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算不了什么,能博美人一笑可是不错的差事。一时间个个争先,人人向前。
郭小五示意大家围成一圈,一个一个来。众兵丁依言坐好,围着慕小鲁,中间空出一个半圆形场地。
一个伶俐的小兵先跳出来,大声道:“公子,我先来!”
慕小鲁抖了一下,说道:“我叫王柱,叫我名字就行了。”
小兵也就十八九岁,红着脸点点头,兴奋开口道:“这笑话是我爷爷教我的。有两夫妻,懒的四邻八舍都出了名的。男的三年没洗脸,女的八年没刷锅。一天夜里,贼偷走了锅。男主人急忙追赶,被小偷回身一刀扎在脸上。女主人抱住自己男人就哭,男人说没事,没扎透!快去灶房看看还丢了其他东西没有?夫妻两个回灶房一看,只见铁锅好好的在灶上,光亮如新。大家猜猜是怎么回事?”
小兵刚想再说,慕小鲁一口茶就喷了出去。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兵的爷爷一定是位穿越人士,要不然怎么连这笑话都穿越过来了?
慕小鲁笑不可抑,脸色涨红,眼泪都笑出来了。众人见他大笑,都看呆了。竟然没顾上问谜底。
慕小鲁笑够了,命众人一个一个讲。
众兵丁为讨美人开心,纷纷使尽浑身解数。
慕小鲁听了,有的大笑,有的微笑,有的就没笑。
众人暗暗纳罕,美人就是美人啊,不管是笑还是不笑,不管怎么笑,都是风姿绝艳啊。在这寒冷冬日,铁血战营中,能有这样欣赏美人的机会也是难得啊。
所以接下来几日众人纷纷献艺,务求能逗美人开心一笑。
慕小鲁笑点低,大部分时候都在笑。所以来大帐的兵丁越来越多,后来实在挤不下了,郭小五只好让他们轮流来。
可是一个人能有多少笑话可讲?何况这些大兵都是没念过书的粗人。讲了几个就讲不出来了。连着五天,所有闲散士兵都来讲了一两遍,最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了。
可是慕小鲁仍然逼着他们讲笑话。又连着两天,大帐中来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就没人来了。着人去请,个个都说有事。
想想也是啊,就算是赏心悦目的美人,可这疯了一样逼着众人讲笑话也让人受不了哇!众人现在都很佩服王恢。认为还是大将军有本事,这样的疯狂美人都能降住,真不愧为战神啊!
慕小鲁见没人再来,又无聊的快疯了,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心神不宁,无法排解,只好天天去伙房劈柴。
郭小五是劝不住他的。只要慕小鲁不出大营,不闹什么出格的事,李文秀将军也不管他,所以慕小鲁乐得自在,在奋力劈柴的汗水中发泄无法消散的郁闷。老柴和齐成也劝不住他,只好听之任之了。
十一月初六这日下午,天色阴沉,又要下雪了,寒风能把人吹倒。慕小鲁不顾严寒,拼命劈着木柴,听着木柴被劈开的“咔嚓”声,才稍稍解气。似乎这些木柴就是王恢。
猛然间,人声涌动,整个大营如临大敌一般震动起来。慕小鲁直起腰,看到不少兵丁排队跑过去,似乎有大事发生。可是就算有事关自己什么事?自己不过是个男宠!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自己连匹夫也算不上吧?不管了,要生要死随便吧!
慕小鲁接着劈柴。
忽然,郭小五满头大汗地飞快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王柱~将军回来了!重伤!要你过去!”
慕小鲁这一惊吃的不小,怪不得这些天都心神不宁,原来真的是有事发生。
他受伤了,这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己是希望他死还是希望他活?慕小鲁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觉得有点混乱。
还没理清,郭小五就拉着他快步向大帐跑去。
大帐门口,乱纷纷出入的军医和医兵,还有各处的高级将领们也都赶来。见慕小鲁进来,纷纷给他让路。
慕小鲁被郭小五拉着硬拽到床榻前。
不用刻意去看,慕小鲁就看清了眼前这个熟悉又可恨的人。本来俊美无俦的脸变得死灰,双目紧闭,嘴唇发白干裂。
只是不见了半个月,这人就好像没有生息一样躺在了这里,只有一双硬挺的粗眉依然能让慕小鲁想到不久之前这个人的霸道和皮赖。
军医打理好伤处,向李文秀行礼道:“大将军尚未脱离危险,还要仔细照看才行。只是为什么不在受伤地就地修养?这千里奔波又加重了伤情。”
跟着王恢的副将叹道:“那边战事已然结束,大将军本可修养好了再回来,可他执意不肯,非要回来。我等属下也没有办法。只好留了西营和燕东城的将军们在那里主持局面,我们就先护送将军回来了。”
众人都摇头嗟叹。
待一切安排好,李文秀临出门口嘱咐众亲兵:“要仔细照看,出了事要你们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崴了脚的孩子很苦逼,走到哪里都要拐着,请大家撒撒花安慰安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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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过来,亲我一下! ...
慕小鲁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胡子拉碴、满面死灰的病人,无比纠结。
这个人现在很脆弱,如果趁机杀了他,或者闷死他,应该不难。
可是不行,虽然恨他,但也没想过让他死。何况自己不会杀人,下不去手。凭自己的身手,杀了他,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还是算了,再找机会吧。如果不能杀他,就只能讨好他了。
慕小鲁无奈地看到自己悲催的前景,只好起身照顾这个让自己恨的牙根痒痒的人。
旁边托盘里有干净的布巾,还有清水,军医嘱咐要用水沾湿他的嘴唇,以免干裂。
看他嘴唇实在干的快裂开口子了,慕小鲁只好拿布巾沾湿了轻轻在他嘴唇上按压。有清水顺着唇缝流进唇里去,王恢的嘴唇竟然在轻轻动,吸允那有限的水丝。
郭小五进来看见,高兴地小声喊道:“大将军快醒了呢!刚回来时就清醒了一下,着我去叫你,就又昏过去了。现在怕是又要醒来了。我去嘱咐厨房熬粥熬药,你看着点。”说着就急忙走出去了。
慕小鲁皱着眉头,心里很不情愿照顾这坏蛋,但毫无办法。如果自己表露出想杀他的意思,那自己离死也就不远了。唯今之计,只好敷衍了。
慕小鲁拿着湿巾继续蘸昏睡之人的嘴唇,让更多清水流进去。
眼看着那紧闭的深目睫毛颤动,慢慢睁开。一瞬间,慕小鲁觉得有星辰在眼前闪耀。
不由自主地眯了下眼睛,慕小鲁赶忙转头过去用布巾去沾水。
布巾又一次放到干裂的上。慕小鲁面无表情地动手按压着。
可是布巾竟然动不了了!
这混蛋竟然咬住了布巾一角!
慕小鲁满头黑线地丢下布巾,不管他了。
王恢眼中带笑,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就这点气势也足够震慑慕小鲁了。
慕小鲁不敢乱动,僵在那里直着脖子看着帐门口。
王恢撇掉嘴边的巾子,弱弱地哼了一声道:“过来,亲我一下!”
慕小鲁没动。
王恢:“哼!”
慕小鲁只好转过头来。
王恢眯了眯眼睛,慕小鲁就抖了一下,只好凑近。可是立刻被熏的皱了下鼻子。
王恢:“……”
郭小五正好掀帘子进来。王恢扯了扯嘴角,恼怒地转头令道:“去拿青盐和薄荷粉,老子要洗漱!”
郭小五立刻去了,不一时端来了温水,还拿了面巾、剃刀和青盐薄荷粉。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老柴。
慕小鲁低着头没说话。
王恢虽贵为大将军,但平日洗漱都是自己动手,只是今日有伤在身,只好让人来服侍。老柴手艺不是一般的好。王恢躺在床上,不一时就面光如镜。除了脸色不好,比刚才那是干净多了。
郭小五端过薄荷粉和青盐,王恢半欠起身子仔细漱了口,看了看慕小鲁,翻个白眼道:“你也漱口!”
慕小鲁无奈也漱了漱口。
老柴看没自己的事了,就告退了。慕小鲁木着脸看着老柴背影。
王恢一把揽过他,按在怀里就亲。
郭小五惊道:“大将军,您伤还没好,军医交代不能大动的!”
王恢理也不理,噙住那想了半个月的红唇,攻城略地,下一刻舌头就伸进去了,贪婪地吸允搅动着,真想把这个人吞进肚里随时带着。还敢嫌老子口臭!我亲死你!
慕小鲁羞惭万分,这混蛋当着人就这么做,一点廉耻都没有!自己的脸真是丢到爪哇国去了!慕小鲁奋力挣扎,拳打脚踢。
郭小五喊道:“哎呀王柱,你别动,小心碰到大将军的伤!”
慕小鲁:“……”
王恢亲完了力气也用完了,又陷入了昏睡中。郭小五一直没离开,慕小鲁看都不敢看他。晚上吃完饭,郭小五说了句:我领着人在外边守夜。就出去了。
慕小鲁一个人留在内帐,庆幸王恢又昏过去了,逃过一劫。
可是这庆幸只一宵,第二天王恢就又醒过来了。军医过来看了笑道:“大将军真是身体健壮,底子好,不过一宿,毒伤竟好了些,要是这样的话,十天之后就能走动了。”
王恢得意洋洋地冲慕小鲁眨了眨眼。慕小鲁恶寒地撇了撇嘴。
没有用到十天,第九天头上的十一月十六傍晚,王恢就下地了。其实他的伤本能好的更快,只是那箭上有毒,又千里奔波才延迟了恢复的时间。
虽然不能用力,军医也嘱咐不能有房事,但王恢还是在当晚就把慕小鲁吃掉了。当然慕小鲁要是反抗的话也是能逃掉的,可是他不敢用力反抗,也不敢逃,像煮熟的鸭子一样被一口一口吃掉。真的是一口一口。因为王恢把他从头到脚亲了一遍。慕小鲁早上起来还记得那让人浑身颤抖的感觉。不知道是恶心还是愉悦,总之是麻酥酥的,很奇怪的感觉。
坏了,慕小鲁想,难道我还会对男人的吻起反应?不会的,我才不喜欢男人,恶心死了。但是这样也不行啊?时间长了谁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上男人?
又过了十天后王恢就差不多没事了,只要不像骑马之类剧烈活动,正常行动是没事的。
王恢一脸正色问军医:“房事行不行?”
军医是个老者,看了看大将军身边低着头的慕小鲁,很快就明白过来。微微欠身笑道:“节制些不妨事。大将军主要是伤口中毒,如今毒去的差不多了自然不妨事了。但是要想把毒完全去掉至少还得一个月。”
慕小鲁心里暗骂王恢无耻,却一个字都不敢插嘴。想逃却连个地缝都找不到。
晚饭后王恢迫不及待地就把慕小鲁拉上床去。轻车熟路地吃完一次,假寐。
两个人都赤|裸着身子,慕小鲁发现自己那块玉佩挂在王恢的脖子上,很想趁他睡着的时候偷走,谁知道那绳子已经换掉了,结实的很,怎么也弄不断,又不敢用剪刀,只好用手用力扯。还不敢太用力,怕把王恢惊醒。
就这么痛苦地纠结着,奋斗着,大冬天的慕小鲁累的一头汗。
王恢闭着眼,偷偷从眼缝里看着慕小鲁的动作,心里笑的不行,脸上还装睡。看慕小鲁憋的脸色如胭脂,在昏黄明灭的烛光下,身体的肌理如象牙般漂亮,微微地覆了层汗,更加诱人。王恢实在忍不住了,翻身而起,把这偷东西的小贼压在了身下,顺利分开双腿,就把自己的巨物顶了进去。刚刚做完,那里还柔腻多水,很容易就插|进去了。
慕小鲁刚想挣扎就被压住手脚,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呼就立刻被堵住了嘴。
翌日午饭时辰,慕小鲁一边拖着酸痛身体起床,一边狠狠地扯掉被王恢塞在亵裤里的垫布。这厮昨晚做的太晚,也累到了,懒得擦洗只给自己垫了块布就睡了,真是个混蛋!
妈的!下半身动物!慕小鲁在心里痛骂。不管自己还是王恢,能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做半宿,不是禽兽是什么?
我要当男人不要当女人!
慕小鲁在心里喊出了豪言壮语,鼓励自己坚持下去,向着自由的生活前进。
腊月来的很快,军中似乎无事,都在准备过年了。人人兴奋异常,听说是大捷,来年春天就要互派和亲使团,边境互市了。
慕小鲁却无缘参与任何军机,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不是两个人躺着就是一个人躺着,反正能下床的时候不多。
腊月初三一早,王恢就拍醒了慕小鲁,慕小鲁懒洋洋睁眼,看见一张硬挺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扫兴地又把眼闭上了。
王恢有点奇怪,这些天看王柱很柔顺,让干什么干什么,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自己吃的很是顺遂,还觉得是不是美人爱上自己了。可是有时候发现他还是呆呆的,只有自己命令他做什么的时候才动一动。看来还是不愿意啊。正好匈奴和谈的先期使团要来燕离城,怎么也是去一趟,腊月快过年了,不如也带他到燕离城去逛逛,买些好东西哄一哄。美人嘛,总是要哄的,虽然吓他很好玩,但要得美人心终究还是要下功夫花心思哄的。
王恢也很纳闷,自己原来也只是和这小兵玩玩,本没什么长远打算,两个男人,就算真心实意能长远到哪里?何况是露水鸳鸯,一时之欢?
但是这个王柱却有点不同的味道,看似胆小,却好像总存着反抗的心思;看似要反抗,却又一吓就屈服。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可是越想看清他就越看不清他,好像要看清了却总是隔着一层纱。虽然隔着一层纱,却觉得这个人是如此生动鲜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勾人。简直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味道,所以大战刚完,不顾伤口还没好,就赶回来见他了。这个人却仍然对自己若即若离,摸不透。
有意思。活了二十六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琢磨一个枕边人。
这王柱到底是何许人?他的真心到底是如何?如果是真心喜欢自己,那应该是另一番景象了吧?要是真心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那该是何等妩媚?
这样想着,王恢觉得自己有点入了魔道了,更加想得到他的真心,而且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那怎么才能得到真心?没实践过。只能摸索着来。金银财宝、锦衣玉食?还是柔情蜜意、花前月下?反正自己有的就给他,想必不难赢得美人心。
做好了这个决定,王恢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久经战阵的自己,英武不凡的自己,身份高贵的自己,还拿不下一个小兵的真心?
