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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上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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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第二十六章 香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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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香消

    话说宁琳儿跟了出去后,跟着云灏然的步伐来到瀚锦院院墙外,她不敢离得太近,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

    瞧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那高高的院墙,她的心揪着般的疼,那样的神态飘渺而迷茫,宁琳儿目不转睛的瞅着他,看他一动不动的站着,她难受的蹲下身子去。

    她不知道何时将他放进心中,或许是那段独一无二的日子,更或许是他那深情不悔的对着她飘渺的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时,又或许是他对自己呵护倍至时,总之她情难自禁,渐渐的将他摆在心中的第一位,在这座府中,她很卑微的爱着他,很卑微的等着他回眸一顾,可是他的目光永远只停留那个已然远去的身影上。

    双手捂上闷痛的心,宁琳儿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透过迷蒙的视线,她看见云灏然仍然倔强的立在那里,身上洒满银色光辉,将他的背影映得更加凄清荒凉,她站起来想要走过去,但身前突然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剑。

    “啊。”宁琳儿被这突来的情形给骇了一跳,反射性的叫出声,但身后一双手极快的将她的嘴捂住,所以她的声音并没惊动前方不远处仍静静伫立着的云灏然。

    宁琳儿的嘴被捂住,她下意识的望向身前几名黑衣彪形大汉,她惊恐的望着他们,心跳得如受惊的小鹿般咚咚直响,她想张嘴问他们是什么人,但嘴却被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那群黑衣人当中的一人从衣袖中取出一副画卷,展开将宁琳儿与画卷上的人对比了一下,心底掠过一抹诧异,然后又来来回回的对比了好几回,视线停在宁琳儿隆起的腹部,仍确定不了是不是抓对人了,站在他右手方的黑衣人粗声道:“怎么样?是不是她?”

    手执画卷的黑衣人为难的道:“头头,长得有七八分像,可是她的肚子……,我记得盟主将任务交给我们时,并没有说那慕含烟怀有身孕……”

    他的话尚未说完,那名被他称作头头的黑衣人冷哼道:“只要长相一样就没错,大家手脚利落点,等会儿惊动那院子里的暗卫我们谁也走不了。”

    宁琳儿听到他们的对话,脸都吓白了,看这几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若是被他们带走了,那她就再没命回来,于是挣扎着要说明自己不是他们要抓的人,“唔唔唔……”可惜嘴被人严严实实的捂住,她的任何挣扎都无效。

    “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有你好受的。”那名头头粗声喝斥道,然后将腰带取了一下,要去蒙宁琳儿的嘴,宁琳儿得了空隙,凄惶的大叫出声:“灏然,救……”话未说完,她已被人一掌劈晕过去,黑暗来临前,她似乎瞧见云灏然转过身来。

    云灏然确实听到她的喊叫声,转过身来就见一名黑衣人将昏迷的宁琳儿扛了起来,他连走几步冲过来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绑她做什么?还不快快放下?”

    院外的动静也惊动了瀚锦院内的暗卫,黑暗中只见几条黑色身影迅速闪过来,另一群黑衣人看见这几人心想遭了,也管不得被人看见,扛着宁琳儿就想走,可一转身,前方正站着一身飘逸的无尘,他的脸冷若冰、他的眼神利若刀剑,“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云府盗人?”

    几名黑衣人被他身上冰寒的气息给震慑住,众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直觉认为他是这云府中的高手,心下自是不敢小觑,众人的手渐渐的移向腋下所佩戴的刀柄上,等着他一有动静就杀过去。

    那名所谓的头头冷漠的望着无尘,语声客气的道:“这位兄台,麻烦请让个路,我们只是来带走该带走的人,咱们同条道上混的,也别把事做得绝了。”敢情那头头以为两人在抢生意?

    无尘眼中之光愈寒,他冷冷的视线剜向那名头头,轻飘飘的道:“留下人,马上滚,否则别怪我心狠毒辣。”无尘曾受恩于天地盟,所以想借此放他们一马算是偿还之前所欠下的人情。

    云灏然听两人的对话,以为两人真是一路的,他连忙斥道:“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来云府劫人,当真以为我云府是任尔等来去自如的地方,来人,来人,快将这群胆大包天的贼人给我拿下。”

    随着云灏然的大声疾呼,四方的侍卫也持着刀急急的冲了过来,很快形成包围圈将一群敌我不明的黑衣人包围住。

    无尘遇到这种情况眼中闪过短暂的错愕,原来云灏然将自己的人跟那群黑衣人看成一伙的了,但此时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期,看着三方人马剑拔驽张的僵持着,他高声道:“放下你手中的女子,我让你们走。”

