生!”
阮夏走到床边坐下,“怎么了?”
“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阮夏目光一凝,“一定是昨天受到了刺激,你都梦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