王恢志在必得地带着心爱的美人上路了。
慕小鲁却什么都不知道。
燕离城处在边境,却是热闹非凡。
快要过年了,大街上人群熙攘。若是商街,更是摩肩接踵了。
慕小鲁被王恢抱在身前策马慢行,身后跟着十骑卫兵,都是军中好手,一个个怒马鲜衣,很是威风。王恢和慕小鲁人才出众又共一骑,惹人遐想,沿路的行人尤其是姑娘媳妇们都引颈而望,议论纷纷。
王恢要先去大帅府下榻,故而并不停留,一直向前,直到城中心的一条街上。这里地处街心,却很是安静整肃,大帅府就坐落在此地。
到了门前,王恢刚要甩镫离鞍,只见旁边一条街口远远地跃马行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铁塔一样的壮汉,面色黧黑,打眼望去如一头黑熊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唉,什么时候才能去养猪啊。。。其实本来想写养鸡的,但是我将来想去山上养鸡,所以没敢写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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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黑熊驾到 ...
王恢看见来人,一跃下马。那人老远就冲着王恢长笑道:“王将军,别来无恙?”
慕小鲁站在往回身后,被那洪钟一般的吼声吓了一哆嗦,王恢回身搂了他一下,拍拍,又转过身去,微笑着拱手高声道:“努尔虎王爷,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那努尔虎飞身下马,马缰扔给随从,满面笑容地大步向王恢走来。
天已黄昏,寒风四起,雪色映照下慕小鲁只觉得一座黑色小山夹着寒风向自己这个方向快速移动过来,直觉得地都有点震动了。
走近了才看清楚,这人竟然不是大楚人的装扮,但也十分华丽威武。
一身厚厚的交领纯黑大裘,腰中紧紧拦着一根深褐皮带,尖顶褐色皮暖帽,白毛镶边,两根灰色狐尾帽坠在两鬓边晃荡,帽子顶上两根雪白的—鸟毛。脚下是黑色战靴,腰中只挎着一把刀。
只是这个人虽然威武,长的却实在有点寒碜,不是说丑,是脸太黑了,又很粗糙,浓眉大眼一脸凶相,块头又大,比王恢还高半个头,估摸着至少两米高了。还穿黑色大裘,活活像一头黑熊!
慕小鲁在心里颤抖着,心想,要是这人拍自己一掌,那一定就成了肉饼了。嘴上却不由小声嘟囔了一句:“黑熊戴鸟毛!”
王恢悄悄道:“别胡说!他是匈奴王族,戴的是白色鹰羽!别人还没这资格!”
说话间黑熊快步走到王恢面前,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大笑道:“大将军,身上的伤可好了?”
王恢抱拳笑道:“大好了,多谢王爷的解毒药!”
黑熊摇头道:“你在我的地盘受伤,这是应当的。只是为什么不在我那里养好伤再走?咱们也可多亲近亲近。”
王恢微微一笑,回头看了慕小鲁一眼,转向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道:“王爷到的时候在下还在养伤,没有前去迎接,很是抱歉。咱们还是到帅府里去说话吧。”
两人亲亲热热携手进门。慕小鲁跟在后面,连气都不敢出的大声,就怕引起黑熊注意。这么大块头的见过,这么凶的气质没见过。拳王泰森都没这么可怕。王恢竟不怕他,真是胆壮!
进了门,王恢回头吩咐卫兵道:“你们先带王柱去安置,给他弄点吃的。”卫兵躬身应了,领着慕小鲁跟随帅府的仆役自去安置。
慕小鲁跟着一群人走到一个普通的小院,开门进去,三间正房,两边各有三间大厢房,西角落里是茅厕。整个院子无甚特色,只是进了正房却布置的很干净。青砖漫地,正中是一张方桌,桌上有茶壶茶碗。地下有个大铜炉,炭火刚刚烧起,屋里还有是很冷。东边是卧房,西边是浴房,倒是很方便。
进到东边内室,一张木榻,床帐被褥都是半旧的,但也很干净。一桌两椅,也有炭炉。
管家带着人过来添炭送水送点心,笑道:“大帅估摸着大将军这几天就会来,所以提前着老奴预备好了,被褥都是大将军用惯的,也是昨天才晒过的。刚才大将军吩咐说待会再过来,各位先在此随意歇息吧。”说完命人把火炉拨的更旺,留了一个仆人伺候,就带人退了出去。
这次没带郭小五他们出来,众卫兵平日只负责大将军的护卫,并不贴身伺候的,所以慕小鲁就让他们自去厢房歇着,自己一个人烤烤火喝点茶发发呆算了。
一整天在马背上颠簸,真是能把人的骨头颠散了。慕小鲁从来没骑过马,就算王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马速慢些,也是受不了。而且一路行来只见了茫茫雪原,就没见几个人,真是无聊的能闷死。很想尽自己春|色宜人的空间里去看看,又怕光着出来被人看见。
无聊啊无聊!慕小鲁靠在榻上来回翻着简直想喊了。
留下的那年轻仆人看慕小鲁直翻滚,就笑道:“公子,您要是无聊的话小的陪您聊聊天吧?”
慕小鲁一看这仆人,倒很机灵的样子。心想:正好解闷。就点了点头。
那仆人凑近了,悄声说道:“公子,您不知道,这次来的匈奴使团,领头的是他们一个王,那长的,嘿,就像一头熊啊!”
慕小鲁点头,心道:我早知道了。
仆人又道:“您可不知道,这几天除了正事,他就是在打听王大将军了。咱们邱大帅说王将军养伤呢。他着急地要再派人送药去。说是和王将军一见如故,谁知王将军受伤后急着回去了,也没多盘桓几日,可惜的很呢!”
慕小鲁没静静听着,心道:还有这么神奇的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倒要看看这黑熊怎么追王恢!啊哈哈,真是有笑话看了!
晚饭时有人送了饭来,慕小鲁自己吃了。王恢派人来说他参加宴会,散后才回来,让慕小鲁自己歇着。慕小鲁乐得清闲,和那仆人东拉西扯地闲聊。
看看天色已经全黑,整个帅府到处都是红灯笼,很是喜庆。仆人说是为了迎接远客才布置的。又过了些时,前院笙歌热闹,慕小鲁也很想出去走走,仆人机灵地提议道:“公子,小的带你出去逛逛,,只要不走远,不妨事的。”
慕小鲁点头。两人出到院外远远看着前厅那里人影晃动,歌舞正酣。慕小鲁没敢走近,只是站着。心想,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机会逃走,这些人都是权贵,要想逃脱还真是不容易呢!
仆人忽然小声喊道:“公子,小的肚子疼,要去茅房,您自己回去行不行?”
慕小鲁不在意,挥挥手让他自去了。
又站了一会,寒气渐渐重了,还是决定回去。刚刚快走到小院的门口,就听见重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远远地王恢脚步踉跄地走来,后边追着一个高大的黑影。看看来不及走进院门了,慕小鲁只好往一棵大树后一躲。
只听努里虎赶到王恢身边,打着酒嗝笑道:“修宏,你喜欢男人也不要喜欢那种小鸡似的呀!我两根手指就能捏~呃~死他。男人就得象咱们这样的!呃~咱们相好怎么样?我可是真心的!”
慕小鲁震惊了!天雷滚滚哪!原来那仆人说的都是真的!下一刻他又想大笑,真想看看王恢被黑熊压!该是何等的景象?原来王恢字修宏?还是羞红?啊哈哈哈!慕小鲁简直笑不可抑,不由嘴角都弯了起来。
只听王恢站住脚抱拳微微一笑道:“王爷抬爱,万分荣幸。只是在下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不敢欺瞒。今日已晚了,王爷也该歇息了,明日再见吧!”说罢就进了院门。
努里虎想跟进去,王恢一回头,灯影下,眼中寒光射出,那气势让努里虎竟没敢动!眼看着王恢进了门。
慕小鲁见黑熊不走自己也不敢露面,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快被冻成冰块了,黑熊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慕小鲁这才有机会进了院子。
回到卧房一看,只见王恢身着里衣,散着半干的头发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慕小鲁一进来王恢就沉着脸道:“去洗澡!”慕小鲁没顾上想别的。连忙跑去西屋的浴房。只见大浴桶里的水还冒着热气,赶快洗了换了干净衣服回到卧室。
慕小鲁一边拿着干布擦头发一边向榻边蹭,不知道王恢是不是看到自己了,为什么没派人去找自己呢?
王恢皱眉看着,不耐烦,一把拽过来拉到身边给他到看半干,又扯进怀里剥衣服。几下就剥光了压□下,自己也脱光。草草润滑了几下就挺了进去。
屋里虽生着炭火,但脱光了不盖被子也有点冷。慕小鲁很冷,但是又疼的直冒汗,顿时脸色煞白,牙根紧咬。
王恢停住,冷冷问道:“你在树后边看的很开心是吧?”
慕小鲁一吓,身子一紧,王恢不但没退,反而用力一挺,又进去一些,喝道:“你想看你家将军的笑话是吧?”
慕小鲁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连连摇头,哑着嗓子叫道:“不是啊,将军饶命啊!”
王恢气呼呼地看着他,停了一会,才慢慢退出。把他揽到怀里说道:“将军喜欢你,你没看出来?还在树后边偷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慕小鲁一愣,看着王恢,眨了眨眼,似信不信。
王恢轻轻摸着他,扯过棉被,把两个人都捂在被子里,瞬间就暖意笼罩全身。
叹了口气,轻轻摸索着慕小鲁,嘴下细细亲吻着,慕小鲁也并没有反抗。两人似乎很是和谐,不一时房间里就响起粗重的喘息和粘腻的低声呻|吟。
有几个侍卫起夜,看到将军房里都半夜了还亮着烛光,人影在窗纸上晃动,羡慕的不得了。悄悄议论道,还是将军好啊,随时可以享用美人,像我们就只能自给自足了。
终于睡去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
慕小鲁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推自己,迷迷糊糊睁眼一看,竟然是那个该死的转轮王!
慕小鲁一下子跳起来掐住他脖子大叫道:“你终于来了!我饶不了你!这就是你说的福报是吧?这就是你说的空间是吧?你说,怎么补偿我?”
转轮王看慕小鲁气的青筋暴露,连忙抓住他的手陪笑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以为你会过的很好,谁知道成这样?唉!那空间也是我跟人打赌赢来的,谁知道那里边有猫腻呢?我也没办法了。咳咳,我是要去观音菩萨的珞珈山听讲佛法,顺路来看看你。要不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东西,以作补偿怎么样?菩萨的东西可都是佛家圣物,一般人可无缘享用的哦。”
慕小鲁转转眼珠,想道:事已至此,总不能再回炉重新投胎了,只好接受这老混蛋的提议。
想罢点点头道:“我等着你送菩萨的圣物给我,不然我死也不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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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大将军哄美人 ...
“你放心,以前我们每次去听法,菩萨都送圣水的。那圣水可是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呀!你看我皮肤这么好,就是因为经常喝圣水。”转轮王信誓旦旦地说,竟然还抛了个媚眼。
慕小鲁寒的打了个冷战,啐道:“你皱纹比东非大裂谷都深了,现什么现?”
转轮王撇撇嘴:“你嫌弃我?我才不怕!有我威武雄壮的那口子喜欢我就行了。走了,顺便帮你问问青狐仙子那空间的事,她是主人,一定清楚怎么回事。耐心等我哈!”
慕小鲁觉得眼前一花,转轮王就不见了影子。心里叹道:还是神仙好啊,就是在地府呆着,也是经常有机会去仙界逛一下,哪像自己,还得在这人间受苦。不知道这不着调的转轮王能不能弄些圣水来?还有那不着调的空间,真是块心病啊!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将军大人要带美人上街了。虽然努里虎王爷一再请求要想将军一起喝酒,将军还是没答应,带着慕小鲁和两个侍卫出门了。
王恢把慕小鲁的两只手攥在自己手心里窝着,低头看着他,温和笑问:“你想要什么?将军都给你买。”
慕小鲁看着那张英挺俊朗的天怒人怨的脸,很想在那脸上揍两拳:老子不是女人!
当然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来,低着头说:“小的不敢奢望,小的跟着将军已经是享福了。”
王恢看他低着头,似是娇羞的样子,更加高兴,哈哈一笑搂在怀里,吩咐身后的侍卫道:“去叫管家给找个人带路。”侍卫领命去了。
不一时管家领着个老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王恢行礼道:“大将军,本应该老奴陪着您去的,但是大帅另有差遣,只好找个妥当的人陪着您。这是府里的奴才邱老五,府里采买的事都干过,对街面上的事情很是熟悉,让他陪着绝无闪失的。”
邱老五连忙行礼。
王恢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问道:“这里离集市远不远?”
邱老五连忙笑道:“不远,只有二里地。大将军要是嫌累,老奴给您准备轿子。”
王恢看看慕小鲁,慕小鲁摇摇头,王恢才道:“不用,走着去吧。”
一行人慢慢行来。
邱老五殷勤问道:“不知大将军要买什么东西?老奴好带路。”
王恢右手揽着慕小鲁,听见此问,在慕小鲁肩上摩挲了一下,一边想一边说道:“嗯,给他做几件袍子、靴子,还有带的首饰,总之是身上用的都要,要最好的。
邱老五连忙笑道:“老奴知道最好的裁缝铺和鞋袜铺子,大将军跟着老奴走就是了,保管做的样式又新又好看,料子还实在。咱们大帅府里的针线活计都是托给他们做。至于首饰,这城里最好的就属镶玉楼。先去裁缝铺近些。”
“你那天不是说不喜欢穿兵衣吗?今日让你挑个够。”王恢揽着慕小鲁笑着对他道,下一句却是贴着他耳朵说的:“做两件薄一些的亵衣,夜里穿给我看!”
慕小鲁被个男人揽着,本就郁闷的要死,一直是低着头的,听见他这调情的话,当下差点呛死,咳嗽起来。
王恢一边给他抚摸拍打后背,一边低头贴着他耳朵边低声笑道:“跟着我这么久了,还这么害羞,今后回家见人怎么得了?”
慕小鲁咳的更厉害了。心道:你还想让我跟你回家?