    那群黑衣人本是得了命令要带画像上的活人回去,可是此时被逼急了也顾不了许多,将昏迷的宁琳儿挟持在身前,冲着云灏然道:“让这些侍卫通通退下,否则我杀了她。”语毕,他手中的利剑已逼向宁琳儿的颈,锋利的剑刃很快将宁琳儿颈上的皮肤割出一道血痕来。

    云灏然心中一紧,瞧清楚月光下的人是琳儿,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琳儿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被这群黑衣人抓在手中?这些黑衣人抓她的目的又是什么?一时间所有的疑问都冲向脑海,致使他那颗一向运转得极快的脑子停顿下来,只一瞬间的迟疑,那名黑衣人身边的人悄悄的在黑衣人耳边说着什么。

    “头头,盟主说如果我们不能带走活生生的人,就宁愿将她杀掉以除后患,不如我们先利用她退出云府,然后再想办法将她杀掉,这样我们也可全身而退。”手执画卷的黑衣人头脑敏捷,很快就现场的形势衡量了一遍,然后做出最有利于己方的建议来。

    那名黑衣人头头显然也看出现在要带着身上这个女人离开是不可能的事,便点头赞同道:“你等都退后,若让我们安全走出云府,我们自会放了她?”

    无尘嘴角轻勾,眼神讥诮的望向那名头头,他笑得如清风般和煦,“你当我们都脑残,放你们走然后等着你们杀人灭口么?来人,给我上。”在无尘看清楚他们手中所挟持的人不是慕含烟时,他已经做下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几人全身而退。

    刚才那名手执画卷的黑衣人说的话他全听在耳里,反正他们都会伤害那名女人,他又有何顾忌,只要那人不是慕含烟,什么事都好办。

    一声令下,其他静立着的黑衣人已手持利剑冲杀过去,敌方黑衣人没想到无尘如此肆无忌惮,愣神的功夫,来人已冲到面前,他们只得被动提剑格挡,无尘也飞身过去加入战斗中,虽说不在乎宁琳儿的死活,但能救且将她救下,也算是给了云灏桀一个交待。

    双方激战数十回合,另几名黑衣人已被击杀,只剩那名头头,云灏然心惊胆颤的看着那名黑衣人抱着琳儿在刀枪剑雨中闪躲,一个劲的叫道:“不要伤到琳儿,不要伤到琳儿。”

    此时云灏然方恨起自己不曾习过武,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可是他着急出没用,因为那名头头跟无尘缠斗起来便没了理性,再加上对死亡的恐惧,他更不敢轻易放过手上的人质,而且他每次遇到危机时都把宁琳儿推出去一挡,无尘便回收回剑,他就知道自己手中的人肯定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人,现在同伴大多都死掉了,而他在这些高手的包围中根本就没有突围的可能,于是,他使出最后一招金蚕脱壳。

    他将手中所挟持的人质用力向无尘推去,脚尖轻点地面拔地而起,然后双脚在空中互点,一下子便窜到空中,宁琳儿在这样剧烈的打斗下慢慢清醒,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向前飘,她吓得尖叫连连。

    无尘很轻松的接住她,然后将她推向一旁焦急冲过来的云灏然,腾飞出去追那名黑衣人头头,而那黑衣人头头已知自己逃脱不出,伸手摸向怀中,看向云灏然及宁琳儿的眼神中闪过恶毒,扬手向云灏然同宁琳儿所站的方向射去。

    宁琳儿刚受了惊吓,此时被云灏然抱在怀中,她还来不及说任何话,便已看到寒光闪闪的暗器直逼云灏然,她大叫一声,也不知哪里生来的力气,用力将云灏然推向自己身后,自己横身挡在他前面。

    暗器无声无息的射入她的身体里,宁琳儿闷哼了数声,眼中似闪过不甘与泪光,她缓缓回过头去,想要再看云灏然一眼,可是无力惧痛的身子却向地面滑去,云灏然被宁琳儿推到身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枚暗器刺进她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他突然大声吼道:“不要,琳儿。”

    他冲过去将宁琳儿抱在怀中,神态仍是激动不已,“琳儿,琳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哪里痛?我带你去看大夫?”

    暗器带来的巨大冲力让宁琳儿好半晌都缓不过气来,她闭着眼睛,表情痛苦的扭曲着,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云灏然激动悲切的呼唤声,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云灏然时,她轻轻的扯开嘴角,想给他一抹安心的微笑,可是笑意未达唇角,她便被全身传来的巨痛给痛得嘴角不停的抽搐。

    “琳儿,琳儿,你忍忍,我带你去看大夫,来人,快请大夫来,快点去请大夫来。”云灏然着急的喊道,刚才琳儿横身挡上来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就被恐惧所填满,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女子,是什么力量让她连生命都不顾的要上前来替他挡暗器?

    宁琳儿伸出手颤巍巍的握住他厚实的大手,可突然又似想起什么似的蓦得放开,云灏然瞧她这样,连忙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琳儿,你不要吓我,琳儿,你哪里痛?”