一众跟着的人见他两人调笑,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慕小鲁不咳了,众人又跟着邱老五向东街走去。
渐渐的就到了闹市,街上店铺就多了起来,又赶上年前,是以虽然天还早,却人群熙攘。推车的挑担的,卖小吃的,人挨着人人挤着人,越往里走越加人声鼎沸起来。而且这里地处边境,颇有些异族人来做买做卖,很多店铺都有点异域之风。
约莫走了不到两里地,停在一个古雅的店铺前面。黑底招牌上写着四个遒劲的绿沉沉隶书大字:福雅缎庄。
慕小鲁真是不想进去到处现眼,可是被王恢揽着,脚不沾地似地就被拉着进去了。
这一路行来,慕小鲁算是又当了一回猴子。
他和王恢两个人,一个威武不凡、俊朗超群,一个秀丽文弱、柔静如水。看在其他人眼里很是赏心悦目,尤其还是两个男人,更加新奇,看的人更多,议论的也多。以至于慕小鲁觉得浑身比长了虱子还难受。
这就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难处了。虽然满心的委屈和愤怒,也不得不听任撮弄。
绸缎庄的老板早已迎上来,邱老五和他们熟识,早已告诉了王恢的身份。老板更加热情,忠厚的胖脸上却长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简直想把一年的笑容都堆在脸上。
王恢用下巴指了下慕小鲁,道:“给他做衣服,要最好的。”
老板是个见多识广的聪明人,打他们一进门就看出来两人的关系,自然听这大将军的吩咐,领着两人直接就到了楼上。
楼上是高档的料子,轻易不摆在外面柜台上的。
慕小鲁看到干净整洁的柜台内整齐摆着一捆捆各色料子,简直晃花了眼。各种颜色各种质地各种花样,自己都不认识。
王恢坐在大方桌边上喝茶,也不去管,让老板拉着慕小鲁自去挑选料子量身。
老板殷勤地给慕小鲁介绍各色衣料,解说每种衣料适合的款型。慕小鲁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板无奈,总不能自己给人家做主张啊?只好回头找大将军。
王恢看着慕小鲁不吭气,有点生气。给你做衣服你还不高兴!真是不识好歹!
有心骂他,但是这次自己是本着赚到美人真心的目的来的,只能哄着了。
放下茶杯,上前搂住慕小鲁,低声笑道:“怎么不高兴?给你做衣服呢,你总得说话吧?”
慕小鲁抖了一下,嗫嚅道:“不用了,随便吧,挑完快走。我受不了了。”
王恢轻轻一笑,摸了他头发一下,回身对那老板说道:“你来帮他做主,哪种适合做什么都挑上。外袍内衣斗篷都要。都要好的就行了。”
老板看这阵势也只能自己做主了,就笑道:“这样的话,大将军就放心吧,我们会把全套的衣服做好送到府上去。”
王恢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们先量尺寸吧。多少银子?”
老板立刻笑道:“没多少,等衣服做好送去再说也可。”
王恢点头,搂着慕小鲁出门了。
接下来又去了鞋袜铺子,情景同前。慕小鲁像木偶一样任人拨弄着,心里快吐血了。
最后去的首饰楼。
王恢的意思是尽量把金玉往慕小鲁身上堆,慕小鲁却觉得根本就是拿老子开心,所以到最后王恢看慕小鲁实在是抵触,脸色都黑了,只好随便选了几件金玉的发簪,又选了几件帽饰,和腰带上镶的玉让给绸缎庄送去,才算完毕,打道回府。
慕小鲁逃命一样回到住所,一进去就冲到榻上躺下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酷刑总算是结束了。
王恢上来追着亲他,笑道:“本将军给人买东西,别人都求之不得,你倒不高兴,真是个怪美人儿!亲一个!”
慕小鲁想吐他口水。
王恢摸着他背,下巴垫在他肩上问道:“你不喜欢衣服首饰?那你喜欢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慕小鲁转过身,平躺在榻上,转头大着胆子半开玩笑道:“小的要银子,要我那块玉佩,您给吗?”
王恢翻身压到他身上,笑了一声道:“你要银子干什么?你又不出门!至于玉佩,本将军留作纪念了。我不是给了你我的玉佩了吗?当定情纪念怎么样?”
慕小鲁撇了撇嘴,心道:谁和你有情?
王恢见他嗔怒,格外勾人,凑上来吻住,手就向下边去了。
没想到这几天将军是越来越温柔,慕小鲁心里不明所以,却想大着胆子小小反抗一下,王恢动他的时候他也推拒起来。王恢看在眼里,没动声色。
晚饭慕小鲁是在榻上吃的,王恢不让他下榻,一口一口喂着吃的。慕小鲁恶寒不止,但阻挡不住将军大人的恶趣味,只好从命。
初八早上全套的衣服鞋袜和首饰都陆续送到了。这些店铺知道是大将军要的东西,哪里敢怠慢,一个个日夜赶工,比给别人做早了一倍的时间就赶出来了。
慕小鲁看着堆的满榻的衣物,心里叹了口气,这是拿我当男宠哄呢。可是只能任由仆人服侍着一件件换好。
梳洗完毕,全套衣服鞋袜换好后,仆人从前厅请来了王恢。
王恢一进门就站住了,这还是那个一身土气的小兵吗?这分明是个倾国的美人!
秋香色的锦缎长袍,腰横玉带,头戴碧玉簪,石青色靴子,身上披着宝石蓝的锦缎斗篷,风帽围在头上,斗篷和风帽上都镶了一圈白毛,越发衬得肤色如玉,眼如秋水。
王恢立刻上前把慕小鲁抱了起来,笑道:“果然是美人还要华妆衬。怎么样,比先前穿兵衣好多了吧?”
慕小鲁没说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笑了笑。
王恢一下午都在忙,到吃晚饭的时候,天色阴下来了,忽然就下起雪来。王恢回来却没看到慕小鲁,仆人也跟着找,最后却在离小院不远的厨房的院子里找到了。
这里的厨房却是单独的院落,一进院门的西角落有一个猪圈,因为帅府常接待来往官员和外族使者,所以肉的用量很大,都是去买了猪来自己宰肉。今日正好有一头猪在里面。
这猪圈在僻静地方,等闲人是不来的,众厨子和下人们都在屋里忙碌,还没到宰猪的时候,所以这里很是安静。
王恢进了院门一转,就看到慕小鲁站在那里看的出神,他却不知道那里是猪圈,所以心里纳闷,快步走过去。
只见慕小鲁身旁一株红梅,在雪中开的正好。一身新衣的慕小鲁,被红梅衬得越发容色鲜艳,那沉静如水的样子立时便勾动了王恢的心思。这幅雪中红梅美人图在他心里像定格一样留了下来。
加快脚步走到慕小鲁身边,刚要开口,只见这里却是一个猪圈,圈里还有一头猪!顿时扫兴。不悦道:“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慕小鲁正想的出神,随口答道:“猪。”
王恢揽住他把他转过来,笑道:“你应该看我。”
慕小鲁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顶撞道:“你又不是猪!”
王恢眼神一沉,神色十分骇人,一把将他抱起,大步向回走,边狠狠说道:“我还不如猪?嗯?”
慕小鲁一下子想起王恢那晚瞪努里虎的眼神,那是能杀人的眼神啊。顿时明白过来,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啊!说错话了!要被惩罚了!
慕小鲁吓的发抖,脑子顿时乱成一团浆糊,手忙脚乱地就想下来,嘴里胡乱喊道:“不是啊,将军饶命!您怎么会不如猪?您如猪啊!将军饶命啊!”
当然这句无心的错话更惹来将军的怒气,当晚吃完饭就上榻了。慕小鲁根本就没吃多少,看着王恢的眼神都已经吓傻了。等那雄壮身躯用力压过来的时候,他快吓的昏过去了。
完全是无法反抗的性|事,慕小鲁没有等到做完就昏了过去。王恢点着他脑门笑道:“果然非得吓你才肯老实!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说完自己也觉得累了,胡乱擦擦就搂着睡了。
慕小鲁却什么都没听见。夜已深沉,他浑身疲惫地在做梦。梦见转轮王在推他。一惊之下,睁开眼睛。转轮王笑道:“这几天怎么样?过的不错吧?”
慕小鲁都懒得说话,只伸手。
转轮玩有点讪讪地道:“咳咳,本来我是领到圣水了。可是你知道,我送你的这个空间是青狐仙子炼的。她恼着我呢,圣水就给她了,算是赔罪吧。”
慕小鲁继续伸着手。
转轮王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桃子道:“我听完法在珞珈山下闲逛的时候,看见菩萨五百年前从王母的蟠桃园移栽的桃树结了桃子了,就偷着摘了两个,咱俩一人一个吧。就算不能长生不老,也会延年益寿的。”
慕小鲁看着那和人间别无二致、手掌大的桃子很是怀疑,有气无力地问:“这桃子有没有用我暂且不管。那空间呢?还有救没有?总不能让我光着进出吧?是不是什么都带不进去啊?那我种个屁的田啊?”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太少好桑心~~~~~求花花求抚摸~~~~~~~~~
明天不更,五六日一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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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落花有意 ...
转轮王一愣,抓了抓头,讪笑道:“嗨!她说那是个试验品,不成熟,还差不少灵气,所以会出差错。有的东西能带进去,有的东西带不进去,你自己试试都能带什么吧。至于用什么能使灵气充沛,她也没找到呢。只好凑合用了。”
慕小鲁:“……”
转轮王看慕小鲁眼神很可怕,连忙又笑道:“咳,别生气嘛。你会过上好日子的,别着急,慢慢来。桃子给你放空间里,有功夫想着去吃啊。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别走~桃子……”还没等慕小鲁喊出来,人影就不见了。
慕小鲁恼恨地捶了一下床,忽然觉得有人推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个梦。天色已蒙蒙亮了。
王恢一脸惺忪地推着他道:“喊什么呢?什么桃子?”
慕小鲁沉默了一下,看着王恢没有再生气,小心地笑回道:“做梦呢,吃到桃子了,真好吃。”其实他是想问转轮王,多放几天会不会坏掉,因为他不太有时间进那个坑爹的空间啊!
王恢用手捏了慕小鲁的脸颊一下,嗤笑道:“小馋猫,想吃桃子?那得夏天了。”看慕小鲁眼神还在闪烁,以为是昨晚吓到他了,连忙搂住哄到:“还在怕?将军昨晚是故意吓吓你的罢了,哪里是真生气?这么胆小!以后可怎么好?乖,再睡会,天还早呢。”嘴里说着,手却向下去一直伸到慕小鲁的后面,却摸了一手的滑腻,这才想起来昨夜都没有擦洗就睡了。
慕小鲁不自在地扭了一下,却勾起了大将军的兴致。
王恢把他翻过身去背靠在自己怀中,早已硬做铁一样的巨兽慢慢地滑了进去。清晨未起,闭着眼睛搂着心爱的美人做做运动,格外舒服啊!
慕小鲁:“#@¥%……&*娘希匹的!”
腊月二十五,本来慕小鲁期望着能在城里过年,可是王恢执意回大营去。慕小鲁忍不住问为什么,大将军面皮却微微泛红,斥道:“跟我回去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慕小鲁严重怀疑他回去的动机,嗯,一定是那黑熊,这些天不止一次地来门口探望。见了自己一幅狠狠地想吃人的样子。王恢一定是让他缠的不耐烦了啊哈哈哈!
你也有今天!慕小鲁心中狂笑。脸上忍不住露出一点笑容。王恢恼怒,紧紧抱住他道:“你敢笑!你笑什么?再笑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慕小鲁看他最近越来越温柔,此时也并没有真的生气,却也不怕,笑容反而更大了些。王恢狠狠吻住他可恶的弯起的嘴唇,封住,舌头伸进他嘴里搅动吸允起来。慕小鲁顿时喘不过气来,跟着头昏脑胀陷入突如其来的情潮中。
一行人带着大包小包上路了。努里虎果然恋恋不舍地前来送行,说道:“有空一定去看大将军。”
慕小鲁心想,你最好经常来看大将军,最好缠的他没时间理我。
慕小鲁心里想着,回头对着努里虎的方向扁着嘴巴笑了一下。王恢在他身后拦着他骑在马上,本来已经回转马头想要上路,立刻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轻声喝道:“你笑什么?本将军还满足不了你?还想勾引黑熊?”
慕小鲁莞尔。
快马加鞭,夕阳未下山就回到了城中。
军营中也在准备过年了。
因为没有战事了,大营东城门外,设了一处市场,供来往客商做买做卖。
在很大的一个场地外围排列着整齐的帐篷,都是客商们的帐篷。中间是临时搭建的店铺。
这市场大概要到年前一两日才会撤去。
营中官兵也是几乎一年都在战中,难得休战了,营中人都陆续领了牌子出去买东西逛街,很是热闹。
慕小鲁和王恢共一骑回到大营,略略收拾了一下,王恢就到外帐去了。
离开了这些天,还是有些军务的。
慕小鲁知他一时半会事完不了,就想趁机到自己空间里去吃那个桃子,不知道放时间长了会不会烂掉?而且到了晚上王恢随时跟着自己更脱不开身。这王恢越来越奇怪,有空就黏着自己,还真是烦人!
慕小鲁一边想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帐的隐约言语,将领们来的人不少,听着好像还要好长时间才能说完似的。
机不可失!慕小鲁立刻爬上床榻钻到被子里。
为了出来的时候方便穿衣服,还特意脱掉了棉袄,只剩了上下里衣。
把整个身子蒙在大被中,慕小鲁按住胭脂痣轻轻喊了一声:“进!”
倏忽间只见一弯碧水现在眼前。
这里面却也是外面一样的时辰,也是黄昏时候了,却不像外面寒冷刺骨,满眼的青山碧草,绿水悠悠。慕小鲁真想留在里面不出去,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会饿死的。
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暖风拂过,还真是—囧啊。
想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进来,只好找到桃子赶快吃掉。
扫了两眼,就发现桃子正在泉水边,立刻拿起来吃。
唉!和人间的桃子也没什么区别嘛。吃完了顺手把桃核埋到泉边的泥土里,菩萨的桃子,不管怎么样也比人间的好,留下桃核,过不久就能长棵桃树,没准会有惊喜呢!
看看天色不早,连忙洗洗手,按住胭脂痣出来。
如他所想,正好还在大被中。
几乎是颤抖着手臂穿上了衣服,还好,没人进来。
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慕小鲁歇了一会才缓过来。
自己果然不是做奸细的料子,要真的去当卧底,自己就得先把自己吓死。还是乖乖做小老百姓吧。
晚饭时候,王恢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慕小鲁。
慕小鲁心虚,不敢回看,只是低头吃饭。却有点忐忑,吃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吃什么。
王恢突然开口道:“你很怕我?”
慕小鲁筷子一抖,连忙握紧,笑道:“哪能呢?大将军为人温和的很,小的怎么会怕?”
“不,你怕我!”王恢笃定地说。
慕小鲁沉默了。
“你以后不用怕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想干什么就说出来,我一定答应你。”
将军大人现在对着慕小鲁都是自称我了。
慕小鲁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道:“大将军,小的不喜欢男人。”
“除了这个。”
慕小鲁有点泄气,就知道说了也白说。看王恢的意思是想讨好自己?宠着自己?也罢,跑不了,那就养猪吧。想罢抬头说道:“大将军,小的喜欢养猪。”
王恢想了一下,说:“养猪可以。”
年前的军营,休战的军营,洋溢着无法言说的祥和气氛,几乎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因为服兵役到期的兵员年后三月份就能回家了,临时征召的兵员也是同一时候遣回。留下的也不再有生命危险了。和平带给人们的不止是休养生息,更是希望。所以是人人高兴,个个欣喜。
这种欣喜需要传播,需要发泄,所以军中就在城外的市场旁边围了个场子,士兵们天天在场子里角力,非军中人也可以下场,军民同乐。每天最后赢的那个都有奖品。奖品是一张门帘大的锦旗和五十两银子,不多。当然五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小财了,所以争着上场的人挤破了临时搭的席棚。
第二天,慕小鲁也跟着王恢到外边看热闹。
虽然天气恨冷,一呼吸就是一片白雾,冷的吐口吐沫都变成个冰疙瘩,但是仍然挡不住人们的热情。围观的大部分是士兵,见了王恢都行礼,见了慕小鲁都不敢直接拿眼看,一来是大将军的心爱之人,无人敢冒犯,二来前些日子这美人把他们好多人都折磨的吐血,所以没人敢亲近他了。
摔跤场中尘土飞扬,可不管是围观的还是下场的都顾不上尘土,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紧张的很,不时爆发出轰然叫好声。
慕小鲁也挤进去,却忽然发现此刻场中的竟然是东营的李文秀!
李文秀外号铁塔!这还是听郭小五说的。
这铁塔在场中正在和人头对头、肩攀肩地角力,已经僵持了好一会了。
虽然喜欢看摔跤,但是场外报名的席棚边上有个扎眼的人让慕小鲁很不舒服,那是向三,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李文秀就是他老公似的,真是不知羞耻!慕小鲁心里啐了一口,继续看。
场外之人都是厚厚棉衣,场内之人却只穿着薄薄的夹衣,还浑身汗透。两人正在僵持,隔着夹衣都能看到那纠结的肌肉在滚动。忽然铁塔用力向下一压,对手瞬时被按翻在地。
场外围观众人顿时轰响。李文秀得意地朝众人拱了拱手。
慕小鲁也跟着叫好,手却被人拉住了。是王恢。
王恢笑吟吟道:“我下去比一场如何?”
慕小鲁看了看他,没说话。
王恢见他一点都不积极,好像不信自己能赢,越发激起了斗志。看场中李文秀还站在那里团团抱拳,他解下棉袄,大步向场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封面那头小驴没有?为了这么可爱的小驴,我要加一个驴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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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流水无情 ...
两员上将要比武,这可是难得看见的,对于周围众百姓来说,更是千载难逢。纷纷打听上场的是谁,得知竟然是燕西城的王大将军,竟然鼓起掌来。
王恢有点气慕小鲁不信自己,走到刘文秀面前一抱拳,转头对众高声道:“今日与李将军角力一番,输赢不重要,图个乐子!大家与本将军做个见证!”
说罢即摆好架势,等待对方进攻。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比武就得势均力敌才好看。
片刻间两人就摔在了一处。
慕小鲁看着也很佩服。虽然王恢对自己是强迫加调戏,但他还真是有料,大将军的威名不是白来的。比王恢看上去更结实的李文秀竟然一点便宜都沾不到,反而被摔了个跟头,场外一时掌声雷动,人人呐喊。
寒风似乎也被人们的热情染上了温度。
李文秀立刻跳起来接着再战。
慕小鲁刚要喊一句好,忽然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齐成。连忙点头微笑。
齐成点点头站到他身边,看看周边几个人都是百姓,才假装看场下的比赛,头微微贴近慕小鲁低声说道:“你的名字我已报上去了,若是大将军知道了我也有话说。只是为了给你除掉后患,我得先行离开去安排,不能帮你离开这里了,明春大将军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想想办法,应该不难。”
慕小鲁心内激荡地点点头,面上却还得装作看比赛,不时地要叫好和鼓掌,很是痛苦,有点地下党接头的感觉。
说话间比赛却已完毕,最后还是大将军胜了,王恢得意地一边笑一边向慕小鲁走来。走到近前笑道:“怎么样,你家将军是最神勇的吧?”搂住他往回走的时候还贴在他耳边说:“晚上怎么犒劳你家将军?”
慕小鲁撇嘴,心想,犒劳不必,老子要讨好你将来好逃跑!
夜里,被王恢抱在怀里温柔缱绻的时候,慕小鲁稍稍回应了一下。
王恢看他明眸皓齿,浅笑晏晏,真是别有风姿。再加上全身雪白,柔软精致,更添了无边风韵。简直想把他揉到自己身体里化掉。
一时想起他的胭脂痣,不由又拿过慕小鲁左边手腕舔起来。
慕小鲁本来就在低档体内那坚硬如铁的巨物搅起的巨大|波澜,虽说是有意讨好,但自己也是非常享受的,王恢这厮现在床上功夫了得,越来越精熟又且温柔的能把人溺死。
王恢舔他胭脂痣,慕小鲁越加觉得身如触电,一阵阵巨浪扑来,顿时被欲望顶上潮端,身体和感觉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王恢见此,更加不停,一边在他体内搅动一边用力去吸允他手腕,慕小鲁几乎颤抖地尖叫起来。
这一夜,大将军似乎比别的寒夜更加神勇,外帐值班的亲兵半宿没睡,都竖着耳朵听着内帐的动静,心里奇怪道:这王柱别时总是不愿意发出声音,今日怎么这么反常?叫的人都酥了。
受不了受不了!两个亲兵忍不住裹好被子,把手伸下去了。
王恢疲惫而又心满意足地入睡之前,说:“明日将军带你去打冬猎!”
说是打猎,其实不过是散心。
要说打猎的话,还是秋天最适合,兽肥马壮,天高气爽,跟一群好友同僚策马疾奔,张弓搭箭,赶的野兽遍野地跑,这是多么惬意又意气风发的事。可是冬天就不行了,首先是严寒、大雪,再次是冬天野兽出来的少。
所以,王恢并没打算能打到什么野兽,只是看慕小鲁天天闷着,想让他高兴高兴。
雪原辽阔,河水封冻,山峦静寂,枯木萧索,偶尔只有几只寒鸦“嘎嘎”乱叫着掠过根根铁丝一样的树梢,冲向灰蒙蒙天际。白茫茫大地上只有些野兽跑过的痕迹和鸟爪的印迹。
王恢微微眯了下眼,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吐出一片白雾,靠着战马站在雪原上,看着慕小鲁在远处疯跑大叫。思路一边挂着眼前这个人一边却神游起来。
有多久没有这么清闲,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了?记不清了。不说多年以来的朝堂争斗、沙场浴血,单说这一场持续了一年多之久的战争,都让人紧绷的弦快要断掉。
少年时的热血在岁月里消磨,从18岁到25岁,回过几次家?看过几次父母外祖?用手指头都数的出来。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只见过外祖三次,一年一次。今年还没回去过。不知他老人家又画出什么得意之作没有。至于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哥哥,更是好几年没见了。不见也罢,他除了吃喝玩乐也干不了什么正事。
此次大捷,两国休战,应该能维持很长一段和平日子,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虽然外祖一向宽和慈爱,但是自己既然要为他承继香火,总要尽为人子孙的义务的。
那这王柱该如何处置?自己当然不能为了他不娶妻生子,可是现在还不想放手,难得有这么个人很对胃口,夜里抱着压的舒服、睡的香甜。也难得他最近温顺了许多,在床上的时光真是让人如尝美酒,如醉如狂。
来数一下他的优点:
这个人很单纯,不用时时防备,和他相处很放松。
这个人很漂亮,抱着柔软,摸着光滑。
这个人现在很柔顺,在床上也懂得迎合,称得上风情万种。
这个人不慕富贵,从不缠着自己要这要那。
总之不管怎么想,这个人都是自己想要留在身边的。好吧,那就留着吧,就算自己将来娶妻生子,把他放在身边给个名分还是能做到的。自己贵为将军,贤妻美妾也不算过分。
将军大人想着想着就笑起来。
抬眼向远处一望,只见慕小鲁和几个侍卫都在飞快地跑,边跑还在大喊。王恢觉得有趣,这小子还真是不着调啊。嗯,就喜欢他这种天真活力的样子,像一只漂亮年轻的鹿在撒欢,像一只快乐的小野猪在狂奔。
不!
王恢猛然看清楚了,真的是有一只野猪在后面追赶他们!
刹那间心脏猛地收紧,恐惧疼痛如狂潮般袭来。
来不及体味这是怎样一种疼痛,王恢立刻翻身上马,脚下一夹马肚子,战马立即冲了出去,马蹄下飞溅出一道烟一样的雪雾。
慕小鲁看见王恢的战马闪电般飞驰过来,连忙大喊:“将军救命啊!”
王恢驰到近前一探身,拉住他两手一提就提到马上,侧放在马鞍桥,一把搂在怀中,心“怦怦”跳的几乎脱口而出。
那几个侍卫正在转身用刀枪和野猪对阵,只是却被野猪追迫地几乎四散奔逃。这是一头带着半大小崽的母野猪,十分凶悍,疯了一样向人群冲过来。
王恢停了片刻,眼看众侍卫都抵挡不住,回身取过身边侍卫递过来的弓箭,张弓搭箭,把慕小鲁圈在臂弯中,笑道:“要死的要活的?”
慕小鲁的心还在“噗通噗通”乱跳,几乎吓死,见王恢问话,看了看母野猪不远处的几头小野猪,连忙叫道:“活的活的,它还带着崽子呢!”
王恢微微一笑,手一松。铁箭离弦。
慕小鲁就觉得“嗡”的一声,那箭就奔野猪飞过去。
野猪正举着长嘴向前冲,忽见一个东西带着劲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停住,那支箭就贯耳而出。
母野猪被穿透耳朵,疼痛地大吼一声。
王恢催动坐骑飞奔上前,母猪立即转身带着几只猪崽向林中逃去。身后留下点点滴滴的血迹。
只是有一头小野猪却好像是受伤的,一只脚是跛的,走的极慢,远远落在后面。
慕小鲁喊道:“抓住它,它的脚有伤!”
众人连忙上前捉住那只小猪。
王恢闲闲地勒住坐骑,笑道:“你干什么去了?把野猪都引来了?”
慕小鲁脸红道:“我,我看见一只小猪在那里,就把他抱起来看了看,我没见过野猪,也没想到母猪也在附近!”
王恢长笑一声,把他往怀里紧了紧,狠狠一口亲在慕小鲁脸颊上,笑道:“你真是个活宝!回去吧,你也打不了什么猎。明春给你弄几头猪玩玩就行了。”
慕小鲁一扭脸,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是玩,那只小猪脚上有伤,还很弱小,这种天气,它活不了的。”
王恢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好好的美人,怎么会喜欢养猪?奇怪!”
过年的时候,大营中放假五日,除了正常的轮值,其他士兵都可以休息了。大营中从来没有这么热闹悠闲过,城外的市场直到腊月三十下半天才散了。
慕小鲁更是个没事干的人,原来唯一的事是在王恢的床上做事,现在多了一件事:侍弄那只小猪。
大年初一下午,王恢往西营喝酒去了,慕小鲁去看了猪圈里的小猪,给它上了药包扎好后好几天了,看看似乎是疼的差一些了,慕小鲁才放心离去。
这些日子他越发想离开这里,有时候就忍不住打开包袱,把那层层用油布包裹紧紧收藏的一个小包拿出来看。
那是他从侯爷府离开时管家交给他的,那里面有景元的身份贴。慕小鲁很庆幸向三没有把这个小包偷走。来到军营这些时也是秘密珍藏,生怕人看到。搬到大帐时,王恢给了他一个木头箱子装衣服杂物,王恢不翻他的东西,也就没人敢到大帐来翻找。
慕小鲁看着这小包,忽然想到,既然自己有空间了,不知道能不能把它藏到空间去。机不可失,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多,抓紧时间试试。连忙右手拿着油布包同时按住左手的胭脂痣,道声:“进!”
万分幸运!虽然自己还是光着身|子,但油布包竟然拿进来了。立刻把油布包埋进泉边的土里,撮了个土堆做记号,连忙出来。
刚刚穿上里衣,还没起身,就觉得肚子里面向下一坠,拧着筋地疼起来。疼痛像翻江倒海一样袭来,瞬间就淹没了神智。
作者有话要说:多撒花吧~~给我动力吧~~~
是李文秀,我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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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画中爱宠 ...
王恢一进内帐就看到慕小鲁抱着肚子昏倒在榻上,连忙抱起来唤道:“王柱!王柱!来人!”
待到军医气喘吁吁赶到,只见大将军抱着怀中人,脸色焦急,青筋暴露,眼睛都急红了,连忙背着药箱上前行礼。
王恢抬头见军医到了,起身急道:“他腹痛,快!”
这是大将军的心爱之人,军医哪里敢怠慢,先看了看慕小鲁的起色,见他脸色苍青白,脸上满是虚汗,连忙稳住心神,把手放到那玉白的手腕上。
半晌,王恢焦急问道:“如何?”
老军医沉吟道:“气脉有些逆乱,属下还需探探公子的腹部。”
王恢犹豫片刻没说话,但还是掀开锦被,把慕小鲁的里衣翻开,露出春雪一样平滑白皙的小腹。
军医两手按上去,轻轻在那小腹上左右上下探摸,王恢有点脸黑,但还是尽力忍耐住了。
探完了,王恢立即问:“是哪里不好?”
军医拱手笑道:“不妨事,无甚大病,可能是偶然气机逆乱,不过公子的身体甚弱,还需小心将养。”
“如何将养?要吃什么好药材吗?”没事就好,王恢暗暗抹了一把汗,问道。
“药补不如食补,公子无病,可以不吃药,属下开个方子,按此方调养即可。不过,”军医顿了一下,轻声道:“房事上还要节制些为好,不可大动。”
话未说完,只见慕小鲁把头缩到被子里,蒙起来了。
原来他已经醒过来了,听到此话在害羞。王恢和军医都莞尔。
从这天起,慕小鲁的伙食更好了,比大将军的都好,又是菜,又肉,搭配的很是合理,烹调的味道极鲜美,每顿还有药膳。虽然慕小鲁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但好在再也没肚子疼昏倒过。有福享也没必要推却嘛。
眼看着慕小鲁就更加柔润起来,王恢看着喜欢的恨不得每天化在他身上,可惜军医交代房事要节制,王恢只好自给自足。实在憋的受不了了也是十分轻柔地抱在怀里弄一会就出来,并不敢把精华撒在里面。
房事上得不到满足,王恢就想别的办法。这日忽然问道:“上次给你做的冰绡的亵衣,你怎么不穿?”