    宁琳儿摇了摇头,因动作过大牵动伤口,她痛得蹙紧眉头,但又怕看到云灏然眼中的担心,她硬是将那一波*的痛感掩藏在心底,她张嘴欲言,便嘴刚张开,一股腥甜就直冲向喉咙深处,她想要闭紧,可是却来不及了,她将头侧向一边,吐出大口大口的血。

    云灏然见她吐血不止,慌张的道:“琳儿,琳儿,你撑着点,大夫马上就来了,你撑着,一定要撑着,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暗器,为什么?”云灏然说不甭自己现在是着急还是愤怒,原本以为在这世上再无人会为他付出一分真心,所以他追逐着逝去的感情不肯回头,但今天,琳儿的表现将他长久以为的自以为是给打破,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人之将死有些遗憾不想带去地府,宁琳儿盯着云灏然缓缓道:“灏然,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原本我只甘心做一个豪门的姨娘,但是你让我知道了爱情为何物,看着你对着我深情不移的叫着她的名字,我难以自持的爱上你了,哪怕在你眼中我只是她的替身。咳咳咳。”

    由于说了一大段话,宁琳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完又吐了几口血才止住,她此时已因失血过多脸色发青,但她仍强自撑着,望着云灏然的眸子中带着一抹凄楚的笑意。

    “琳儿,你不要说了,保持力气,我们等大夫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腹中的孩子也一定不会有事的。”云灏然听了琳儿的告白,他对她除了愧疚就再无其他的感情,他是个自私的人,认定了那一人,一生便不会变,所以即使情况如现在这般急迫,他也不能说几句让琳儿听了好受的话,他不爱她是事实。

    宁琳儿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抹失望,她明白他的固执,可是她仍然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那简单的几个字,她无力的闭了闭眼睛,眼开眼睛时眼中的凄楚已经消失,她用仅余的力量紧紧的握着云灏然的手,断断续续的道:“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不爱那院子里的任何一个女人,我…我不怪…怪你,真的,老…老天让我遇…遇见你已是…是最大的恩惠,我…我很感激。”

    云灏然满心愧疚,他低喃道:“琳儿,别说了,别说了,我们等着大夫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这些话你留着以后跟我说,好吗?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好好休息一下,等大夫来了,你就会没事了,来人,大夫怎么还没来?为什么还没来?”

    旁边的侍卫看着两人,都不忍的别开眼去,刚去宁琳儿扑上前来的那一刹那,把侍卫们全都惊愣住了,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别人,而她这么娇弱的女了却做到了,他们佩服她,但心中却也为她不值,因为此时此刻,二少都没有爱上她。

    “二少,已经有人去请了,应该马上就会到。”

    云灏然回头对着宁琳儿轻声哄道:“听到了吗,大夫马上就会来,乖,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胡思乱想,你会没事的,啊,一定会没事的。”就在云灏然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宁琳儿突然全身痉挛起来。

    她捂着肚子,痛得五官整个皱起,只觉得下身有一股热流向外溢,就似要将她的生命带走吧,突来的空虚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但又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颤着唇喃道:“孩…孩子,我的孩子。”

    云灏然连忙低头看去,宁琳儿下身已被血水浸染,云灏然震惊的盯着那股股血水滴落在地上,明月清辉下,似乎汇聚成一个婴孩形状,他颤然的盯着宁琳儿青紫色的脸,抖着唇道:“琳…琳儿,不要担心,孩子好好的。”

    话音一落,他眼中已聚集起泪光,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父亲,虽然他并不想接纳这个孩子,但是此时此刻,他才有了身为人父的切身感觉,看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在眼前静悄悄的消失,他忍不住痛恨起自己来,为何之前不对他们母子两人多加关心,为什么不对他们再好一点,再好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天上那轮明月渐渐隐在乌云之后,起风了,林中树叶沙沙作响,似有一抹叹息自林间传出,仿佛在感叹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云灏然紧紧的抱着宁琳儿,生怕她会一不小心的消失,他伸出手抚摸中她青中带紫的脸色,颤着声音道:“琳儿,琳儿。”呼唤之后他已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而琳儿似乎已经睡着般,只是全身上下不停的抽搐。

    “二少,大夫来了。”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云灏然焦急的回头,看见那大夫还睡意朦胧,他连忙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大夫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过来伸手搭在宁琳儿的手腕上,半晌后,他沉默的摇了摇头,神色间似有不忍,“二少,宁姨娘已小产,还有身中奇毒,已无药可治,您还是着人备后事吧。”说完退向一旁。

    云灏然失神的望着宁琳儿瘦小的脸颊,似乎没有听清大夫说的话,他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琳儿她不会有事的。”

    大夫不作声了,一时间现场寂静无声,只有树林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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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废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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