慕小鲁笑道:“那种衣服,是半透明的,怎么穿?”
王恢道:“就要半透嘛,你快穿上,将军给你画个像。”
慕小鲁奇道:“大将军还会作画?”
王恢得意道:“本将军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快换衣服!”
慕小鲁无奈只好换上,这种衣服料子轻薄柔滑,穿着很是舒服,夏天够凉快,冬天就有点冷,还好帐内很暖和。慕小鲁觉得这种衣服的功用就是来诱惑男人的,因为他刚换好就见王恢的眼神变了,跟饿了许多天的狼似的,虽然自己没见过狼。但那种感觉就是饿狼的感觉。
王恢打开一个大箱子,果然里面有画纸和画笔颜料等物,搬进一个小些的案桌,摊开画纸在案上,镇纸压好,就开始磨制颜料,一边磨一边看慕小鲁。
慕小鲁觉得很不自在,这衣服太透了!
从王恢的眼里看去,只见到眼前之人的雪肌半透,两朵桃花上面颊,最诱人的是那半隐半现的殷红乳豆!
王恢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出来了,但是既然答应了要作画,还是要画完,要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做什么大将军?
王恢强捺心绪,慢慢勾画,慢慢上色,一个诱惑万分的美人渐渐跃然纸上。
足足画了快一个半时辰,慕小鲁都快僵成一块石头了。听到王恢说“画完了”,简直像解放区人民得解放一样,一下子摊在厚厚的兽皮褥子上。
下一刻,王恢就压了上来。
慕小鲁看王恢最近越来越温柔,就打起了主意。
正月十五晚上两人又腻了半晌,快睡觉时,看看王恢很高兴,趁机道:“大将军,您不是过些时还要去燕离城吗?小的还想跟去玩玩。”
王恢正在亲他,顺口道:“行,你在这里也是闷着,我要在燕离城呆好长一段时间,过后就要去接和亲使团,你就留在城里吧,到时候等我回来你和我一起回京。”
慕小鲁连忙答应,笑着亲了王恢一口,王恢更加高兴,抱住温存个没完。
这些日子慕小鲁病了,和他要好的兵士都来看望。齐成也跟着几个人来大帐看他。临别时,齐成看别人都出去了,自己落后几步,偷偷塞给慕小鲁一个小纸包,悄声道:“这是巴豆,你或许用的着,纸上有我家住址,你看了就烧掉,日后有事可以去找我。出了正月我就要走了,不能常来看你,以免引起怀疑。你好自为之,日后有缘再见吧。”说罢,握了慕小鲁的手一下就快步出去了。
慕小鲁道了声“谢谢大哥”连忙趁没人把巴豆藏了起来,暗暗打算着。
下午,正在内帐昏昏欲睡,忽听外帐“啪”地一声,似是有纸本被摔在桌案上,紧接着王恢吼道:“去叫他来,本将军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回言!”
慕小鲁吓的一惊,睡意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响动。
不一时,只听有人进来,说道:“见过大将军。不知大将军唤属下有何吩咐?”
是齐成!慕小鲁吓了一跳,两忙贴到帐壁上偷听。
只听王恢怒道:“是你把王柱的名字报上去的?你可知他是本将军心爱之人?你还敢把他的名字报到遣散的名单中!”
慕小鲁的心一下子“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只听齐成沉静地答道:“属下只不过是照章而行。临时征召的兵员本就该在这一批遣散回乡。大将军也不想落人口实,让别人说您强取豪夺吧?”
只听“嘭”地一声,是王恢的拳头砸在桌案上的声音。
“大将军不必生气,这王柱按制遣散回乡,若是他自愿留大将军身边,就是大将军的眷属,那时任何人也挑不出您的错。大将军以为如何?”
慕小鲁很想听王恢如何反应,可是半晌却没有动静。
正想更加贴近一些,却听王恢道:“如此甚好!”
慕小鲁一下子坐在了地毯上,心道,总算过关了。就算自己逃跑,王老汉一家也不会被追究死罪了。
二月初五,王恢带着慕小鲁又出发去燕离城了。这次却不住帅府了,只因上次是临时住几天,只好凑合,但毕竟带着慕小鲁不方便,这次要住很长时间,尤其慕小鲁,按王恢的想法要住到他接了和亲使团回来,这要好长时间了,还是租一个宅子方便。所以就在离帅府不太远的地方租的宅院。
王恢白日去帅府公干,中午和晚上回来吃饭睡觉,有时候中午不回,但晚上必回来两人一起吃饭、就寝。
王恢觉得自己整个真心都扑在王柱身上了,也换来了美人的倾心,很高兴。作为一个大将军,他觉得自己能做到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真是连自己都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着接了和亲使团回来,和心爱的人回京,战事没有了,剩下的日子就该是享受美人的深情回报了。
二月二十二这天,离出发去接使团还有三天。
清晨起来,王恢本想再缱绻一回,发现慕小鲁不在身边,连忙去找,只见他只穿着单薄里衣,在外间干呕,忙问怎么回事,慕小鲁拍拍胸口道:“无事,有点恶心,想是昨夜吃坏了,最近不知怎么,胃口不太好。我想吃些山楂开开胃。”
王恢一边给他拍后背一边道:“再去请郎中来看看。”回头就叫郭小五。吩咐一番,郭小五连忙去了。
郎中请来了,号了半晌的脉,王恢刚想问怎么样,郎中却起身道:“老朽无能,请另请高明!”说着站起来就走,走的快如风,和他的年纪甚不相称。
只好又请了一个,年轻些。这个却没逃跑,只是站起来拱手道:“大人,这位公子却是奇怪,一边似男脉,一边似女脉,学生从未见过,还是请别家高手看看吧。”
王恢奇道:“这是怎么说?可是急病?”
郎中道:“不是急病,并无甚险处。但是学生无能。”
王恢只好放郎中走了。
郎中出门,擦了一把汗道:“千古奇事,男身有孕!难道是我看错了?”郎中一边摇头一边苦思,渐渐走远。
王恢暂时没有办法了,多亏不是急病,只好等过些时回京请御医了。
三天后,王恢启程。临行前,用力抱着慕小鲁道:“宝贝,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回京。这里我留下银子和郭小五他们伺候你,觉得闷了就上街走走。”说个不了。
门外侍卫催促道:“大将军,时辰到了,大帅着人来催了。”
王恢只好放开慕小鲁,出门后还回头看了两眼,才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头昏,没来得及润色,大家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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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镜里恩情 ...
慕小鲁在收拾行李。也许不能叫行李,只是几件随身衣物而已。景元的身份贴已经拿出来了,王柱的遣散文书暂时只能藏在空间里。
不过他自己身上是没有银子的,所以琢磨着得从郭小五那里骗一点过来。
该死的王恢!从来不肯给我银子!男人出门在外身上不带钱怎么行?
还有这块玉佩,带走!等需要钱的时候就给他卖掉筹钱!
这些华丽贵重的衣服就算了,容易引人注意,带着占地方,卖掉没时间。当初要是穿的差一些,没准自己那五百两银子还丢不了呢。
慕小鲁正在翻东翻西,视线不经意掠过梳妆台上,看到那面铜镜,忽然想起王恢临走前一天的早上,洗漱的时候,王恢一边拿着梳子细细给自己梳头,一边看着镜子里稍显模糊的两个人影笑言:“你看,我们两个多般配!”镜子里两个人的脸,一个线条硬朗,浓眉深目,一个秀丽天成,面如桃花。还真是很般配,但是慕小鲁当时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其实要是自己是个女人的话,王恢真算个难得的情郎了,高大英俊、温柔体贴,又身份高贵。
唉!可惜呀!王大将军,你的情投错地方了。老子是个男人啊!难道你没长眼?老子身上男人的零件一个都不缺!断袖的男人最可恨了!
要是你是个女人,就算丑点,穷点,我也能凑合和你试试,没准能日久生情什么的。可是你让我给你当女人,这真是奇耻大辱!你他妈怎么不给别人当女人?老子穷,老子瘦小,就得让你压?去你妈的!
慕小鲁越想越生气,恨恨地啐了一口虚空中的王恢。
隔窗看看郭小五他们住的厢房。
不知道昨晚上让他们喝的好酒有没有起作用,要是没起作用,我还得再想办法。
王恢走了十天了,大概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得快点离开,希望齐大哥已经帮我解决后患了。嗯,反正他家离景元家也不远,就在秀峰郡西边的西廊郡,先去问问再说。
正在一边收拾一边想,窗外响起郭小五的声音:“王柱,今天早饭晚点吃行不行,我们都肚子疼。”
“吃饭可以晚一点!我想吃山楂糕!现在就吃!”慕小鲁开门跑出来,拽着郭小五喊。觉得自己像个泼妇在撒泼,但是没办法,只能这样。
郭小五看着这个年轻美男子像小弟弟一样撒娇,嘴抽了抽,没辙,只好拿出一个钱袋说:“出门左转二里地有个点心铺,那里有山楂糕,你先自己去买点。等我们好了……哦!”郭小五话未说完转身就向后院跑,一边跑一边喊:“我们都吃坏肚子了,拉了半夜了,他们都在屋里躺着呢,就我还能爬起来,你没事吧?”
慕小鲁笑眯眯答道:“我没事!你快去吧。我自己去买~”最后那句话是喊的,因为郭小五已经没影了。
两个时辰以后,慕小鲁已经出了燕西城,坐在前往齐成家方向去的马车上了。这是一个去那里贩卖皮毛的小小商队,只有六个人。慕小鲁出了五两银子让他们带自己同去。一个人总是不太安全的。
穿着一身土黄色老棉裤大棉袄,狗皮帽子都快把脸遮没了,慕小鲁想笑,自己这样子和两个时辰前的优雅漂亮的公子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就算是认识的人,不仔细看自己的脸的话,那也认不出是同一个人。慕小鲁暗暗拍拍提前缝在内衣里的布袋,五十两银子差不多都在里面,虽然沉了点,但是棉袄很肥,看不出来。这次是不能让贼偷走了。
“景元,你坐到里边去吧,外边冷。”“对对!进来吧,里边地方大的很。”这辆车上是两个中年汉子,赶车的姓张,坐车的姓古,看着也很厚道。
“谢谢张大哥,我再看一会。”
身后就是巍峨古朴的的城门。慕小鲁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回头向后看着。
从今以后就要投入茫茫人海,和王恢是路人了。还真有点感慨,不过并不后悔,自己就是个小老百姓,只能过那种忙碌辛苦的日子,只要辛苦有所回报就满足了,至于用身体换荣华富贵的事情,谁爱做谁做!老子不稀罕!
慕小鲁皱皱冻的通红的鼻尖,撇了撇嘴,把手抄到袖子里,转回头,钻进了车厢里。
忽然想到,不知郭小五他们怎么样了?那点巴豆性命无忧,只是王恢回来他们一定逃不了惩罚。唉,总是不能都保全的,算了。
车厢里虽然暖和点,但是慕小鲁觉得还是有点恶心,难道是晕车?多亏自己这几天胃口不好,喜欢吃山楂糕,刚才又买了许多。慕小鲁很庆幸,一边打开包袱拿出山楂糕吃,一边让着身边的老古和车外的老张。那两人连忙推却。心道:这小哥可怪,大男人家喜欢吃女娃子的零嘴!
燕西城北八百里处。
迎接和亲使团的燕离城骑队正在休憩,前方探马报道,和亲使团已经出发还有两日就到。
邱大帅决定再往前赶一赶,尽快汇合。这么重要的使命是不敢懈怠疏忽的。
北地此时依旧是寒风呼啸,白雪满地。王恢靠着自己的马,摸了摸衣领里边戴着的墨玉佩,回头望了望燕离城的方向,心里总有点忐忑不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忽然一只大掌拍在自己的右肩上,回头一看,又是努里虎,心里厌恶,但脸上却不好带出来,只好笑笑。
“修宏,我看你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的,又在担心你那只柔弱小鸡?”努里虎很看不起慕小鲁,都叫他小鸡。
王恢没说话,是懒得和他说,因为努里虎一个凶悍的战将,竟然是个话唠!不能挑起他的话头,一挑起来就说个没完,能把人烦死。
可是努里虎并不放弃,拽着王恢的袍子道:“修宏,你这袍子有点旧了,改天我做一身好的送你吧。你送了你的小鸡那么多衣服,你自己都不打扮打扮自己。”
王恢:“我这袍子是过年刚做的。”
努里虎干笑道:“这不是你不爱说话嘛,我随便说说。”
王恢奇怪道:“你说大楚话怎么说的这么好?有师傅教?”
努里虎得意道:“我母亲是你们那里人,京城的。她老人家让我这次回楚京替她看看,多住些日子,要是可能的话,她很想回家。唉,我也喜欢,大楚人物俊秀、物产丰饶,气候和美。尤其是还有像修宏你这样出色的人物,我真想在你们那里住一辈子。”
长舌头!王恢被烦的耳朵疼,转身翻身上马,马缰一抖,两腿一夹,战马“嗖”地一下,飞奔出去。
“哎~等等我修宏!我也去!”黑熊连忙拉过自己的大黑马,跳上马追了上去。
王恢一边策马疾奔,一边想:王柱这两个月胖了些,抱着很舒服,回去希望别饿瘦了。这几天他老恶心反胃,也看不出什么病,要是能先带他去京城看病就好了,可惜自己使命在身不能脱身,要不先让人送他回京?
慕小鲁却正在忙着投宿。
这是一个热闹的小镇,悦宾客栈是这个小镇上中等的客栈,众人都不是富翁,都舍不得住太好的。
慕小鲁跟着王恢吃的住的都是上等,此时却有点不习惯了。普通百姓的生活还是有点苦啊。但是为了自己的菊花,吃点苦就吃点苦吧。唯一不好的就是,自己老是恶心,在路上走,在车里坐着,都时不时要吐一下,虽然没吐出什么东西来,让别人看着还是很不好意思。等到了景元家,稳定下来了还是找个郎中看看。燕离城的郎中太没谱了,什么一边男脉一边女脉的,诊脉水平不好就罢了,怎么还胡说八道的?
糟糕!山楂糕吃完了!赶紧去买,要不待会天都黑了。
唉!我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吃零食了?以前还嘲笑女朋友嘴巴不停,现在自己也成这样了,一天就把三斤山楂糕吃完了!看来得买几十斤存着,要不然老得去买,懒得动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一直不好,这章少了点,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足量更吧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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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保胎保胎 ...
老古他们拉着马车去后院安置,看慕小鲁匆匆出去,笑道:“小景,你咋要出去?安置好了跟老哥几个喝两杯。”
慕小鲁笑回道:“我出去买点东西,就回来,你们先喝着。”
足足走了两条街才找到点心铺,老板正要上门板,慕小鲁疾走几步上前掀开狗皮帽子叫道:“别关!我买山楂糕!”
老板一看,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哥,立刻笑道:“怎么?给女娃娃买零食?以前没见过你呀?我这都是全镇子最好吃的点心了,你要买零嘴哄女娃娃最好了。山楂糕可是我这里的招牌货!”
慕小鲁心道:这老板嘴可真碎!
但还是笑着回言:“是,明日去未来丈母家走动,给我来十斤最好的山楂糕。”
老板手脚立即麻利地称好,包成五个小包,又拿出一个大大的布口袋把小纸包都放进去道:“你买的多,怕你拿不了,给你个布袋装在一起吧。”
慕小鲁谢过老板抱着口袋就往回走。天色已经黑了,虽然是三月初了,但这地方还是很冷。
慕小鲁想快点回去暖和暖和,可是不对劲,很不对劲,肚子有点痛。不是有点痛,是很痛,唉吆!是不是山楂吃多了,吃坏肠胃了?早知道就少吃点了。
慕小鲁觉得好像小腹有针在扎,接着就是下坠一样的疼,连忙一手抱着袋子,一手抱着肚子,蹲下去。可是越来越疼。实在忍不住了,转头一看,怎么那么巧,旁边刚好有个药店,门口透出灯光,有个白纸黑色的牌子靠在窗上,写着:接诊。门口虽挂着厚厚门帘,但门板却未上,说明还在营业,想是药店都关门晚。
顾不上瞎想,连走几步挪到药店,喊道:“有郎中没有?我肚子疼。”
店里快步走出一个黑棉袄棉帽子的中年人,道:“谁肚子疼?进来。”
慕小鲁弯腰驼背地跟着那人转过柜台,后面一个棉门帘,里边生着炉火,那人做到诊桌后面道:“坐吧。”
慕小鲁做到桌旁,那郎中示意他伸出左手,按了一会,一愣,皱眉道:“右手!”慕小鲁又伸出右手。
郎中又把了一会,然后又拿慕小鲁的左手诊了一会,道:“这两天你都吃的什么东西?”
慕小鲁一边回忆一边说:“就米饭、馒头、青菜、肉,对了今天吃了三斤山楂糕。”心想,我这里还有十斤呢!
郎中的瘦脸立刻变色,皱眉道:“你想堕胎?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有什么难处不想要腹中胎儿?再说堕胎极伤身,你怎能不顾自己和孩子的性命?”
“?”慕小鲁傻了。
楞了半晌,肚子似乎疼的差点了,他才缓过神来呐呐问道:“大夫,我,我是男人!”
“你刚进来我也以为你是个男人,可一搭脉才知道你是女人。你以为穿了男人衣服就是男人?嗓子哑了就能装男人?你欺负我没手艺?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我郎中白做了!”郎中嗤笑道,“山楂不许吃了!还有,都有孕两个月了还到处跑,回头让家人陪你来,或是叫人来请我上门看诊都行。”郎中麻利地开方子、拿药、包好,一气呵成,最后一伸手:“看诊费和药钱一共三百文。以后多吃些补气血的补品,你太瘦了,不好生!药拿回去,先冷水泡两刻钟,大火煮开,文火三碗水剪成一碗。一煎三刻钟,二煎两刻钟。”
慕小鲁肚子不太疼了,背着山楂糕口袋和药包,顶着料峭春风向回走,真正的风中凌乱!
为什么在军中的时候,老军医给自己诊脉还说没事,到了燕离城就变成一边男脉一边女脉,到了这里又完全成了女的?
是他们错了,还是景元的身体特殊错乱?男女的脉象还会变来变去的吗?
不要这么耍我吧?老天!
慕小鲁深深怀疑那郎中的话,但是不信的话,理由呢?
要是前世的自己,是不信什么鬼神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还有什么不能相信?
对,改天再扮一回女装去找别的郎中看看。
要是真的,那,那!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啊啊啊?慕小鲁有点手足无措,头脑混乱了。
木着脑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客栈门口,僵着身体慢慢飘进院子里。
“小景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喝了一圈了,你还没吃饭吧,先进来吃饭。”老古喷着酒气走到他身边,大力拍了他一掌。
慕小鲁一惊,赶紧笑答:“呵呵,我先去吃饭,你们先喝。”说完先上楼去放东西。
其实说是吃饭,一点胃口都没有,想吃山楂,现在也不能吃了。脑子被炸成一团浆糊,理不清思路。
其实从看到转轮王,到穿越到这陌生的世界,一个接一个的惊雷已经让他麻木了,但是这次彻底崩溃!
男人生孩子!这也太违背常识了吧?就算能生,孩子存在哪里?从哪里出来?哦,对了,当然从那个地方出来。可是,好,好不可想象!先不说大小,能不能出来,这这,这会不会有味道啊?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怎么怀上的孩子?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王恢的问题?难不成他有特异功能?能让男人也怀孕?喵了个咪的!要真是这样更得跑的远远的!那就是个怪兽,就他那频率,自己就得变成生孩子机器!
可要是自己的问题,那也得躲着呀。不只是躲他,还要躲这世界上所有男人!景元这副皮囊这么漂亮,难免有人想入非非。
要是自己的问题,怎么出的问题?
难道是景元是双|性人?喵的!不会这么倒霉吧?可是身上的零件都和正常男人一样呀?这是神马状况?
慕小鲁想的头痛也没理出思路来。索性放下,看着桌上的药包,喝还是不喝?
不喝?这肚子还是隐隐作痛,万一有性命之忧自己就白白重活一回了。
喝?喵了个咪的!真囧!
暂时为了保命,还是试试吧。万般无奈挣扎着起身向后厨走去,后厨刚供过晚饭,三个伙计在收拾灶间。见慕小鲁蹒跚走来,忙笑道:“客人可是要什么东西,叫一声小的上去就行了。”
慕小鲁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道:“我想熬点药,借你们炉火用用。”
伙计热情回道:“客人还没吃饭吧?这里还有一些,要不要给您热热?药放在这里小的煎好给您端上去吧。”
慕小鲁有点疲惫,真是不想动,只好点点头,告诉伙计怎么煎药,就上去了。
不一会那伙计笑眯眯端了饭菜上来,说:“药煎好了小的就端上来,您先凑合着吃点饭。跟您一起的客人还正喝酒呢,问您下不下去喝。”
慕小鲁摇头:“累了,你告诉他们说我不去了。”
伙计连忙答应着去了。
为了身体着想,勉强吃了些饭,虽然还是犯恶心,但好在没真的吐出来。过了好久,正靠在榻上打着瞌睡,伙计敲门进来了。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端了上来。
慕小鲁一闻这个味道就想吐,伙计连忙扶住道:把碗端到他手上。
慕小鲁不想让伙计在屋里呆时间长了,就给了伙计三十文赏钱让他退下去了。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鼓起壮士断腕的勇气,一闭眼,像喝药一样一口气把那一大碗药灌了进去。哦,不,这就是在喝药啊。
喝完了赶忙又喝一口水漱漱口。
真苦啊。
平生第一次,喝草药竟然是为了—保胎!
慕小鲁很不想继续喝药,他很迷茫,但是不喝又怕自己是真的怀孕,如果流产的话,自己的命都可能丢掉。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孩子,他才不关心,大男人生孩子,说出去不被人笑死自己也得羞死。
为了性命计,还是决定—喝。
第二天天还黑着,慕小鲁就起来熬药了,煎好了药就跟店家讨了个葫芦盛在里面,揣在怀里。早上喝一碗,中午打尖吃饭后再喝一碗。那医生开了三服药,慕小鲁就喝了三天苦药汤。
幸运的是,肚子真的不疼了,也不那么昏沉无力了,胃口似乎也好起来。
老古笑道:“景兄弟,你得什么病了?这样带着药一直喝?”
慕小鲁正喝水,呛了一口,连忙停住,干笑道:“呵呵,没什么大病,不过是肠胃的事,现在也好多了。”
一路行来,气候渐暖了些,等过了五百里地,快到西廊郡的时候,已是三月下旬了,其他人都换了夹衣,慕小鲁却还是穿着那大棉袄不肯脱,说是怕吹病了。众人都摇头叹这小哥真是娇弱。
到了城里,慕小鲁谢过他们就去找齐成,好在路还停挺顺,一路打听着,找到一个幽深的小巷内,一扇破旧的黑漆木门就是齐家。
抬手扣环,不一时就有人来开门,正是齐成。
齐成见到慕小鲁,并不惊讶,却一把就把他拉进门里,探头向门外看了看,道:“修候近日就在此城,你还是躲着点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后天更,歇一天真轻松啊
因为这几天不适,留言就不一一回复了,只捡提出问题的读者来回复一下,请大家见谅。我是爱你们的OTZ
这一章被警告有违禁词,但是我查不出来,只好慢慢一个一个词来试,可能会不定时伪更,请大家见谅~今天不会有新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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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堕胎堕胎 ...
慕小鲁进门一看,只见一个小小院落,正北三间破旧瓦房,南墙几株槐树,东墙边带着一间东屋,放着些半成品家具和一些木材。心下叹道,想来齐大哥也不宽裕。
齐成关好门,才有时间细细打量慕小鲁,不由微笑道:“怎么跟以前就不像一个人呢?”
慕小鲁也笑,把背着的口袋递给齐成,道:“没买什么东西,这些山楂糕给大哥吃。”心里啐了一声自己的小气,可是还真是没来得及买什么。
齐成接过打开一看,“哧”地笑出声:“我不喜欢吃女孩子的零嘴,还是留着给你吃吧。走,进屋!”
两人并肩进到房内。
家具摆设也甚是寒酸,但是很干净整齐。
齐成请慕小鲁坐下,从炉子上坐着的水缸子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这才问道:“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你是怎么出来的?大将军没有察觉吧?”
慕小鲁摘下狗皮帽子,两手握着茶杯先喝了一口,摇头道:“还好。他走了十天以后我才走的,就算郭小五他们赶上大将军,他也来不及赶来追我!”
齐成点头:“我已经原来商量好的给你做了安排,大将军应该不会查到你,唯一的问题是那修候会不会回头去找你。”
慕小鲁摇头:“应该不会,是他把我赶出门的,难道还吃回头草?再说我回去打算养猪去,他们身居高位,不过是想玩弄美色罢了,难道还会喜欢一个臭烘烘的养猪的?”
齐成也笑了,叹道:“世事无常,好自为之。大哥这里也不安全,大将军必定会找来,贤弟还是赶快回家,我不去找你,千万别来找我。”
慕小鲁点头:“我就是来看看大哥,立刻就走。”
齐成起身道:“我先去做饭,你吃了休息一下明日再走不迟。”
午饭很简单,就是一锅面条,只是因为慕小鲁来,齐成才加了点肉糜。
慕小鲁忽然感觉胃口大开,“呼噜呼噜”就吃完一大碗。连自己都奇怪,前些时跟着王恢,那么好的伙食都吃不了多少,难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擦擦嘴道:“大哥,你刚才在门口说修候在此地是怎么回事?”
齐成也吃完,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听说是朝廷派了一位姓修的侯爷来巡按的,我猜必是修庆,所以才让你别露面。”
收拾完了,看慕小鲁很累的样子,齐成把空着的西屋收拾了一下,生上一个火炉道:“贤弟,我这里很简陋,你且委屈一下。”
慕小鲁摇头道:“不委屈,大哥为我着想,我谢还来不及呢。”
齐成叹道:“唉!我也是路见不平,大将军不顾你的意愿,强人所难,也实在是过分。不过这世间不平事多了,比他更强取豪夺的人更多,还是小心为上。”
慕小鲁实在感激,连忙作了一揖。
一下午,屋子也不是很暖和,慕小鲁和衣而卧,身体很疲惫,但是脑子却不敢闲着。离开齐成这里先要想办法确定自己有没有真的怀孕,虽然是件荒唐的事情,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能置之不理,万一是真的,那不是糟糕了?要是真的,最好找大夫开点药给打掉,自己一大男人,挺着肚子生娃娃,简直想让人大笑三声,再上吊自杀!
要是误诊,那自己就可以回景元家乡。唉!生活大概是艰难的,但已经到了这里,只能努力打拼了,好在年轻,养活自己应该是不难的,等有点钱了,再娶个媳妇,就算在个世界落地生根了。
想着想着就迷糊起来,梦见前世的老妈在哭,哥哥也哭,慕小鲁觉得有点伤心,搂住他们也哭了。
晚饭时候,天有点阴下来了,不一会就淅淅沥沥开始下小雨。齐成笑道:“这还是今春的头一场雨呢,以后就越来越暖和了。你回去正好收拾过活。对了,大哥这里有些银子,你要是需要就给你罢。”
慕小鲁连忙摇头:“谢谢大哥,还是你留着吧。。我临出来从郭小五那里拿了一点,不多,但是省着点撑一个年半载应该够了。我自己也能干活的。”
吃完饭,天刚黑,离睡觉还早,齐成自去小东屋里干活,慕小鲁搬个小板凳,抄着手坐旁边看,油灯昏黄,人影晃动,慕小鲁觉得很是恍惚。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问:“大哥,你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嫂呢?”齐成看上去三十多岁,应该娶过亲的。
齐成苦笑一下:“早年去世了,就没再娶。后来在军中呆了好几年。以后再说吧。对了,你家还有别人吗?”慕小鲁摇摇头。其实他是不知道景元家里还有没有亲人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齐成笑道:“往日都是我一个人干活,今日有你陪着,倒是有趣多了。”
第二天一早,慕小鲁就起来了。齐成也不留他,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慕小鲁吃过早饭就背着包袱出门了,齐成一直送他到了车马行。选了一辆车送他到秀峰郡。
别了齐成,慕小鲁靠在车厢壁上还是很累。百无聊赖间忽然听到前边开道锣声,车夫连忙刹住马匹,隔着帘子说道:“客人,前边过官老爷,咱们在路边避一避,”慕小鲁不置可否,随车夫拉着马把车拽到路边,这几天越发懒得动了。
路边的百姓纷纷避路跪在一旁。
慕小鲁也很想看看是什么大官,就悄悄挑了帘子一角向外看。那威武仪仗簇拥着一乘豪华的银顶大轿缓缓行来。轿帘紧闭,看不见里面。
慕小鲁忍不住悄悄问车夫:“这是哪位老爷?这么威风?”车夫也回头悄声道:“是修候爷,听说是当今圣上的亲戚。”
慕小鲁奇道:“没听说过他是皇亲啊?
车夫神秘道:“听说是侯爷夫人的姐姐升了妃子了。修候现今成了皇亲了。”
慕小鲁心里暗暗庆幸,这样的人,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车夫见仪仗过去,就赶着马车继续上路了。
秀峰城离西廊城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天未黑到了城里,先打发了车夫,又找了个客栈下榻,打算着明日去找个郎中看看。
第二天,伙计来送早饭,敲了半天,慕小鲁才衣衫不整、慵懒万分地起来开门。勉强洗了把脸,漱漱口,才吃了饭出门。打听了哪里有医馆和卖衣服的铺子,先去买了一套大些的藕荷色女式夹袄襦裙在铺子里换好,换下来的衣服不能丢掉,还得穿呢,暂且寄放在店家这里。
又买了一顶平顶白纱帽带上,因为这地方的女人出门经常有带这个的。都收拾好了就走路去了医馆。
这医馆就在离客栈不远的一条不算很热闹的街上,慕小鲁犹豫了一会还是踏了进去。
满屋子都是草药的味道,天还早,医馆也是刚开门,一个小童子正在擦桌抹椅,看见一个女人进来就笑道:“大姐,你来早了,先生还没出来。”
慕小鲁点点头,没说话,直接走到诊桌前的病人坐的椅子上坐下。小童自顾收拾,并没再说话。不一会一个满面书卷气、花白胡须的老者走了出来,看见一个年轻姑娘坐在那里,楞了一下,却也没停留,就坐到诊桌前,慕小鲁直接把右手放到了脉枕上,老郎中也并没让他掀开纱帽看一看,三指一搭,开始听脉。
探寻了一会,又搭了左脉,慢慢开口道:“足足三个月了,恭喜。”
慕小鲁摇头,指指肚子,做了个打掉的手势。
老郎中缓缓摇摇头道:“你想打掉?这可是损阴德的!医家的规矩,这样的方子不能开。而且,月份已大了,对大人的身体也损伤极大。老朽治病救人,可不想让你丢了一条命!”
慕小鲁一再打手势,郎中看看劝不转他,直接起身进内室去了。
秀峰城的气候算是温和,此时的道路两旁已有柳芽冒出,整条街上柳丝迎风飘摇,很是美丽。可是慕小鲁却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挪步。
要不要这么悲催?要不要这么离奇?
大千世界,万千男儿,人家都是借女人肚子传宗接代,只有自己,竟然要亲自来怀孕生娃!
虽然自己也很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亲自生却从来没想过啊!
看看周围陌生的人群,没人理自己。原来还信心百倍地想回景元家乡扎根过日子,现在……
怎么办?
慕小鲁的脑袋里只闪烁着三个大字:怎么办。
呆了半天,肚子又饿了,走着走着发现这里已经是闹市了,看见街边有摆摊卖烧饼的就买了两个,边想边吃。
现在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所有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都想过了,只能是该死的转轮王!
景元要是有问题,早就生了,还等到现在?
王恢是个凡人不可能有让男人怀孕的能力。
就是吃了那个桃子以后才出现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先是肚子疼,后是燕西城的郎中说是一边男脉一边女脉,再就是那个小镇上的郎中和这里这个老郎中都说自己怀孕!
是了,就是转轮王给的桃子有问题,还说延年益寿的仙桃!等他再来一定找他算账。这厮怎么好久不出现了?奇怪。
如今要想活下去,只得把这孩子打掉,不然一个大男人挺着肚子在街上走,会让人当做怪物打死的吧?
扮成女人生孩子?也不行,请产婆,会露馅的。
要是一个人生?会不会难产死掉?这世界可没有破腹产,女人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何况自己一个大男人?
堕胎!必须打掉这个孩子!一家不给堕我就再找一家!
吃完两个烧饼后,终于理清楚了思路,打定了主意。至于孩子的父亲—王恢,慕小鲁一点都没有想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5、6、日、1 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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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不堕胎,毋宁死 ...
慕小鲁决定堕掉这个祸根。但是不能自己乱来,那样比较危险,还是要郎中开药。
这里是秀峰城中的闹市,尖着嗓子假装女声问了几个人,很幸运又问到一家医馆。
这个医馆招牌古朴,店堂幽深,一看就是经营多年的,听说看女科很有名,慕小鲁半信半疑地进去。果然很多人,来来往往,不过女人并不多,想是一般人家的女人都是不出门看病的,当然偶尔也是有衣着素朴,一看就是平民百姓的妇人进出。
透过白纱帽看到一个小童子向他招手,咬咬牙,踏进了内店。
内店干净整肃,诊桌旁坐着的也是一位白须老者,看去安详慈和。可是他身后却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襟袍飘洒,面貌和善,竟然隐隐有出尘之气。但是慕小鲁却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自己心内不安,透过纱帽看了看那人,心想,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站在这里?为什么老郎中也不做反应?
只是自己是来看病的,管不着别人的事。慕小鲁低下头在诊桌旁的一个木凳上坐下,伸出了右手。老郎中慢慢搭脉,又看了左手,不一会笑道:“恭喜!”
慕小鲁心道:恭喜你个头啊!可是这话却不能说,只好抬手在小腹处又做了个“杀”的手势。
郎中刚要说话。慕小鲁却看到他身后的高大男子一挥手,老郎中就伏倒在桌上。
慕小鲁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想走。那人却一伸手拦住道:“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
慕小鲁看看自己既然打不过,只好乖乖听话坐下,看他有何言语。
那人转过诊桌走到慕小鲁身前,温言笑道:“你不用到处找人堕胎了,这在大楚是重罪,要坐牢的。没人会为你冒这个险。”
慕小鲁僵着脖子抬头看他,忍住内心的恐惧慢慢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到处找人堕胎?”
那人弯腰看着慕小鲁,眼睛里满是笑意:“我不但知道你想堕胎,我还知道你是个男人!”
“!”
慕小鲁如雷击顶,差点倒下。
那人伸出手扶住他,笑道:“不必害怕。你不认识我,一定认识转轮王。”
慕小鲁一下子掀开纱帽,站起来小声但是疾言厉色问道:“你认识转轮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来干什么?他为什么不来?”
那男子嘴角微微勾起,按住慕小鲁让他坐下,缓缓道:“别着急,我都告诉你。”接下来他说出的那句话却让慕小鲁差点吐血。
“我是他男人!”
慕小鲁简直想倒地不起,吐血三升。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看那人还闲闲地站着,忍不住咬碎钢牙,一字一字地问道:“转轮王在哪里?他怎么不来?”
那人微笑不语,片刻后说道:“他来不了。”
慕小鲁恨恨道:“来不了?那我也要堕胎!”
男子微笑道:“他害你男身有孕,无法立足,我是来替他道歉的,也是来帮你的。”说着一挥手,那老郎中立刻醒了过来,提笔就写,写完了还自己去抓好了药交给慕小鲁,还写了熬药的方法塞到纸包里。那男子一挥手,郎中就又伏倒在桌上了。
慕小鲁看呆了。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打开塞子倒出一粒红色的丹药,托在手心递给慕小鲁,说道:“男子怀孕,非同小可,可能比女子更容易损伤身体,你打下胎儿以后就服下这丹丸,可以助你尽快恢复元气。快走吧,我不会让人知道这件事的。”
慕小鲁一言不发,揣好丹丸拎起药包就走,管他是不是仙人,自己拿到堕胎药了就行。
刚刚步出医馆,就听里面小童的叫声:“先生,先生,你怎么了?快醒醒!”慕小鲁赶紧快步离开了。
看看日头已是中午,肚子又在“咕咕”叫。自己这打扮也不能进饭馆吃饭啊,只好又在街边买了三个烧饼,这次实在是馋了,又买了一块熏肉夹在烧饼里一起吃。
既然药已经到手,就不用太着急了。
慕小鲁把脚步放慢,一边手伸到纱帽里吃烧饼夹肉一边慢慢走,不知不觉走到河边。河边有座石拱桥,桥上来来往往人不少。
慕小鲁边吃边靠在石桥的栏杆上,想坐到最低的那级台阶上歇一会,这半天给折腾的有点累了。
坐下后发现过往的人有时候看自己两眼。是了,一个女人坐在桥上是很奇怪。不过顾不了那么多了,太累了。
此时已是初春,虽然春寒料峭,但阻挡不住春水变的柔和,河边的柳丝在春风里微微荡漾,河水穿城而过,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让人心里甚是惬意。
慕小鲁正吃的浑身舒泰,忽然看到一只野狗跑到自己身边,垂着粉红长长的舌头、流着哈喇子看着自己手里的烧饼和肉。
慕小鲁不想分给它,自己都很穷,舍不得吃,下了半天决心才买了这么块肉,怎么能让给野狗?慕小鲁一边把烧饼伸到纱帽里吃着,一边想站起来走。可是,那野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一跃而起,扑了上来。
慕小鲁一惊,下意识抬手想保住自己的烧饼和肉,狗是没吃到,可是不知何时身后台阶上跑下来两个半大小子,一个跑一个追,打打闹闹。慕小鲁刚站起身就被狠狠撞了一下。没有防备,险些被撞倒,倒是没被撞倒,左手的烧饼也保住了,可是右手的药包没抓紧,“咻~”地一下就抛物线状飞到了河里,绳子还被拽断,眼看着立刻湿透了。
慕小鲁气急败坏地把那小孩子一推就推了个踉跄,小孩爬起来就跑了,丢下慕小鲁欲哭无泪。
可是毫无办法,自己又不能下水去捞,只能眼睁睁看着药包继续湿透散开,散碎的药材纷纷飘在了水面上。
慕小鲁悲从中来,忍不住鼻子犯酸,狠狠地抬头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要不要这么倒霉啊?是自己太背还是自己太笨了?
慕小鲁慢慢坐到台阶上,抱着膝盖,有些迷惘了。
这一刻,真想死啊。可是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活着的话,生活还要继续,堕胎还要进行。
慕小鲁自认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意志坚定,所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转身去估衣铺取了换下的棉衣,又买了一身男式的夹袍穿上。
铺子的老板见慕小鲁一会男装一会女装很是奇怪,但看他根本没心思说话,也没敢打扰客人,毕竟只要给钱就行,管他是男是女呢!
等慕小鲁在外边又游荡了好一会,磨磨蹭蹭回到客栈。已是傍晚十分,又快吃晚饭了。饭后无事,慕小鲁开始整理思路,想后边的路怎么走。忽然想起好多天没进到自己的世外桃源看看了,趁着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去看看,试试能否把花不了的银子和物品带进去藏在里面,这样自己就轻松多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胭脂痣,苦笑一下,又不是女人,偏偏长个胭脂痣,景元啊景元,难怪你倒霉,倒霉就倒在这胭脂痣上了。
想起王恢一亲吻这个地方自己就浑身触电一样颤抖,恨的要命,真想把它剜掉,可是这是空间的入口,剜掉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去了,那就亏了。还是留着吧,狗屁的真命天子,老子要离你远远的!
又啐了一口,慕小鲁才收回心神抓好要带的东西,按住胭脂痣小声地喊了声:“进!”
睁开眼睛,夕阳西下,清风徐徐,好舒服啊。
低头一看,脚下堆了一堆东西,清点一下,玉佩、银子、里衣、鞋子都带进来了,大棉袄还是没带进来。
慕小鲁很惊喜,有进步啊!看来这空间还是有救的,会慢慢自己修复嘛。反正现在无事,散散步吧。
虽然只穿着里衣,倒是不冷,走到泉水边,看着清澈泉水内心舒泰的很。忽然看到一棵小小的树苗,狭长的嫩嫩的叶子舒展着,是了,是过年前吃了桃子种下的那棵桃树。留着,说不定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用处呢。
又躺在泉边享受一下温暖的风,折了一枝草茎叼在嘴里,真是从没有过的悠闲啊。
当然悠闲完了,藏好东西,还是得回到现实世界,继续自己艰难的堕胎之旅。
慕小鲁在鸡飞狗跳地想尽办法堕胎的时候,王恢已经回到了燕离城。和亲使团要在燕离城休憩几天,所以王恢才有时间处理私事。
王宅里,王恢风尘仆仆,身上寒霜未退,披风都没解下来就听到这个消息,满腔的思念和欢喜顿时化为灰尘、转作滔天的怒火,此刻他大喇喇坐在椅上,手拿着马鞭在手心里一下一下敲着,神色却看上去颇为平静
郭小五却知道那是发怒的征兆,带着几个亲兵,抖抖索索地跪在自家将军面前,内心也在颤抖,不知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可是事到临头,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把这些天的情形一一禀告。
听完郭小五的话,王恢不知道是真的不信还是不愿意相信,咬着牙问道:“你说他逃,他为何要逃?”
郭小五:“……”大将军温柔体贴,极尽所能让王柱吃好穿好,宠到天上去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再说,王柱自己也很享受的呀,在大将军床上叫的那叫一个骚,弄得跟着伺候的哥几个每天都恨不得出去找女人,还真是个妖精。郭小五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逃。
“是否逃跑我查过再说,你先去他老家看看,不必回来了,我过几日就去京城,你且到家里去等着。”
大将军看上去并没有发雷霆之怒,但郭小五却熟知,越是平静越是说明将军是大怒。
他不敢停留,立即动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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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哪里跑? ...
王恢黑着脸飞身上马,带着众亲兵和随身侍卫赶回燕西城。一路上快马加鞭,战马像闪电一样飞驰向前,众人不敢离的太远,但也都不敢的太靠近了,马头最少都离大将军三丈之遥,因为他们都清清楚楚感觉到将军大人此刻正在压抑怒火,谁也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王恢强压怒火,不让自己怒吼出声,因为那样就太有失身份了。为了个男宠、枕边人大发雷霆,不是他的作风。为大将者,首要沉稳,战场上无论多么千钧一发、性命交关之事,自己都能冷静应对,这么个小事,当然更不能发火。
是的,不能发火,可为什么心里憋的快爆了?真想现在就捉住王柱先狠狠压到床上做一顿,再拿马鞭子狠狠抽他,问问他为什么把自己的真心踏到地上当泥踩!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跑掉!
自己作为大将军的尊严完全被践踏了。
是不是逃走,查一下就知道。王柱的东西除了部分衣物在燕西城王宅,其余都在大帐,看看他都拿走什么,就知道他是不是有预谋地逃走了。虽然从未想过要翻他的东西,不知道他原来都有些什么,但是总有蛛丝马迹会留下。
王恢赶回军中,完全无视众将领带着一堆人前来迎接,驰到大帐,飞身下马,马鞭一扔就大步走进帐中,“呛啷”一声抽出随身宝剑,斩断慕小鲁原来用的小箱子的铁锁,打开一看,里面各色衣物饰品都在,可是王柱的遣散文书没有了。当然他还带走了自己的玉佩,那是带在他脖颈上的。
遣散文书!
从齐成义正辞严地为王柱请命,还振振有词地说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到王柱拿到遣散文书喜极欲泣的表情。从初识到别离,一幕幕曾经的过往像刻在王恢脑中的走马灯一样一遍遍过着。
是了,王柱说不喜欢男人,还说过很多次。自己从未当一回事,还以为只要对他好就行了。几个月的耳鬓厮磨,几个月的温柔缱绻,几个月的柔情蜜意,床上的风情万种,平日的语笑含嗔,原来都是假的吗?
难道不是失散?难道不是被绑架?只能是预谋逃跑?
啐!不是预谋逃跑为什么要带着遣散文书?为什么要下药?为什么要骗银子?
王恢以手抚额,暗暗懊恼,常年家打雁,如今被一只鹌鹑嗛了眼,真是窝囊啊。怎么就没留意他伪装柔顺,真心想逃?怎么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曾留意人心难测?
其实也不怪自己,他那么一个柔弱美丽如杨柳一样的小男人,瞪一瞪眼就能让他浑身瘫软,谁会想到他有胆子逃跑?这次简直是虎口拔须,胆量包天了。
这件事还真是丢人丢到外族去了。那努里虎知道了不晓得会怎样嘲笑自己。
俄而又失笑。
王柱,你以为拿了遣散文书,按律法不能归罪你的家人,本将军就拿你没办法?笑话!你就等着在将军的床上还一辈子债吧!
想罢,王恢觉得信心满满,不再犹豫,遂起身出账。
众将领早就都知道了这件事,因为郭小五曾经求他们帮着找人来着。大将军此时必是生气,众人也很明智都不往前凑,只远远跟着王恢,看他做什么。
王恢出账,拿过马鞭,信步闲走,不知不觉走到后军那个小小的猪圈那里。此时仍然有兵士在看守那头小野猪。
王恢走到猪圈前,看着毫不知情还在哼哼着吃食的小猪,不语,手却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衣领里慕小鲁留下的那块玉佩,这块玉佩和这头猪是这小子留下的仅有的东西了。
喂猪的兵士在旁边,见将军不语,试探着道:“大将军,这猪是杀还是留着?”
王恢猛然回身,马鞭“刷”地挥起,“啪”地抽在猪圈旁一个盛水的瓦罐上,瓦罐“哗啦”一声碎裂,水流了满地。
只听大将军边走边吼道:“留着!本将军让他养一辈子猪!”
气哼哼走到大帐,缓缓吩咐道:“去叫向三来。”
李文秀赶忙命人去叫向三。
向三如今留在了李文秀身边,李将军时常弄伤他,但过的还算惬意。他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正在幸灾乐祸,没想到大将军叫自己,一边害怕一边又抱着点希冀,要是自己能攀上大将军这根高枝,一定不像王柱那样不识抬举,一定会把大将军伺候的舒舒服服。当下心下忐忑地进了大帐跪下。
王恢面无表情慢慢问道:“你,认识王柱?偷过他的银子?”
向三一下子瘫倒在地,哭叫道:“小的冤枉啊,那是小的当时在客栈当伙计,都是客栈老板指使的,跟小的没关系啊,求大将军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向三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王恢不耐烦地一挥手:“不是问你这个,那客栈在哪里?你何时见的他?”
向三连忙答道:“就在小的家乡,也是王柱的家乡啊,我们俩是一个郡的。在征兵前十来天见的。”
王恢奇道:“他为何在家乡还要住店?”
向三也回过味来:“是啊,听说他家离镇上不远,小的就是和他一起来的,为何住店,小的真的不知道。”
?
忽然想到去冬在帅府后园,那个猪圈旁边,白雪红梅映美人,简直像画一样,哪个农家能养出这样水灵的美人?
又想起年前给他画的那副画像,立刻找出来,摊开在桌上,画上的美人嘴角含笑注视着自己,眼波流转,似有情又似无情。
王恢很想把画撕掉,但是没舍得,只好狠狠地发誓,等捉到他一定重重惩罚!
就算真的出身农家,这样的美人也是少见了。
此事没那么简单!
想了想回头吩咐道:“去查查王柱和谁交往最密,带过来。”侍卫领命去了。
不一时,好几个兵士被带进来,除了几个近身伺候的亲兵就是伙房的几个人了。一个个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他们确实冤枉。以前以为多跟王柱亲近能沾点光,现在才知道是倒了霉,那还不赶紧和王柱摘清楚等什么?
王恢看着这些兵士一个个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道,平日看你们巴结王柱的很,此时却很不得长出两张嘴来和他撇清关系,还真是……
大将军有点不耐烦,挥挥手,这帮人忙不迭地就磕头出去了。
“大将军,平日只有伙房的百夫长齐成和下兵老柴和王柱最为亲近。”临出门前一个亲兵献媚道。
王恢一皱眉。道:“齐成已经走了,那个老柴呢?”
“回大将军,老柴是临时征召的,也已遣散回家。”
哦?王恢不由失笑。有点意思了,和他关系紧密的全都遣散回家了,那么就不能治他们的罪喽?
好,王柱,真好。
王恢觉得自己的斗志被激起来了。想和本将军斗一斗是吧?奉陪!
十日后,和亲使团又出发前往楚京。
王恢心里有事,却面上故作平静,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军中上下此时已都知道王将军走失了最宠爱的美人。王恢自己心里还生怕别人笑话,可是奇怪的是,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其实他没照镜子,那张俊脸黑的比阎王爷都可拍,谁敢近前不是找死?
还真有个不怕死的,努里虎。
王爷听说此事,心下大悦,想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得赶快抓住啊,于是不顾被拍死的可能,端着一张笑脸靠近王恢。
王恢自顾策马向前,并不理他。努里虎跟上笑道:“大将军,我说什么来着,那些柔弱的小男人不可靠,那能叫男人吗?你看我……”
王恢没看他,“啪”一挥马鞭,马就冲了出去,把努里虎晾在了那里。众将士纷纷偷笑。努里虎挠挠头只好追上去。
一个月后大队人马来到京城。圣上恩旨一个月后和亲大典,这段时间内,先接待使团、分封有功将士,而无须值守的将领们就全部给假了,王恢借口家里有事,推辞了努里虎的邀请。
出了皇宫,众将领纷纷互相道贺,相约去喝酒。王恢在金殿上脸上虽然带笑,行礼如仪,心里却像猫抓一样,巴不得早散。此时见人相邀,连忙推却,强按住焦急的心情快步走出宫门,旁边侍卫带过马来,王恢上马,一鞭下去,战马就飞奔出去了。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笑声,此时也顾不得了。
京城风物繁华,此时早已是春风拂面柳如眉,正是淑女绅士们踏青游玩的好时节。
王恢这几年很少回来,自然觉得新鲜,但是却毫无心思去欣赏。匆匆回到宅邸,郭小五早等了多日。见到大将军进门连忙上前接过马匹交给管家。王恢一边走一边问:“怎么样?王柱不在家吧?”他早有心里准备,王柱肯定是藏匿了。
进大大厅,郭小五匆匆一礼,站起来躬身回道:“将军,王柱已经死了。”
“什么?”王恢顿时心痛如割,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住,一把抓住椅子扶手才稳住身形。郭小五连忙扶住他道:“将军别急,死的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个!”
王恢一听,浓眉猛然皱起,目光如剑,仿佛能把郭小五穿个窟窿,郭小五不由打了个冷战,缩缩脖子嗫嚅道:“那个,将军,王老汉的儿子王柱前年就死了,从军的这个不是王柱,是冒名顶替的,叫慕小鲁。”
说完看看王恢。
果然不出所料,他果然是冒名顶替的。
王恢一手按住心口,一手挥了一下,示意他继续,郭小五才道:“这个慕小鲁是坐王老汉兄弟王二的车回乡,半路丢了银子又生病才住到王家。正赶上征兵,慕小鲁就替王家去了。属下已把王老汉兄弟都带来,已在后院锁了好些时日了。”
王恢这才觉得缓过来,长出一口气道:“带他们过来。”
王老汉兄弟两个被带进大厅之时,只见一位身材高大、一身戎装、俊美威武的青年在厅内来回踱步。一看就是个大官,不知道如何称呼,只好先跪下。
郭小五道:“这是我家将军,是慕小鲁的主人,你等把前些时对我说的话再对将军回一遍,错了一句小心脑袋!”
两个老汉吓得头抵在地上只是磕,心里却在想:天神菩萨呀!慕公子这都是惹上什么人了呀?怎么个个都要人脑袋?
王恢满怀希望等了一会,见人不抬头,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郭小五连忙喝道:“快说!”
王大只好抬头道:“将军大人,小老儿只知道那个人叫慕小鲁,是从京城到北边去的,至于到哪里小老儿不知道。”
王恢看看郭小五:“他们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郭小五点头。
王恢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罢抽出宝剑,随手一挥,“咔嚓”一声巨响旁边的桌案一角就被劈了下来,那块尖尖的木块一下子飞出老远。
两个老汉“噗通”就瘫倒在地,颤巍巍喊道:“将军,小的说!小的说!”这些带剑的人怎么都喜欢劈桌子啊?前几个月那个高瘦的黑衣人也是这样,一下就把自家的桌子劈下去一角,威胁要是供出侯府就像劈桌子一样劈了自己。现在来了个将军又这样,还真是没有活路了呀,多亏提前商量好了呀,希望能蒙混过去。要不然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老汉兄弟老泪纵横,浑身瘫软,差点乱了阵脚。只好又供出了景元的家乡所在。总算他们有良心,还是没有供出侯府。
齐成的目的达到了,因为侯府是慕小鲁逃跑能否成功的关键,所以威胁他们不能说出“修侯府”三个字。要是说出就杀他们全家。这两个老汉权衡再三,决定还是试试,不说出侯府,如果能瞒过去至少能保住家人。
王恢有点欣喜又有点失望,欣喜的是慕小鲁竟然和自己是同乡,失望的是还是不知道具体哪个村子。那么齐成和老柴一定知道了。正好很久没见外祖了,须得回去看看他老人家,顺便从那两人嘴里掏出慕小鲁家住何方,身藏何处。
低头看了看这两个老汉,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冷声道:“还有什么没说的没有?要是有所隐瞒,休怪本将军不客气。”两个老汉连连磕头,差点磕出血来。
王恢一心想着齐成必是知道全部实情,急着赶回家乡,并没想到两个乡野老汉竟然在威压之下还对自己有所隐瞒,没心思再审他们,随口道:“放了他们,派几个人跟着监视,若是慕小鲁露面立刻捉拿到京。另外派人去传齐成到秀峰城家里等我。”
而此时被提到名字的这个人—慕小鲁并不知情,其实他当然知道王恢会找自己,不过他暂时顾不上这些,比王恢更可怕的事情几乎完全击倒了他的意志。
一个多月,找了五家医馆,想尽办法都没再能拿到堕胎药,而时间却一天一天过去,每天因为肚子饿就不停地吃,身子比往常也胖了许多,夜里脱下衣服,能看到本来白皙平坦的小腹甚至微微鼓了起来,躺在床上细细感受的时候,甚至能感到里面有东西在轻微地动。这种可怕的变化像一块大石一样压在心头,让他日夜难安,几乎崩溃。
五月初三的一个中午,慕小鲁身着一袭肥大的半旧蓝色布袍又走到河边,看着悠悠河水,又一次想跳下去就此了却残生,可还是不能死啊,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正想得出神,忽觉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道:“小景,你怎么还不回去?饭都做好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JJ最近几天老是抽,害的我不能及时回复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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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大将军逼供 ...
慕小鲁回头笑了笑道:“就回去,冯大哥。”
自从半月前搬出客栈,慕小鲁就一直租住在离客栈不远的冯十五家,是客栈掌柜介绍的。
冯十五今年快四十岁,靠卖豆腐为生。家里有处连院,有夹道相连,院门都是单独的,前院自己住,后院就分租出去。因看慕小鲁为人干净漂亮又很老实,就爽快地租给他了。
冯家子息艰难,夫妻两个前几年才得了一个儿子,因此发誓吃斋念佛还愿,待人很是温厚,对慕小鲁这个租户也很厚道,冯家大嫂也是个和善的妇人,时常帮慕小鲁洗洗衣物,每天的饭菜都是按时按点送过来。
慕小鲁租了他家单独的一个小院住着,本来犹豫是女扮男装还是直接男装,但是考虑天气热了,女装总要带纱帽,不方便,何况自己不能总装哑巴,所以还是真面目见人了。每日除了为堕胎的事忙碌烦恼,其他的事都很舒服,觉得很庆幸,好人还是到处都有的。能和这样的人家打一辈子交道,远离那些权贵多好。
冯家两口子见自家的租客时常穿的厚厚的出去,很晚回来,也很奇怪,看慕小鲁不像个坏人,也知趣的没有去问他出去干什么。
慕小鲁每日把颜色老旧的女裙穿在里面,着一双看不出样式的收口旧布鞋,外面套上一个肥大的旧袍子,夹着纱帽出去。捡没人的地方把外边的袍子脱掉,戴上纱帽,继续去找医馆。只是没有一家肯做堕胎这件事,看来转轮王的男人说这里堕胎是重罪还真没骗自己。
此时已是五月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只能穿很薄的料子,慕小鲁不得不每日穿着不合体的肥大衣服,生怕别人看出自己的肚子大了。
饶是如此,冯家大嫂还是笑道:“小景,你近来发福了啊,大嫂的饭做的好吃吧?”
慕小鲁只好苦笑。
他最近心情很低落,以前就算被王恢压在床上的时候,都会提醒自己希望是有的,自由总会有的,所以才能坚持下来。但是现在的情形是再努力都无法摆脱这种困境。既然无人帮自己堕胎,那么自己用非常方法流掉这个孩子可不可以?可是那么做有可能一尸两命吧?还是怕死啊,还是舍不得这条命。为了活着,吃了这么多苦,值得吗?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木然地跟着老冯回到自己住的屋里,饭菜正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忍不住想哭,心里却又有点郁闷,这是怎么了?最近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也脆弱了许多。难道肚子里揣着个孩子就真变成女人了?
不!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爷们,老子不要做女人!吃完饭我再去找!一定能做到的!
慕小鲁把眼泪憋回去,端起饭碗就吃。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念,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打不死的小强在吃饭的时候,大将军刚刚赶到老柴家里。
已经中午了,老柴正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带着儿子吃饭,柴门开着,他媳妇也坐在院里在给孩子补破了的衣服。
王恢带着几个人骑着快马冲门而进,吓的老柴差点呛死。一看是大将军,吓了一跳